第19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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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荣礼掐住她的手腕,牢牢将她固定在了沙发床上,他的膝盖支撑着身躯,两人除了大腿内侧隔着衣服贴在了一起,身体倒是还保持着些微距离。

    热度源源不断地隔着轻薄的衣物,传递到她微凉的肌肤。

    他的身体很烫。

    荣礼的呼吸逐渐紊乱起来,上挑的眼尾染着红,他视线下沉,见女孩子的衬衫在绷紧的隆起处崩开了两颗纽扣,些许细白肌肤微露。

    阮新梨怯生生地与荣礼饱含着热切欲/望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荣礼。

    平日里的谦谦君子,清心寡欲的风骨,荡然无存。

    阮新梨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梦中的荣礼和眼前人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这就是他要娶自己的目的吗?

    一个不太讨厌,乖巧听话,可以纾解欲/望的妻子。

    许是感应到了她伤感无助的怯懦,他喉结翻滚,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些清明。

    修长的手指为她快速地系好衣扣,将衬衫下摆向下拽了拽,掩盖住可爱巧的肚脐。

    隔壁似是激战到了要紧时刻,初始压抑的声音如今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

    荣礼按铃叫来了空姐,交涉了几句。很快,隔壁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喊声终于止住了。

    空姐送了两杯橙汁过来。阮新梨大口喝着橙汁,又拿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上和脖颈上的汗水。犹豫了一会儿,她又咬着下唇凑近荣礼,主动给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慵懒烦躁:“你准备好。”

    阮新梨怔住了,傻傻问道:“准备什么?”

    他似笑非笑:“准备做我真正的妻子。”

    讲到“真正”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将音节咬的格外清晰明了。

    阮新梨尽量压制住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连忙抽回了手,声呢喃着:“我知道。”

    沈氏庄园宴会厅。

    阮新梨参加过无数次的家宴,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紧张过。

    沈老太爷表情严肃地瞪着眼,嘴抿成一条线,沈文斌的堂哥堂姐两家人坐在了他的左手边,沈文斌父母和姐弟俩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荣礼携阮新梨坐在正对面。

    气氛莫名紧绷,连氧气都稀薄起来了,阮新梨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老太爷目光如炬,她不禁走神儿,想到若是在爷爷和荣礼之间找个合适的距离,放上一个表面积够大凸透镜,爷爷到底能不能直接用怒火聚焦,把他燃烧成灰烬。

    哎,这哪里是什么家宴,分明是鸿门宴!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无人动筷,侍从们被周管家发走了。沈家人的目光或审视,或好奇,或抵触,或支持,五花八门。

    沈文斌父母内心有点失望,毕竟阮新梨是他们心中可心的儿媳妇。沈文斌心情复杂,只是低头沉默。沈青璇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时不时观察下对面情侣的情况。

    阮新梨貌似亲密地挽着荣礼的臂膀,身子贴近,眼睛却漏出不自信的光芒。菱形的猫眼瑟缩着,看着有点可怜,偶尔抬头看看沈爷爷和沈文斌,又匆匆低头,目光长时间地落在餐桌中间摆上的那些装饰性鲜花。

    这丫头,还在视频电话里和爷爷吹嘘和荣礼之间的柔情蜜意,此刻的心虚落在众人眼里。

    荣礼倒是淡定,身姿挺拔,正襟危坐,气定神闲地迎视着沈老太爷咄咄逼人的审视。见面时刻的寒暄已经结束,目前进入了娘家拷问环节。

    “新梨年龄还,婚姻大事,自然得家长做主。”

    “那是自然,所以,晚辈特意不远万里,拜访求娶。希望您能成全。”

    虽然比不了旧时,荣礼还是带了不少的礼物,此时,孙朝阳正带着人手和车在庄园大门外候着。一旦“生意”谈成了,不对,是“婚事”谈成了,就会将提亲用的礼物拉进沈氏庄园。

    “哼,成全?你既然心悦我们家新梨很久了,为何才来见家长?”

    阮新梨正想辩驳几句,荣礼的手在桌下一下子按住她的手,又微微对着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你安心,交给我”的眼神。

    “像您的,之前她年龄还,尚未定性,玩心又重。我也是确定了她的心意后,才贸然来提婚的。”

    沈老太爷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买单。“她若真的对你那么重要,怎么会招呼都不的就去了沙漠里,我亲自问过尚主任,是因为感情原因才去的。”

    阮新梨闭上了眼睛,在内心diss尚主任:“阎王”你算什么安保专家,怎么连几句私人谈话都保守不了秘密,就这么泄露出来啦?

    她突然挣脱了荣礼的手,直直地站了起来,手掌撑着桌面,语气柔和地反驳:“爷爷,我当时去基地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基地的项目是我一直渴求参与的,之所以没立刻就答应下来,是因为我怕自己会舍不得两年的时间,因为封闭后就没法和亲人和爱人相聚。”

    到“爱人”这个词的时候,阮新梨还忍不住扫了荣礼一眼,与他略显尴尬地甜蜜对视了一下,“总之,我真的很爱他,我很想嫁给他,爷爷,您就成全我们吧!”

    沈老太爷冲着阮新梨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语重心长地:“新梨,你别怪爷爷多事,我们都是关心你,怕你将来受委屈。”

    阮新梨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来,手又重新落回了荣礼温暖干燥的掌心中。

    “爷爷最后问一个问题,你对于那个林溪,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年轻人,实话!”

    沈青璇用手指戳了戳弟弟,示意他帮阮新梨他们几句话,谁知平常怕痒的他,此刻英挺的眉毛深锁,一声也不吭。

    阮新梨在听到“林溪”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脏都缩紧了一下。

    她忍不住慌张的盯着身边的男人,既担心荣礼谎被沈爷爷揭穿,更担心他实话让沈爷爷震怒。

    荣礼的手指轻轻拍着她的手腕,仿佛在安慰着她。

    “爷爷,我和林溪之间,一直都是亲情和友情,并无暧昧。年少时候,眼界还窄,对她有过一些误会。在认识新梨以后,我清醒地认识到了,新梨才是我心中挚爱。”

    这番话听起来真挚动人,连阮新梨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沈老太爷花白的眉毛深锁,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评判荣礼的话是否可信。沈青璇耐不住了,走到爷爷耳边,低声了些什么。

    沈老太爷深锁的眉头总算略微舒展了开来,还摸了摸胡子,面容舒展了许多。

    阮新梨感激地看着她,整个沈家,就只有青璇姐姐是支持荣礼的。

    她的目光无意中与沈文斌相遇,他眼底的情绪是陌生的担忧,让她的心情没由来的紧张起来了。文斌哥哥这是怎么了?

    手上吃痛,荣礼在桌下稍微用了些力,断了阮新梨和沈文斌两个人的目光纠缠。荣礼贴在她耳边低语:“你有未婚夫了,别乱看。”

    阮新梨耳朵尖被他呼出的热气熏染的红了起来,有些不太请愿被管束,压低嗓音呛声:“爷爷还没同意呢。”

    荣礼轻笑,狭长的凤眼温柔缱绻地看着她,低声耳语:“若是不同意,我们也可以成婚,沈家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干系,我肯来提亲,不过是为了你与他们有亲人一样的感情罢了。”

    “你?!”阮新梨为之气结,可惜,被他中了。

    即使,沈老太爷不同意,她也不会因此就嫁给沈文斌的,不过要想个其他的方法罢了。

    沈老太爷看着桌子对面,视若己出的阮新梨跟荣礼情骂俏的样子,缓缓呼出一口气,沉吟道:“让你的人把东西送进来吧,天晚了,赶紧吃饭。”

    阮新梨心下大喜,成了!

    荣礼和阮新梨被沈老太爷留宿在了庄园,荣礼住在客房,阮新梨一如既往地住在了沈青璇的卧室。

    “姐,你的项链。”阮新梨将一个精致的袋子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里面是荣礼不久前差人送过来的。

    “还算他有心。”沈青璇为着这条珍珠项链没少跟沈文斌怼天怼地。

    毕竟是好久没见,沈青璇拉着阮新梨神神秘秘地着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

    “你们俩到哪个步骤了?”

    沈青璇大喇喇地将话题升级到了私密问题上,阮新梨面上一红,捂着脸蛋害羞起来:“嗯,亲亲啦抱抱啦。”

    如果在飞机上的那一幕也算作亲吻和拥抱的话。

    “还没举高高?”

    “什么举高高?”

    阮新梨满脸懵逼,沈青璇探究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护住了自己的衣服。青璇姐简直自带超声扫描仪,专门能看透女孩的心。

    沈青璇一边绕着妹妹转圈,一边思量着:妹妹这身板这么可口,怎么荣礼还没下嘴?天天拿着个手杖,该不会伤到什么重点部位了吧?

    “就是情侣间的亲密接触啊。”沈青璇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眼神。

    “哪里有啊?我们在一起才几天?刚决定结婚来见爷爷了。”

    “可是,你不是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这都四年了吧。”

    沈青璇在国外长大,理解不了干柴烈火在一起蹭了两年还不燃烧,好不容易又回到一个火炉,居然也不燃烧的怪道理。

    那荣礼在这无法相见的两年间,情根深种,疯了一样地掘地三尺找她,简直成了个偏执狂,时不时就去骚扰沈文斌。若不是考虑到他,正值壮年,媳妇看不见也摸不着,内分泌可能失调,才产生的这些偏执举动。

    沈青璇一定会要求他通过心理健康认知水平评估后,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

    阮新梨鼓起勇气,问出一些她一直懵懂的事情:“男人真的是,忍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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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荣九:忍字头上一把刀!

    猫(瑟瑟发抖ing):再容我几章行嘛?

    荣九(认真磨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