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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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惊呼声传来,庄容本就有些窘迫的美眸因着时若的话越发厉害了,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低着声道:“没......没什么。”

    许是因为慌乱,以至于他连话声都有些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

    就在方才,他竟然傻乎乎的以为时若是要同自己双修,而自己还这般不知廉耻的了这么一番话。

    一想到自己就差那么一些要出双修两字,他便觉得心尖慌得厉害,不敢让时若发现一丝丝,一丝丝自己的心思。

    于是他捂着面容摇了摇头,这才快速掀了被褥躲了进去,就好似这样便不会被人发现了。

    而他的一番怪异动作之后,时若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竟有些猜不透这人突然间发什么疯,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走到了床边上,伸着手便要去扯被褥,呢喃着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庄容躲在被褥中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里头更是懊悔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不知廉耻。

    他慌忙摇了摇头,想要将心里头那些不该有的念想通通都给驱逐出去,不敢让其有一丝泄露。

    于是在时若再次传来轻唤时,他才从被褥中探出了脑袋,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时若,呢喃着道:“师弟,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冷了。”

    虽然他真的有念着能同时若双修,可他却一丝也不敢让时若发现,因为他承受不起时若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那会让他如临深渊,无法挣扎。

    就站在床边上的时若看着庄容委屈的模样,心尖微微疼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可总归也就方才那么一些话。

    虽是不知究竟是哪一句有问题,但只要这人能高兴,是哪一句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也不再继续询问,而是了其他的事,道:“一会儿等热水来了,师兄洗了澡就睡会儿吧。”着还伸手替庄容收拢了被褥,散去了一些凉意。

    “好。”庄容知晓时若这是妥协了,笑着点了点头,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师弟,你如果有一个人之前喜欢女子,那以后会不会有一天喜欢男子呢?”话音轻柔,看着时若的目光更是带着柔情。

    可这般柔情的目光却是令时若心尖微颤,同时对庄容话中的询问无奈至极,以至于落在被褥上的指尖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知道庄容问的人是谁,问的可不就是那个已经死了却还住在庄容心中的人。

    有时候他可真真是想不通,那人明明都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是女子,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家的师兄,招惹了后却又将其抛弃了。

    本是想撇开这个话题,因为他着实有些不想那人的事,谁会这般镇定的同喜欢的人提起情敌的事,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情敌。

    可看着庄容眼里的期待时,他又将那抹溢出来的酸涩都给压了回去,指尖缓缓落在了庄容微红的眼角,哑着声道:“应该......会吧。”

    “我也觉得会。”庄容听到时若的回复扬眸笑了起来,精致的笑颜犹如初落下的暖阳一般,动人心弦。

    看着如此动人的笑颜,时若落在眼角的指尖轻颤了片刻,心尖更是微微的疼了起来,可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

    会不会他还真是不知道,最好不会,这样师兄就永远得不到那个人,自己也可以将师兄提回家。

    但又希望那人能喜欢上,因为他真的一点也看不得师兄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那一日在阵法林内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虽然庄容酒醒后不记得了,可他知道那个人从来都是庄容心中拔不去的尖刺,碰不得也拔不得。

    这般想着,他也不再什么,而是点着头轻应了一声。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唯有窗外传来的雨声,淅淅零零的,显得很是宁静。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磕磕磕——

    时若听到声音看向了身侧还卷着被褥发愣的人,笑着道:“应该是来送热水的,弟子去开门。”

    “好。”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并未散。

    瞧着他的笑颜,时若很是不舍的收回了手起身去了门边上,推门后就看到伙计提着水桶站在门外。

    “客官,的给你送热水来了。”伙计笑眯眯地着,然后才在时若的点头下走了进去。

    这伙计手脚还算快,又很懂得察言观色,以至于入门后那是什么也不看就提着水桶去了屏风后头。

    一连来回跑了几趟才将浴桶给装满,这才离开了。

    时若看着人离去,关了门回了屋中,接着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衣裳,对着庄容道:“师兄先去洗个澡去去寒。”

    “恩。”庄容应了一声,可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面色又红了起来,瞧着竟是有些可人。

    不过时若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衣裳都给摆在了边上,这才又去了窗边。

    这次他可不敢开的太大,只的开了个缝隙,就这么瞧着屋外的雨水。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浅浅的水声,声音不重可足够令人着迷。

    时若原本还有些沉稳的思绪也随着这浅淡的水声给散了,不由得在想着这人沐浴的模样,心尖滚烫一片。

    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这些烫意都给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呢喃着道:“不可再想,不可再想......”

    可光嘴上毫无用处,下意识又在心中念着道门心经,稳下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果然,他想要染脏这朵白莲的心越发重了。

    唉——

    忍不住轻叹出声。

    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准备离开,可这才转身余光却是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慌忙又退了回去。

    就见雨幕之下行来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前头的男子穿着一袭深色道袍,后头的女子则是白衣飘飘,在这雨幕之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他看着两人缓步行来,疑惑地出了声。

    这两人若认识他也谈不上认识,可若不认识,之前才刚见过。

    前头那名道袍男子正是方才那个死了的疯癫道士,至于后头跟着的女子却不知是何人了。

    也在这时,底下的两人突然停下了步子,时若见状轻皱了眉,不知这两人是要做什么。

    可随后他却知道了,就见那名女子突然抬起了头,苍白瘦弱的面庞里头嵌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此时正明晃晃的看着上头。

    也不知这人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显得有那么一丝惊悚。

    不过这女子也只是看了一会儿,疯癫道士转过了头,也不知是同她了什么,女子又低下了头接着才同道士离开了。

    雨幕之下再次恢复了寂静,静的就好似方才那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时若知道,那两人不仅仅出现了,而且看女子的目光就好似是看中了什么猎物一般,很是诡异。

    与此同时,关窗声猛地传来,听着好似是自己隔壁。

    这时他又忆起了女子的目光,当时好似是瞧着隔壁,是相熟之人吗?

    这般想着,他皱了眉,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认识,还有那道士。

    之前才压下的怪异这会儿又涌了起来,总觉得这道士身上他一直忽略了什么事,可总是又想不出来,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烦闷。

    “怎么了?可是瞧见了什么?”

    就在他烦闷猜想之际,身侧传来了清冷的话音还伴随着阵阵莲香。

    下意识侧眸看去,就见庄容穿着一袭白色里衣站在边上,俊美的凤眸里头还带着一抹疑惑,正瞧着自己。

    这时,他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近的他只要侧身就能吻上庄容微红的唇瓣,心尖的烦闷也随着庄容这么一番靠近全数散去化为了动心。

    待片刻之后,他才轻摇了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方才那道士的话。”

    “哦。”庄容听闻也没有多想就起了身,又道:“那道士的话三分可信,师弟又何必多在意,可要一同睡会儿?”着轻咳了一声,侧眸掩去了他眼中的暗色。

    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窗外,见什么都没有,这才回过了头,道:“好。”

    这会儿虽是午后,可因着下雨的原因,屋内倒也显得有些昏暗,竟是同夜里相差无几。

    庄容也不知是不是才洗了澡有些犯困,这才躺下不久竟是睡了过去,时若见状笑了笑,掀了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既然都一块睡会儿了,他当然是要满足庄容的心思才是,虽然是自己断章取义了,可那又怎么样。

    这般想着,他也就搂着人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不过才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时若却被一番动静给闹醒了,睁眼时就见庄容面色微红,薄唇轻启,一副动人的模样。

    他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会儿,可随后却是皱了眉,只以为这人是出了趟门又染病了,伸手就探上了他的额间。

    可印象中的滚烫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发现庄容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注意到这儿,他慌忙起了身,指尖落在了庄容白皙的颈项上,道:“师兄?师兄醒醒。”轻唤着。

    “慢些......”

    也在这时,染满暧昧的话音从庄容微启的薄唇中溢了出来,竟是着令人痴迷的话。

    时若听着这话半天回不过神,就连扶着他颈项的指尖都僵硬了,眼里染上了一抹诧异。

    师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