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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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一会儿,时若才收回了目光,他并没有出声而是侧过了头去看庄容。

    见这人也瞧着自己,不过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头藏着一片笑意同石松的完全不一样。

    瞧着这人浅笑涟涟的模样他愣了一会儿,接着才夹了一颗包子摆到了他的跟前,疑惑地道:“师兄瞧着我做什么?”

    “恩?”正偷看的庄容被这么猛地抓到惊着了,藏在瓷碗后头的面容也随之微微红了起来,下一刻才慌忙摇了摇头,胡乱寻着借口,道:“师弟这粥味道有些怪。”

    本也是随意扯了个借口想糊弄过去,谁成想这粥他吃着还真是有些怪异,捧着碗递了过去。

    “是吗?”时若听闻从里头取了一勺吃了下去,香甜儒软并没有什么奇怪。

    又尝了一口后,他才疑惑地抬起了头,道:“是什么地方怪?可是因为喉咙那儿难受,所以才这么觉得?”

    “也许吧。”庄容听着这番话愣愣的收回了目光,可瞧着白粥时只觉得有些膈应,嘴巴里头更是黏糊糊的让他有些难受。

    也在这时,他想起自己夜里好似梦到在吃什么东西,也是同粥一样黏糊糊的,就是有些不好吃。

    想到梦中吃下去的东西他便恶心的皱了眉,难受的竟是连喉咙也疼了起来。

    时若注意到了,将人往边上抱了一些,低声道:“怎么了,又疼了吗?”

    “是有些疼,没什么大碍,可能是被昨夜的梦给扰了心绪吧,没什么。”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皱的眉宇也随着这番话舒缓了些带上了一抹笑意。

    只是他这么着无碍,时若却仍然是担心不已,毕竟这人什么好的坏的全藏在心中,就是这会儿疼的难受了恐怕也会没事。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抚了抚庄容的颈项,询问着道:“什么梦?”

    “不是什么奇怪的梦,就是梦到自己好似在吃什么东西,粘稠的厉害,还不怎么好吃,也不知为何我在梦里会吃下去。”庄容着这话也是一番疑惑,明明那东西恶心的厉害,可他偏偏还给吃下去了,真是奇怪。

    可他想不通,时若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轻咳出声,就好似要掩去什么一般。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迷迷糊糊的庄容竟然会有意识,好在是把这个当作了梦,若是知晓其中的缘由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这般想着,他伸手就将粥给推到了边上又递上了一颗包子,讪笑着道:“那这粥就不喝了,吃些别的吧,我尝着确实有些怪味比不得门内的,至于那梦,师兄也别太在意。”花里胡哨的了一堆,就是哄着庄容赶快将那奇奇怪怪的梦给忘了。

    因为他有些慌,就怕庄容突然回过神这不是梦,那可就惨了。

    而被哄着的庄容见状虽然有些疑惑,可一见自己被时若哄着,哪里还去管那什么梦,笑眯眯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

    约莫片刻之后,两人才不再话,到是坐在前头的石松有了动静。

    他先是瞧了瞧方才那些议论梁家之事的人,接着才看向了时若,低着声道:“师弟,昨日夜里你们遇着鬼魅了?”

    “鬼魅?”时若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侧眸看了一眼庄容,见这人并未受到影响这才抬起了头,道:“道友的意思是?”着又去看东方柠。

    想来也是,昨日夜里出事的时候东方柠就在边上,这事石松知晓也是正常。

    不过听着石松对那东西的称呼,想来是知晓那是什么东西了。

    意识到这儿,他疑惑地再次出了声,道:“道友知晓那是什么?”

    石松听闻先是点了点头可随后却又摇了摇头,一副是知晓又不知晓的为难模样。

    “这是何意?”时若见了下意识皱了眉,显然是不解这人的意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石松也不在点头摇头而是笑了笑,接着才道:“其实在下也不知,只从门内弟子那儿听江南之地出了鬼魅,我们一路探寻这才寻到了唐水镇,昨日道友遇着了才猜想着应该是我们探寻的鬼魅。”

    “若昨日夜里遇到的当真是鬼魅,你们寻它作何?”时若疑惑地出了声。

    石松抬眸又笑了笑,这回笑容里头还带着一丝无奈,好半天后才出了声:“不瞒道友,其实我们此次来只是历练罢了,若能抓得一只鬼魅回门也好有个交代,可惜到现在也没遇上半只,反倒是让道友先遇上了。”着还叹了一声气,显得很是无奈。

    只是他无奈了,时若却是皱了眉,对他口中的那些话那是半个字都不信,鬼魅是什么他也是极其清楚,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些鬼怪精物。

    这东西一不能炼术二不能制物,要来有何用?

    所以他这会儿也只当石松是不愿告知而胡乱编了个借口,而且这两人千里迢迢的从中原赶来江南,定然没有这么简单必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不过他们二人不愿他也就不主动去问,来去也是同他无关,只是因着那只死物两次出现才起了疑惑罢了。

    这般想着,他才出了声,道:“昨日夜里确实遇着了,不过入门后并未瞧见那只鬼魅,想来应该去了别处,昨夜东方柠也瞧见了,应该也同道友了才是。”

    “是吗?”石松听闻疑惑地看向了东方柠。

    东方柠一见点了点头,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昨夜只瞧见脚印停留在白君屋门口,可推门后确实没有察觉到鬼魅的气息,不知是去了何处,就怕还在客栈内。”着又皱了眉,很是担忧。

    相较于两人的疑惑担忧,作为散去鬼魅的庄容却是半分感觉都没有,反倒是依偎在时若的身侧乖巧地吃着东西。

    期间还会同时若两句话,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时若见了也是有些无奈,可偏偏这会儿还得由着他,毕竟石松二人摆明了就是在套话,一只鬼魅就能套出一个人的实力,还能知晓鬼魅去了何处,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如今也只知道这两人同东方家有关系,其他的也不过只知一二。

    此时又知晓这两人了鬼魅二字,就怕这两人来此处早已做足了准备,兴许后头还有东方家的其他人也难。

    所以这实力是万万不能泄露半分。

    不过,虽然这两人胡乱编造了个借口,可多少也出了一个线索,比如鬼魅。

    既然可以确定昨夜出现的是鬼魅,那也就是前两日听到的脚步声也同他们口中的鬼魅有关系了,想来梁府的丫鬟应该也是同一只鬼魅所害。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前夜死的是客栈中的人怎么昨日却死了梁府里的人,就算这鬼魅是随意寻人也不至于如此无意吧,那大街上遇着的人不是更容易成为目标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皱了眉,顿时没了继续吃早膳的心思。

    至于坐在边上的庄容注意到了他的疑虑,伸手抚上了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才道:“师弟,一会儿可要出去走走?”

    “恩?”时若瞧着塞到自己掌心中的手下意识捏了捏,接着才抬起了头,见庄容浅笑着便知是何意了,笑着道:“也好。”

    两人这厢做了决定后,又吃了一些东西才算是完事。

    时若看着庄容将最后一颗丸子吃下去后,他才抬眸看向了坐在前头的石松二人,笑着道:“吃的有些多想去外头走走,道友可要一块儿去?”

    明着要去外头走怕是会令这两人起疑心,所以干脆就拉着两人一起去。

    不过这会儿外头的雨这般大,这两人就是有心怕也是被雨给压回去了。

    果不其然,石松笑着摇了摇头推拒了,又道:“不了,这外头下这么大的雨,出去了怕也是瞧不见什么,道友既然想出门便去吧,不必理会我们。”

    “那就告辞了。”时若又了一番话,这才带着庄容离去了。

    两人从伙计那儿取了伞很快就入了雨幕中,清冷的雨水随风袭来,不一会儿就将他们二人的衣摆湿了。

    待走出了数米之外后,时若才回眸瞧了瞧客栈,见并没有跟出来他才看向了庄容,低声道:“师兄觉得石松的话有几成能信。”边边将人往怀中拉了一些,用衣裳替他遮去了一些清雨。

    庄容被这么突然拉入怀中有些晃了神,以至于时若了什么他也是半句没有听进去,下意识伸手攥住了时若的衣裳,面色也跟着微红了起来,可心尖却染满了甜意。

    正当他有些沉迷其中之际,突然又听到了轻唤声这才慌忙抬起了头,可却忘了自己该回什么,傻乎乎地道:“什么?”

    时若一见很是无奈,偏偏又不得什么,伸着手捏了捏他微红的面庞,低声道:“师兄这是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不如也同弟子,恩?”

    “唔——”庄容被掐着脸颊轻应了一声,明明有那么一些疼,可他却是半分感觉都没有反倒是极其高兴,笑着才道:“没想什么啊,师弟方才了什么,我没听着。”

    断断续续的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笑意,时若听了出来下意识便挑了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人被掐了脸不喊疼还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果然是个傻。

    不过只要这人开心些倒也无所谓是不是傻子,他收了手,这才笑着道:“弟子是问师兄对石松的话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