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A+A-

    段谨年冷漠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不要。”

    “你很身段吗放下你的牛,”江蔚河自尊心严重受挫,音量骤然拔高企图从气势上缓解被拒绝的尴尬,“你以为我乐意上赶着找草吗?还不是为了能够快点回去,我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个!”

    “这种事情只能跟喜欢的人做。”段谨年一板一眼地。

    “你以为我不是吗?不过你换个角度想,反正这个世界就是假的,身体也不是我们原本的身体,你就当是一场梦,再了,关了灯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段谨年较真地反驳,“你不是发自真心。”

    “……非要我坐上去自己动你才满意?”

    江蔚河又想到纯情大男孩段谨年的精神情况,倒也能理解,他也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狂,等下给人家整出心理阴影就不好了,赶紧笑脸相向安抚段谨年:

    “哎呀我懂的,段,蔚河哥也是过来人,蔚河哥能不懂吗,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嗯。”

    “你要保证自己不能出去。”江蔚河神神叨叨地。

    “我保证。”

    “如果出去你就500毫升保温杯变曼秀雷敦润唇膏!”

    “……”段谨年无语地瞥了江蔚河一眼。

    “你呀!”

    “……如果我出去就500毫升保温杯变曼秀雷敦润唇膏。”

    “其实我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处男。”

    江蔚河烫嘴似的完,见段谨年还是一脸处变不惊地冷漠,居然有些失落:

    “怎么不给点反应啊?”

    “处男不是很正常,”段谨年目不斜视地开车,“我也是。”

    你个二十岁屁孩跟我这个奔三的老黄瓜能一样?看不起谁呢?江蔚河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就是骑脸段谨年一顿男德输出:

    “你是走禁欲风格嘛,再了你年纪还,这样就挺好啊,男德,是一个男孩子安身立命之本,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男孩子在外,一定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你连自己的贞洁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自己最爱的那个她?”

    “……”段谨年不是很想理会江蔚河。

    “哎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平静,上次我们不是速度与激情芜湖起飞吗?”

    “我把他们全杀了。”

    段谨年轻飘飘地,江蔚河肃然起敬,态度如沐春风,莺声燕语:

    “段哥,我滴超人。”

    段谨年如此忠贞不二,勾起江蔚河强烈的八卦心理,明星也是人,明星也会吃瓜:想必最近因《千城诀》大火的四千年帅哥段谨年,虏获一大批女粉丝的芳心,那么大家好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让段公子如此死心塌地,下面就让江编来带领大家走近科学,探究段公子为爱锁心背后的惊人秘密。

    “段哥,能占有您几分钟时间,采访一下您吗?”

    “……”

    “纯路人,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漂亮的还是可爱的?”

    段谨年稍加思索:

    “漂亮可爱的。”

    “嚯,喵妙——啊!”江蔚河激动得猫叫,“好得很好得很,年纪比你?”

    “比我大。”

    “哇,年上好,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江蔚河欣慰地拍手,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段谨年也才二十,要是喜欢比自己的,那不就是和高中妹妹谈恋爱?

    “你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算后者。”

    “那是得多漂亮……”江蔚河声嘀咕。

    “很漂亮。”段谨年嘴角微微地上扬。江蔚河心头一刺,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他忽然很羡慕段谨年,能够这么单纯又坚定地去喜欢一个人,也羡慕被段谨年喜欢的女孩,能被人单纯又坚定地喜欢。

    即使江蔚河嘴上着过了相信真爱的年纪,啥他吗爱不爱的爱他吗了个比啊,实在找不到对象就去南普陀遁入空门,磕如果真的有机会,谁不想被爱呢,酸,好酸,酸死了呜呜。

    “那她一定性格很好吧?”江蔚河酸溜溜地问。

    “是,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后来通过跟他是拍戏认识,他性格活泼,年纪比我大,有时却又有孩子气的一面,人很搞笑,我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他是个善良的人,充满正义感,在关键时刻很可靠,是他让我明白什么是‘爱’,人性很复杂,‘爱’是最纯粹的情感。”

    “哇哦,我听着都心动了,这么好的对象,可千万要好好把握啊。”江蔚河献上衷心的祝福。

    “你——”

    段谨年欲言又止,露出猫猫叹气的表情:

    “唉,算了。”

    “什么什么?你想什么?”

    “没什么。”

    江蔚河看段谨年又要甩脸,不敢吱声,生怕段谨年被他弄烦了杀心大起一枪毙了自己。这是又怎么了嘛,江蔚河有时对段谨年真的很气不一处来,恨不得啃他两口泄愤:话一半和拉屎夹不断有什么区别?再招惹段谨年他就是狗,烦死老娘了。

    毕竟是二周目,江蔚河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他二十四时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奔赴向诗和远方,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

    江蔚河和段谨年的计划是,白天两人轮流开两时的车,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在车里睡,处处留意墙上牛皮癣般的广告,什么办/证黑车迷药(剧情需要,好孩子不要)去搞两张假/身/份/证来,比较好办事。

    江蔚河害怕出意外,所以和段谨年形影不离,上厕所就像学女生那样结伴同行。

    如今江蔚河对公厕有点PTSD,他无数次想质问同人女,像何书桓质问陆依萍,福尔康质问夏紫薇,程铮质问苏韵锦那样质问同人女:在耽改剧里当0就被剥夺人权了吗?难道下海当0就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吗?

    江蔚河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水都忘记放了,抬眼便对上段谨年略带担忧的目光,体贴地建议道:

    “站着出不来,要不试试蹲着?”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江蔚河瞪了眼段谨年,段谨年默默移开目光。

    被段谨年提了一嘴之后,江蔚河握住水管的手微微颤抖。段谨年这死鬼,他不提还好,提了反而让自己产生心理负担。江蔚河双眼紧闭,气沉丹田,屏息凝神,放松全身肌肉……登时一股清泉源源不断涌出,如听仙乐耳暂明,江蔚河大喜过望,低头一看,倏地愣怔:怎么他吗的开错水闸了!

    前所未有的屈辱和震撼,窜稀式地冲垮江蔚河身为男人的尊严,下一秒,江蔚河嘹亮的哭声划破夜的宁静。

    “抬腿。”

    江蔚河乖乖抬起腿,段谨年直接上手把江蔚河的脏裤子给扒了。

    “张开。”

    江蔚河听话张开,段谨年也不嫌脏,抽了一堆纸巾帮他仔细擦干净,找了新的裤子给江蔚河换上,江蔚河由于遭受击过大,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像条没睡醒的狗。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段谨年提议,也好让江蔚河缓缓情绪,江蔚河无神的双眼里充满对生活的绝望,在段谨年叫了他好几声后,才木然地与段谨年对上视线,瞬间眼泪鼻涕再次喷射。

    段谨年赶紧抽出纸巾帮江蔚河擦脸,结果越擦泪越多,段谨年情急之下对江蔚河扮了个鬼脸。

    段谨年做的鬼脸并不好笑,好笑的是段谨年做鬼脸这个行为,江蔚河没忍住吭哧笑出一声猪叫,同时喷出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差点飙到段谨年的手臂上。

    “你干嘛?”

    江蔚河抽出两张纸巾,“噌——”地擤鼻涕擤得惊天动地。

    “逗你开心。”

    “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开心啊!”江蔚河翻脸不认人。

    “我侄子。”

    “……”

    想到段谨年的侄子还在包尿布的年纪,江蔚河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用错地方放水就算了,还当着段谨年的面尿裤子,段谨年明面上不,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虽然这个世界是假的,但这个行为发生是既定事实,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除非他把段谨年的脑子挖出来丢了,否则那个画面对于段谨年而言,想必也造成了不冲击,不定这一记就是一辈子……江蔚河了个寒噤,回光返照般地拉住段谨年,龇牙咧嘴地威胁:

    “段,今天的事情,你不许出去,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段谨年扬了扬眉。

    “跪下来求你了呜呜呜呜千万别出去啊求求了,我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呜呜呜呜……”

    “别激动,冷静点。”

    段谨年用手擦掉江蔚河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江蔚河脸很,一只手就能全部抓住,段谨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蔚河被他捧在手里的脸,忽然手指捏住江蔚河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阿米昂!”

    江蔚河发出怪叫,如同商场开业时门口迎宾的气球人挥动四肢,对段谨年凌空一套军体拳,脸红成玻尿酸鸭:

    “耍流氓呐你?!”

    “我只是看到你有耳洞。”

    段谨年明显不理解为什么江蔚河反应这么大,还有点委屈。

    “以前当模特的时候的。”江蔚河捂住自己的耳朵,好烫,烫得他缩了一下手。

    “你还当过模特?”

    “淘宝模特。”

    “要耳洞?”

    “女装模特。”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阿sir,仲唔系为咗揾食啊。”

    一提到揾食,江蔚河的肚子配合地发出百转千回的肠道蠕动声,他赶紧捂住肚子,朝段谨年尴尬地笑笑:

    “不然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行。”

    “我要吃澳洲大龙虾。”

    “吃。”

    “还要吃深海北极贝。”

    “好。”

    “再来两盘烤猪脑花。”

    “嗯。”

    江蔚河忽然觉得,在这人情冷漠、物欲横流的世界,唯有段谨年的关怀还有一丝温度:

    “段,我想开了,我坐上去自己动也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  老江真的是个命运多舛的可人儿呢(赛博华子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