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什么!”时若一听白童子的话那是被惊得直接就出了声,可完后却又想起来自己这还在屋子里头,慌忙看向了床榻边上。
见庄容并未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半天后才又看向了白童子,瞧着这人委屈可怜的模样伸手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才道:“跟我来。”着才出了门。
时若提着人并未去别处,一拐二拐就直接去了后厨边上。
这会儿还是清,周围显得很是安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会来后厨不仅仅是因为这会儿没什么人,更多的还是来煎药。
将人提着就丢到了药炉边上,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先起炉煎药,直到有热气从炉内涌了出来,他才看向了站在边上的白童子。
又看了一会儿,他出了声:“前辈方才所言是何意?”
什么叫看到了?
很是不解。
白童子本就有些无措,此时听到时若询问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蹲着身就将金莲往地上戳,一副要将地面戳出个洞来才甘心。
来来回回闹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了时若,苦着声道:“吾也不知,方才你那道侣娃娃看了吾一眼,那一眼真的好似瞧见吾了。”着又将金莲往地上戳了戳。
时若听闻皱了眉,方才他也是在场,确实瞧见庄容瞥了一眼白童子的位置,可那不是才睡醒嘛。
再者,他可是记得白童子过除了自己以为任何人都瞧不见他,当初自己不让白童子在庄容面前现形就是怕他会察觉到,可从未担心过会被瞧见。
但现在白童子又庄容看到了,这让他如何猜得透。
于是,他皱着眉出了声:“前辈不是除了弟子以外没人能瞧见你吗?”
“吾也不知。”白童子着就起了身,顺手还将染了尘土的金莲末端给毁去了,这才飘着到了时若的边上,又道:“你会不会是吾太久没出来,所以吾的秘闻术弱了些,你那道侣娃娃又已经是化神期了,所以才瞧见了?”
时若听闻讪讪地笑了片刻,看着白童子的目光犹如看着智障一般。
这人真的是活了上千年的灵吗?除了知道吃以外,真是半分都不知晓。
也不知道这九宫珠的主人究竟是出了什么心思,才将这么个无用的童丢进去当镇守者。
那术法只有被破解哪里有减弱的法,这又不是阵法,那兴许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出现减弱。
这般想着,他才抬起了头,看着白童子慌乱的模样,道:“前辈确定师兄瞧见你了?”
如果真的看到了不可能同方才那样如此镇定,至少也会问一句,可是庄容连问都没有问。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白童子是不是想太多了。
而他的想法白童子也清楚,他摇了摇头有些为难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可方才庄容的目光又告诉他兴许是瞧见了。
想来想去,想了好一会儿,他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才瘪嘴道:“莫非是吾多心了,公子的术法无人能破才是,真的是多心了吗?”嘀嘀咕咕的着。
公子?
时若本是想应他一句多心了,可听着后头那句‘公子的术法’皱了眉,看着白童子的目光也带上了疑虑。
虽然他对白童子了解甚少,也只知晓这人是九宫镇守弟子,可却不知其他来历。
当初白童子出现的时候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自己也只当这人的记忆被封印了,可现在看来好似并没有如此简单。
至少白童子口中那位公子绝对不是什么俗人,兴许还是将白童子封入九宫珠的主人也难。
只是,神州以公子外称的人那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千百年以前的人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再话了,各怀心思的念叨着。
又过了一会儿,药罐里边传来了淡淡的药香味儿,弥漫整个后院。
时若见状收回了胡思乱想的心思,这九宫珠本就是难参透之物,自己当初花了近乎五百年都未能参透,现在又何必如此急。
若当真同自己有缘,那珠子的来历必定会送到面前,届时也就知道白童子口中所的公子是何人了。
意识到这儿,他也不再去多想而是低身去取药罐,准备倒入碗中。
只是这才倒了半碗,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同时还有熟悉的话音一同传来了。
“道友在煎药呐。”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
时若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接着才收了手上的动作回身看了过去,就见石松缓步行来。
待石松走到前头几步之远后,他才低了身行礼,轻应着道:“道友。”
“诶,前头才有缘怎得现在又这番多礼,这药是煎给你那师兄的吧。”石松笑着出了声,接着还瞧了瞧底下的药罐子,又道:“病的很重?怎么还吃汤药?”话音里头带着一抹担忧。
时若听了出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才道:“我家师兄身子弱,这些只是养身子的,至于伤寒已经好些了,多谢道友关心。”
“那就好。”石松着点了点头,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起来在下还不知道友唤什么,如此道友道友的着实有些烦闷,以后你就叫我石松便好。”
听着他的话,时若多少有些抗拒,可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道:“在下林。”
这林的名还真是好用,比起自己当初那个名字可好用多了。
之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闹的事情太大,走哪儿都有人认识自己,可林不一样,怕是连云中门都没几个认识他的。
所以他在出林的名字时,石松也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
两人又了一些寻常事,石松才起了这唐水镇的古怪来。
“道友这镇子有些问题,昨日我们来时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疯疯癫癫的还问我们是不是也要寻人。”石松一起那疯癫道士皱了眉,想了一会儿后,又道:“我昨日听到这儿有许多女子失踪,也不知是否同那道士的是同一件事。”
疯癫道士?
时若听着石松的话大约也知晓的是谁,定是之前在梁家院遇见的那个道士。
想到这儿,他也出了声,道:“是吗?昨日我们来时也遇见了那道士,不过他瞧着到不那么疯癫,只是问我们要钱。”
“原来道友也遇见了。”石松一听时若也遇见了有些诧异,不过这抹诧异很快就散去了,又道:“不过那道士我瞧着也没什么灵气,就连他手里头的符纸也都只是一些普通纸张随意写出的,是个假道士,道友可莫要信了他的话才是。”
时若听闻诧异了一下,然后才惊呼着出了声:“原来是个假道士,我还以为也是个修士,果然我的实力太弱了,如此简单都瞧不出来,惭愧惭愧。”着低眸摇了摇头,当真一副惭愧的模样。
至于石松听了讪讪地笑了笑,无奈的道:“哪里,在下还不是一样,不过这镇子怕是有些不好多待,我同师弟算等雨停了就启程,谁知道那捉人的东西会不会将主意在我们的身上。”
“确实不能多待。”时若也跟着无奈地着。
他本就无意在这儿多住,不过就是因为庄容染了伤寒又加上下雨的原因,这才多住了一日。
此时又听到石松了这话,他便更不会多留了。
两人又了一番话,这才散了。
时若看着石松离去的背影,心下一沉,眉间轻皱了起来。
“东方家的人?”白童子瞧着时若暗沉皱眉的模样,轻飘飘的就落在了边上一同看着,随后又道:“你怎么看?”
一句‘怎么看’将时若暗藏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侧眸看了看白童子,微微耸了肩头,道:“还能怎么看,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当然是等雨停了就走啊。”着才低身去倒药。
“你听出来了?”白童子又瞧了一会儿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这才回眸看向了时若。
时若一听笑了笑,可他什么都没有而是端着药回了房。
那石松的话的如此直白,若还听不出来,那自己可真是白活了四百多年了。
套个交情,然后再一番这地方的古怪,最后再要走。
这不就是在自己若是不离开,下一个被抓走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嘛。
那东西是抓女子,可东方家的两个可不是只抓女的,抓的兴许就是自己了。
还有就是,这石松话中总有个地方他觉得奇怪,可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想不出哪里奇怪。
于是他又看向了白童子,道:“前辈可有觉得石松话中之意有些怪异?”
“怪异?有吗?”白童子疑惑地出了声,显然是没有听出来。
时若看着白童子疑惑的模样知晓自己这是又问错人了,这人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东西,哪里会去在意这些,也就不再去问他了。
不过他不问不代表心里头也放下了疑惑,那石松的话绝对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他还清楚。
可他就是想不到这个清楚是什么,一时间也陷入了困境。
又想了好一会儿,见什么都想不出来,他也就弃了。
反正也不会在这儿多待几日,若真是有什么事,人家东方家两个定是会去处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这般想着,他也就不再什么,而是端着药上了楼。
“听你染了病,我来给你送了些药......”
他才刚上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门前,只一眼他便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