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因为你好看
瞧他眼神躲躲闪闪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跟她对视,李元歌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却一本正经地:“因为你好看。”
“咳……阿元惯会哄人。”对上她笑意横生的眸子,陆绪忽然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有些红了,咳了两声掩饰过去,“走罢。”
看他如此,李元歌才知道,原来这人也这么不经撩,三两句就变纯情了,啧……
掌握了反撩技能以后的李元歌,就如鱼得水了,挽着他的手过了翠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抱着他的手却未松开,反倒两只手交叠着绕着他的手臂。
直等到回到大殿外头,李元歌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瞧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臂,眼神里瞬间就染上些失落,忙拿清净地事儿。
瞧她急火火地解释着,生怕他不认同,手脚都用上了,等完了眼眸子里盈满了讨好笑意,实在惹人喜欢。
压下心头汹涌欢喜,陆绪抿了抿唇,好半天才沉沉地应了一声,正巧见仙姑端着手过来,将篮子给了她,领着李元歌回了三清殿去。
又在殿内与师太寒暄片刻后,陆绪就瞧她捧着脸昏昏欲睡,还要强撑着,有些好笑,就叫她随着仙姑去睡。
李元歌也知道自己那两笔字儿实在拿不出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就不跟他抢活儿,不给他添乱,乖乖答应了,跟着仙姑去了。
许是昨夜没睡好,也或许是体力过度消耗,没一会儿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等睡醒时,朦朦胧胧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却见陆绪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卸载了脸上,陆绪自然知道,也不等她张口,就与她了句:“我才来,见你睡着,就没叫你。”
听他刚来没一会儿,李元歌这才点了点头,抬眼瞧见他唇色有些白,以为他是累着了,忙抱着薄被往里头让了让,又伸手拍了拍腾出来的空位:“要不你也睡会儿?”
望着她眼眸里十足的关切,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陆绪有些好笑,却微微摇了摇头:“许是抄经时费了些神,无事。”
抄经还真是个技术活儿,李元歌觉得挺有道理,也就没多问,转眼瞧见他手里捏着一枚玉坠子,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给你求来的护身符。”陆绪闻言垂眸看了一眼,而后捏起来等她坐起来,心翼翼地给她戴上,而后声音沉沉地叮嘱她,往后不可轻易取下。
李元歌倒是很听话,捏起来细细地瞧了瞧,滴珠一样的白玉坠子里晕着一团深深浅浅的红,倒是与平常见的那些不大一样,见他却没有,就不愿意戴了:“你怎么没有,还是给你戴吧!”
见她着话就要取下来,陆绪忙按住她的手,连自己也有,然后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香包,是里头装着平安符,佩在腰间就可。
李元歌这才消了取下来给他戴的念头,瞧着他的跟自己的不一样,怎么看觉得那个香包有点儿眼熟,越看越觉得是她从前练手时做的那些残次品。
不过碍于面子,她没还意思问,反正重要的是平安符,拿什么装着应该不紧的。
二人又往三清殿找师太辞行,临别时又被叮嘱护身符不可轻易取下,李元歌又忍不住低头瞅了一眼,忙笑着应下,还像模像样地竖着手指头起誓人在它在。
后半句叫陆绪堵了回去,就没出来,呵呵一笑跟师太道别,又与仙姑了声别送了,这才与陆绪出门去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李元歌此刻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偏偏下山前又放了狠话,下山而已意思,又不是断手断脚为啥要你扶着?
事实证明,这话早了,咬着牙拖着两条腿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时辰,已经达到极限。
李元歌实在走不动了,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软绵绵的没一点儿力气,只得倚着青石望着曲折无尽的石级一直延伸到山脚下,又回头望着背着手一脸好戏表情的陆绪,委委屈屈地了句:“就歇一会儿,腿软……”
“过来。”一路上听她叫苦连天,却还偏要自己走,实在撑不住才让阿古找了根竹竿,咯噔咯噔敲得石阶声声响,陆绪又实在没脾气,只能自己悄悄心疼。
没法子,李元歌只好乖乖听话,杵着竹竿儿拖着绵软的双腿朝着他挪过去,原本以为他是要扶着自己,谁知才走近就被勾住腰道带进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美人在怀,陆绪微微勾了勾唇,低头柔声了句:“若你肯早些听话,也不至于吃那些苦头。”
“你不会是要飞吧?”脑袋差一点儿跟他的下巴颏来个意外碰撞,李元歌忙用两只手搭在他肩上这才堪堪稳住,抬眸对上他眼中温柔笑意,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她的左手离陆绪心口就差了一点点,按在肩胛骨上,微微用了些力气维持着平衡。
陆绪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隐隐带着痛苦之色,却很快掩饰了过去,抬眸望着她一双眼睛里洒满了点点碎光,只觉比星辰还要璀璨,心间微动,轻笑道:“怕了?”
“有点怕,要不还是走着下去吧,正好欣赏一下这山中暮色。”李元歌向来嘴硬第一名,想也没想就否认了,抬眸瞧他唇色好像更白了一些,又怕他累着就改了口。
有些意外,她竟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害怕了,垂眸又看了一眼心口处,抿唇应下与她着六月山中晚景最是好看。
李元歌转头瞧了一眼沉得只剩半边的夕阳,映着晚霞洒落半山金色余晖,风轻云动,倦鸟归林,当真惬意。
等陆绪揽着她的腰一点点走远了,远远跟在后头的阿古,才满脸困惑地歪了歪脑袋,对着自家老哥了句:“主上……奇怪……”
“阿古还,等长大了就明白了。”身为兄长,长夜虽然也不太理解自家主子为何这样,却总不愿让妹妹知道,他是不懂的,只得套了句人们哄孩子时的万能模板。
显然,阿古与寻常的孩子时不一样的,听了这话反倒更疑惑了,扬着脸反问:“哥哥……长大……不明白。”
无言以对,对上她天真的眼眸,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哥哥也不懂,回去问墨云吧。”
“哦。”阿古忽然咧嘴笑了,抬手在自家哥哥肩上重重一拍,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安慰之色,像是在那咱们一起回去学。
长夜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之前陆绪有交代,特意与她了句:“主上有令,不得将三清殿内之事外传,阿古记住了?”
“记……住了!”阿古闻声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加了一句,“糖葫芦……五……”
瞧她伸出一只手来张开了手指在他眼前用力地晃了晃,长夜笑着应下,给她补全了没完的话:“主上应了你的,自少不了,你就放心吧。”
阿古更高兴了,垫着脚尖望了望越来越远的两个人,拽着长夜的手迈着大大的步子一回连跳两个台阶儿飞身追了上去。
好容易到了山脚下,暮色已沉沉,李元歌往车前望了一眼,却见长夜跟阿古两个却像是早就到了,瞬间觉得是她拖累了陆绪。
扭头见他脸色实在不大好看,就赶紧回家去,晚饭她要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补一补。
看她信誓旦旦地着,陆绪却有些不信,想起前几日还听玉珠,为了研究什么新菜式差点儿点了厨房,就没忍住轻轻笑了笑:“还是交给玉枝吧,你也累了,改天再做。”
这是明明白白地被嫌弃了,李元歌没忍住轻哼一声,抱着手气鼓鼓地了句:“爱吃不吃,反正本姑娘做定了。”
“这个称呼不好,还是本夫人更好听些。”陆绪回以温柔笑意,很自然地纠正了她的称谓。
李元歌却不肯,也不理会他什么,一边扶着阿古的手跳上车,而后在她发上轻轻揉了揉,笑得眉眼弯弯:“阿古好乖,一会儿进了城给你买糖葫芦吃哦。”
不知是发顶传来的温柔触感让她高兴,还是听又糖葫芦才开心,阿古抬眸朝着她偏了偏脑袋,笑得露出两排白白的牙。
看她又活泼了许多,李元歌觉得应该抓紧时间推进第二套治疗方案,算回去就给安排上。
马车行得快而稳,天将黑未黑时,就到了家。
从车里下来,却见只长夜一人提着长剑站在旁边,想着阿古定是迫不及待要跟团团分享美食,也就没再问他。
等回了院子,往厨房溜了一圈儿,见饭菜早已备好了,就暂时消了一展身手的想法,吃了饭就两手捧着脸坐在自个儿的桌子前头捧着脸盯着陆绪瞧。
她看得过于专注,实现一刻不离,陆绪哪里还有心思看折子,干脆笑着问她:“阿元这般看着,我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明日还要早朝。”
“好吧,那我睡觉去了。”没注意就看着他走了神,听他这么,李元歌忙松手坐直了身子抬着手伸了个大大的拦腰,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