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A+A-

    时若见他一副完全想不通的懊悔模样,心里边儿的笑意也愈发深。

    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做手脚,但别人可以,比如南宫。

    他没再出声,只这么笑看着底下的人。

    至于被银丝割伤的手腕此时有血水溢了出来,顺着指尖染在了摘星令上。

    随着血水的浸染,不过是片刻殿内弥漫起了一阵浓浓云雾,更有阵阵奇香缓缓而来。

    时若自然注意到了,收了笑回眸看去,就见云雾下的白玉石棺内传来了一番动静。

    一道身影自石棺内起了身,青丝缓缓落下,一身被血水染红的衣裳映入眼帘,触目惊心。

    看着那儿突然坐起来的人,他眼中有震惊溢了出来,下一刻快速退身出了屋门。

    只是这步子才刚退出,便见画卷内的银丝再次出现,以极快的速度缠上了他的身子,甚至连让他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他能感觉出此时袭来的银丝速度比方才的要快上许多,就好似是什么人在操控一般。

    也正是如此,手中的摘星令落了下去,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至于那个本还坐在石棺内的人,此时已经撑着身子出了石棺,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上了一抹冷冽。

    只见他轻轻一拂手,银丝缠的也愈发的紧,片刻后才出了声,“吾要的人呢!”着看向了门外的四人。

    许是许久不曾话,嗓音显得格外沙哑。

    “见过公子。”

    四人一见谪仙公子醒来忙上前行了礼,话音中也带上了些许颤意。

    “吾问你们,人呢!”谪仙公子显然没有什么太多的耐心,一声厉喝之下,拂袖一挥猛然涌现一道劲风,将四人直接击出数米之外。

    力道极重,几人摔在地上很快便吐出了一口血,面色也是苍白一片。

    但他们没有就此停歇,慌忙起身又回了台阶下,恭敬的候着。

    至于白童子稍稍往前站了些,余光瞥了一眼被银丝缠绕的时若,这才道:“人不在这儿。”

    他这话也才完,又一道劲风袭来猛然将他再次击倒在地,同时还有厉喝声袭来,“吾是不是告诉你们,再回来就要将人带来,你们四个是不是活太久都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了,没将人带来还敢来见吾!”

    “不敢。”白童子一听这话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触底的刹那他瞬间便白了脸。

    可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恭敬的低着头,又道:“中途出了差错,是弟子的错,还望公子莫怪罪。”

    “出了差错?”谪仙公子缓缓行至门边,冷眼看着底下的几人,又道:“人在哪儿?”话音中染满了寒意。

    他的这番询问之下,白童子下意识愣了神,明明想要出声可也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出声,就这么站在那儿半天未动。

    也正是如此,谪仙公子等待的耐心很快便耗尽了,伸手猛然一拂将跪在地上的白童子给带到了面前,此时正掐着他的脖子。

    “吾问你人在哪儿!”

    他在出声后连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许多,好似要将白童子的脖子给掐断,眼底也都是无尽的寒意。

    这也使得白童子连话都不出半句,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只能大张着口不断地喘着气,可气息也只进不出。

    边上的几个童子一见面色都不由的暗沉了下来,好一会儿后黑童子才上了前,行礼道:“回公子,在云中门。”

    “云中门?”谪仙公子听着黑童子的话低喃了一句,同时还松了手,将白童子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冷然道:“既然知道在哪儿,为何不将人带来,是觉得吾还能再等上千年吗?”话落还低低地冷哼了一声。

    黑童子听闻并没有立马出声,他先是看了一眼被银丝缠绕的时若,随后才去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童子。

    见白童子轻摇了摇头下意识微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个决定。

    但他也没什么,低眸轻应了一声,道:“回公子,原是要随同一块儿入九宫,但中途有人接走了他,弟子怕延误了公子的时间所以才先带着九宫珠的持有者入门唤醒公子,再等公子定夺。”

    “哦。”谪仙公子听着他的解释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也随之落在了白童子的身上,下一刻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将其踢下了台阶。

    许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看着白童子的目光也都是厌恶,好一会儿后才厉声道:“将人带来。”

    “这。”黑童子应着他的话微皱了眉,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谪仙公子见他吞吞吐吐也不全半句话,眼底的不悦溢了出来,冷声道:“怎么,还要吾请你不成。”

    “弟子不敢。”黑童子一听这话当即便知他这是要动怒了,快速跪地,目光也再次落在了白童子的身上。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瞒也瞒不住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白童子竟然会有心护时若,还以为同以前一样只会看着持有者死在争斗中。

    虽然他们四个关系极好,若白童子有心护着倒也可以掩护一下,可眼下时若所做的事根本就掩不下了。

    很显然白童子也知道了,缓缓闭上了眼,没再出声。

    他看了一眼后才去看时若,随后才道:“回公子,随同前来的持有者用了法子将门给关上了,现如今我们四人出不去,所以......”

    “所以你是你们让一个区区元婴给摆了一道!”谪仙公子哪里还听不懂他话中意思,竟然让一个元婴期给摆了一道。

    几人听闻快速跪在了地上,轻颤着出了声,“弟子知错。”

    “废物!”谪仙公子看着几人跪地,以及已经爬起来同样跪着的白童子,下一刻对其又是一脚,再次踢的吐出血来。

    试图从银丝中逃脱的时若注意到了谪仙公子的动作,瞧着白童子被连着踢了数脚,更甚至还被踢的吐出血来。

    可饶是如此,在缓过气后他却又再次爬着跪了回去,哪里还有以往那副寻着好吃的看热闹的模样。

    虽然他对于白童子在自己面前没有半句真话很是不喜,但再怎么不喜也不至于如此对待,更何况这谪仙公子还是他们几人的主子。

    依着白童子以往对谪仙公子的阐述,这公子也该是个温和的人,至少模样同庄容生的如此象,性子也该差不多哪里去才是。

    可他发现并不是,此人即为凶残,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不过让他诧异的还是白童子的隐瞒,他竟是没想到白童子竟是会隐瞒自己将庄容送回云中的事,这是想做什么,卖了自己后再给颗糖吃吗?

    再者,他明明探过谪仙公子的虚实,虽然身子有温度可却没有气息,也该是死了的才是。

    既然是死人,现在又怎么会活过来。

    不是想要庄容做祭品来复活谪仙公子,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满是诧异之下他再次去看白童子,也是在同时看到了地上染了血的摘星令。

    难道!

    难道是自己的血滴在摘星令上!

    他想到白童子让自己在摘星令上滴血,莫非就是为了唤醒谪仙公子!

    这想法也才出,甚至还未等他细想,谪仙公子却是突然看了过去,那双漂亮的凤眸里边儿还带着一抹杀意。

    他伸手一把掐住了时若的颈项,冷声道:“敢挖吾的内丹,区区元婴胆子到是挺大,这么想挖你的也别留了!”着猛然朝着他的丹田处袭去,要将他的内丹给挖了。

    时若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下意识就要挣脱银丝,可银丝却是缠绕的越来越紧,甚至还将他的灵气全数压制。

    这就是即将成仙之人的境界吗?

    只闻谪仙公子是唯一一个即将突破成仙的修士,原来竟是如此强劲霸道,甚至连呼吸都是奢侈。

    他想今日算是要折在九宫了。

    “公子且慢。”

    也在这时,白童子的声音传来,里边儿还带着一抹颤意。

    谪仙公子听着他的话稍稍松了些力道,冷眸看了过去。

    “公子看中的那具身子如今在云中门云鹤峰上,两人是道侣。”白童子哑着音出了声。

    时若此时也稍稍缓了过来,猛然听到白童子这么一番话哪里不知他的意思,也不顾喉咙处的疼意厉喝着道:“闭嘴!”

    一声之下,他便觉得喉咙处的疼意再次涌现,下意识扬起了头,面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些。

    也正是如此,白童子并未停下诉,又道:“两人是道侣,若他死在这儿那人定是会有所察觉,婚契下那人也不会独活,怕是会扰了公子夺舍的机会。”

    “道侣?”谪仙公子下意识低喃了一句,片刻后却又露出了一丝不屑,冷然道:“凡人就是凡人,为了个道侣就要死,活着也是难为那具身子。”话落猛然将时若丢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又轻轻拂了拂手,就见一缕画卷快速飘了过来,里边儿赫然出现了云中门的场景。

    时若被这么摔出去后撞在了柱子上,随后才滚着又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恍惚。

    但不过是一会儿他就清醒了过来,抬眸看向了那个正在看画卷的人,同时也看到了画卷上属于云中门的情景。

    难道要从画卷中抓人!

    九宫的门他已经让南宫闻封上,就是防止九宫内的人出去,可却没想到这都死了千年的谪仙公子竟然醒了。

    此时还想要抓庄容,那句夺舍是因为想要庄容的身体吗?

    想着这儿,他快速看向了跪在边上的白童子,哑着声道:“所以你几次想要师兄入门,是想为谪仙公子寻一个适合夺舍的身体!”话音中染满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