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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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时若的一番动作,站在边上的几个弟子一下明白了,忙伸手去攥倚在怀中的人。

    很显然庄容也注意到了,他缩着身子又往时若的怀中躲了些,道:“阿若他们是谁?”着连话音都染上了颤栗,惊恐不已。

    “师兄病还没有好不能吹风,让他们带你回去睡觉,一会儿我去唤师尊陪你。”时若着将人从怀中推了出去,冷眸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弟子,道:“将人带回云鹤峰去。”接着才起了身。

    庄容被这么推开有些晃神,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时若气还没有消,笑着起身又往他的怀中钻,一副非得要他抱的模样。

    每回他这么撒娇的时候,时若都会抱着他哄他更不会再生气。

    可他这动作才出就再次被推开,疑惑地低喃出声,“阿若?”

    “去通知师尊将人带走。”时若听着他唤自己只觉得很是不悦,这个称呼他听了百年真真是听够了,太过亲昵让他极其不喜欢。

    如今自己娶了轻冉君,若还让这人继续这么唤着,真真不知是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也使得他这会儿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并且这人嘴里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想来是之前的疯癫又犯了,师尊也真是的,好了将人看好怎么还跑出来了。

    满是不悦之下他瞥了一眼四周的弟子,接着才又去了长生殿前。

    庄容听着离去的脚步身子一颤险些摔倒,若不是边上扶着他的弟子,他恐怕真是已经摔了。

    “庄师兄,今日是时师兄同轻冉师姐大婚,我们还是回去吧。”搀扶的弟子瞧着他恍惚的模样出了声,对着边上几人一个眼色后才扶着人准备离开。

    可还未走出半步,庄容却是蜷缩着不愿离开,低声道:“你们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要去寻阿若,阿若......”着挣脱了几人朝着时若离去的方向行去。

    周围的弟子更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

    庄容并未理会他们的诧异,颤微着走在了那条时若同轻冉君才走过的红毯上,到了长生殿的台阶前。

    后头的弟子见状忙跟了出来,一副要将人带走。

    只是还未动作庄容便因为身子虚弱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可仍然是撑着身子想要去时若的边上。

    走不了他就用爬,终于是到了时若的脚边。

    他并未瞧见站在时若身侧的轻冉君,只伸手攥着时若落在地上的红色喜服,笑着道:“阿若我下回再也不偷跑出来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阿若......”

    时若看着他攥着自己的衣裳只觉得很是厌烦,抬眸又看了一眼前头僵硬在原地的弟子。

    几人一见立马就知晓意思,忙将人攥着就要起来。

    可又怕会伤着他,以至于动作也不敢太过用力。

    这也使得他们如何都无法将人带离,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本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却因着庄容的胡闹成了一场闹剧。

    此时又见庄容死赖着怎么都不肯离开,时若眼底的冷意越发深,就连心都跟着冷了起来。

    他抬脚就想将人踢开,可却注意到手被握住,侧眸看去见轻冉君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阿若别这样,白君身子不好,你这一脚下去他的身子怕是会更差,再者青玄长老也会闹你,本就因为我的原因同青玄长老闹得极僵,不要再添事端,好吗?”

    “恩。”时若轻点了点头也就收了自己动作,可看着庄容的目光也都是厌恶。

    若不是因为这个人也不至于让自己同师尊的关系变得如此僵,也不会让轻冉君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真是恶心,怎么就被这么个断袖之人给缠上了。

    想着这,他真是恶心的想要将人踢出去。

    可也知道不行,他抬眸又看了看几个弟子,道:“将人带回去!”

    坐在地上的庄容很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尤其是轻冉君的那些话。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一段话,可听在他耳中却犹如寒冰一般,让他如何都缓不过来。

    他轻轻地扯了扯时若的衣摆,抬眸道:“阿若她是谁?”

    “师兄。”时若强忍着厌恶的思绪低下了身,看着眼前这个娇柔到只要自己轻轻一掐就能被毁掉的人,笑着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后也会住在云鹤峰,今日是我成婚的日子,师兄乖乖回去好吗?”着还伸手将人推了些。

    他知道庄容如今的精神状况很差,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轻冉君开始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有时候还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平日里疯癫也就算了,他都可以不在意,因为自己根本就不会去他的院子。

    可今日却在自己同轻冉君成婚的日子上疯,明明昨日就让师尊将人看好,结果还是逃出来了。

    真是恨不得将人丢出云鹤峰去,这样的人怎么配在云鹤峰,更别提当初师尊还以云鹤峰峰主的位置逼自己娶庄容。

    自己除非是疯了才会娶他。

    不过他没疯庄容到是先疯了。

    想着这,他眼底的冷意也渐渐溢了出来。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着那一句成婚晃了神,攥着衣裳的动作都收紧了些。

    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不然为何会听到这人同轻冉君成婚。

    意识到这,他傻傻地笑了笑,“阿若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乱跑出来了好不好,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玩,阿若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好困。”着还往他的怀中倚了些。

    可下一刻却被推开,使得他猛地摔在了地上,疑惑地又出了声,“阿若?”

    “师兄我今日不想责骂你,别给我惹事。”时若看着这个人低声着,余光又瞥了一眼周围的人,道:“你知道我喜欢轻冉,我一直都想给她一个最盛达的婚礼,所以别惹我生气,庄容!”

    这话着多少还带了些警告,他对庄容的耐心也越来越低。

    “阿若你在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庄容对他的话很是不解,乖乖地摇了摇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低低地笑声又传来了,他觉得时若是在同自己玩闹,今日有人成婚所以他也在故意逗自己玩。

    想着这,他低身又往时若的面前倚了些,娇笑着道:“阿若你是不是在同我玩?”

    “玩?”时若看着这个傻笑的人,明明这个笑容很是俊美可他瞧着却是厌恶至极,甚至连最后的忍耐也都散了。

    他伸手一把扯下了缠绕在庄容面上的绸带,攥着他的发丝让他看向了四周,道:“庄容你好好看看,我何时同你过玩!”

    庄容被扯下绸带的瞬间便觉得浑身一怔,耳中更是传来了刺耳的震动声,扰的他整个人都恍惚不已。

    而久未见光亮的双眸也被闹得半天都睁不开,直到片刻后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血色的銮轿还摆在不远处,周围站着许许多多的弟子,一个个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有些害怕这些人的目光,心翼翼地蜷缩着往时若的怀中倚,片刻后回眸看了过去。

    在看到时若绝美的面容时有些晃神,那一袭红衣衬得他越发俊美,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痴痴地看着,余光却是瞥见了站在边上的轻冉君,同样是一袭红衣,上头的凤鸟仿佛在空中飞舞般栩栩如生。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又看向了四周,血色的绸带缠绕着整个长生殿,喜庆不已。

    只是这些喜庆落在他眼中却都是惊恐,他害怕地看向了时若,看着那袭红衣只觉得心底最后一道丝线被扯断,惊恐地喊叫出声,“啊!”

    “阿若!阿若!阿若!”他不断地喊着眼前的人,凤眸中布满了惊恐,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掺食他最后的执念。

    他的惊恐喊叫之下惹得在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久久无法回神。

    就连时若听着他突如其来的疯癫也是一番诧异,片刻后才将人给推开,同时也将边上被吓着的轻冉君抱在了怀中,道:“没事。”

    “阿若我眼睛好疼,阿若!”庄容不再同方才那般凄厉的喊叫,攥着时若的衣摆就往他的身上爬,又道:“阿若我好疼,我的眼睛好疼!”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中好似有数不清的虫子在咬他,疼得他浑身轻颤。

    可再疼他也没有停下往时若怀中靠的动作,想要听他哄自己。

    只是轻哄声没有传来,却被踢着腹部摔在了地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时若会对自己动手,心底的疼意快速涌来占据了眼中的疼,晶莹剔透的清泪涌了出来。

    他爬着又往时若的面前靠了些,眸色红润哭着道:“阿若我好疼,阿若......”着眼泪顺着眼眶直接落了下去,染湿了地面。

    只是落在地面的眼泪不是清泪而是血泪,一颗颗宛若珍珠般全是落在他的衣裳以及地面,也难怪一直喊疼。

    时若见状沉下了眸,搂着轻冉君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才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师兄你病了,我让人送你去药阁。”

    “阿若你陪我吗?”庄容听着时若的话止住了哭声笑了起来,可那血泪却还在不断落下,将他的衣襟都染红了。

    明明是令人心疼的一幕,可时若只觉得恶心,甚至连碰都不愿碰他。

    他压下了对庄容的厌恶,笑着抚了抚他的面庞,道:“师兄听话,今日我成婚陪不了你,等夜里好不好?”

    “成婚?”庄容低低地念着这句话,指尖紧紧地攥住了时若的衣裳,又道:“阿若是同我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