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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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若瞧着他眼中的水痕轻挑了眉,明明自个儿什么都没,什么都没做,这人却又是一副同夜里一样哭哭啼啼的模样,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

    这般想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才道:“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弟子昨夜确实听到了声音,可却是外头传来的,至于师兄的弟子并没有听到,难道还有别的吗?”着轻摇了摇头。

    他知道依着庄容那奇奇怪怪的心思,若是知晓自己不仅仅听到这人传来的声音,还瞧见他梦、遗了,怕是得羞哭了吧。

    所以,他是万万不会出这种事,更何况他还指望着庄容能多梦见几次,这样自己也好尝些甜头。

    “恩?”庄容不知时若心里头的想法,只听着那句外头的声音愣了一会儿,原来不是听到了自己的,而是听到了外头的,慌忙摇了摇头。

    接着他才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却又红了脸,指尖捏着被褥有些无措,因为他方才可是哆哆嗦嗦了一堆,就差把梦、遗两字给出来了。

    一想到这事,他慌忙就低下了头,可心里头却是庆幸着自己并没有出来,至少时若没有往别处想,更不知道自己梦到同他缠绵。

    若是让时若给知晓了,怕是会离自己更远,幸好幸好。

    他心翼翼地拍了拍胸脯,一副万幸大吉的模样。

    时若看着这人躲在被褥中一下失落一下高兴的,下意识挑了眉接着才笑了起来,竟是不知庄容梦、遗第二日原来还会这般痴傻,傻的如此可爱。

    起来,上回梦、遗时这人也是这么大反应,神神叨叨却又极其可爱。

    只是如此可爱的人,心里头却是装着其他人,这让他多少有些不高兴了。

    但最不高兴的还是当初的自己,可真是白活了那几百年,这么傻乎乎的兔子送到自己面前竟然还厌烦的推出去,让别人捡了便宜。

    不过还好,至少那人已经死了,死了好,死了自己才好上位。

    这般想着,他心情又好了起来,这才出了声,道:“师兄不是饿了吗?穿了衣裳我们就下楼吧。”

    “哦。”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偷偷瞧了一眼时若,见时若也瞧着自己才慌忙收回了目光。

    只是他收回后又会去偷看,一连好几回,那是连件衣裳也没有穿上,到是面色又红了起来。

    时若见状有些迷糊,不知这人到底是在看什么,下意识瞧了瞧自己的穿着,可却并未有什么异样,才道:“怎么了,这么看着弟子?”

    “没有没有。”庄容笑着摇了摇头,这才乖乖的开始穿衣裳。

    两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片刻后,因着方才一番哄闹,这楼下的人并不多可也不少,正巧石松与东方柠两人也在。

    石松看到时若下楼,笑着起了身,道:“道友也来用膳,不如一起吧,正好我们的也才刚上。”着指了指边上的位置。

    至于坐在边上的东方柠听着石松的话,那是赞同的一个劲点头,一副希望他们赶快过去的模样。

    只是他如此热情落在时若眼里就是觊觎,这孩儿就是看上了自家师兄,这是想同自家师兄一块儿用膳呀。

    这般想着,他轻哼着才看向了庄容,道:“师兄我们去别桌吃吧。”

    “好。”庄容愣愣的就被时若给攥去了别桌,可瞧着石松的目光多少带上了一抹歉意,却也没什么。

    待两人坐下后,伙计就迎了上来,不过这伙计不再同前两日那般笑脸盈盈,反而面色极差。

    时若见状突然就想起方才这人同官差着什么,而起那会儿的惨叫声好似也是这人传来的,下意识出了声:“面色这般差,可是遇到了什么?”着取了筷子很是细心的擦拭着,随后才摆在了庄容的边上。

    “唉——”伙计站在边上长叹了一声气,面色也越发暗沉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快别了,早的可真是要被吓死了。”

    听着伙计的吓死,时若可以确定那声惨叫应该就是这伙计传来的。

    他抬眸看了看庄容,接着又看向了伙计,笑着道:“怎么就吓死了,来听听。”

    “的倒霉还真是倒霉,起的时候......”伙计苦恼着便出了声,可话还未完他就又止住了,四下瞧了瞧,见并未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又低了身用着极轻的话音,道:“起的时候,的给前头房的姑娘送热水,路过客官隔壁时就瞧见门开了个缝隙,的当时也没在意所以就去送了热水。可回来后,你猜怎么着......”

    时若一听笑了笑,顺从的应了他的话,道:“怎么着?”

    “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缝隙里头有血,本来就只是好奇,谁成想的一推门就看到里头那位客官死在地上,那血就同河一样流了一地。”伙计着就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又道:“当时吓得的都差点晕过去,那人死的太惨了,身子都干煸了,官爷血都被抽干了。”

    抽干了?

    时若听着伙计的话愣了一会儿,他知晓隔壁的人应该死了,当听到血流了一地时也只以为是被人割了喉。

    可却没想到这人不仅仅流了一地的血,就连身体里头的血也都没了。

    若真是割喉死了,那血就是在怎么流也不至于流的直接干煸了才是,这真的是被人杀了吗?

    也在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夜里的声音,抬眸看着伙计,见这人害怕着,才道:“昨日夜里可有人入住?”

    “夜里?”伙计疑惑地呢喃着,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没有,昨日夜里没有什么人来投宿,就连起夜的客官也没有,的一直住在大堂,半个人都没瞧见。”

    时若听到没有二字时心下一沉,他虽然不知道昨日站在自己门口的是何人,可他确定昨日夜里一定是有人来过。

    若是夜半时分有人起夜,这伙计睡着了怕也是难发现。

    可昨日听到声音的时候也不过才亥时,别人睡了,可伙计不至于这么早就歇下了,那夜里的人是谁?

    这般想着,他看向了伙计,询问出声:“你可知住在隔壁的是何人?”问完后却瞧见伙计一脸的疑惑,知晓自己这是问过头了,于是他笑了笑,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这夜里出了事,可我是半点没听到,就怕自己也遇着,好防着些。”

    “哦哦。”伙计一听这话顿时就消了疑惑,这才又起了隔壁那人的事,道:“那人好似是路过这儿来进货的商人,同客官是同一日入住的,不过这人很少出来,大多都留在屋中,就是连吃饭也都是的送上去。”

    “商人?”时若疑惑地出了声,

    伙计点了点头应了,接着又道:“对了,客官要点些什么,险些就忘了。”

    时若听着伙计的话并未出声,反倒是庄容有了动作,笑着道:“就上些寻常的吧,师弟你也饿了,先吃早膳吧。”

    伙计得了话应了一声,接着才离开了。

    在这人离开后,时若才侧眸看向了庄容,见这人一副浅笑涟涟的模样,顿时就想起自己这是来吃早饭的,怎么就开始想别的事了。

    这事到底同他们这些修士没有太大的关系,出了事自然有官府出面解决,哪里轮得到他去瞎操心。

    这般想着,他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不再去想了。

    等伙计送上早膳时已经是片刻之后,桌面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膳食,大多也都是一些寻常东西。

    这东西才刚上来,还未动筷子就听到外头传来了淅淅零零的脚步声,一路奔跑着就入了客栈里头。

    时若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两名身着官服的官差。

    这两人四下瞧了瞧,也不知是在瞧什么,片刻后才上了二楼,直奔之前出了事的屋子。

    瞧着两人上去了,时若下意识皱了眉,呢喃着道:“上头还没有处理完吗?”

    他本以为这楼下如此寂静那二楼的事情也该都搬去衙门了才是,结果这么大半天下来还在客栈里头,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相较于他的疑惑,庄容却显得平静许多,他正专注于用膳,期间还夹了一颗包子到了时若的碗中,笑着道:“师弟想什么呢?”

    “恩?”时若应了一声,低眸瞧见碗中多了一颗包子,这才又看向了庄容,道:“只是在好奇,官差办案怎么还让我们这么安静的在这儿吃东西,真奇怪。”

    庄容听闻摇了摇头,到是来送东西的伙计有了声音。

    只见伙计摆了最后两碗白粥后,出了声:“官爷们暂时维持现状,具体是为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官家都开口了,我们也就只能照办了。”

    “维持现状?”时若疑惑地看向了伙计,显然是对他话中之意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兴许是这些人怀疑凶手就在其中吧,维持现状兴许还能发现端倪,可究竟是什么想法谁也不知了。

    两人用了早膳后就回了屋子,可在入门之际后头传来了东方柠的声音,好一会儿后他才跑到了两人的边上。

    时若看着这人气喘吁吁的模样皱了眉,又见这人一直盯着庄容,下意识就将庄容攥到了身后挡去了东方柠的目光,才道:“道友可是有事?”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不悦,显然是极其不喜欢东方柠。

    而这抹不悦东方柠也瞧了出来,可他并未反驳时若,反倒是瞧着庄容笑了笑,道:“白君,你们住的隔壁出了人命,夜里还是要注意心些才是,不然就让掌柜将你换来我们边上吧,也好照顾你。”着还微微红了脸,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

    白君?

    住到隔壁?

    师兄什么时候同东方柠关系这么好了,不是只了几句话吗?

    时若这会儿是真的不高兴了,虽然白君只是个道号,可是让一个觊觎庄容的人给知晓了,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再者还有那句让庄容搬过去,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意识到这儿,他快速回过了头冷眸看了一眼庄容,见他讪讪地笑着,这才又看向了东方柠,道:“多谢道友关心,搬过去就算了,道友请回吧。”着也不顾庄容应没应答,攥着人就直接回了屋子,隔绝了东方柠的目光。

    入门之际,他松开了庄容的手,冷着眸又瞥了一眼才去了窗边上,推窗看着外头。

    至于被这么拖进门的庄容瞧着时若一副生气的模样,心里头也不知怎得竟然有些高兴,但高兴之后又有些无奈了,于是缓步走了过去,低声道:“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