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己报仇
余诃给闻冬喂了药之后,闻冬脸上的绯红消退了一些,挂在赴寒脖颈上的双手也松了下来。
差点被勒死的赴寒总算松了一口气。
闻冬慢慢睁开眼睛,不甚清明的眸中依旧氤氲着雾气。
“我……”才了一个字,闻冬就觉得自己喉咙痛到不行,出的话也是沙哑的。
“清醒了吗?那就吃药!”
赴寒没好气的张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另一手拿着荷叶绿瓷杯。
接过黑色药丸放在嘴里,闻冬就着赴寒的手喝了点水,嘴里的药丸遇水即化。
“唔……”
久违的下腹坠痛感让闻冬双手捂住肚子缩成虾球状,她的额头再次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转身放个杯子的功夫,回过头来,就见闻冬的状态又不对劲。
赴寒直接低声骂了句脏话。
“姓余的,越来越不靠谱……”
手忙脚乱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赴寒犹豫了会,半响,才坐在床沿边,一脸嫌弃的拉过闻冬,让她头枕在自己膝盖上。
就像时候他生病难受时,陈嬷嬷哄他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在药效作用下,闻冬逐渐清醒过来,但是肚子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能感受到下腹的汹涌澎湃。
来这边两个月没来大姨妈,她还偷偷窃喜过,感觉还可以晚两年忍受这非人的疼痛。
之前,她每个月几乎都要靠吃止疼药熬过去……
现在,她疼的真想直接睡过去得了。
但是又非常的不甘心,今晚人群中递来的那杯酒绝对有问题。等她好了,一定要揪出那个人,也让他尝尝这挖肚子一般的痛。
“被我查出来是谁,一定不让他好过……”
疼痛中,闻冬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思绪,直接把话了出来。
赴寒闻言,想起来,她之前喝了那么多杯一点事情也没有,是最后帮他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思及此,赴寒深邃的眼眸黯了黯。
听到院子里穿来匆忙的脚步声,赴寒立马站了起来,把闻冬往床上一扔。
“咚——”
闻冬的脑袋在床上砸出声响。
“姐姐,你想谋杀吗?”闻冬皱着眉,艰难询问。
碧禾与红翘一路跑,匆匆赶来枕雪居。
看到赴寒也在,行了一礼,便立马去看闻冬状态。
知道是碧禾与红翘来了,闻冬依旧捂着肚子,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碧禾,带我回飞雪院。”
她现在来大姨妈,要是不心把姐姐地方弄脏,估计又要被添上一笔。
“算了,这给你暂住,我去偏房。”赴寒丢下一句话就走。
赴寒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冷冷月光下,他看见自己雪白色的裙角有一抹刺眼的鲜红。
葵水?
屋里的碧禾与红翘弄清楚闻冬的状况,碧禾留下照顾闻冬,红翘回飞雪院拿了干净的衣服,又让人去烧了热水送来。
碧禾拿着装满热水的汤婆子轻轻放在闻冬腹上。
折腾半宿,闻冬换了一身干净柔软的衣服才沉沉睡去,碧禾先让红翘回去休息,自己在枕雪居照顾闻冬。
另一边,赴寒重新换了一套衣裳,慢悠悠踱着步子前往前厅。
行至半路,他看见成均馆还点着灯火。
带着疑惑走近,赴寒与荀一诚四目相对。荀一诚举了举手中的书卷,微微一笑,“昨日走的匆忙,忘记带书,今日来也刚好把书带上。”
赴寒微微颌首示意,继续往前厅走去。
前厅的人基本都散去了,只剩下几个相熟的,林峥,余诃与宋元清。
林峥一见赴寒,立马询问,“闻冬人没事儿吧?”
“嗯,她俩婢女在照顾。”
“真被下那什么药了?”
被林峥这么一问,赴寒还是来气,他斜睨了余诃一眼,凉凉开口,“你问余诃。”
余诃理不直气不壮的“嗯”了一声,随即又,“我刚是确认她没事儿了才走的。”
“人没事就好,不过要是被我逮住是谁,一定不让他好过。”林峥龇牙咧嘴的着话。
在一旁未开口的宋元清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药,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微微蹙了眉心。
一觉醒来,闻冬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窗外天色微明,碧禾趴在床沿,感受到一点动静立马醒了过来。
“碧禾,我们回飞雪院吧。回去你好好休息一天。”
闻冬挣扎起身,下腹又是一阵汹涌,碧禾扶她起身。
回头望了眼掀开被子的床铺,雪白的被单上一片殷红。
“……”
闻冬尴尬的脸都红了,碧禾瞧了出来,安慰她,“姑娘没事,等送你回去后,我亲自来收拾,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呜呜……碧禾你太好了。”
才回到飞雪院,红翘就来,李学究今日家中有事,请假一天,可以不用去听学。
闻冬闻言,感动的都快哭了。
经期前两天,能窝在被窝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碧禾安顿好闻冬,又去枕雪居处理了那带血的被单,才回飞雪院休憩。
周媛那边得知闻冬的情况,让人送来红糖水。
第三日,闻冬肚子的绞痛感总算消失了,虽然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但勉强也能前去学堂听学。
李学究家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只上了半天的学,下午又给放了假。
闻冬下巴抵在课桌上,坐了一早上,已经用尽她全部的力气。
赴寒侧身问她,“来不了,直接告假,逞什么能?显厉害?”
“……”闻冬不想理他。
转头不看赴寒,倒是林峥的脸又在面前放大。
林峥戳了戳闻冬的额头,,“你知道那天给酒的人是谁吗?”
她的记忆不错,只是前天晚上人太多,又忙着喝酒,并没有认真去记。
只是这两天细细回想了下,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前面都好好的,是最后递给姐姐的那杯酒有问题,而且那杯酒的目标应该也是姐姐,而不是她。
把自己的猜想了出来,余诃愣怔了下,他那天站的比较靠后,好像知道那杯酒是谁递出去的。
“你有看清那人的脸吗?”余诃皱眉询问。
闻冬依旧趴在桌子上,声音嗡嗡的,“那杯酒递的位置偏低,应该是个不高的孩子,不过他的脸隐藏在人群身后,没看清楚。但是他穿的衣服是木兰色织金锦袍。”
“那就是他了,昌平伯爵府公子何秋生。”余诃确认。
林峥理了理思绪,“也就是何秋生给赴寒的那杯酒有问题,然后那杯酒被闻冬喝了。”
“跟昌平伯爵府有过纠葛?”林峥看向赴寒。
那可多了,这些年,他得罪不少贵女。就因为他并不想融入那些所谓的贵女圈子,且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赴寒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看着甚是无辜。
“不管什么纠葛,下药这是太过下作,一定要好好教训。”林峥总结道。
闻冬一手捂着肚子,举起另一手,她有话要,“等过几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仇她要自己来报。
不只是何秋生的问题,还有他的姐姐何秋月,之前在成衣店与她争抢裙子的那个。
宋元清与荀一诚不便参与他们的话题,收拾完东西,告知一声就走了。
三四日后,闻冬觉得自己状态好到能死一只牛?
这日闻冬穿了一身珊瑚红苏绣月华锦衫,同色百褶如意群,外披酒红色大氅。
威风凌凌的战袍。
才到学堂,一个人也没有,她来的太早了……
叶白竹今日又没来。
下了学,等宋元清与荀一诚走了后,闻冬才悄悄开口,“我今天让人绑了何秋月与何秋生,等下要去对付他们俩。”
“三皇子与余大夫跟我一起去壮壮胆子,姐姐就留在府里吧,我怕到时候会太血.腥。”
赴寒挑眉,他会怕?开什么玩笑!
闻冬想好了,以林峥的身份可以压过对方一头,余诃可以把关,不要闹出人命。
林峥与余诃都没有意见,就是赴寒一脸不爽。
未等赴寒开口,闻冬先发制人,“马车太了坐不下那么多人,而且万一真的有暴力场面,弄脏姐姐衣服不好。”
“!!!”
赴寒舔了舔后槽牙,气到俊脸紧绷,反而给人感觉是在笑。
跟在闻冬身后走出去的林峥与余诃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让他放心,又忍不住笑他。
郊外破庙里。
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的何家姐弟俩瑟瑟发抖。
下了马车,闻冬带着林峥与余诃还有俩手走进破庙。
那俩手是初夏买来签了死契的姜府仆人。
听到脚步声,何家姐弟更是害怕到整个人蜷缩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谁,要是敢伤害我们,我爹昌平伯爵一定会让你们人头落地的!”
何秋月瑟缩的同时依旧在着狠话。
“哦……”闻冬挑眉,让那仆人把何家兄弟俩的眼上的布,身上的麻绳都解了。
何秋月重获光明,第一时间看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闻冬,第一个念头就是直扑她过来,但是见到她身后的林峥,又立马停了下来。
“姜闻冬,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对我怎么样,我是伯爵府嫡女。”
何月秋颓唐的坐在原地,破口大骂,她边上的弟弟依偎在她身边,声音的,“阿姐,我怕。”
闻冬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何秋生的脑袋,温柔的,“告诉我,那天是不是你姐姐让你递了酒?如实告知,我不会杀你们的。”
十岁左右的何秋生听见闻冬温柔的蛊惑声,下意识点了点头。
“别!”意识到事情不对的何秋月赶紧抱住自己的弟弟,捂住他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闻冬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与一柄匕首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这里面是什么,你应该清楚。这瓶药,这把刀,你选择一样,药你自己吃,刀的话,切了你弟弟……”闻冬淡淡的。
站在她身后的林峥与余诃均是一愣,这姑娘是真的莽,也难怪她不让赴寒来。
何秋月抓起地上的刀,就要往前扑,但是被那两仆人按到在地。
“姜闻冬,我要杀了你……”何秋月目眦欲裂。
“你当初下药的时候没有想过今天吗?”闻冬淡淡的,她自己想过今日对何秋月下手,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原书中,何家明年就会被流放至蛮荒之地。
既然无后顾之忧,那仇该报就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