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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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容攥着他的力道极重,就好似得来一句不是就会将他的衣裳给撕碎,眼底的血泪缓缓落下令人心碎。

    “是吗?”他低低地又问了一声。

    也是这一声询问,所有人都看向了时若,好似也在等着一个答案。

    这也让时若很是不悦,被逼迫的感觉就如同当年青玄长老用云鹤峰峰主的位置逼他娶庄容一样,可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不爱的人而且还是个男子。

    所以他当时就拒绝了,就同现在一样。

    他伸手将庄容攥着自己衣裳的指尖给挣脱了开,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道:“庄容你知道今日成婚的是谁,平日里疯我惯着你是因为师尊在,现在你在我婚礼上闹事,别让我恶心,听话。”着伸手抹去了他滑落至下颌的血泪,眼底的冷意越发深了。

    “阿若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指尖抚上了的他落在自己面庞上的手,笑着道:“阿若我以后会很乖,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很快就会来寻我的,你过的,所以现在都是骗我的对吗?”

    他想到那天起时若同自己的话,要自己乖乖地留在寝殿内等他回来,自己真的等了,真的有等。

    可实在是太想他了,好想好想。

    意识到这,他乖乖地搂上了时若的颈项,低声道:“阿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乱跑了,你让他们都走好不好,我好怕。”着低眸倚在了他的颈窝处,将那鲜红的血水全数染在了他的衣襟上。

    随着他的动作,时若所有的耐心全数都被散尽,他真是越来越看不得庄容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以至于也不顾所有的弟子都在场,猛地将人推了出去,看着他摔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模样,冷声道:“陪你演戏已经够累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真恶心。”边还边将染在自己手上的血水抹在了庄容的衣衫上,接着才起了身。

    他没有再去理会跪坐在地上的人而是看向了轻冉君,轻轻地抚了抚她漂亮的面庞,道:“吓着你了吧,也不知怎么就让他逃出来了,定是同师尊有关系,没事,我们去行天礼吧。”

    “可......”轻冉君看着坐在地上恍惚的人低喃出声,本是想上一句可却被拉着去了长生殿前。

    虽然有些惋惜庄容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可今日是自己成婚,多少觉得有些被膈应了。

    于是她也就没再什么,随同一块儿缓步走着。

    至于留在原地的庄容就好似被丢弃的孩儿一般僵硬地坐着,他看着前头的两人去行天礼,凤眸中的红晕快速溢了出来,血水也随之缓缓落下,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

    演戏?

    是演戏吗?

    他低低的在心中念着时若方才的话,只觉得浑身都冷的可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时若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难道以前对自己欢喜,哄着自己也都是在同自己演戏吗?

    想着这,他伸手便想要爬过去。

    可才探出去手就被边上的几个弟子给攥了回去,其中一人还劝着出了声,“师兄,弟子送你去药阁吧,今日是时师兄大婚,别毁了吉时才好。”着将人扶着起了身。

    “吉时?”庄容看着边上话的弟子低低地出了声,可随后却是挣脱着往前头行去。

    只是因着身子虚弱不过几步就又摔在了地上,看着前头已经行了第一道天礼的两人,眼中的疼意快速溢了出来。

    明明前两日还同自己行了天礼,为何今日就同别人行礼。

    你不是不喜欢轻冉君吗?

    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不是爱我吗?

    他爬着就到了时若的身边,攥着他的衣裳慌乱地道:“阿若不要!阿若不要!你过只有我一个道侣,你过会永远爱我的,阿若你不要同她行天礼,不要好不好!”哭着出了声。

    为何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连天都变了,前头都阿若没有回来过。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阿若了,可为何却又告诉自己阿若要同别人成婚,那自己怎么办。

    想着这,他哭着摇了摇头,“阿若我怎么办!你同她成婚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庄容!”时若听着他的话真是恨不得将人掐死在这儿,冷眸又道:“哪个野男人同你的你就找谁去,缠着我只会让你难堪,放开!”

    他真是没有想到会从庄容口中听到这些,以前的一句喜欢他都恶心了数日,如今又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恶心的连看都不愿看到他。

    真是不知道哪个野男人同他的,现在竟然跑到自己面前来恶心自己。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将人又踢开了些,恶心的厉害。

    可庄容就好似根本没有在意一般,被踢开后又再次爬着攥住了他的衣裳,哑着声道:“阿若我没有,我没有找其他人,我是干净的,不信你看不信你看。”着竟是去解自己的衣裳,让他看看自己是干净的,并没有寻任何野男人。

    显然时若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厉喝着道:“庄容你是铁了心要毁了这儿是不是!”话音里边儿染满了恼意。

    “阿若......”庄容看着他眼中的厌恶哭着摇了摇头,又道:“阿若你不要同她成婚好不好,我以后会很乖很乖,你过会爱我一个人的,你过的。”

    那日日夜夜的爱意让他觉得好似昨日光景,他多希望能够回到那一日,回到那日起。

    也许那一日自己缠着时若别去后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让时若娶别人。

    时若瞧着那一颗颗落下的血泪只觉得心口一阵疼意,但也只是一会儿就散去了,哑着声道:“还不是哪个野男人同你的,我可从未过这些,我也从未爱过你,整个云鹤峰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真恶心。”

    他这话才落,庄容眼中的泪水戛然而止,惊恐更是快速溢了出来。

    阿若......从未爱过我?

    阿若......从未爱过我?

    阿若从未爱过我?

    “你你从未爱过我?”庄容看着眼前的人怔怔的出了声,面色也随之苍白了起来,整个人好似魔障了一般。

    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从发丝间取下了那支白玉莲花簪,颤抖着手递了过去,痴笑着道:“阿若你送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过只会爱我一个人,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着又将那支发簪往前头递了些,露出了上头缓缓绽放的莲花来。

    只是这簪子不过才递到面前却见一双手快速拂来,下一刻玉簪应声落地,碎成了数段。

    碎了......碎了......

    不会的!不会的!

    看着落在地面的簪子,他疯了一般去捡,想要将其再合回去。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合回去,就犹如他被撕碎的心一般根本无法愈合。

    无措之下他抬起了头,清泪顺着缓缓落了下来,“阿若怎么办,碎了,你给我的姻缘玉碎了......”话音里边儿染上了颤意。

    “胡言乱语。”时若看着他的模样很是不高兴,又道:“也不知是那个野男人送的也敢推到我头上,我爱的只有轻冉君一人,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等了四百年才娶她,我同你过多少回了,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也不可能爱你,别让我恶心你。”

    庄容听着他的话,那一句句好似在要他的命一般,在他的心上剐出了数不清的伤痕。

    每一刀都在剐出血,每一刀都让他生不如死。

    他还记得时若爱自己时的模样,还记得送自己姻缘玉时的话,明明就是那般的欢喜那般的宠溺。

    可为何不过才短短数日却告诉自己从未爱过,那之前的都是什么,都是骗自己的吗?

    骗自己的......是骗自己的啊。

    “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他低低地念了一句,片刻后却又低声笑了起来,“阿若是骗我的,是骗我的......”着又大笑了起来。

    只是明明是在笑,血泪却是不断地落下,将他胸前的衣裳全数染红,触目惊心。

    也正是他如此疯癫的笑声惹得周围众多弟子诧异不已,可下一刻却见一道极强的血色剑气袭来,所有人都被震慑地摔出了数米之外。

    一时间惊呼声不断传来,好半天都没能缓过来。

    可还不等他们起身就被第二道袭来的剑气击中,这回却是直接将他们的魂飞魄散,身体全数化为了尘土消失在了原地。

    而较远些的弟子虽然躲过了这一击,可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清,连连后退,看着庄容的目光也都是惊恐。

    与此同时,方才还明亮的天际再次出现了裂缝,血色的光芒透过缝隙涌了进来,这回的裂缝更是比之前的还要更甚,好似完全将天劈成了两半。

    幸免于难的时若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低眸又去看被自己攥在手中的庄容,厉喝着道:“你做了什么!”

    “阿若你不爱我。”庄容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抬眸时眼中染着痴迷的疯癫,又道:“我这么爱你,爱的连命都不要了,你以前同我的承诺都是骗我的,阿若你为什么不爱我,我不好吗?”着侧眸又笑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愈发疯癫。

    与此同时,又一道血色剑气袭来,这回更是将前头的长生殿以及周围的殿堂全数击成了碎屑,瞬间化为了废墟。

    还活着的弟子慌忙拿剑挡下,可没有办法,最后在剑气下全数化为了尘土。

    至于庄容就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只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又道:“阿若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话音轻柔,就好似只是了最平常的一番话。

    只是他目光中的疯癫却又告诉所有人,这个人的话是真的。

    也在同时,四面八方出现了成千上百位仙门弟子,就连几位长老也在其中。

    他们看着跪坐在废墟中的人,持剑摆出了攻击的姿势,片刻后才飞身挥剑袭去。

    庄容听到声音抬起了头,见那犹如密雨的仙门弟子,什么都未想就动手握住了最前头那人的银剑,下一刻直接摘掉了他的脑袋将那身子丢了出去。

    同时也将银剑攥在了手中,抬手一挥便将最前头的众人全数散去化为尘土。

    “阿若他从来没爱过我,哈哈哈!”他缓缓起了身,眼中的血水顺着落了下去,疯疯癫癫笑着又道:“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全部都是骗我的,哈哈哈!”着银剑一扫再次割下了前头弟子的头颅,鲜血溅洒染了他一身青衣。

    而他这般疯魔之下,站在百米之外的玄天长老沉下了眸,侧眸又去看边上的青玄长老,道:“是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