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该我表演了
她这话就差直接女主只会四处撒野了,所以有不少人跟着笑开,应和三两声。
“谢赵姑娘夸奖,这簪子不过是三等彩头。恭王府的临安郡主得了二等的,大将军府的永嘉县主拔得头筹。她们可比云晚厉害多了,三姐是不是?”顾云晚仍是笑着,末了一脸天真地甩锅。
听她到恭王府的临安郡主时,有的人就不敢笑了,听到最后一个个却都同情起赵蓁蓁来。
不得不,女主就是女主,三言两语就让赵蓁蓁闭了嘴,生怕自己刚才那话叫人传出去惹祸上身,站在那儿吓得直哆嗦。
看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李元歌直想拍手称快,叫你嘚瑟,搬石头砸脚了吧!
同样觉得被赵蓁蓁的石头砸了脚的,还有被迫接下女主甩过来的锅,气得要命却又发作不得的顾云姗。
顾云姗自然明白这话无论怎么接,都是要得罪人的,所以一张脸红了又白,捏着藏在袖中的手指头暗暗发狠,面儿上却仍撑着温柔笑意,只当没听见她什么,强行转了话题:“妹妹不如试一试这投壶,也是很有趣味的。”
“不了吧,我投得不好。”顾云晚却显得有些为难,瞧了一眼远远摆着的两只双耳长颈瓶,微微地摇了摇头。
听她不好,赵蓁蓁就又来劲了,一边儿戴高帽子,一边儿又要是存心想驳了顾云姗的面子,让她被大家笑话。
这样一来,倒是把女主放在了左右为难的位子上,李元歌到底没忍住,冷冷笑了一声:“呵……”
她声音不低,赵蓁蓁回头一眼望见是她,又看见她身边的秦妙,立马找到了人撒气一般,抬着下巴满脸写着不屑:“你什么意思?”
火气冲冲的质问,再看那头是秦妙,知道这两家向来水火不容的,一众闺秀都没忍住往后退了退,生怕被殃及了。
往日,若她摆出这般姿态,秦妙是一定要先放低姿态示好的,可这回她却沉默了,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这般出乎意料的反应,让赵蓁蓁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也顾不上什么投壶,什么顾云晚,气势汹汹地冲到秦妙面前,那副表情像是要吃人:“裴夫人当真以为我赵家好欺负,随随便便是个什么人都来笑话我?”
没等她走近,李元歌就已将秦妙往身后挡了挡,等她完了,才缓缓抬眸与她对望,眼中带着十足的冷意。
她一句话都没,可赵蓁蓁却怕了,有些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捏着手心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又回头对一众闺秀们苦哈哈地着:“姐姐们都看着呢,他裴家实在欺人太甚了!”
听她口口声声裴家欺负人,裴勇如何仗势欺负她老父亲,秦妙如何仗着裴家的势欺负她们母女,真是个颠倒黑白的好手。
着着,也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让悲伤冲昏了头脑,竟连陆绪都牵扯进来了,言之凿凿的,让人不信都难。
“赵蓁蓁。”李元歌也不着急,按着秦妙的手,静静地等她完了,才不耐烦地叫了她一声。
赵蓁蓁正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听见她叫,又想接着卖惨,谁知一抬头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嘴巴。
一声脆响惊得闺秀们忍不住齐声低呼,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又忙往后躲了躲,纷纷看向被蒙了的赵蓁蓁,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而赵蓁蓁平白无故挨了,自然是不肯罢休的,拿左手捂着脸颊,抬起右手就要把耳光还回去。
李元歌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反手在她臂上往后一推,回身护着秦妙云淡风清地了句:“没叫她吓着吧?”
得,她这么一句,听得人又想笑,一双双眼睛看向跌坐在地上捂着脸装可怜的苦主,却又不敢笑,只得忍着。
“你……你是哪里来的野路子,竟敢在这国公府撒野!”原本想撒气的,谁知道却被到不能还手,赵蓁蓁简直要气疯了,装可怜无用,只得气急败坏地叫嚣。
听她咬牙切齿的叫骂,李元歌转身居高临下对上她怨恨的眼神,笑得一脸无辜:“我欺负你,那我若是不让你的姐姐妹妹们都亲眼瞧瞧,谁会信你,帮你呢?”
“你们,是不是?”也不等她回话,李元歌又朝着一众闺秀笑得无害,瞧着一个个都生怕这事儿跟自己扯上关系,那里有人敢应。
反正也没算听她们什么好话,李元歌又看了一眼被丫头扶起来的赵蓁蓁,善意提醒她:“你要是告状呢,就快点儿去,不然一会儿这脸上的红印子可就看不见了。”
她得轻松,可听得秦妙却有些心惊,忙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可将事情闹大:“阿元,她在这国公府是有人撑腰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李元歌才不管她有谁撑腰,反正事情闹大了,再给她扣个诽谤朝廷命官的名头,让她老爹也跟着吃瓜落。
“我就怕她不闹呢,放心,我上头有人。”瞧她担忧的眼神儿,李元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啊,玩儿去。”
秦妙心里原本有些忐忑,可想着方才赵蓁蓁那番话任谁听了,都是在自掘坟墓,这才微微一叹:“好,我听阿元的。”
二人一路走,两边闺秀纷纷退让,等到了跟前,李元歌却来了一句:“这怎么玩儿,我不会啊!”
她一不会,人群里就发出阵阵低笑,然后秦妙就红了脸,忙要给她个圆场。
不等她开口,李元歌却很无辜地瞧了瞧低笑议论的人,选了其中一个笑得最欢的蓝裙子高挑姑娘,很认真地问了句:“不会,有那么好笑?”
被她点了名的高姑娘抖了抖肩膀,忙摇摇头没敢吭声,生怕落得个挨耳光。
“你们有规矩,不会就不许玩儿?”李元歌也不与她多,视线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儿,接过侍立递上来的翎羽箭时笑着问了句。
侍立忙摇摇头,并有司射从旁指导,李元歌一听还有教练,就更高兴了,认认真真地跟着她学,不懂就问,学了不少新名词,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等那司射将手中箭投出,当啷一声,正中对面投壶左边耳朵里,就听侍立朗声报:“司射,一贯耳。”
“666!”听侍立报,李元歌比 还高兴,晃着手腕比划着。
她的笑容太过真诚,声音里满满的欢喜雀跃,听得人心情大好,司射恭恭敬敬谢了声不敢当,请她展示。
李元歌也不含糊,复习了一遍动作要领,脱手时手指微微一晃,跑偏了,连壶的影子都没挨着。
有了之前教训,没有人敢笑,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瞧,想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气急败坏,扼腕叹息,拂袖而去……
都没有,看着她一蹦老高,不停着还不错,笑盈盈地接过第二支又重复动作,却比上一回更慎重了些,又没中。
不过这回众人有了心理准备,甚至不少人都猜到了她的反应,见她果真跟秦妙兴高采烈地着有进步,然后取了第三支。
第三支已投进了壶口,却还是崩了出去,啪唧一声落在地上,李元歌跟翎羽箭同步动作跳了两跳,叫着可惜可惜。
第四支……五支……六……七……
皆未中,只剩最后一支。
众人亦在心中道了声可惜,竟觉得这心中的紧张感,期待感,竟丝毫不输自己投壶时分毫。
“再来再来……”李元歌一边甩着手腕一边原地踮着脚尖蹦着深呼吸,惹得不少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起悄悄纳气吐气,心中默念这回必中。
最后一支箭已脱手而出,李元歌两手交握叠在襟前做祈祷状,有几个忍不住跟她学,另有一些捏着衣袖的,拧着帕子的,更有一些别开视线不敢去看。
当啷一声,侍立报:“有终。”
“耶!”李元歌当场跳起来欢呼一声,然后又要再试,接过箭来回头冲高姑娘挑眉一笑:“看,我现在会了。”
高姑娘瞬间俏脸通红,朝着她微微欠了欠身,算是为之前不当言行表示歉意,又有几位偷笑过的,也忙低着头矮了矮身。
见人群里有些人眼含期待,余兴未消,李元歌微微扬眉:哼,这就是养成游戏的乐趣了,这些姑娘们见证了她从不会到会的全过程,一点点增加的期待感,成就感,谁能拒绝呢?
贯耳到底没成,李元歌也有些累了,接过玉珠递过来的帕子,摆摆手与侍立笑言:“我得歇一歇,还有要学的,要抓住机会哦。”
然后,就见顾云晚笑吟吟地往前一步,娇声道:“我也想学一学。”
“加油加油,你最棒!”李元歌笑得更开心了,站在秦妙身边儿看着顾云晚第一手就中了,忙腾出两只手来比划了两个六,摇着手腕,“666!天赋型选手,厉害厉害!”
顾云晚得了她如此盛赞,红着脸笑意浅浅地上前来谢过:“夫人才是真的厉害,女是受了夫人鼓舞,这才大胆试一试的。”
“客气客气,还是你比较厉害,666!”李元歌豪爽地挥了挥衣袖,又冲她晃了晃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