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自己府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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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冬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脑袋。

    真的是周媛!她手里捏着帕子,似乎有些微的颤抖,而一旁的荷烟扶着她,国公府的软轿停在不远处的树下。

    电光石火间,闻冬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想笑也笑不出来,脸僵硬的扯不开一丝微笑。

    该怎么办?要怎么解释?完蛋了……

    此时,初夏往前走了一步,与闻冬平行,她朝周媛行了一礼。

    闻冬整个人彻底慌了,她不知道初夏会什么,抢先在初夏开口前,自己着急先开了口,“夫人,听我解释!”

    三生殿对面客栈的包间外,荷烟与初夏候在外边,初夏脸上有些焦急,荷烟面上淡淡垂首立在门旁。

    包间里,周媛坐在背靠椅上,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周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姑娘会跟馆子里的妓子扯上关系,难道自家这姑娘以前也在馆子里待过?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交叠的双手把帕子揉成了一团。

    站在周媛面前的闻冬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面上,她缓缓开口,“夫人,初夏姑娘是我在扬州时的好友。我那时病重,她为了给我买药,自己卖身去馆子里当清倌。”

    “我后来病好了,寻不到她。是来了汴京后,偶然得知她在三生殿里。今日便匆忙赶来为她赎身,她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闻冬着话,声音不大,语调里带了点哭腔。

    两颗眼泪掉落在她月白色的鞋面上,洇开淡淡的痕迹。

    听完闻冬的话,周媛脸上的神情缓和许多,随即又充满愧疚,是她让闻冬这些年受苦了。

    周媛拉着闻冬的衣袖,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点。

    闻冬半蹲下身子,头枕在周媛的膝上,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簌簌往下淌。

    眼泪湿周媛的裙子,滚烫的泪水经过裙子,浸到肤上变的冰凉一片。

    周媛犹豫了下,伸手轻轻抚上闻冬的脸,缓缓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过了好一会儿,周媛才重新开口,声音里也有一点哽咽。

    “傻姑娘,你哪儿来的钱给人赎身,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依旧趴在周媛腿上的闻冬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闷,“我把之前永嘉侯府纪夫人送的首饰全部拿去当掉了,换了几百两银子刚好够用。”

    “那些玩意不值钱,当了就当了。”周媛右手轻轻拍着闻冬的后背,又,“孩子,我可以直接喊你冬儿吗?”

    感受到闻冬的身子僵了僵,周媛刚想开口不可以也没有关系,只是话还未出口,就听到闻冬闷声应了一声。

    周媛笑了,慈祥的神色撞进眸里。

    “既然赎了身,也该有处落脚的地方。我给你一处别苑,你让初夏姑娘给你守院子吧。”周媛着话,就把闻冬拉了起来,她把门外的荷烟喊了进来。

    荷烟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周媛,那张泛黄的纸上盖有官府的大方章。

    把纸平铺在桌面上,周媛轻轻拿起桌面上的毛笔,她一笔一划的在那纸上写下姜闻冬三个字。

    待墨迹干透,周媛才把那张纸递给闻冬,,“今日我刚好去收回一处别苑,地方有点偏,但是也不。现这地契在你名下,你去安顿初夏姑娘吧。”

    “谢谢夫人。”闻冬之前落泪的脸重展笑颜,她朝周媛笑弯了眉眼。

    周媛伸出想要抚上她脸的手顿在半空,勉强一笑,,“我累了,先回去,你处理好事情也回吧。”

    “嗯,夫人路上心。”

    走到门口的周媛脚步微顿,她朝初夏微微颌首,就往楼下的方向走去。

    每次听到闻冬喊她夫人,周媛的心口就揪着疼。

    初夏见周媛与荷烟走远了后,才往屋里走,进屋后她转身把门拴上。

    她见闻冬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又把临街的窗关了,留了一扇高处无人能看见的窗。

    闻冬看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初夏站在闻冬面前,抬起纤纤素手,去解藕荷色斜领长裙的扣子。

    “初、初夏姑娘,你别这样,我不好这口。”闻冬着话,慌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初夏解扣子的手顿了顿,而后又接着解了两个扣子。

    没有听见脱衣服的声响,闻冬从指缝中偷偷望外瞧了眼,只见初夏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就是最高的两处扣子还没系上。

    “姑娘,你别想多了,初夏卖艺不卖身。”初夏白了闻冬一眼,又,“这是三百两银票,还欠姑娘两百日后再还。”

    秦妈妈从来不让她们自己攒钱,即使是三生殿的头牌,一样不准自个攒钱。要是被发现,不仅全部没收,还要再遭一顿毒。

    这些年,她得到的所有金子,银子全部上缴,就为了让秦妈妈放松警惕,而后偷偷在心衣里缝了个口子放那三百两银票。

    闻冬这时才放下紧紧捂住双眼的手,她接过初夏递来的银票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初夏坐在另一侧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叹息一声,“我终于赌对了一次。”

    “姑娘为何会来救我?”初夏歪着脑袋看着闻冬。

    闻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个特别爱财的人。我昨晚一开始是不想来的,但一直睡不着。然后我就告诉自己,算花多少钱,超过数额就算了。”

    初夏惊讶于闻冬的坦诚。

    闻冬收拾好银票,问初夏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听到她确实孑然一身,闻冬笑的一脸开怀。

    “……”

    初夏像看神经病一般望了闻冬一眼,而后她才听到闻冬笑着对她,“既然初夏姑娘无落脚的地方,那帮我守护宅子吧,剩下的两百银票也不用还了,就当是请你的月钱,你看怎么样?”

    国公府里,荷烟这种级别的大丫鬟月钱是五两银子,管家是八两银子。

    给初夏按照十两一个月算的话,两百银票也有一年多的月钱。

    初夏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显然不大相信自己听到的,即使她是清倌,但她终究是从三生殿出来的,一般人都会避恐不及。

    她本想离开汴京……

    闻冬算好了账又,“你的月钱按照十两一月来算,我这已经给很多了哦,不可以提加月钱的事。另外我再给你一百两,你先拿去做宅子的日常开销,但是一定要记好账,我会不定期检查的。”

    初夏站了起来,她扣起之前未扣上的扣子,郑重的朝闻冬行了一礼。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才出客栈。走的时候,闻冬发现,周媛已经把客栈的房费结清。

    闻冬给初夏叫了抬软轿,两人一起去周媛给她的宅子看了看。

    别苑在西街最末尾一栋,出了大门,不远处就是城门。

    宅子大门上方空空荡荡的,没有牌匾,闻冬叮嘱初夏,给弄块牌匾,写“姜府”就好。

    开了锁,推开朱红大门,宅子比不上国公府的气派,但却有另外一番精致的风情。

    才往里走了会,满目都是各种绿植以及流水,假山什么的基本没有。

    闻冬不经好奇这个宅子的上一个主人是谁,装修的风格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调调。

    非常满意。

    与初夏把整个宅子逛了个遍,细细叮嘱过每一个事项,闻冬最后与初夏,可以去买几个丫鬟奴仆回来。

    挺大的宅子,初夏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出了姜府大门,闻冬把姜府的钥匙给初夏。她这才想起来,在遇到周媛前,就有一个好奇的问题还没问。

    “初夏,你为什么一开口就喊姑娘,难道真的那么明显吗?”

    初夏以为闻冬什么要紧的事,认真记着,却不想闻冬问了这么个傻问题,忍不住又轻轻翻了个白眼。

    “姑娘,你除了穿了一身男装以外,其余地方没有一点像个公子。”

    闻冬:这么明显的吗?

    天色渐黑,闻冬把初夏送到这条街上的客栈入住后,才回国公府。

    回了国公府,她立马让碧禾去跟周媛报了平安。

    走了一天,在泡脚的闻冬直接横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来禀话的红翘瞧见,帮她收拾了下,盖上厚实的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