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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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勇这才应下,提着衣摆忙转身追了上去,等她领着团哥儿经过门口时,瞧着陆绪业务虽然不是很熟练,可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悄悄地给他比了个赞。

    秦妙院子里,莺儿早早听了守门丫头的禀告忙从屋里迎了出来,接过玉珠手里的锦盒儿,忙将人往屋里领。

    屋里,秦妙正坐在摇篮前头晃着手里的拨浪鼓哄孩子们,瞧见她牵着团哥儿进来,忙笑着招招手:“团哥儿也来了,快来快来!”

    一对儿可可爱爱的婴孩躺在摇篮里,一个正蹬着脚吐泡泡,另一个则捏着两只拳头在空中虚晃,嘴里吧嗒吧嗒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李元歌瞬间就被萌化了,松开团哥儿的手叫他挨着摇篮坐下来,悄声对秦妙笑道:“瞧你这般,我就放心了,裴勇这子知道疼媳妇儿。”

    “快别提了,我家阿勇偏学着你家陆大人下厨房呢,早起来熬得鲫鱼汤还有半锅呢,愁得我是没法子了。”秦妙可算找到人诉苦了,挽着她的手细数裴勇研究的那些黑暗料理,末了还不忘摇摇头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

    听她一个劲儿吐槽裴勇的不尽人意的厨艺,李元歌却觉得怎么看,这都是甜蜜的负担,只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妙却也只是跟她抱怨两句,心里头却也高兴自家夫君将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是以抿嘴笑着应下,只往后教教他就是了。

    两个人又寒暄一阵,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一边的团哥儿瞧着两个家伙儿喜欢得不得了,也就跟着上了话。

    他嘴甜得很,坐在绣墩子上两手捧着脸盯着摇篮里白白胖胖的孩子们瞧了又瞧,好听的话就没断过,还不带重样儿的。

    “团哥儿真是个好孩子,我可定下了,将来是要给我做女婿的。”听他句句美言,秦妙笑得眉眼弯弯,挽着李元歌的手,一本正经地要跟她结亲家。

    李元歌倒也爽快,抬手捏了捏团哥儿的脸,回了句:“想法是不错的,不过我可不能做这个主,得问问伙子答不答应呢!”

    “哎呦,那团哥儿,可喜欢妹妹?”听她这样,秦妙倒也跟着问了一句。

    身为当事人的团哥儿听她们什么女婿,什么婚姻显然有些懵,不过秦妙这句喜不喜欢,他是听明白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景元喜欢妹妹,弟弟也喜欢。”

    听他这样一句,屋里瞬时笑作一团,又听李元歌笑言:“得了,你家这俩一个都跑不掉咯。”

    “那还不好,等你生个闺女,我家哥儿就许给你做女婿,不就成了?”知道她是玩笑呢,秦妙却低头往瞧了一眼,眼中笑意格外明媚。

    李元歌哪里是这个意思,好半天都没接上话来,却叫她误会是羞了,正趣间就听莺儿来回话,是各家夫人姐们也都到了。

    二人忙收起玩笑话来,身为女主人,秦妙自然要去待客的,所以就叫她和团哥儿在屋里先坐,领着莺儿往外头去了。

    瞧她反倒客气起来了,李元歌忙摆摆手,叫她只管安心去。

    屋里有乳娘陪着,李元歌倒也不必担心孩子醒了哭了,学着团哥儿捧着脸坐在摇篮前头,几次想伸手戳一戳家伙们肉嘟嘟的脸蛋儿。

    等秦妙在花园里安置了一应夫人姐,这才回来。歇了歇,就跟李元歌一道带着孩子们往花园去了。

    满月酒热热闹闹的,裴家夫妇从早忙到晚,等宾客散了这才又单置了一桌酒席,特地请了他们一家坐闲话。

    团哥儿的心思都在两个家伙儿那儿,匆匆吃了些就跳下椅子跟着莺儿去往屋里去瞧,干脆就随他去了。

    等他走了,裴家夫妇的话题就转到了孩子身上,完了屋里的三个孩子,就又提起了催生的话题来。

    这回李元歌倒是不如过年时应得痛快,红着脸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算给了个答复,瞧她这般模样,裴家夫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笑着等着回礼呢。

    好容易才算暂时绕过了这个话题,起往后算时,听他们算云游去,裴家夫妇心中虽然不舍,却也是全力支持的,只道从前陆绪忙得很,也该歇一歇,走走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直等到日落西山,一家人才别了裴家夫妇上了马车回程,马车转过巷子角时,李元歌还不忘又朝着远处的夫妻俩摆摆手。

    团哥儿玩儿了一天,也累了,马车里就在玉珠怀里睡着了,陆绪先抱着他送回了栖霞阁,才回了院子。

    他回来时,李元歌正捧着脸坐在廊下看月亮,就提着衣摆挨着他坐下来,沉沉笑着问她:“等我呢?”

    “对呀。”听他这么问,李元歌倒是一点儿不作假,点了点头承认了,两手抱着他的手臂抬起来低头钻进在怀里,将脑袋搭在他肩头抬眸又瞅了一眼月亮,“今晚月色不错,看看。”

    暖香在怀,耳边的声音又娇又软,陆绪听得心都跟着化了,垂眸看着她时眼中笑意深深:“阿元看月色,我看阿元。”

    “月色好看,我更好看,是不是?”李元歌倒是一点儿不谦虚,抬眸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眼睛,盈盈笑着与他了句。

    陆绪闻声浅笑,抬手轻轻挑了挑她的下巴,低头落下一吻,方道:“从前,这世间于我不过无边冰冷黑暗,有了阿元,我才见姿色万千,知其滋味百般。”

    “那,我也尝尝阿绪是什么滋味。”他这话字字落入心间,让李元歌只觉得心疼,两手勾在他颈后,抬头凑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她既开了这个头儿,自然是要有头有尾的,浅尝辄止的想法很快就被迫消了,为了掌握主动权只得不断攻城略地,占尽上风。

    陆绪自然乐得坐享其成,两手只虚虚护她腰间,免得她不当心摔着,丝毫没有反攻的想法,予取予求。

    辗转绵长,纠缠不休,情浓处她勾唇轻笑,脑袋抵在他心口道了声月色太明。

    “不怕,该羞的是它,而非阿元。”陆绪顺势抬起衣袖为她遮了遮,低头又在她唇上轻轻碾过几番,沉沉笑着哄她。

    李元歌却不依,两手攀在他肩头,只管埋头耍无赖,闹得他只得作罢,轻轻一叹将人拦腰抱起进了屋去。

    夜风过,珠帘动,明月半弦好无辜。

    过了中秋,云游之事提上了日程,但拖家带口的也实在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一直到八月底,才算点好了定下了出发的日子。

    八月二十七这天,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从陆府出发,转过长街时正赶上裴家夫妇来送行。

    李元歌也很舍不得秦妙,牵着她的手站在车前依依惜别,一句记得想我也不知了多少遍,秦妙却仍舍不得松手。

    “我们这是去玩儿呢,放心放心,没几天就回来了。”瞧她眼中十分的不舍,句句叮咛听得李元歌心间一暖,抱着她轻轻笑着了句。

    秦妙也知道这是好事儿,可到底还是不忍与她分别,泪眼婆娑得点了点头:“陆大人从前忙得很,如今能陪着你走走看看,我是高兴的,就是舍不得你。”

    着话,秦妙就有些想哭,拿帕子点了点眼角忍住了,也怕伤感了惹她跟着难过,忙松了手:“天冷之前一定要回来,外头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了,是不是?”

    “放心吧,入冬前我们就回来,我会给你写信的,一路遇上的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跟你,你可不能嫌我烦。”李元歌忙点头应下,又伸手将她抱住,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秦妙听得忍俊不禁,忙回她:“我巴不得天天读你的信呢,哪里会烦呢,好了好了,不耽搁你们赶路了,到了徐州记得帮我们向家里人带好。”

    “知道知道,你们也好好的,走了。”李元歌自然都一一应下的,趁着这会儿她情绪好了些,忙又与裴勇道别,上了车去。

    等马车走出好远去,秦妙仍挥着手里的帕子叮嘱一路平安,裴勇又劝还在不停挥手的媳妇儿别难过,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回家去。

    原本好好的,可瞧着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李元歌忽然也生出几分别离的伤感来,抱着团哥儿好半天才缓过来。

    街上的喧闹声渐渐听不见了,马车又行了片刻就出了城门,穿过一片树林儿就上了官道。

    为了收拾行李,她连着熬了好几天,这会儿马车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困了,起初还挣扎着要看风景,可有实在抵挡不住浓浓睡意,只得作罢。

    团哥儿换到了轻吟怀里坐着,她则抱着玉珠的手睡得沉沉,为了让她安安稳稳得睡上一觉,长夜跟阿古将马车赶得又稳又慢。

    等她睡醒时,已近正午时分,赶车的,坐车的都累了,干脆就停在了山脚下歇。

    长夜跟阿古两个牵着马去了溪边,李元歌领着团哥儿跟玉珠追蝴蝶,三个人笑闹一阵后就累了,仰面躺在溪边鹅卵石上看天看云。

    墨云轻吟则正在跟陆绪研究路线,又问过李元歌的意见,歇了片刻后重新起行,算在天黑前赶到落脚的镇子上。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玩儿,在徐州住了半个月,又往江宁去了十来天,舟车劳顿之下,李元歌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