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谈心
沈青璇不禁扶额叹息,妹妹都22岁了,清纯的有点过分了。不过也难怪,她青春期后没多久就成了孤儿,到了沈家待了几个月,就独身回国读高中和大学。身边的几个同龄的女生,例如孙晓曼这种的,一门心思的搞钱。
好不容易看上个荣礼,丫据是京都大学最清心寡欲的校草,给一串珠子就能念出全套《心经》的那种,剃度不剃度都不重要了。所以,也只有自己这一个姐姐能给她解惑了。
“大部分男人是,怎么?”沈青璇语带威胁地挑高了细长的眉,“荣礼敢乱来吗?”
“没有,他还是挺尊重我的。”阮新梨忍不住想起了飞机上他克制压抑的那一幕,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尊重?这可不是一个形容亲密情侣间的好词汇,尤其是形容一个算还俗的“出家人”对觊觎已久的天真懵懂的女孩子的态度。
“他有没有那种……”沈青璇突然从头脑中的词库里找不到合适的中文词汇了,“纾/解欲/望的女人?”
究竟是有代餐还是忍住不吃?
阮新梨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发现头脑一片空白,她与荣礼纠缠多年,一直都是纠结于他的心在林溪身上这事。他的身体的事情,她既不了解也无规划。
“我不是很清楚,”她只得实话实,“他的好友倒是真的嘲笑过他是个出家人,然后他又拒绝过无数的表白,好像,除了吻过我吧……”
“等等,”沈青璇兴奋地盯着阮新梨泛红的脸,“妹妹的初吻没了,怎么没告诉我啊。”
“我这两年一直在基地,”阮新梨回避了姐姐八卦的目光,“我觉得,他变了。”
“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阮新梨回忆着这几次和他的接触,“就好像我是兔子他是狼,我是老鼠他是猫,这种感觉吧。”
沈青璇内心腹诽,一个二十六岁的正常男人如果没有定期性/生活的话,差不多也快要变/态了。
“新梨,你多用点心,”沈青璇犹如老妈子一般的语气,“他现在是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男人,又经常出去生意应酬,那声/色场所的女人一茬新过一茬,难保不对他动心思。”
阮新梨的头有点痛,精神恋爱还没谈明白的她,就这么要被拔苗助长了:“那爱和性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阮新梨想到荣礼对自己翻滚的欲/望,托着脸蛋,兴致勃勃地问着,求知若渴地望着姐姐。
“嗯——”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沈青璇也不太有把握的清楚,“以姐姐我的经验来看,爱就是你愿意和一个人点滴相处,性呢?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阮新梨似乎不是很明白:“那我怎么判断,男人是爱我还只是想……”
沈青璇有问必答:“这要看他是哪种人,如果只是寻找一个情/欲对象的话,很随性的人,会换一个人来爱,不会死死吊在一棵树上。若是那种执着的,就不好,可能什么时候得到了才作数。”
沈青璇老神在在地补充道:“我刚才的是欲,至于爱呢,姐姐我也没修通,不过看我爸妈那样子,就是一辈子守在一起,不离不弃不背叛,看着彼此的眼睛就会冒星星。”
阮新梨一下子抓到了答案的核心,沮丧道:“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分辨不出来吗?”
沈青璇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咚咚咚。”敲门声中断了姐妹俩之间的午夜谈话。
沈青璇拉开了门,竟然是沈文斌,他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神情也有点疲惫:“我想和新梨谈谈。”
立秋以后,慕尼黑的夜晚凉意渐渐浓重,沈文斌脱下外套,披在了阮新梨的肩膀上。
两个人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着闲话,谁都不肯进入正题。
最终,还是沈文斌耐不住了。他认真地:“如果是为了我和学雅,你不必这么逼迫自己。”
知道了阮新梨的决定,他的内心就觉得钝痛和压抑,虽然没了被逼婚的烦恼,可最亲的妹妹就要嫁人,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像你之前过的,爷爷、叔叔婶婶、青璇姐和你,对我来像家人一样。我虽然无法对着你们全然开内心,可我在乎你们,不想让你们失望,我也想让你们放心。”阮新梨低声补充,“再,我也并不全然是为了你们,我和荣礼……”
她没继续延伸下去,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我们做了七年的兄妹,结了二十多年的娃娃亲,除了我的亲生父亲,你曾经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最重要的男人。”
她抬头望着沈文斌,眼神温柔又依赖:“可是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我们不能跟时候一样一直守在一起。”
她轻轻一跳,坐上了围栏,两只腿调皮地踢着,就像是第一次来庄园时候的那个姑娘。
她笑着:“你对学雅,我对荣礼,我们都陷入了爱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哥,我们要结婚了。虽然不能再像时候那么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可我永远是你的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哥哥,好不好?”
她眼睛里噙着泪,伸出了手指,在刚刚失去父母的那一个月里,阮新梨的心智几乎蜕化成不足十岁的女孩。最喜欢在沈文斌离开她的时候,用这个拉钩来确定,她的哥哥会再次回到身边。
沈文斌轻轻和妹妹拉了勾,将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拥进了怀里,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声音也哽咽了:“我不是舍不得,我怕荣九那个臭子欺负你,怕你受委屈。”
“那有什么,他若是敢欺负我,你就来他呗,结个婚而已,过不好我就离,再找个更好的。”阮新梨明明在荣礼面前怂的一批,只能在沈文斌面前装一装,“你别看荣礼在人前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其实都是因为他是家主,要管着那么多人和事,我总得给他点面子。就我俩的时候,他可乖了,我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噗,沈文斌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他放开了阮新梨,笑道:“真的,以后委屈了就,老公可以随时换,哥哥是终身的,我永远都当你坚实的后盾。”
阮新梨跳起来和沈文斌击了一下掌,道:“最后一次了哦,以后别再抱我了,虽然学雅姐不在这里,但是没有女孩子不介意这种事情的。”
“听你的,”沈文斌觉得沉积了好几日的郁闷总算化解了不少,“我已经跟学雅道歉了,下周就求婚,你和荣礼一定要来我俩的订婚宴。”
“那真是太棒了,不过啊,我和荣礼比你还早呢,爷爷同意了,我们这个月末就办仪式。”
沈文斌被雷了个里焦外酥,若不是因为爷爷的病情不乐观,他和学雅的婚事都不用这么仓促。可是,荣礼和阮新梨的婚事竟然比他们的还要急!
“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来得及?酒店订好了吗?”
“当然来不及啊,所以我们做好决定,他就开始准备了,请柬都写好了,我们回去后就发。酒店根本不用,按照荣家的传统,要在荣家老宅举行仪式,到时候你和爷爷还有青璇姐都要来哦!”
阮新梨的正在兴头上,正想吐槽一下荣家居然要办那种传统婚礼。
“你的意思是,他在来提亲之前就开始筹备婚礼了呗,若是爷爷不点头,他算怎么办?”
阮新梨一下子愣住了,这才发现嘴快闯了祸,漏了底。她不禁皱起脸,恨不得给上自己一拳,怪不得荣礼让她少话,多吃菜,看来有一定的道理。
“哥,爷爷都答应了,这种细枝末节……”
“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急着结婚为什么?”
阮新梨想到了沈青璇刚才的那些话,又想到了飞机上的那些电光火石的那一幕。总不能跟沈哥哥,荣礼他就是等不及要睡自己吧。
她的脸红了起来:“呃,也许是,秋冬呢天干物燥,人呢气血涌动不适合结婚,这个月末又是个黄道吉日,趁着夏天还在,天又长又凉爽,坐在京都荣家老宅会比较凉快吧,能够愉悦地聊天喝喜酒,哈哈哈哈。”
阮新梨着哈哈,推着沈文斌进了屋:“哥,太晚了,我困了,明天我还要赶飞机,晚安啦。”
楼上的露台,一身银色丝绸睡衣的荣礼正依靠着露台栏杆,看着手机,点燃了一根烟,火星忽明忽暗。
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荣礼轻轻哂笑,一个路痴口还敢出狂言,明天得教教那个丫头,哪边才是西。
沈老太爷苦留未果,荣礼带着阮新梨辞行了,顺便还提了婚宴的时间和地点,郑重其事地奉上了喜帖。
除了沈文斌早有心理准备,沈老太爷和沈文斌父母都有点生气,只可惜婚事都应了,礼物也入了库。看在阮新梨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上,他们不得不吞下了这口气,大度地翻了篇。
时间太过紧迫,前脚这对准新人刚走,后脚周管家就被派到了国内去张罗嫁娶之事。沈家就是阮新梨的娘家,所以,嫁妆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风风光光地不能受了委屈。
过了爷爷这一关,阮新梨觉得放松了许多,整个人脚步都轻快起来了,还哼着歌,像个放飞自我的蝴蝶,笑容甜美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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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荣九(点烟):我想早日举高高。
梨:——!
猫:放心,梨酱女鹅,妈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的——
荣九(举刀),眼神一亮。
猫:我的是其他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