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栩在谢淮耳边:“不要只用你的眼睛去看,眼睛会骗人,用你的心去感受。”
江栩不断帮他调整姿势,直到谢淮扳动扳手,“咻”的一声子弹直奔目标,偏离了中心一点点,刚好压在红色线上。
老板笑眯眯地把雪白的兔子递给谢淮:“很不错!同学,你以前练过?”
谢淮摇头:“第一次玩。”
“你有天赋,刚刚的男生是专业级别的,你是天赋型的。”
一听见有人夸谢淮,钱飞宇鼻子冲着天:“我们淮哥什么人,学什么都特别快,想要什么一定能得到。”
谢淮眸色深深,扫过不远处正在教顾俊松射击的白色身影上。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吗?
江栩电话响了,他往海边走,接通电话。
江震:“这两天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
江栩知道爷爷问的是他处于情热期的事:“没什么,我没难受。”
江震:“你在学校人了?”
“他们给你电话了?”
“有什么事好好解决,你已经长大了,不要总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不要冲动,我希望你处理事情可以越来越稳重。你那个男朋友不错,你们在一起,多跟人家学学,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
江栩后颈处的腺体有点发热:“还行。”
江震虽然人在千里之外,安排在江栩身边的人经常汇报江栩跟谢淮的情况。
江栩按时去上学,没有逃课,上次月考没有缺考。虽然他的成绩远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但江震颇为欣慰,江栩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
“如果你想继续练习射击,我给你请国内顶尖的教练。”
今天学校主任电话抱怨的时候,提到了学校对江栩射击方面的期待。
初中时期,江栩沉迷篮球跟射击,他对这两样充满了激情。
当时,省队正在选拔人才,教练特别考看好江栩,后来出了事,选拔不了了之。
江震提出,既然他这么喜欢射击,不如去美国留学,进行专业的射击训练。
江栩断然拒绝,从那以后,他很少练习射击了。现在想想,江栩这么排斥去美国情有可原,江弘一家在那儿。
江震:“既然你不愿意出国,我不逼你。但你在国内的成绩一塌糊涂连大学都去不了。高考以后,你除了灰头土脸地出国还能做什么?如果你能重新练习射击,可以申请北泽大学的特招生。”
北泽大学,特招生。
听,谢淮快被北泽大学保送了。
江栩:“你给我时间想一想。”
“你的银行卡我给你解封了,董胜那边的医药费你过去结一下。以后动手之前三思而行,一中那边如果敢为难你,有爷爷在。”
“你把我的银行卡解封了?”
“你谈恋爱不也得有花销吗?不过,你的卡每个月有二十万的上限,你的考试总分数每上升100分,我额外给你100万。”
江栩语气懒洋洋的:“我会为了区区100万,累死累活地学习吗?”
“你跟你的男朋友之间差距那么大,你没自尊吗?江北告诉我,人家期中考试考了七百多分,你连他的一半分数还没到。”
“挂了。”江栩挂掉电话,任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吹鼓他的球服。
宣歌拍了下他肩膀:“栩哥,刚刚你射击的帅死了。你还是继续练习射击吧。”
宣歌还记得初中时候的江栩有多么拉风,射击队服一穿,简直帅到没边,当时连省队的教练也来找过他。
后来出了那件事以后,一提到射击,江栩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暴躁极了。
“栩哥,这次考试,我的成绩进步了50分,名次前进了46名,我每天回家也有按时复习,像你的那样跟我爸爸明了自己并不想出国。他们同意给我一个学期的时间,只要我期末考试能考到400多分,高三以后有希望考上本科,他们会考虑让我留在国内。”
江栩:“挺好的,四百分应该不太难吧。”
“学神去的北泽大学距离我们高中不远,校园面积超级大,学校里面有个超大的湖,风景在全国屈指可数。我想着即使不能进一个学校,考进一个城市也好,我想跟你们去看更多的风景。”宣歌望着海边,眼神充满了期待。
江栩在他眼中读出了一种情绪:希望。
人生最难受的不是有期望而达不到,而是没有希望。
有想要的,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顾俊松光着脚跑过来:“你们快来啊,那边有个鬼屋超有趣,据把好多人吓哭了,还有人吓尿了,快去看看。”
江栩蹙眉:“味道是不是有点重?”
“出来尿的,没尿里边。栩哥,你该不会不敢去吧?看不出来你怕这个?”
江栩清清喉咙:“我怎么会怕。”
“快走快走!”
鬼屋设置在一个类似假山的入口,入口处点着绿幽幽的灯光,看得人不寒而栗。
洞里面比外面气温要低,天然形成的石洞。耳边不断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音。
岩洞里面很黑,配合偶尔“嘀嗒”声,江栩的毛孔被凉气侵袭,有种诡异的感觉。
往里面走了一段,江栩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听这种鬼屋里面会有安排好的NPC。
他脑中不断闪现一些恐怖的画面,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什么的,他每走一步都心翼翼的。
顾俊松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栩哥呢?没跟上来吗?”
宣歌:“应该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们往左边走,我听左边更刺激。”
江栩隐约看见左边的通道里面闪着点点幽光。他心脏突突的,脚底下踩到一个坑洼,身体向旁边一倒,全身紧绷。
他伸手划拉了一下,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吓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抖着嗓子问:“谁?”
手腕被扣住,对方低笑一声:“我。”
谢淮?
谢淮:“本来想逗逗你,看你这么害怕,立刻不忍心了。”
“谁害怕了?我怎么可能害怕?”
谢淮的嗓音变得阴沉沉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江栩~”
江栩用手反握住他的手:“你要死吗?别吓我。”
谢淮的力气加大了些,把他按到石壁上,扼住他脖子的力气不大,在一片黑暗中,有种阴森的感觉。
江栩下意识地抬脚踢他,被谢淮用腿别住他的腿。
两人来来回回几下,原本只是玩闹的动作越来越重,江栩被压在石壁上,单手折到身后,脖颈被谢淮握在手里。
谢淮的手很大,相比之下,江栩的脖颈挺细的。
江栩喉咙滑动:“行了,别闹了。你肩膀全好了?我让着你来着,没用劲。”
“那,承让了。”谢淮放开手。
在他放手的一刹那,江栩反扑过去,用胳膊肘勒住谢淮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抓他的手,企图把谢淮禁锢住。
江栩的手反被谢淮再次捉住,谢淮按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按在墙壁上,墙壁有些湿,凹凸不平的。
谢淮胸腔震动,笑着:“江同学,不讲究啊,为什么偷袭我?”
“兵不厌诈,谁偷袭你了?我是正当防卫。”
谢淮失笑:“我做什么了,你就正当防卫?”
江栩:“你还没来得及做,我劝你赶紧放开爸爸,否则一会我反扑,有你受的。”
谢淮拇指摩擦着江栩的后颈,江栩细腻的皮肤,只是这个强度的接触,一会出去免不了整出几道红印子,好像他真对人家怎么样了似的。
谢淮提议:“我们讲和,好不好?”
江栩:“你先放开我。”
“这回不闹了?”
“放开。”
谢淮一松手,江栩立刻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刚刚是他没注意,这次一定可以把谢淮制住。
按理,他的动作应该跟谢淮没有这么大的差别,但江栩忽视了一件事,他身上还有谢淮的标记,对方稍微一点信息素就可以控制他的行为。
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进行这么激烈的动作,即使是谢淮,也免不了泄露一点点的信息素。
只要这么一点点,江栩敏锐地闻到了,本来他可以把谢淮控制住的,关键时候,手忽然没了那么大的力气,再次被攥住了手腕。
谢淮仅仅用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谢淮从后面压着他,把他抵在墙上,嗓音蕴着笑:“江同学,你又耍赖?”
江栩头皮发麻:“快点放开我。”
“叫声哥哥,再保证不乱动了,我就放开你。”
“叫你大爷。”
“那么,你可别怪我了。”谢淮曲起一根手指,轻碰江栩的腰际。
江栩的腰上有痒痒肉,别人一碰就受不了,他剧烈地扭动身体,躲避那种酥麻,他几乎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别、别弄我。”
本来谢淮没存任何心思,直到听见江栩的声音,微喘着气像撒娇一样的求饶,他感到心脏瞬间鼓起来了,扑通扑通的。
谢淮松开手退到一边,努力调节自己的心跳。
江栩怎能咽下这口气?这次他肯定饶不了谢淮,他伸手在谢淮身上抓了两下痒痒:“看我怎么弄你!”
谢淮捉住他的手,嗓音微哑:“别闹,我没有痒痒肉。”
江栩反手把谢淮按在墙壁上:“那你刚刚捉弄我怎么算?”
谢淮的声音好像刻意压抑着什么:“你想怎么样?”
江栩脱口而出:“你让我咬一口,你咬的我现在还不舒服呢,然后我也给你带一个阻隔贴?”
谢淮不禁好笑:“我跟你带一种,你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咬的?”
江栩兴奋上了头:“那我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今天谢淮穿的是一件黑色的T恤,江栩想也不想把他的衣领往下扯,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面。
牙齿磕在了骨头上。
谢淮脑子几乎空白了,忘记了反抗,身上的第一反应,火辣辣的不只是疼,而是一种不清的刺激。
“唔……谢淮你怎么这么硬?”江栩牙齿发木。有趣的是他能感到谢淮在微微颤抖。
江栩好像被了兴奋剂,谢淮不怕挠痒痒,他怕被咬,江栩没有放开,嘴巴换了一个位置,又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