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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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若对于几人的目光那是半分也没放在眼里,美眸微微一抬轻笑了笑,这才抬步上了台阶。

    九宫的山门就在台阶之上,所过之处皆是布满剑痕血迹,真不知这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也没去理会,很快就到了顶峰,看着那巨大宏伟的山门抬起了头。

    若台阶下瞧见的同外头看到的有那么些差强人意,那这山门到是一模一样,白玉石柱屹立于两侧,轻纱随风而舞。

    里边儿的殿堂更是壮丽精致,依稀能够看出千年前的模样,不愧是神州第一仙门。

    只是第一仙门又如何,如今甚至连记载他们的古籍都少之又少,也不过成了历史的长河,传中的仙门罢了。

    瞧着眼前的一幕,他竟也有了些许悲凉,久久无法回神。

    也在这时,身侧多了一道身影,白童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边上。

    正是如此,他收回了思绪,侧眸看了过去,道:“灵玉奇花呢?”话音清冷,哪里还有方才一番悲凉。

    “暂时还不能给你,你要帮吾一件事。”白童子低垂着眸出了声。

    时若一听并未多问只低低地应了一声,面上更是平淡的连一丝诧异都没有。

    这也惹得白童子下意识皱起了眉,薄唇微抿,低声道:“你不好奇吾让你做什么?”

    “有什么好奇的,你的没一句话是真的,我问了有用吗?”时若对于他的询问真是又气又好笑,一个谎话连篇的人,有什么可多问的。

    再者,他就是多问了又有什么用,他们几人要求的事定是要自己去做。

    既然问了也是无用,还不如不问。

    想着这儿,他看着白童子的目光也都是不屑。

    白童子看了出来,多少也知道自己骗他们的次数多不胜数,也就没什么,轻飘飘的去了前头。

    紧随其后的还有其他几位童子,但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么一番言论,几人看着他的目光里边儿带着浓浓的不悦。

    时若不在乎反而觉得挺高兴,低笑了一会儿才缓步跟了上去。

    九宫门内绮阁楼台,山亭水榭,繁华似景,依稀能够看出以前的影子。

    但如今都荒废了千百年,那些景色早已消散,当真是如南宫闻所言里边儿是寸草不生,一片贫瘠。

    这会儿他到是有些好奇,南宫闻是如何知晓里边儿的情况,古籍内还有这些吗?

    还是,他入过里边儿?

    呵!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南宫闻顶多也就六七百岁,这九宫之争可是千年才一回。

    既然不是,那应该也就是从古籍中瞧来的吧。

    “你在想什么?”

    正当他思虑南宫闻一事时,走在前头的黑童子出了声,眼里还带着一抹冷意。

    这黑童子是南宫闻的持有童子,时若虽然没见过但从南宫闻口中听到过,是四位童子中能力最强的。

    此时见他瞧着自己,多少也知道这人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讪笑着耸了耸肩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罢了。”

    “你不需要知道。”黑童子完便不再看他。

    时若一见眉间微微一挑,不过他也没什么,轻撇了撇嘴才跟着走。

    约莫走上了片刻,终于是到了一处殿堂前,匾额上写着‘真元殿’三字。

    他站定在了台阶下,细细瞧了瞧后便见白童子缓步行来,也不知是要做什么行了礼。

    这还是他第一回 瞧见白童子同自己行礼,但他也没多少诧异,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不是好事。

    只见白童子缓缓起了身,随后又看了一眼后头的殿门,道:“殿内有摘星令,将你的血滴在摘星令上,九宫便是你的,至于摘星令下的东西希望你别动。”

    “滴血?”时若听着这话沉下了眸,若只取摘星令他到能接受,可要滴血他却是不能接受了。

    只是暂时他还做不得什么,也只应了一声上了台阶。

    殿门上印刻着朵朵莲花,就连两侧的柱子上也同样如此,可见殿堂的主人有多喜欢莲。

    他瞧了一眼后才动手推开了殿门,一阵寒风也随之快速涌来,吹散了他的一头青丝,同时还有阵阵莲香袭来。

    不仅仅如此,就连台阶下的几人也被波及,衣衫飞舞,久久不曾消散。

    待片刻后,这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才渐渐散去。

    时若也得以从寒风中缓了过来,收了手凝眸看向了殿内,就见一朵巨大的白莲漂浮于半空之中,莲内还摆着具白玉石棺,石棺上空是一枚令牌。

    想来那应该就是白童子口中的摘星令了,至于那口白玉石棺。

    他想到南宫闻的话,谪仙公子的石棺就在九宫内,但无人知晓是在何处,除了几位童子外连记载都没有。

    此时南宫闻口中的石棺出现了,所以这石棺里边儿躺着的真是那位谪仙公子?

    满是恍惚之下,以至于他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直到后头传来了声音才醒转。

    “拿了摘星令就出来,其他的什么都别做也别看。”白童子的声音缓缓而来。

    时若听闻笑着应了一声,缓步入了门内,只是也才入门他却注意到身后并未有跟随的声音,下意识回眸去看台阶下的几人。

    见他们至始至终都站在那儿,连台阶都未上过,甚至连方才警告时都未上来。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笑着指了指里边儿,道:“不跟着进来,如此信任我?”着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深了。

    他在赌,赌几人进不了这真元殿。

    “你不敢的,若是你动手,你师兄也活不了。”白童子相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低沉着嗓音出了声。

    也正是他这么一句话,时若眼底的冷意也随之溢了出来,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庄容。

    如今白童子以庄容为要挟,这也使得他愈发想要毁了他们口中的希望。

    不敢吗?

    就看看谁不敢。

    他没再出声,而是冷眸看向了那口摆在莲花中的白玉石棺,嘴角一扬带上了一抹浅笑。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缓步入了里边儿。

    也在同时,方才还敞开的殿门随着他的入内缓缓合上,传来了一道极浅的声响。

    他并未去看,而是紧紧盯着那朵白莲,待片刻后才纵身跃了上去。

    随着他的一番动作,被关在门外的四人却是不由得互相看了看,眼底也都是担忧。

    尤其是站在边上的银童子,侧眸瞥了一眼白童子,道:“他真的不敢吗?”话音中还带着一抹不信任。

    “恩。”白童子轻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边儿却是没底,眼中的担忧也愈发深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是时若瞒着他的。

    但不可能才对,就连时若与南宫闻的交易他都清楚,不该有别的什么东西藏着才是。

    如此想着,他心里边儿的担忧稍稍散了些,可那股子异样仍是未散。

    时若并不知道白童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怕是得取笑一番。

    他这会儿已经落在了那口白玉石棺上,石棺紧紧闭合着,他试着推了推。

    可也不知这石棺是让什么东西给嵌着,一时间竟是有些推不动。

    “锁死了?”他低喃着出了声,眉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同时又加了些力道,可却仍是推不开。

    这让他很是疑惑,这石棺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被锁死的,再就算是锁死了也不可能连条缝隙都寻不出来。

    又在石棺上待了片刻,他才看向了四周,试图寻出让这石棺无法被开的原因。

    许是他在里边儿待得太久,等候在外头的白童子终于是忍不住,用了传音入了殿内。

    “得摘星令了吗?”

    浅浅的话音在殿内回荡着。

    时若听着他的询问声并未去理会,他此时正围着石棺量着,既然推不开也毁不去,那只能寻其他的办法。

    按照南宫闻的意思,外头几人是想要复活谪仙公子,那这石棺绝对不是完全封死,定然有机关可以开。

    但他这么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反而是白童子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了,仍是着摘星令一事。

    他有些不悦,片刻后才抬眸看向了顶上漂浮的那枚印着阴阳八卦图印的白玉令牌,摘星令。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眼底带上了一抹笑意,薄唇轻启低声道:“找到了。”

    对于白童子那不断地催促他是一点儿也没有理会,起身直接取下了那枚摘星令。

    也是在同时,一道白光猛然袭来,照亮了整座寝殿,四周更是出现了一幅幅精美画卷,宛若清雨般缓缓飘落。

    画卷上无一不是画着九宫门千年前的壮丽,无一不是在宣示着他们的强势,人人畏惧的神州第一仙门九宫门。

    随着画卷的飘落,拖着石棺的莲花快速消散,石棺也在瞬间落入地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时若这若不是提前有了准备,不然这么摔下去怕是得摔在地上了。

    待石棺彻底稳下后,他才翻身落地,同时还伸手去推棺盖。

    许是真与那摘星令有关,石棺竟是极其轻巧的就被开了,里边儿躺着个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青丝宛若流水散落在身侧。

    那一袭衣衫上印着朵朵莲花,白皙如玉的指尖下摆着一株雪色白莲,好似才摘下来般还染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明明这人都已经死了千年,可面目却仍是同活着时一般,让人惊叹。

    只是这不是让他惊叹的地方,最让他惊叹的是这人的模样,眼中带上了一抹震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