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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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嵋轻平听着这话沉下了眸,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了被月色笼罩的屋顶。

    两人的目光躲在暗处的时若也注意到了,他攥紧了手中的利刃看向了不远处的楼阁,算趁机离开。

    他到是没想到玉文博竟然会注意到自己,不愧是大师兄,实力还真是不容觑。

    也在同时,他注意到银针拂过月色朝着他快速袭来,接着便是一道青色的身影翻身上了屋檐。

    “夜深了,弟子怎么还躲在上头,像只猫儿一样。”

    浅浅地话音传来,时若侧眸看向了缓步行来的人,瞧着那同庄容有四分像的面容再次皱了眉。

    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往边上又退了些,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玉文博动手杀弟子的一幕有些惊着他了,那手法就好似杀的不是同门师弟而是别的什么人,惊得他一度怀疑这人不是玉文博。

    云中门不可残害同门弟子,可玉文博现在却杀了一名弟子,若自己出去无论有没有听到那些话以及看到这一幕,玉文博也绝对不会手软。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玉文博作为云鹤峰的峰主居然会下狠手,这简直有违云中门规。

    意识到这儿,他持着手中的利刃朝着嵋轻平一侧的位置丢去,趁着嵋轻平的视线被转移他从黑暗中跃出朝着对面的楼阁纵身而去。

    “果然藏在这儿!”嵋轻平接住了利刃同时瞧见了时若逃离的身影,动手又将利刃再次丢了回去。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并未停歇而是侧身躲过了利刃一脚踩在了飞来的花瓣上快速逃离。

    就在他距离前头的楼阁不过只有一个纵身的距离,本该站在药房院中的玉文博却是突然出现,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这也使得时若心头一惊,下一刻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掩去了自己的面容,一个翻身的瞬间落在了一侧的长廊上头。

    至于玉文博也随着他的落地一同到了长廊上,站在前头不远的位置。

    时若看着前头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却听到后头传来了浅浅地笑声,俨然就是嵋轻平。

    糟了!

    被这两人围在这儿他不由得皱了眉,心底更是暗道糟糕。

    若两人只是筑基他倒也是不怕,可一个嵋轻平就已经是金丹期修士再加上一个元婴后期的玉文博,能安然站着都不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再次看向了长廊底下的天池,想着要不要跳天池逃走。

    “弟子想跳天池?”嵋轻平显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缓步走到了边上,又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时若听闻回眸看了过去,看着这张明明该是俊美漂亮的面容,可在他眼里却是恶心至极,以至于眼底的冷意也越发深了。

    果然是恶心。

    而他的目光嵋轻平也瞧见了,若之前是因为这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他想要动手杀他。

    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时若的目光,那目光就好似是在取笑着他,取笑他不知廉耻,取笑他无论怎么学都比不上那个人。

    意识到这儿,他的手中银光诧现一把银剑化形而散直指时若,厉喝着道:“找死!”

    随着他的一声应下,时若知晓他是动了杀心快速往一侧退去,同时躲过了袭来的利剑纵身跃入了天池。

    他虽然想杀了嵋轻平,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不是当着玉文博的面杀。

    因为他如果动手只能用到行云流水,不然自身的实力还是难以同金丹期的修士对决,若用了行云流水也就是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玉文博面前,所以他这会儿只能逃。

    而随着他一同跃入天池的还有嵋轻平,接着便是一掌袭来。

    时若见状知晓这一掌是躲不过了,抬手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云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荡给震得颤抖三分。

    而本该传来的疼意并未出现反倒是身子被揽入了一处怀抱中,时若下意识侧眸看了过去,就见庄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儿,并且还动手接下了嵋轻平的一掌。

    “师兄?”他有些诧异的出了声。

    方才不出声是怕玉文博通过自己的声音认出自己是谁,可这会儿却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庄容给惊着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嵋轻平,他看着眼前的人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杀时若的,就这么诧异地瞧着,久久无法回神。

    庄容并未在意他眼中的诧异,只瞧着自己接下的一掌,低声道:“你想杀他?”话音清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和。

    他这话才落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你!”嵋轻平看着自己被折断的手惊呼出声,这也使得他看着庄容的目光渐渐化为了恨意。

    可这抹恨意也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散去了,因为他被庄容一脚踢中直接摔向了不远处的楼阁,半个身子擦着屋檐滚落在了地面。

    “咳——”他捂着心口快速吐出了一口血,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被拆了骨头一般剧痛不已,尤其是被折断的右手更是疼得他险些昏厥过去。

    这时突然想到了玉文博的话,庄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掐他的脖子,因为他会先将那人的手折断。

    原来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学到,这才是庄容。

    意识到这儿,他匍匐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可笑声中却染满了讽刺。

    而这笑声时若并未听着,因为他被庄容抱着回了云鹤峰。

    不过就算是听着了他也只会觉得这人是疯了,毕竟这人可以疯癫的学着别人。

    屋中有些昏暗,轻纱伴随着清铃缓缓飘动着,掩去了里边的清冷。

    时若这会儿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一路行来半句话都没有的人正想出声两句。

    可这话还未出就被抱着躺入了被褥中,与此同时庄容也随之低身倚来,青丝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落在了床面上。

    瞧着这人仍是没有半句话,他低喃着道:“师兄?”

    随着他的询问落下,方才还未有动静的庄容却是缓缓起了身,下一刻更是动手开始脱衣裳。

    这也惹得时若一脸迷糊,不话怎么还脱起衣裳了。

    不过很快他就清楚这是要做什么了,薄唇轻启着唤出了声,“师兄你......”

    “阿若你是不是故意的。”庄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仅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话音又道:“阿若你是故意的对吗?就差那么一些我的命就没了,你怎么舍得不要我,怎么舍得又不要我了,你是不是想看我疯才甘心!”

    话音之下就连他的念想也越发疯魔,眼底的深邃在此时渐渐溢了出来,令人骇然。

    “师兄。”时若听着他的话眉间皱的越发厉害,抵着肩头的指尖因着这番胡闹轻颤了起来。

    他知晓方才发生的事吓着庄容了,抬眸想要出声哄着,想要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事。

    可这人就好似当真如他口中的疯了一般,在他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时就开始胡来,闹得他险些就要疼晕过去了。

    不仅仅如此,这傻子现在根本就不可以行事。

    一想着这儿,他不得不稳下心神搂着人轻轻安抚着,哑着声道:“乖,我不是好好的吗?听话,师兄暂时还不能行事,听话好不好?”话音中染满了轻颤,就连面色也苍白了起来。

    全身好似被拆掉重组一般闹得他恍惚不已,可随后他便注意到了一抹剧痛,心房被撕开一般有暖意快速溢了出来。

    那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被庄容闹得出血了。

    “不要!”庄容厉喝着出了声,又道:“就差那么一些你就死了,阿若你死了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越他便要的越狠,甚至不顾那鲜血落在床面上,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时若还在,确定他的命还在。

    时若看着眼前人有些疯魔的模样轻叹了一声气,伸手抚上了他的颈项吻了上去,哄着他。

    可好似没能哄回来,因为这人还是一个劲的胡来,最后也只好由着他了。

    这一夜闹得有些过了头,屋中的莲香被拂去只余下了浅浅地血腥味,久久不曾散去。

    低低地哭声也在这时传来,庄容哭着咬上了时若的颈项,“阿若你别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我真的做不到第二次替你收尸,那会要了我的命,会要了我的命!”边哭边一个劲的要着他,直将人闹着往被褥中又陷了些。

    时若听着这番话很是无奈,偏偏这人活在自己的思绪中,无论什么都听不进去。

    可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却还知晓要全留在自己身子里边儿,甚至还闹着自己陪他一块儿出声,让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他的这一声叹气,伏在上头的庄容听着了,他止下了动作乖乖地抬起了头,在看到时若无奈的神色时傻乎乎的轻抚了抚,道:“阿若舒爽吗?”着竟是轻笑了起来。

    “恩?”时若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闹了个迷糊,但下一刻就知道他在什么了,轻吻了吻他的唇瓣,哄着应了一声。

    实话他这会儿除了疼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这人都问起来了若是自己没感觉怕是得哭的更厉害了,也就只好顺着些。

    到了天明时这人才累得窝在了他的怀中,轻笑着道:“阿若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好累啊。”

    浅浅地一声‘累’惹得时若越发无奈,闹了一夜哭了一夜能不累嘛。

    他伸手搂上了那染了薄汗的背脊,轻抚了一会儿才道:“我会一直陪着师兄,不会再丢下你,再也不会了。”着将人又往怀中搂了些,听着他浅浅地呼吸声陪着一块儿睡了过去。

    不过他也才睡了一会儿就被一声轻唤给唤醒了,睁眼就瞧见庄容一脸慌乱地瞧着自己,凤眸中的清泪更是在瞬间落了下去。

    知晓这人是清醒了,伸手揽着他的颈项轻吻了吻,道:“醒了?”

    “阿若我昨夜是在做梦吗?”庄容着轻咬了唇瓣,眸色也红润了许多,显得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