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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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若看着躺在石棺中的人震惊不已,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何里边儿的人会如此像,如此的像。

    不管是从哪一处看,躺在里边儿的人都与他那个远在云中的师兄生的一模一样,但怎么会,怎么会呢。

    满是恍惚之下,他伸手抚了上去,在感受到指尖下传来的暖意时,他才惊觉这人不是死人那般的冰冷。

    难道躺在这儿的是自己的师兄,被白童子用了什么法子给抓来这儿了。

    这想法一出,他便越是觉得如此,实在是这人同庄容生的太像了,尤其是这人身上还有暖意,并不是冰冷的。

    可见躺着的人应该是活人,没有死。

    想着这儿,他猛地就将人从石棺中抱了起来,轻抚了抚他白皙的面庞,低低地唤着,“师兄,师兄醒醒,师兄?”话音中染满了担忧。

    明明应该在云中才是,怎么会在这儿?

    他又唤了几声,可怀中人却是连一丝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这让他很是不解,下意识探上了的他的颈项,想要探探他的脉。

    也是这时,他发现了异样,怀中人的颈项处太干净了,并且这人身上没有庄容那常年不散的莲香。

    “不是师兄?”他注意到了这些下意识低喃了一声,眉间微拧着就去扯这人的衣裳,想要瞧瞧这人身上是否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要知道自从自己与庄容成了道侣后,这人身上就没干净过,大大的红痕牙印是数不胜数。

    只要一有消散的迹象,他就会闹着给补上,以至于这人只要脱了衣裳全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暧昧痕迹。

    可这人的脖子太干净了,就连衣襟扯开的地方也同样是没有痕迹,也就是这个人并不是庄容。

    但既然不是庄容,那这是谁?

    满是不解之下,他猛地将人推开,同时还抚了抚自己的衣裳,试图将自己触碰过的痕迹都给抹去。

    “时若你在里面做什么!”

    也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了白童子的催促声,甚至这会儿还带上了急促,想来是真的急了。

    时若听闻侧眸看向了殿门,待片刻后才再次去看石棺中的人,眉间紧皱着半天未松开。

    石棺中的人不是庄容,可却同庄容生的极像。

    之前猜测石棺内的人是谪仙公子,但此时瞧着与庄容极像的面容他却又迟疑了,总不至于自家师兄是这位谪仙公子的转世,所以才生的如此像吧。

    不,不可能。

    按照南宫闻的话,白童子几人是想找祭品,想要庄容成为祭品去复活这位公子。

    再者还有白童子的态度,如果庄容真的是谪仙公子的转世,依着这么一副相似的模样也不该如此冷淡,也该是恭敬才是。

    可没有,不仅仅白童子没有就连其他几位童子也没有。

    所以,庄容不会是谪仙公子的转世,应该不会。

    但既然不是,为何两人生的如此像,世间真是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正当他思虑着此事时,白童子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了,将他的思绪全数收了回去。

    他也不再去想,指尖下出现了一把匕首。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石棺中这个死人就是谪仙公子,不管为何同庄容生的如此像,起码是绝对不能留。

    兴许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那几个童子才想要庄容做祭品。

    手上的匕首是南宫闻准备的,目的就是用这把匕首挖了谪仙公子的内丹与心,要的就是让他永远无法复活。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南宫闻如此恨他,但如今他们两人的目的相同,缘由什么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想着这儿,他攥着匕首抵在了谪仙公子的心口处,猛地一用力直接刺了进去。

    鲜红的血水顺着匕首快速涌了出来,不过是片刻就将那一身白衣染红,触目惊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谪仙公子同庄容生的太像,他这么刺下去的时候竟是有些晃神,但也不过片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将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思绪都给拂散,这才又用了些力道,剖开了这具身子的心口算将里边儿的心挖出来。

    对于会复活的人,挖心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因着谪仙公子的境界太高,所以这么挖心不定都杀不死。

    南宫闻给的这把匕首里边儿嵌入了散魂符,目的就是阻断谪仙公子那深不可测的境界。

    一个死人绝对是要比一个活人好对付,只要阻断了便行。

    只是他这破开胸膛的刹那却是愣了神,讶异地出了声,“没有?”

    怎么也没有想到谪仙公子的体内竟是没有心,诧异之下他又去挖内丹,可剖开时发现连内丹都没有。

    这一瞬间连他都晃神了,如此高深莫测的谪仙公子,为何没有心与内丹。

    嗖——

    就在他诧异恍惚之下,耳边传来了一阵脆响,便见一条银丝从画卷中飞出猛然袭向了他。

    注意到这儿,他快速侧过了头,直接躲开了袭来的银丝。

    可躲了这条,后头又有成千上百条银丝袭来,使得整个殿堂被银丝缠绕的宛若一张巨网。

    时若一见抬手丢出一张火符,试图将这些银丝烧毁。

    只是这些银丝也不知何物所制,竟是直接将符篆火拂散,直冲而去。

    这也使得他不得不祭出宝器,但这些银丝竟是完全不将那些宝器放在眼里,宛若毒蛇般要取他性命。

    也正是如此,时若多少也知道应该是护谪仙公子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必定也是谪仙公子所摆,寻常东西根本毁不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不断躲避这些银丝,同时也朝着门边退去。

    此时的状况根本就无法让他静下心来细想,唯有离开此处再作算。

    可他才退至门边,就见落在地上的画卷中也出现了银丝,猛然袭向了他的面庞。

    也正是如此,时若快速伸手挡下,银丝是挡下了,衣袖处却是多出了一道血痕,血渍缓缓溢了出来。

    该死!

    瞧着这一道痕迹,他沉下了眸,同时也抬头看向了那些铺天盖地的银丝。

    但也不知是怎么了,银丝却又突然不再攻击,最后竟是回到了画卷中。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心底的恼意也在此时散去只余下了诧异,恍惚地道:“怎么停了?”着又去看石棺中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是石棺中的人让这些银丝停了,可事实石棺中的人就躺在那儿,连半分声响都没有。

    他有些不解的动了步子,下意识便要去石棺边。

    可还未动作,身后却是传来了白童子以及其他几位童子的催促声,“时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若是敢动公子你师兄也活不了!”

    一道道警告声不断传来,扰的时若皱起了眉。

    他本是想去石棺边再瞧瞧,可白童子等人如此催促让他很是不悦,尤其是这人又拿庄容做要挟,这是觉得自己真是没办法动他们吗?

    满是不悦之下,他回身直接开了殿门,冷眼看向了台阶下的白童子,道:“闭嘴!”

    “摘星令呢!”白童子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出了声,同时又侧眸看向了殿内,只看到那落了一地的画卷以及漂浮在半空中的画卷,至于那口石棺就在殿中。

    原本该是合上的棺盖此时大开着,可见是有人将棺盖开了。

    瞧着这一幕,他再次去看时若,冷声道:“你动了公子!”话音中布满了寒意,冰冷刺骨。

    “没有,我动他做什么,只是好奇里边儿的是谁罢了。”时若一听他便知他是看出来了,但他也知道白童子根本就没法入里边儿,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动。

    他学着白童子平日里那副胡八道的模样,有模有样的起了瞎话。

    不仅仅动了,他还剖开了谪仙公子的心口,只可惜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

    但这些他可绝对不会,不然这四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白童子自然是不信他的话,石棺都开了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句没有动那么简单,他清楚时若的性子,此次入九宫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可偏偏他们几人根本不能入真元殿,谪仙公子下了结界,哪怕是这台阶都上不了。

    这让他很是懊恼,好半天后才冷声道:“时若,你若真的敢动公子,你师兄定也是活不了,我们四人会毁了你们云中。”

    “就同毁了九宫一样?”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又道:“那就去呗,你们若是毁的了也不至于连谪仙公子也救不回来,再者也要你们能出九宫才行。”

    他算是发现了,白童子这警告来警告去的,就没有一句是成真的。

    想毁了云中,那也要看看他们四个有没有能力,再者他们出的了九宫嘛。

    “什么意思?”白童子听着这话愣了神,眼底也随之染上了不解,竟是没明白他话中何意。

    时若见状知晓他这是没听懂,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的深,好半天后才道:“字面意思。”

    “你在门上动了手脚?”白童子被他这话惊着了,讶异地出了声。

    但他又觉得不可能,时若自己都在门内,而且他是随同一块儿入门,哪里有时间做手脚。

    但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时若笑着出了声,眉眼间也随之染上了笑意,久久未散去。

    也正是如此,白童子是愈发觉得时若在门上动了手脚,可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