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恩?”庄容听着他的话很是不解,片刻后才回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只是他连门儿都未瞧清就被抱了回去,耳边传来了时若浅浅地轻哄声,道:“乖,师兄也累了,先睡会儿。”
他这会儿才醒哪里睡得着,可听着时若都这么了,乖乖地应了一声才靠在了他的颈窝处,闭眸装睡着。
时若见状知晓他是在装睡,倒也未出声戳穿而是将他散落在身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这才再次看向了前头有些破旧的屋门。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又传来了,这回里边还夹杂着一道女声。
“我知道你在里头,既然逼着我来了就别躲在里边不出来!”厉喝声伴随着一丝压抑缓缓而来,也不知是在压着什么。
时若听着这番话轻挑了眉,不过倒也没有因为她的厉喝而生出恼意反而是低低笑了笑,显得心情极好。
“你让她来的?”庄容也听出了外头的声音,疑惑地出了声。
“恩。”时若点头轻应了一声,指尖下出现了一把银色刃,随着他的灵气渲染化为了指剑朝着门边丢了出去。
咔哒——
一声脆响传来,就见方才还紧闭的屋门随着指剑的拂过没了禁锢,开出了一条细的缝隙。
外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看着开了条缝隙的屋门皱了眉,思虑着是否要进去。
可还不等她多想一分腹部的疼痛传来了,这让她清楚若是不进去怕真是要死在这儿了,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许是疼痛难耐她的步子显得很是凌乱,入门后更是被里边儿弥漫的浅淡莲香给闹得晃了神。
虽她从未经历过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当即就清楚这儿发生了什么,皱着眉看向了相互依偎的两人,冷笑着道:“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卑鄙无耻!”
“这是你来求人的态度?”时若瞧着她傲慢的姿态险些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求着上门的人还可以这般高高在上,下意识又是一声冷哼。
站在门边的玉暖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她轻抿了抿唇很想翻脸走人,可腹部的疼痛却又告诉她不能。
于是她撇过了头,心底仅剩下的自尊让她闭上了嘴不再开口了。
屋内陷入了寂静,连一丝喘息声都消散了。
依偎在怀中的庄容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悄悄的从怀里边探出了脑袋,想去瞧瞧情况。
时若瞧见了他的动作,伸手就将他的脑袋给按了回来,接着低眸倚在了他的发顶限制所有的动作,这才再次看向了不再出声的玉暖。
见玉暖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抹血渍,浑身上下脏乱不已,来之前怕也是受了不少罪。
意识到这儿,他从云鹤布包中取出了一枚玉瓶,当着玉暖的面轻晃了晃,笑着道:“这里边的是万松丹,它能解你身上的幻花毒,只要你能将事情都出来这就是你的了,可若你什么都不愿,边上就是门出去便是,如何?”
“卑鄙!昨夜真是瞎了眼才当你们是好人,果然同那臭道士一样狼心狗肺!”玉暖看着玉瓶子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她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硬抢怕是连一步都跨不出去。
这般想着,她侧眸看向了依偎在时若怀中的庄容,心底涌上了一丝害怕。
可饶是对庄容很是害怕以及被幻花毒摧残,她仍是咬着唇什么都不肯,倔的厉害。
时若见状轻耸了耸肩,将玉瓶子又给收了回去,才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当玉暖姑娘是来道谢的,门在那儿,你自己去吧。”着指了指她边上的门,显得很是不以为意。
“你!”玉暖听闻眼底的暗色越发深了,看着时若许久直到月色落入了屋中她才捂着腹部出了门,背影显得很是狼狈。
而在她出门的瞬间时若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人会这般的倔,为了龙母石山上的人能做到死都不开口,多少有些令人敬佩。
只是这幻花毒可不是这么好解,没有解药不出三日就能死在路上,所以他确定这人一定会回来,而且是很快。
庄容也听到了出门的声音,他抬起了头瞧着,见时若一副傲气凛然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年少时的他,那会儿也是这样,对自己绝对有把握的事就是这么一副傲气的模样,下意识低笑了一声。
“师兄笑什么?”时若听到笑声低下了头,伸手抚了抚他染着笑的唇角,道:“来听听,可是想着什么好事了?”
正扬眸浅笑的庄容听着他的话轻摇了摇头,同时又想到了方才的话,惊呼着道:“阿若你好厉害,一眼就瞧出她中了幻花毒,还知道她会来寻我们。”话音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崇拜。
“师兄你可真看得起我,真把我当神仙呐,瞧一眼就能瞧出她中了毒。”时若对他的吹捧很是无奈,虽然很受用但怎么都觉得这人是故意捧着自己,笑着捏了捏他微红的脸庞,道:“当然是因为那毒是我下的,不然我哪里知道她中了毒。”
“啊!毒是你的下的?”庄容一听这话有些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毒是时若下的,可是什么时候呢?
他满是好奇之下只觉得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诧异地抬起了头,“不会是那颗续命丹吧。”
这话才落他就瞧见时若点了头,猛地意识到连自己都被忽悠了,还真是那颗续命丹,越发痴楞了。
“傻子。”时若伸手将他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搂着他的后颈,笑着道:“续命丹当然是真的,只是我在里边掺了些幻花毒罢了,她吃下去的时候不会立马毒发,要几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她知道是我下的毒当然就来寻我了。”
着他又抱着人亲昵的嘶磨了起来,亲吻着他微红的薄唇,指尖更是顺势落在了他的腰间,动着手算将他的衣带解了。
不过他知道玉暖还会回来,所以也只是扯着衣带玩闹了一会儿,这才低喃着起了方才的事,“她能让腐尸助着逃离龙母石山,那石山她必定也有法子上去,下毒除了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事情外更多的还是想给她些教训。”
“教训?”庄容被闹得有些迷糊,低喃出声后便微仰着头往后倚了些,使得他那白皙的颈项完全呈现在了月色之下。
时若瞧着他有些动、情的模样,笑着在他的颈项上亲吻缠绵着,在上头留下了细的痕迹,瞧着便是动人。
他闹着人又吻了一会儿直到庄容传来低低地清音时才收了回来,搂着他藏在了自己的衣裳里边,轻哄着道:“乖,一会儿再陪你,她快回来了。”
“恩?”庄容恍惚地睁开了眼,见自己依偎在时若的怀中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搂上了他的颈项,很是乖巧。
也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会儿显得格外凌乱,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下一刻就见方才离去的人快速入了屋内,可才入屋她便猛地扑在了地上,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地面。
屋中的甜美气息也在瞬间被掩去化为了血腥味,令人作呕。
庄容听到声音快速回过了头,见玉暖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他张了口想要出声,可注意到时若没有一丝动静,他又瞧了一眼玉暖抿了唇终究是没有再出声,乖乖地倚在了时若的怀中。
跪在地上的玉暖也注意到了庄容的动静,她冷笑了一声才看向了时若,道:“你想知道什么?”着再次捂上了嘴,鲜血顺着指缝快速溢了出来,触目惊心。
时若瞧着她的模样知晓再过两个时辰这人是死定了,他从云鹤布包中又取出了之前的万松丹摆在了床沿边上,道:“丹就在这儿,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玉暖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可她偏偏毫无选择,因为她不能死,如果真的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意识到这儿,她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笑着道:“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龙母石山的阵眼在哪儿?”时若的指尖缓缓落在了瓶口,轻点了点后出了声。
这石山里边种了超过十年的咒术,硬闯只会惊动里边的人,只有寻到阵眼才能从最薄弱的位置上山。
而这个阵眼他可以确定玉暖知道,并且知道的不仅仅只有这么个阵眼罢了,兴许背后的事情她也清楚。
不过他对这些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只想知道这龙母石山背后的人是谁,然后替林家除了这个隐患,也算是还了林这条命。
玉暖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听着那句‘阵眼在哪儿’愣了神,片刻后才低眸笑了起来。
浅浅地笑声持续了一会儿,她抬眸再次看向了时若,低笑着道:“你也要上山?这不要命的最近可真多,人家都是哭着逃,到你们这儿就是迎着上去送死,真可笑。”
“你什么意思,除了我还有别人问过你?”时若听着她的话皱了眉,那话中的意思清清楚楚,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人想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