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哼!”玉暖冷哼了一声,瞧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嗤笑,笑着他的愚蠢。
时若瞧了出来,可他并未生出恼意反而是将手中的玉瓶子丢了过去。
哐当——
只听见一声脆响,玉瓶子落地滚到了玉暖染着血水的指尖边上。
“药给你了。”时若对着她轻轻挑眉,示意了落在地上的玉瓶子,又道:“吧。”
那玉瓶子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被这么摔在地上竟也是一丝裂痕都未出现,可因着玉暖指尖的血迹多少染了些上去。
她瞧着手边的玉瓶子知晓时若话中的意思,只是她仍是不信任他,毕竟昨夜吃下去的续命丹可真是生生替她上了一课。
这般想着,她撑着地面坐在了边上,低声道:“我怎么知道这里头的是不是真的解药,万一你又同昨日一样拿着救命的幌子来下毒,那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着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去碰玉瓶子。
时若见状不由得轻挑了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人都快死了竟然还这般警惕,看来自己昨日那一颗药确实给了她顾忌。
他低眸笑了笑这才松开了庄容,下床去了玉暖的身侧。
也正是他的这番动作,玉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些,但因着全身的疼意令她只是往后仰了些。
瞧着她警惕的模样,时若倒也没什么伸手捡起了玉瓶子,从里边倒出了一颗丹药丢入了口中,“现在信了吧。”着又取了一颗丢到了她的手中。
方才还有些谨慎的玉暖瞧着他的举动多少放松了一些,又低眸瞧了瞧手中的褐色丹药,想了一会儿才吃了下去。
丹药入口很快就化去了她体内的寒意,同时也将她被压制的灵气解封了出来,这才低眸开始调息。
见她开始自我调息,时若并没有出声搅而是低身坐在了桌边,撑着下颌就这么瞧着她染了血水的身影,眸色里边藏着一抹笑意。
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浅淡的月光落入其中,将两人的身影印刻在了青石地面。
也正是这一幕,坐在床榻上的庄容注意到了,他看着那儿安静的两人不知为何心底竟是又空落了起来。
明明才同时若行了事,明明就听到时若对自己了喜欢,可他这会儿又升起了时若喜欢上了别人的念头,浑身上下染满了寒意。
害怕与慌乱使得他一个人在床沿边恍惚了许久,直到月色下的两道身影越发聚拢他才害怕的下了床,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去了桌边。
“阿若。”浅浅地一声‘阿若’传来,惊醒了时若同时也惊醒了调息中的玉暖,下意识抬眸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时若并未去理会玉暖,回眸才发现自家的傻师兄就站在身后并且连鞋子都未穿,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地面。
虽然如今的天还有些炎热,可直接赤脚站在地上还是让他有些不高兴。
可在瞧见庄容眼底的害怕时却又将那抹不高兴给散去了,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轻捏了捏他冰凉的玉足,低声道:“怎么了?”
“阿若。”庄容并未回话而是搂着他的颈项依偎在了怀中,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
时若见状虽是不解这是怎么了,可听着他话音中的轻颤也猜着定是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笑着抚了抚他的后背,“是不是困了,我抱着你睡会儿,恩?”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暖意,轻哄着。
“恩。”庄容轻应了一声,可他并未睡只是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人是自己的。
这般想着,他又动手去解时若的衣裳,接着才将自己藏在了他的怀中,感受着衣裳间的暖意。
他的这番闹腾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歇,时若有些无奈的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发丝,伸手捻着自己的衣裳将人完全遮了起来,道:“乖,你先睡会儿,等问了事再陪你。”
他抱着人又哄了一会儿,直到庄容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了,他才再次看向了坐在地上的玉暖。
只是他这目光才落下就发现玉暖也瞧着自己,眼底的暖意瞬间消失化为了不悦,道:“想好怎么了?”话音也不再同方才那般轻柔,反而是冷了许多。
“额。”玉暖这被突然的询问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清醒了,道:“你的目光和那个人不一样,那个人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她,从来都没有。”着又低下了头。
时若听着她的话皱了眉,薄唇轻抿着显得很是不高兴,道:“不知道你在什么。”
这个玉暖总是些奇奇怪怪的事,什么她啊他的,一个个也没个名字,也不知是在谁。
哦,也不是一个名字都没有,之前那个张子羽和道士也算是有个称呼,就不知同她口中的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他着实有些不想去猜这些乱七八糟的,伸手敲了敲桌面将玉暖出游的思绪唤了回来,道:“药吃了,毒也解了,是不是该正事了,方才的还有人上了龙母石山,那是谁?”
“呵!”玉暖冷笑了一声,不过她倒也没再继续藏着,轻点了头道:“前两日来了一队人马,那些都是臭道士命人寻来给他修炼的,除了这队人马外还来了别人。”
她着抬起了头,想了一会儿,道:“那两人我从未见过,但可以确定他们同那一队人马不一样,他们身上有同你们一样的气息,是修士。”
“修士?”时若听闻皱了眉,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竟是浮现了那两个人,可很快却又拂去了,道:“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玉暖低眸摇了摇头,又道:“不认得,他们对这上头的阵法好似很熟悉,只是这上头的阵法是臭道士十年前立下的,他们就是再熟悉也寻不到阵眼。”
“可奇怪的事也在这时发生了,明明那个臭道士的阵法根本就没有停止运转,可这两人在寻了半日后竟然上了山,我去那儿瞧过根本就不是阵眼。”她着连话音都清亮了许多,显然也有些不敢相信,就好似根本就不该是这样一般。
时若听着她的话多多少少也能确定应该就是石松与东方柠,至于被寻来的一队人马想来应该就是梁家的车队,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梁家姐的丫鬟会出现在这儿了。
可若都上了山,依着时间也都过去了三至四日,为何自己一回都没有遇见过东方家的两人。
也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玉暖所的梁家人马是道士寻来修炼的,要用凡人修炼想必炼的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必定是一些邪门歪道。
既然会用凡人修炼那修士的内丹灵气定也是他极喜欢的,若这两人真的上了山,岂不是......
意识到这儿,他冷眸再次看向了玉暖,道:“那他们人呢,有下山吗?”
“没有,他们就同之前那些来这儿的修士一样一个都没有下来。”
玉暖着轻摇了摇头,可随后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道:“我之前偷跟着一名自称金丹期的修士入过石山,不过什么都没有瞧见只听见一声惨叫声,那个修士便成了一堆碎骨血渣,他们该不会也......。”死了
话音里边染上了一丝骇然,后头的两个字更是不敢再下去了。
可他没有下去,时若却是知晓什么意思,当即沉下了眸。
片刻之后他又看向了玉暖,见她皱着眉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道:“你确定你跟着的是金丹期的修士而不是什么练气筑基?”
“恩。”玉暖点了点头,又道:“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消息才来了这儿,还信誓旦旦的同村民们自己是真武门的弟子,实力已经到了金丹期,定是能除了龙母石山上的蛇妖。”
“不过他连门都没有入就死了,还真是自大。”她着又是一声冷笑,笑着那人的愚蠢。
相较于她的不屑,时若却是皱了眉。
那真武门他虽然没去过,可也清楚那是中原威名极高的仙门。
云中门在江南还算有些名气,可同中原的仙门比起来稍稍显得有些稚嫩了,这会儿又被告知那人是真武门的,并且死在了这儿。
若真武门的弟子死在江南,真武门的老祖决不会罢休必定会追查下来,该不会!
“东方家的人都会拜入真武门。”也在这时,一直闭眸浅眠的庄容出了声,话音中还带着一抹诧异。
时若听闻也是诧异万分,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可从未去了解过那些世家们会去什么仙门。
但此时听着庄容的话,他哪里还有不懂的,那两人应该就是真武门的弟子,而且就是来追查入龙母石山上的金丹期弟子了。
金丹期的弟子连门都未入就死了,可以确定玉暖口中的道士实力必定在金丹以上,不定都已经是元婴期的人了。
若石松二人真是上了龙母石山,此时怕是凶多吉少。
这般想着,他焦急的出了声,“龙母石山的阵眼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