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白月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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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对方望过来的视线,邬席才觉自己刚才的问题太过冒进。从他在茶楼中握住宋嫣薄帕的那刻起,他就应该知道自己无权去干涉对方什么。

    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下,只有彼此,别无它物。

    是这样的,连同今天他的到来也是在这种默许之下。

    但邬席又分明看得出来宋嫣并不喜欢程单,若不然,上回在茶楼对方也不会那般无动于衷,明知程单就在门外,还与他……

    想到彼时的失控,邬席周身的气压又不自觉地下降,仿佛是在借此掩饰内心的真实。

    在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是不祥之物后,他就将这一套运用得无比娴熟了。邬席很少会让人看到自己眼瞳变化的样子,宋嫣却是例外。他是心甘情愿给他看的,哪怕对方嫌弃,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宋嫣并没有,他竟然被那双眼眸取悦到了。

    这样一个人,叫他怎么不喜欢?

    那一刻他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送给对方,好叫他能够永远欢喜。

    但是,邬席同样能够听出来宋嫣的那句“为什么不嫁”是真心实意的,他不喜欢程单,却又算跟对方尽早完婚。

    这一刻,邬席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毁灭欲。当然,是对程单的。

    “他知道你是男儿身吗?”

    “自然。”宋嫣的声音从床帐里传出来,两人相距不远,可邬席总有种朦胧之感。

    他见他的身影摇摇曳曳,见他姝色尽展,见他就在眼前,却又可望不可即。

    邬席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若宋嫣是名女子,那他已然是擅闯香闺的采花贼了。

    “我也可以的。”

    邬席的语气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来向宋嫣讨要安慰的大狗,就差将脑袋搁在对方膝上了。

    “我的身份比程单高,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亦能给你。”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邬席又往前踏了几步,骨节分明的手从宽袖探出,将搁在两人之间的床帐掀开了一角。

    这回他更加看清了宋嫣的样子,对方斜倚着半边身子,衣衫堪堪系着,一股欲色在靡丽中肆无忌惮。

    邬席站定在那里,手上的动作保持不变,眼神却透着执拗。

    “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捧来给你。”

    财富、身份、地位,只要是宋嫣想要的,邬席都会双手奉上。

    “你不喜欢宋家,我就让他们敬你怕你。你不喜欢程单,我就让他畏你惧你。”

    “你想要怎么玩弄他们就怎么玩弄他们,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再欺辱你。”

    从初见至今,邬席在宋嫣面前就鲜少会本王这样的字眼。他在他面前的时候只是邬席,只是一个卑微的爱慕者。

    邬席进了床帐里面,他从怀里拿出了宋嫣的薄帕,将其缠绕在了对方的手上。

    在一片珍重当中,托起了对方的手轻轻吻了上去。是那天在茶楼里没有来得及做,也不敢做的举动。

    “不要嫁给他。”

    他又在跟他请求了。

    在流翠出去的时候,系统也收到了宋嫣的命令一起飘出去了。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一高一低,一匀一急。

    “不可以。”

    宋嫣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但他却拒绝了邬席,连理由都没有,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对方。

    “你今晚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跟我这门婚事吗?”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再程单了,两人保持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邬席沉默半晌,但握着宋嫣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们在一种诡异的关系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宋嫣不拒绝,邬席就可以得寸进尺地前进。

    “我已寻了城中最善弹琵琶的技师,勤加苦练的话,无需多久就能弹一首曲子了。”

    “什么时候弹给你听?”

    “是吗?”宋嫣约莫是腻了靠着的位置,动了动身体,“等你练好就给我听。”

    这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可邬席却突然盯紧了宋嫣,连握着对方的力气也大了些。

    “只要练好就可以给你听吗?”

    这话问得有意思,但宋嫣的回答同样耐人琢磨。他忽而伸手将还隔着些距离的人一下子拉到了眼前,笑意不明地看了对方半天,等将向来喜行不怒于色的摄政王盯得满脸通红,红唇当中才缓缓吐出声音来:“只要你敢。”

    既像是动怒前的征兆,又像是诱人跌入深渊的蛊惑。在还没有行动之前,谁也不知道宋嫣会是什么反应。

    讲完话,宋嫣又厌厌将人抛开了。

    “解了。”他举起被薄帕缠着的手,不客气地跟邬席要求。

    对方像是突然被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殷勤得很。不但给宋嫣解了帕,还极为大胆地连同宋嫣的外衫也一并解了。

    这举动让被伺候的人嗤嗤一笑,在邬席想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直接就将人一同拉了过来。

    “自己把衣服脱了。”

    因为是晚上,邬席特意穿了一身颜色偏暗的衣服。听到宋嫣的话,他心知于理不合,可手脚却不听使唤。

    这会儿摄政王真干了那偷香窃玉的勾当,不但夜入他人闺房,还跟主人同床共枕了。

    等跟宋嫣睡到一个被窝后,邬席躺在那里还有些如在梦中。他今夜只是想将宋嫣的东西还来,最多就是跟对方话,根本不曾想过这样的事。

    但怀里的人是真实的,鼻尖的香味也是真实的。

    “嫣嫣?”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宋嫣,是跟两人现在同样亲密的称呼。

    宋嫣没理人,邬席在心跳愈大的时候又叫了一声对方,语气仿佛吃了一大罐蜜糖。

    两个成年男子睡在一个被窝本身就很挤了,若是两人都不想夜间着凉,只能抱紧彼此。

    邬席身体僵硬得厉害,心跳又大,宋嫣抱了一会儿就不高兴了。

    他忽而翻了个身,被子被两个人一起拱了起来,夜风从掀开的缝隙里灌了进去。宋嫣的两只腿牢牢抵住了邬席的腿,下方的人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字。

    “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心跳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又怎么可以是人为控制的,他们今夜本身就已经过分出格了,宋嫣对邬席越亲近,后者的心跳就越大。

    只是邬席凝视着人,对宋嫣这样的蛮横不讲理非但没有不满,还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眼瞳又有变竖的趋势。

    “嫣嫣,我想亲你。”他简直笨拙得厉害,想亲人还先去征求宋嫣的同意。

    宋嫣喜欢听话的人,邬席又是他宠着的,因此每回对方摆出这么乖顺的样子,又低声恳求的时候,他都是格外的好话。

    这次也不例外。

    邬席的眼瞳在呼吸不顺畅的时候彻底化成一道细线,宋嫣看得分明,在他反应最激烈的时候,原本还是乌黑的眼眸突然变成了银白色。

    因为眼瞳是竖起来的,而那银白出现的时候又太短,所以看得并不分明。

    宋嫣坏心地咬了咬人,这令邬席吃痛地皱了眉,同时也将人从自己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竟然都已经沿着寝衣攀进了宋嫣的臂。只是这一回神,他就感觉手底下尽是凹凸不平的疤痕。

    邬席这个时候再没有心思想别的,但宋嫣却是不准他分心。膝盖轻挪,只听帐中响起一声闷.哼,而后唇.齿.交.缠的暧.昧更浓。

    “嫣……”

    邬席连话的空隙都没有,只有喉结不断滚动。

    等感觉邬席浑.身发.软,不像最初那么僵硬后,宋嫣却又放了人。被子拱起来的缝隙消失,夜风也已经被两人熏得滚.烫。

    “嫣嫣?”

    邬席迷茫了一瞬,下意识想要抓住宋嫣。只是等他摸到对方的手臂后,又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应该是想要坐起来,但担心冷风跑进来,最后只是心翼翼地将宋嫣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因为心情很好,宋嫣也没跟邬席计较这些多余的举动,由着对方将他伤痕累累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宋嫣好歹也是宋家的姐,即便是庶女,也没有这般苛责人的道理。邬席沙哑的声音中带了杀意,本就被吻得发红的眼眶更红了些。

    “假扮女子岂是没有代价的。”宋嫣不再让邬席看下去,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免得狗等会伤心哭了。

    深宅大院中想要捂住一个人的性别何其困难,不别的,女子的月事就是第一项难题。

    从前原主的母亲在世,还能帮着遮掩一二。等原主的母亲去了世,对方在宋家孤立无援,除了靠自己,也没有别的方法。

    索性宋家对原主不太关心,因此原主也不必真的要一个月放一次血。隔几个月来几次,就当月事不调了。

    邬席被宋嫣这话得怔怔的,心中更加后悔没有早遇到宋嫣。如果他能早点知道对方的困难,那这些伤口也就都不用出现了。

    “以后不用这样了。”有他来帮宋嫣,不需要再这样了。

    邬席抱紧了对方,过后两人都没再话。

    流翠在院子里守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才被宋嫣叫了进去。她人也谨慎,进去的时候没让其余下人跟着。

    不过流翠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宋嫣已经起床了,并且跟平时不一样,连衣服跟头发都一并弄好了。

    有一瞬间流翠竟然怀疑这是摄政王做的,但她很快又将这个荒唐的猜测扔出了脑海。

    就算那位宠三姐,也不可能这样。再,这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对方又怎么可能会。

    流翠低眉顺眼地去将宋嫣的床铺整理好,手放上去的时候锦被上已经没有温度了,能看出主人起床多时。

    只是……昨夜摄政王究竟有没有留宿?流翠心里不确定,若是没有,三姐该让人进来守夜才是,若是有,可被褥又是干干净净。

    她也不敢多问,只顾低头做事。

    宋广修一连烧了好几天,从高烧到低烧,反反复复,高芝整日烧香拜佛,眼泪就没止过,宋敬也跟着一起照顾对方。

    好不容易等宋广修好了一点,两人终于想起了始作俑者。

    高芝前段时间睡不好,手又受了伤,整个人元气大伤,虚得厉害,宋敬没让她再操劳,算自己去找宋嫣算账。

    只是他带着一身的怒火刚走到后院,就看到宋嫣身边的丫头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盯梢。

    宋敬往凉亭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就见宋嫣不知道在跟谁坐在里面。

    男子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可宋敬却知道这人并不是程单。里头的两人举止亲密,显然这样见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简直不知羞耻!混账!混账!

    前有宋嫣刺伤宋广修,后有宋嫣背着家里人跟陌生男子私会,桩桩件件都是不拿这个宋家,不拿他这个做父亲的当回事。

    宋敬左看右看,只恨自己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带人,不然现在他肯定要将宋嫣跟那……

    奸夫两个字刚要从心里迸出来,宋敬就看到对方站起了身,而后那张分外熟悉却又让人敬畏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摄……摄政王?!

    宋敬被吓得下意识往旁边的假山躲去,同时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绝对不会认错人的!当年有人想要趁皇帝年幼,谋朝篡位,结果被邬席一举拿下,为了震慑群臣,对方当着他们的面将那些叛逆之人一个个处死。

    邬席杀人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摄政王残暴的名声在外,滔天的权势在手,谁敢对上他?

    可对方是怎么跟宋嫣扯上关系的呢?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宋敬忽然想起了宋嫣被土匪掳去的事情,当日对方回来的时候,除了程单以外,还有摄政王。

    如果摄政王从那个时候起看上了他这个女儿,那么宋嫣这段时间的反常也就不足为怪了。

    有邬席撑腰,就算宋嫣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都没关系。

    宋敬后知后觉,难怪对方之前又是派太医,又是差人送补品过来。到底,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之前还以为邬席是要拉拢程单,现在看来,分明是在讨好宋嫣。

    可宋家跟镇安候府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了,摄政王不可能不知道。

    宋敬正纠结着,就听那边宋嫣让邬席摘了朵花过来,因为颜色不甚鲜艳,被他嫌弃得直接扔开来了。

    这动作吓得宋敬在假山后面抖了抖,生怕宋嫣惹怒了摄政王,让对方记恨上宋家,到时候他们一整个府邸的人都要给宋嫣陪葬。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邬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反过来哄着宋嫣。于是宋敬就看到宋嫣越发的恃宠而骄,坏心地去作弄着摄政王。

    宋嫣玩得开心,宋敬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就差要跪下了。

    “有人来了,应该是宋敬。”

    邬席知道宋嫣不喜欢宋家人,所以开口喊的是宋敬的名字。

    “不用管他。”宋敬喜欢看的话,就看个够好了。

    邬席听出了宋嫣的言下之意,这种被允许让他人知道二者关系的感觉令他心中不免激荡。他伸手牵住了宋嫣,偏偏也不什么话,只顾着看人。

    流翠在一旁看着两人,这些天以来,她几乎每晚都要在屋外守着。时间越长,她对摄政王跟三姐之间的相处就越心惊。

    当初她的感觉不错,两人之中的确是三姐占据上风,且对方每天的穿着也都是摄政王负责的。

    有一回她熬了一夜,早上头脑不太清楚,提前闯了进去,就看到摄政王对着铜镜满脸柔情替三姐描眉。

    她吓得睡意全无,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幸好事后无论是三姐还是摄政王都没有追究,要不然她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只是她跟宋敬一样想不明白,若是摄政王真的喜欢三姐,为什么不把对方跟镇安候府的婚事给退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摄政王也都比镇安候好许多。

    流翠正站着,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宋巧岚的声音,连忙走上前。

    “姐,有人来了。”

    “今日风景也看够了,回去吧。”

    全程都是宋嫣在发话,邬席只是默默牵着对方的手。

    宋敬直看到两人都进了院子,才敢从假山后面出来。只是他后背一片冰凉,摄政王在前,即使没有正面对上,那股威压也足以让人双腿发软。

    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末了还是跟了上去。

    可这一跟,宋敬很快就发现宋嫣院子里的人似乎早就对邬席的存在见怪不怪了。里面不光有宋家的下人,还有好几个面生的脸孔。

    这些脸孔在见到宋嫣跟邬席时,礼仪都挑不出半分错处,应该是邬席带来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摄政王就将宋嫣院子里的人调/教得分外顺从。

    两人进去以后倒没有再牵手,宋嫣的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此时他正坐在上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

    而邬席则是命人搬了桌椅出来,照着对方描摹。

    宋嫣显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只坐了一会儿就不再坐了,不过邬席已经将对方的样子映在了脑海中,笔下弯弯转转,一幅简单的人像很快就出来了。

    邬席还在旁边提了首酸了吧唧的诗,大概就是花式夸宋嫣的。没成想后者看到以后,硬是要让对方念出来给自己听。

    院子里的人在两人话的时候都退去了一旁,邬席本算低声在宋嫣耳边念出来,无奈对方根本就不配合。

    摄政王最后只好顶着羞耻,将他的情诗稍微大声地念了出来。

    宋敬在院子外,只能看到两人的亲密,多余的并不能听到。他心下一阵又一阵的不安,捉摸不透摄政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一连等了两个时辰,在邬席终于离开后,他才敢进去。

    宋嫣还在品鉴着邬席给他作的画,尤其是那几句酸诗,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听到脚步声就猜出了来人,并不抬头,周围那些下人们见他没反应,同样没有开口。

    他这里连同丫鬟婆子在内,都已经不再属于宋家,而是宋嫣一个人的了。

    他们只会听宋嫣的命令行事,以宋嫣的话为准则。

    “咳,嫣儿,今天为父过来……”

    宋敬本是要来教训宋嫣的,但没想到竟然撞破了宋嫣跟邬席之间的事情,于是那些教训人的话就全部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见到了你跟那位……”

    摄政王三个字好像烫嘴一样,宋敬又咳了一声,将其隐去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嫣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画作上移开。

    “爹是聪明人,既然都已经看到了,还需要再问我吗?”

    听到这无异于默认的话,宋敬心里又颤了颤。

    “可你跟镇安候……”

    “您放心好了,不管什么时候,宋家跟镇安候的婚事都是作数的。”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跟他在一起?”

    “有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爹爹还是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得好,要不然,我可保不住您。”

    宋嫣没有要给宋敬解惑的意思,但他已经将事情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对方的面前。他既要跟程单成亲,又要同摄政王在一起。

    这何其离谱!

    宋敬原本还想问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在土匪窝的时候有了交集,还是更早之前就认识了,但这个女儿从上次回来以后就变了,让他根本就摸不透。有时候站在对方面前,根本不比站在邬席面前轻松多少。

    而现在他更是清楚地知道宋嫣背后有摄政王撑腰。虽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当今圣上,但句大不敬的,以邬席的地位来,也相当于半个皇帝了。

    听出宋嫣的弦外之意,宋敬不敢再追问下去。至于原本教训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等回去被高芝问起来,他也不能出邬席的存在,只得含糊其辞。

    这既是为了维护摄政王,也是为了宋家的安危。不管怎么样,宋敬从今以后都要护着宋嫣,还要为他跟邬席之间的事情马虎眼。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嫣儿她年纪,被广修吓到了也是难免,你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

    宋敬对着高芝厉声警告道,毕竟宋嫣的麻烦不是谁都能找得起的,要是惹怒了摄政王,十个宋广修都不够赔。

    “可是老爷……”高芝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床上,心有不忿。

    “没有可是!以往你怎么管理后院我都不会插手,只是宋嫣这件事必须听我的。要是你们敢背着我对宋嫣出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作者有话要:接下来的剧情是全天下都知道我的白月光和替身在一起了,只有我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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