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虫推门进来看见我在收拾行李之后直接疯了，将我的衣服撒了一地：“你干什么？！”

    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我回老家，别什么我在胡闹，在人类的年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对她不是不爱了，只是当初她不在了，就算不爱了，你对她的愧疚也会成为折磨我一辈子的东西。我不想掺和，真的太累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从头到尾，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急红了眼：“你算什么？我过不止一次，而你总也记不住，总在怀疑！”

    “是我想怀疑吗？是你让我怀疑了！”

    他走到门口背对着门：“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给我时间，我想想怎么处理……”

    我问他：“你跟聂湘灵拜过堂么？”

    他一怔，没话，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拜过堂了吧？那你们是夫妻，我更算不得什么了，放我走吧，她离了你活不下去，我离开你，会依旧活得很好，她只有你，我不一样。”

    完我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把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长虫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力道很大：“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推他，推不开，他犯浑的劲儿又上来了，强行把我抱到了床上，我根本反抗不了！

    事毕，我一把推开他：“我不可能跟她一起留在你身边！这就是个笑话！”

    长虫拽着我往他怀里一带：“我不会让你走！”我将心里的不满和烦躁都发泄在了他身上，一口咬在了他肩膀。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被他折磨得浑身发软，一看时间，已经是凌一点多。

    我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他就这么抱着我睡着了，我想起来却发现挣不开他的手，他这是多怕我跑了……

    第二天起来家里没有聂湘灵的影子，长虫慌了：“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儿？！”

    花九夜从牌位里出来了：“没事，纳兰淳跟着她的，女人那点心思，你应该比我懂，昨夜你在香菱房里过夜，她哭了半个夜呢……”

    我踢了长虫一脚穿上外套出门去找聂湘灵，长虫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我到现在走路那里都有些酸痛，双腿还发软，这混蛋一犯起混来什么都不顾忌，一个跟他拜过堂的女人看见他跟别的女人睡一屋，换我我也想不通。

    聂湘灵没敢走远，只是在区里坐着，纳兰淳就坐在她身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跟长虫过去之后，聂湘灵垂下了头，我道：“走吧，回去，这里冬天很冷，这几天会降雪。”

    聂湘灵抬头望着我：“你希望我回去吗？”

    她敢问我也敢答：“不希望，我看你膈应，你看我肯定也一样，不过没办法，咱俩有缘，长得又像，还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要怪就怪曲天风渣，没等到你回来，现在又放不开我……”

    聂湘灵又垂下了头：“我想跟天风单独聊聊，可以么？”

    我拽着纳兰淳掉头就走：“你的老公你了就算，干嘛问我可不可以？纳兰淳回家去给我包饺子……”

    回去之后我手里捧着一捧瓜子站在落地窗前嗑，眼睛一直瞄着区里坐着的两人。聂湘灵把头靠在了长虫肩上，长虫坐得笔直，手也老老实实的，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

    外面开始下雪了，雪花有指甲盖那么大，估计要开始积雪了，也不知道他们冷不冷……

    “别瞅了，方才走得干脆利落，现在又眼巴巴的望着，女人呐……还真是心口不一。”

    我回头瞪了纳兰淳一眼：“给我好好包饺子！就你废话多！”

    纳兰淳撇撇嘴：“我堂堂一个王爷，跑来这里给你包饺子，真是毁了一世英名……”

    以前纳兰淳话三句不离‘本王’自称，现在倒是改口了。我道：“让你包饺子是怕你太闲，反正你也不爱修行，成日里莺莺燕燕作伴，那事儿干多了肾亏，包饺子多好……”

    纳兰淳挑眉：“你这女人还真的什么话都敢，放我那年代，你是要被割舌头的。”

    我白了他一眼：“这年头谁要割人舌头是要坐牢的，唉，要不你帮我听听他们在下边什么呢？”

    纳兰淳轻哼一声：“本王岂是那种人……”

    我瞪他三秒他就绷不住了，凑到我跟前竖着耳朵帮我听，还一边跟我转达：“聂湘灵让曲天风给她写休书，她知道曲天风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她就一个要求，要留在曲天风身边，等她以后放下了，再离开。我倒是觉着曲天风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会选你，人家聂湘灵比你温柔得多……”

    我一脚踹在了纳兰淳的屁股上，纳兰淳一脸震惊的盯着我：“你踹了你要负责的，这地方能随便碰吗？”

    我不以为然：“谁让你嘴欠？有本事你把聂湘灵泡到手，那样就两全其美了，你不就喜欢温柔的吗？”

    纳兰淳摸了摸下巴：“不不不，本王喜欢你这样的。”

    我白了他一眼：“包饺子去，不然今天没得吃。”

    过了一个多时长虫和聂湘灵回来了，长虫写了休书给聂湘灵，聂湘灵接过去的那一刻眼泪落了下来，我别过头没敢看，我怕我心软。这事儿不是我了算的，长虫自己心里有数，他要是还想跟聂湘灵在一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人。

    我肯定是不敢让我奶奶知道聂湘灵的存在，怕我奶奶好不容易接受了长虫又对他改观，对于明年春天我奶奶来这里的事儿我有点烦恼，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