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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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只是有那么点儿想哭,可听了他这么一句,李元歌真的很想哭,两手穿过他腰间紧紧扣住,闷闷地开口:“我就是有一点儿怕。”

    “阿元不怕,我在。”听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陆绪瞬时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哄孩子一样。

    有些贪恋他的怀抱,可屋里又是一阵痛苦的叫声,听的她心尖儿跟着发颤,又埋头在他心口处捏着手指头暗暗祈祷。

    紧跟着是一声婴儿啼哭,屋里瞬时传来欢腾声,紧跟着就见玉露掀了帘子来报喜:“生了!”

    “太好了,我去看妙妙,你等会儿啊!”屋里又传来婴儿阵阵啼哭声,嘹亮得很,李元歌瞬间破涕为笑,顾不上许多从他怀里扒拉出来,就要进屋去。

    瞧她急火火的,陆绪怕她摔着,忙叫她当心些,却见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挽着玉露的手就往屋里跑。

    还没等走到内间呢,却听吴妈妈笑着了句:“当真是双生,夫人加把劲儿,还有一个!”

    紧跟着又是一声啼哭,这回声音比前头那个柔了不少,李元歌瞬间喜上眉梢,抱着玉露直转圈儿:“真的,真的!”

    “夫人对了,裴夫人当真生了对儿龙凤胎!”玉露也是高兴得很,一时竟也顾不得许多礼数,随着她转起圈儿来。

    她俩转圈儿的功夫,秦妙跟裴勇两个已经瞧见了一双儿女,看着两个的人儿,裴勇抬手摸了一把眼泪,握着媳妇儿的手却未曾松开,笑着与她了句夫人辛苦了。

    秦妙力气已用尽了,半躺在裴勇怀里眼中满是温柔爱意,这画面别提多温馨了。

    李元歌有些不忍扰他们,牵着玉露的手悄悄地又退了出去,等吴妈妈领着两个稳婆到了外间,才朝着三个人道谢。

    三个人了好些吉祥话儿,听得李元歌嘴角扬了又扬,忙叫玉露送上封好的红包,又单独与吴妈妈了半天话。

    等秦妙缓过劲儿来,就急着找她,裴勇忙起身去请,见他夫妻两个肩并肩站在廊下,上前拱手道谢:“兄嫂大恩,裴勇感激不尽。”

    “什么恩不恩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跟阿绪就高兴。”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元歌就觉得憨憨的,朝着他摆摆手。

    陆绪闻声笑着点了点头,等她进屋去瞧秦妙,才与裴勇道:“你只安心在家陪着夫人,后头的事儿交给徐常去办。”

    “徐常是个可信的,行事我也放心,陆兄辛苦。”裴勇倒是很爽快地就应下了,尤其想起进门时李元歌的那句话,心中更是觉得万事都没有秦妙要紧。

    瞧他却是开了窍,陆绪也是欣慰,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放心。”

    秦妙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休息的,所以李元歌只陪着她了会儿话,就叫她睡下了,从屋里出来瞧见这俩人背着手齐齐望着寂静月色,没忍住轻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叫人点了穴呢。”

    “好了,瞎客气什么,回来的时候着急了吧,看着像是摔了一跤。”瞧他又忙着要行礼,李元歌都觉得累得慌,赶紧转了话题。

    裴勇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两声忙不碍事,就是下马时心急绊了一下。

    “你上心就好,往后你当了爹,可也不许忘了疼媳妇儿,不然我可不饶你!”看他这模样李元歌就想笑,却还是绷着脸故作凶狠模样朝着他挥了挥拳头。

    “嫂嫂放心,裴勇时刻谨记。”裴勇倒是很当一回事,赶紧拱手应了,还不忘举着手要起誓。

    李元歌忙将他拦住,牵着陆绪的手了句:“跟你媳妇儿去,我可不听。我们回家了,你就别送了,进屋去吧。”

    裴勇多番挽留未果,只好送他们出了院子门,又忙叫丫头挑了灯笼去送,等一行人走远了才转身回了屋里去。

    回了家,夜已深了。

    只院子里的几个丫头还没歇下,瞧见他们回来,又是忙作一团,怕饿着了,怕热着了,好半天才劝住各自下去歇了。

    屋里,陆绪仍旧坐在书案前头写折子,是明儿一早要递上去,尽快了了这桩事。

    换了身儿衣裳,李元歌倒在榻上看他,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身边儿的,更别提怎么就到了他怀里的,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就醒了过来,半睁着一只眼睛懒懒散散地问他:“忙完了?”

    “瞧你差点儿掉下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瞧她醒了,陆绪抬手轻轻拂过她垂落在肩上的发丝,笑得格外温柔。

    听是自个儿耽误了他的事儿,李元歌还真有点儿过意不去,抬眸对上他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睛,忽而笑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要不我给你扇扇子,你接着写?”

    “不写了,明日直接与陛下就是了。”不等她动作,陆绪却已笑着了一句,想着这几日定是累坏了,就又哄她早些睡去。

    折腾了一番,哪里还有睡意,李元歌干脆捏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枕在他膝头听他起更多与裴勇一样,被无辜牵连的人来。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陆绪竟做了那么多的事,救下了那么多的人,越想越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

    “难怪你那么忙,原来我家阿绪是真的盖世英雄呢。”听他一席话,李元歌忽然觉得他头上有光环了,不由自主地就朝着他头顶上伸手轻轻晃了晃。

    陆绪正不解她这动作何意,却听她笑言:“阿绪,你知道,你头上有个好漂亮的光环吗?”

    陆绪闻声不觉微微蹙了蹙眉,显然并不知道何时有了什么光环,却也未曾否认,只是温柔一笑:“阿元瞧着,可还喜欢?”

    “当然喜欢,我家阿绪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呢。”他总是这样,无论听上去多么离谱的话也从不反驳,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宠爱,笑着附和。

    李元歌起初觉得这样很不真诚,甚至有敷衍的味道,可后来才知,这是他一心一意的宠爱纵容。

    所以,这一刻,对上他满眼宠溺笑意,李元歌觉得,该好好奖励他的。

    奖励很合心意,对上她眼中丝丝媚人笑意,陆绪眸中风起云涌,唇齿缠绵,耳鬓厮磨之间,只听他沉沉道了声:“阿元,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了。”

    “正巧,我亦有此意。”正是情浓,李元歌闻声抬眸,望着他如墨的眸子,笑颜如花。

    得了她如此回应,陆绪心间微微一颤,眸色渐深,在她耳畔沉沉开口问道:“阿元何时许我同眠?”

    “早就许了的,是你存心戏弄我,装糊涂……”耳朵痒痒的,惹得她侧了侧身往后躲了躲,抬眸对上他的深沉的目光,轻哼一声,故作生气模样。

    胡,何时许了,他为何不知?

    陆绪怔了半天,才从记忆里拼凑出零星碎片,想起那夜她曾勾住他腰带了句什么,喉间微微滚动:“原来是我错过了,那今夜换我勾阿元可好?”

    “那我要是应了,岂不显得很没面子?”听他这样一,李元歌到底没忍住,脸颊瞬间爬上两朵火烧云,却还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

    瞧她一张脸俏红,话时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回望,陆绪只觉得可爱极了,捏着她的腰沉沉笑着问:“阿元是,一回不成,要我多勾几回?”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李元歌想了想,见识见识太傅大人的勾人手段,也未尝不可,笑着应他:“咳……我觉得也行。”

    这话一出口,对上他笑意勾人的眸子,李元歌就后悔了。

    “等……等等……”心慌意乱之下,她忙往后躲了躲,可话未曾出口就已被悉数淹没在唇齿缠绵之间,了无痕迹。

    他一声沉沉的“阿元”就已撩拨得她毫无招架之力,还什么坐怀不乱,等着看他什么勾人手段,到底还是她动手勾的腰带。

    陆绪本想浅尝辄止,谁知她却如此主动,反倒生了几分怯意,一时分神就被她反扑在上,对上她笑意融融的眉眼,开口叫她:“阿元。”

    “是你自己分心的,可不是我欺负人。”看他神色微变,只当是别夺了主动权,觉得委屈,李元歌一手勾着他下巴,一手按在他心口处,眼尾轻轻扬起眸中媚意从生。

    瞧她会错了意,陆绪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印上她的唇又是一阵辗转缠绵后,方开口与她:“我只怕,委屈了你。”

    “委屈什么?难道你……不太行?”李元歌一时没明白,委屈是个啥意思,脑袋里转了半天,只蹦出来这么个答案来。

    她总能语出惊人,对上她写满了同情的眼神,陆绪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也不与她多言,揽着她的腰往怀里微微一勾。

    李元歌正琢磨怎么问才能显得委婉一些,谁知他却忽然动作,低呼一声跌进他怀里,两手搭在他肩上惊魂未定地听他在耳畔沉沉了句:“多无用,阿元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这……

    没等她想好怎么回话,就被他横抱起,两手忙扣在他颈后,磕磕巴巴地了句:“阿绪……你可千万别……别勉强……”

    “阿元一会儿可别哭。”望进她有些慌乱的眸子里,陆绪只沉沉一笑,“就算哭了,我也是不饶你的。”

    这话让人没法接,李元歌到底还是红了老脸,看都不敢看他,埋头在他心口装死,半个字都没敢。

    什么叫粉身碎骨,李元歌算是领教了,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瞎什么话,害得她一遍又一遍纠正错误,那句“我家阿绪特别行”,他真的是百听不厌。

    害,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