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A+A-

    “师兄,弟子真的没有看到。”时若无奈的出了声,指尖轻抚着他微红的颈项,又道:“弟子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话音轻柔,一个劲的哄着。

    其实这事起因还真是因为他自己,若方才没有去吻那儿,兴许就不会出事了。

    可他哪里知道,庄容的喉结处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么轻轻一咬居然就有了反应。

    来也真是奇怪,他趁着庄容熟睡的时候那是哪儿都咬过了,可偏偏没咬过喉结那一处。

    今日心血来潮想咬结果就出事了,而且这会儿都没有消下来。

    腹部的热意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他真是想忽略都没法子忽略,可他又不敢出口,只得先将人给哄回来。

    这般想着,他将庄容又往怀中抱了一些,讪笑着道:“弟子何时骗过你,恩?”

    随着这番话落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哄回来了,方才还在挣扎的庄容也不再动作,就这么捂着脸躺在他的身下。

    时若见状只以为是哄回来了,笑着正要开口,可却听到了浅浅地哭声同时还有低喃声一同传来。

    “怎么办......”庄容哭着出了声,染了红晕的颈项有清泪快速滑过入了发丝间,又道:“你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明明最不想让时若瞧见的就是如此不堪的自己,可越是不想却又越是会瞧见。

    他知道时若的话定然是哄自己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难堪,有多令人厌恶,就好似一块发臭了的腐肉一般,恶心的连他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就是这么连自己都不愿看的腐肉,此时却被最喜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办,怎么办......

    时若听着耳边浅浅的哭声沉下了眸,本以为这人安静下来是因为哄回来了,可非但没有哄回来反而还越发厉害了,心尖也不由得疼了起来。

    他动手扯开了庄容遮掩的双手,入眼便是他泛红的眼眸以及那隐隐已经咬出血水的唇瓣,不过只是瞧着便令人心颤。

    “师兄......”时若瞧着这人委屈可怜的模样,心翼翼地拂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可他才拂去,那滚烫的泪珠却又快速落了下去,就好似落在他的心房一般,疼得连他都难受了起来。

    也在这时,庄容哭着低喃出声:“师弟别看我好不好,求求你别看我......怎么办,我好脏......”

    “胡什么呢。”时若原本还因为他的眼泪而心疼不已,此时听到他‘脏’,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道:“哪里脏了,昨日弟子可是认认真真的替师兄洗了澡,就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哪里来的脏,还是弟子洗漏了,弟子再瞧瞧?”着低眸就在庄容白皙的身子上寻着。

    不过是寻着,可手下却是故意挠着痒,闹得庄容那是哭笑不得,眼中的泪水也分不清到底是难过的还是高兴的。

    低低地笑声不断地传来,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庄容此时却笑得在时若的怀中滚,玩的不亦乐乎。

    约莫片刻之后,两人才消停了下来,时若注意到庄容被挑起的情、欲这会儿已经散了,眼底也都是笑意。

    知晓这是没事了,他才捏了捏庄容染着汗渍的面庞,笑着道:“恩,弟子找了,很干净。”

    “真的不脏吗?”庄容这会儿也已经止住了笑,微喘着气出了声,看着时若的目光里头也都是期待,又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恶心?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猛地又想到了之前庄容犯病时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当时还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可这会儿听来应该的就是同一回事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哪里有脏的法。

    再者,他还巴不得瞧见,最好能在庄容清醒的时候发生些什么,定然是令人魂牵梦绕。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话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道:“弟子刚检查过,昨日洗的干干净净,不然弟子再陪着师兄洗一回,这回一定洗的更干净,如何?”

    “不脏便好。”庄容笑着出了声,染着清泪的面庞随着这么一声浅笑越发的俊美,不过一眼便能勾人心魄。

    时若对着庄容这张脸早已经两百年,也该已经习惯了才是,可此时再见却仍是令他心动不已。

    有时候想想,兴许就是因为心动了,所以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庄容极好看,一娉一笑都令他梦寐不忘。

    又瞧了一会儿,他低下了头,看着庄容白皙的喉结晃了神,随后才心翼翼地在边上落下了一记浅吻,避开了那儿。

    “师弟?”

    也不知是那抹浅吻被庄容注意到了,他竟是出了声。

    时若听闻抬起了头,笑着抚了抚他微红的面庞,道:“师兄闹太久出了汗,有东西黏在上头,这会儿弟子已经取掉了。”

    “哦。”庄容也才缓过神,哪里知道他的是不是真的,反而是在意起了方才的事,道:“师弟,今日之事可否......”着便又止住了,并未全部完。

    可仅仅只是几个字,时若却也听懂是什么意思了,笑着道:“今日有什么事吗?哦,弟子想起来了,昨夜弟子犯了错,没有好好帮师兄洗澡,师兄莫恼,莫恼。”着又慌乱了起来,当真是一副被责骂的模样。

    “别闹。”庄容看着时若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明眸皓齿,俊美非常。

    时若一见知晓这是彻底哄回来了,轻松了一口气,道:“不恼了?”

    “我才没有恼。”庄容着又撇过了头,一副开始赖账的模样。

    这可把时若给逗笑了,也不知是谁方才哭着闹着不准自己看的,闹得都快把这屋子给拆了。

    现在却又没有恼,这若是传出去,自己可真是有苦没地方吐啊。

    可谁让这是他家傻师兄呢,他没有那就是没有,好半天后才笑着应了,“是是是,是弟子恼了,那师兄可要起来用早膳?”

    “要下去吗?”庄容听着他的话下意识侧眸看向了屋门,不过他这会儿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所以也是瞧不见屋门,到是看清了时若胸口一道浅浅地抓痕。

    这抓痕他记得,是方才玩闹之中自己留下的,立马就红了脸,不敢出声了。

    时若到是没有看到他一幕,反倒是轻应着起了身,接着才去取衣裳,道:“总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好。”着才取了一身竹青色衣裳,上头还绣着精致的银丝云鹤,瞧着便令人心动。

    他将衣裳摆在了床榻边上,见庄容耸拉着身子坐在床沿边,又道:“怎么了,不想下楼吗?”

    “没有。”庄容笑着一把取过了衣裳,乖乖地穿了起来。

    时若见状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是又怎么了,可总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约莫片刻之后,他们才出门下了楼。

    许是起的原因,楼下也没几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时若顺着屋门瞧向了外头,这时他才发现接连下了多日的雨竟然已经停了,可天色仍是有些暗沉。

    这会儿他又想起石松来告别,原来是因为雨停了才上路了呀。

    想到这儿,他才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忌都抹去了,领着庄容寻了一张空座坐了下来。

    也在这时,一直在忙活的伙计跑着过来了,他笑了笑,才道:“客官要吃什么?”

    “就上些寻常早膳便好。”时若着才去拿筷子递到了庄容的面前,可见这人四下瞧着,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他将筷子摆到了面前,这才顺着庄容的目光瞧着,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才道:“师兄你在看什么?”

    “恩?”庄容被这么突然询问给吓着了,回神时也有些恍惚,好半天后才在时若的疑惑中,出了声:“师弟,要不我们还是回......”

    “方才那会儿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你外头的狗叫声吗?当然听见了,吵得厉害。”

    他那话还未话猛地就听到身后桌传来了声音,竟是着方才的事情,惊得他快速回过了头,眼里更是慌乱不已。

    可他才回头却又听到人家是狗叫声,一下子又放松了下来,低声念着还好还好。

    只是他这厢才放松些,边上又传来了声音,这回却是离去的伙计出了声,慌忙盯了过去。

    就见伙计拿着一笼包子走了过来,笑着道:“方才刚蒸出来的,客官你尝......”

    伙计这话还未完,他就看到了庄容的目光,虽然瞧着庄容这张俊颜怎么看都是好看,可被这么盯着他着实有些被吓着了,愣是将话给吓了回去。

    待包子放好后,伙计才匆忙地逃走了。

    时若一见哪里还不知道庄容是怎么了,定是在怕方才的事情被别人给知晓。

    也是,就算庄容再怎么心大那总归也是云中门的仙师,这又是哭又是闹的,让人知晓了确实有些丢脸。

    不过,那会儿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可也架不住庄容这么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本就有些精神不济,若再因为这些事而扰了他的心绪,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夹了颗包子放在了庄容的碗中,无奈地道:“要不,等上齐了回屋里吃吧。”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低声呢喃着,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

    正当两人商讨着回去时,门外却传来了车轮子碾过的声音,有那么一些沉重。

    时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辆华顶马车从客栈门口缓缓而过,后头还跟着一些丫鬟侍从,一副出行的模样。

    瞧着马车驶过他轻皱了眉,也不知怎得总觉得马车上有一阵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就好似昨日才刚见过。

    还不等他细想那气息的来历,身后又传来了伙计的呢喃声,“这么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