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蒋怜怜盯着黑衣人手心的薄荷糖半晌,?慢慢将眼神移到他脸上,有些迟疑地开口:“谢谢,但我现在不想吃糖,?如果可以,?能不能给我杯水?”
然后她便看见,?黑衣人眼神微微发亮,没好也没不好,?握紧糖转身走了。
他离开了房间。
蒋怜怜感觉一阵不出的古怪。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对方杀人时的凶残,?单看这样的表现,她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好人。
遮挡住一半窗户的窗帘轻轻拂动,?风带着几分凉意吹进房间,蒋怜怜微微瑟缩着身子,把被子扯高一些。
当光线逐渐变得明亮,她开始量房间。
这是个看起来十分陈旧的屋子,墙壁斑驳黑旧,角落堆着沾尘的旧家具,?一眼望去,?这个房间里只有她身下这一张床能见人,?虽然这不过是一张单铺着床板加被单的床,在其它东西的寒碜对比下,?也算是不错了。
房门重新开,?黑衣人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个杯子,另一只手里拿着袋蛋糕。
蒋怜怜只接了水。
她渴得很,?一杯水一仰头就喝完了。见她喝得这么急,?黑衣人把蛋糕放下,拿起杯子又出去装了一杯回来给她。
蒋怜怜将被子捂到脖子处,只露出一只胳膊拿水杯,?视线在床边丢了一地的药物上一扫,哑着声问他:“请问,你这里有退烧药吗?”
黑衣人一愣。
蒋怜怜转过来看他,就见他烟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充满疑问。
蒋怜怜点头,“对,我发烧了。”
黑衣人立刻走到床边,蹲在地上找药。
蒋怜怜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关节也不够灵活,显得整个人有些笨重。
他捧着几盒药回来,一口气全放到床上,蒋怜怜扫了眼药盒,视线就黏在他的手上。
枯瘦嶙峋,青筋暴露,青灰惨淡,关节突出,完全不像人类的手。
云秋柏见她没动,还以为是不知道要吃哪种药好,他便一盒盒拿起来看,然后把一盒中药制成份的退烧药递给她。
蒋怜怜接过,一看不免有些莞尔,“这个太温和了,效果很慢的。”
虽然这么,她摸了下自己额头,还是把药拿出来吃了。
吃完药,她把杯子放下,然后就看着他。
非常直率又带着好奇试探的目光,云秋柏有些顶不住,微微回避。
他下意识低下头,捂住缠着绷带的脸。
蒋怜怜发现他的眼睛长得挺好看的。
眼窝深邃,眼形是漂亮的内双,微微垂眸时,双眼皮的狭长弧线就会划过浓密眼睫毛,在眼尾勾出上挑。
就是眼睛颜色有些奇怪。
什么人种瞳孔是烟灰色呢?
是混血儿吗?是外国人?还是瞳孔病变?
蒋怜怜的视线从他身上包得密不透风的斗篷上掠过,最后又落在他的手背上。
对手猛地把手收进宽大袖口里。
蒋怜怜一怔,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盯着对方量了半天。
“请不要介意,我本身是读医的,比较喜欢观察人体,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黑衣人还是没话。
可能是从他身上感觉到善意,蒋怜怜一开始的紧绷和戒备逐渐放松。
人一放松,受伤和发高烧的身体就有些支撑不住,她揉了下眼睛,把被子拉高钻进被窝里。
“我得睡一觉,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抱歉,刚刚了你……”
原本还想点什么,但是两句话没完,她的眼皮已经阖上,身体极度疲惫的她在强撑着精神那么多话之后,终于睡着了。
云秋柏看着她,听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高。
转身开始扫房间。
他没忘记她醒来时疑惑地看着房间的模样,既然以后要长期住,至少得收拾出个人样不是?
云秋柏一顿。
以后要长期住?
他一时僵立在原地,看着蒋怜怜,嘴唇抿了又抿。
最后低头转身,默默扫。
扫得差不多时,房门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叩叩叩!”
在四周异常安静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突兀。
眼看蒋怜怜被吵到似地皱了皱眉,云秋柏快步过去开房门,没等门外的蓝嘉树话就将他一把推开,走出来反手关上门。
大半夜被他吵醒回去睡没两个钟头又他叫醒的蓝嘉树,此刻很火大,“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天刚亮就帮你去水的朋友?”
云秋柏眼神平静,没有反应。
蓝嘉树心里确实生气,怎么他们俩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如今什么都没有,把所有希望赌在他身上就想找到一个真相,他自认对他够意思了,但是云秋柏似乎并不这么想。
来时蓝嘉树确实是怒气汹汹,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但看到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那股气又突然被戳破。
他跟一个几乎要变成丧尸的人讲什么道理?
他再做不出药,这个人可能真的要变丧尸了。
云秋柏越来越奇怪,他又不是不知道。
蓝嘉树扒拉了下头发,嘴里嘟喃着“算了”,结果人就被云秋柏揪着领口拖着走,直接下楼梯来到实验室。
“卧槽云秋柏你是不是恼羞成怒要灭了我!?我告诉你我……刚只是笑的,你别生气……”
蓝嘉树被他几次发怒吓得心有余悸,十分没骨气地改口,正想着再点什么缓和气氛时,人就被他按到长长的实验桌前。
蓝嘉树看着他把他丢开,抓起笔和纸快速写字,扯扯领口又好奇地探过去,“你写什么?”
——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蓝嘉树:“???”
蓝嘉树:“为什么?”
云秋柏不解释,只把纸怼到他脸上。
-
云冬菱听见一阵水声。
她在柔软的被窝里翻了个身,了个哈欠睁开眼睛,迷糊向套间的卫生间望去。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里面有洗漱的动静,云冬菱揉着眼睛走下床,走进卫生间。
一眼就看见正在刮胡子的阎劲。
她慢慢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半挂上去,含糊:“早安。”
阎劲停了正在刮胡子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睁不开的眼睛,“这么困,为什么不继续睡?”
云冬菱的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软软道:“菱想抱你。”
阎劲一顿,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
正常来,云冬菱极少会这种话,她一般的是‘菱想抱妈妈’,乍然听到她正常的指向称呼“想抱你”,他的心口竟然重重一跳。
明知道她这么没什么特别暗示,他的呼吸还是无法控制地重了。
大清早的,他在刮胡子,女孩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还这么暧昧的话,他没反应都不是个男人。
阎劲喉结滚了滚,沉的目光自姑娘微敞的领口扫过,身体又僵硬两分。
他微微转过身体,撇开脸道:“你先出去,我在刮胡子。”
云冬菱没觉察他的不自在,她了个哈欠,终于睁开爱困的眼睛,去看他快要刮完的胡子。
青色的胡渣只剩下一点点,尖尖刺刺地冒在他下颌处,她好奇地伸出手,在胡渣上摸了摸,按了按,感觉软刺软刺还挺好玩,手一时大胆地摸上去,从嘴角摸到下颌,又摸到突出的喉结。
喉结在滚动。
她微微睁大眼睛,新奇不已,手指在喉结上戳了戳,又在上面划圈。
她玩得开心,丝毫没注意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暗沉,呼吸越来越急促。
阎劲垂着眸,“菱,最后一次,把手拿开。”
“我弄疼你了吗?”她边,边带着点恶作剧的得意捏捏他的脖子皮肤,只是在她摸到下颌靠近耳朵皮肤时,发现他的耳朵居然有些红,她好奇地捏了捏。
“咦,你耳朵红了……啊!”
话没完,她的人就被阎劲转了个身压在墙上,对方又凶又急地低头,咬在她脖子上。
稍稍用力咬了一口,又松开,带着些许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轻轻一舔。
云冬菱皮肤一阵激灵,觉得又痒又麻,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掐着腰。
他带着些许惩罚性的意味,在她脖子上轻啃,他轻喘着气,“……怕不怕?”
云冬菱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镜子里倒映着两人。
男人高大的身体压着娇的她,暧昧地叠在一起。
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她恍恍惚惚想起昨天晚上的梦,那时候的她被他背在身上,似乎也是这样的心跳加速。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阎劲觉察到她的走神,以为自己吓到她,有些挫败地停下动作,微微抬头,额头抵着她,“以后不要这样碰我,我会忍不住的。”
云冬菱愣愣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忍不住什么?”
阎劲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很快退开,仔细观察着云冬菱的神情。
“忍不住这样,你要是讨厌这样,就不要随便摸我。”
云冬菱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刚刚亲她的嘴唇。
男人的唇色很淡,嘴唇略薄,微微轻抿着。
云冬菱看着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眼睛,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像敲鼓一样。
“可是,菱不讨厌呀。”
阎劲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她捧住自己的脸,学着自己刚刚的样子,轻轻吻在他唇角。
“菱不讨厌这样。”
一瞬间,阎劲只想把她按在墙上用力地亲,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把这让人心疼又头疼的姑娘抱进怀里,吻着她发顶,叹了一声。
-
两人在楼上磨蹭了这一会儿,下去天色已经大亮。
等云冬菱吃完早餐,眼见阎劲他们开完会分配好任务即将要出门,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敲了敲脑袋,连忙跑过去拉住就要离开的阎劲。
“昨晚我不心接了手机,你哥哥让我告诉你,他要来中区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住嘴,一时惊讶地看过来。
谁?阎劲他哥?
阎劲像是对‘你哥哥’这三个字相当不适应,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怪异,然后又变得凝重,“他要过来?”
云冬菱点头,想起对方的强调,又:“他让我告诉你,他很—想—你。”
田兴农在旁边捂住脸,“冬菱你不用拉长话音得这么可爱啦。”
云冬菱摇摇头,“他就是这么的,‘一定要跟阎劲提我哦,我很—想—他’。”
她把对方的语气和声音起伏学得维妙维肖。
阎劲的表情更古怪了。
默了会儿,他:“行动有变,重新制订计划。”
云冬菱发现阎劲这几天好像有些烦燥。
他平时是一个心情很少波动,几乎让人觉察不到情绪的人。
但是现在,外出行动和加班看报告的时间多了,而且烟不离手,她知道,他只有不太开心时才会抽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那天她告诉他那个电话开始。
晚上。
云冬菱终于从一堆糖里挑挑捡捡出了自己想要的口味,全部装进透明罐子,然后抱着糖罐,一溜烟跑上楼。
阎劲刚洗完澡,正站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吹风。
虽然已经入秋,许多人换上了长袖,但他依然是一件短袖。
淡灰色居家款的V领恤衫,下搭一条黑色长裤,男人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薄荷清新味,头发未干,见她进来,耷着眼皮看过去,懒懒散散的。
她‘啪嗒啪嗒’地跑过去,举起手中的糖罐,笑出两个酒涡,“送给妈妈。”
得,这会儿又变成‘妈妈’了。
阎劲的视线慢悠悠在她脸上绕了一圈,才落到她手上,伸手接住,慢条斯理道:“不是这罐糖要送给你哥哥?给了我你哥怎么办?”
云冬菱走过去在他软棉棉的床上坐下,轻晃着脚,“哥哥的收起来了,多的是给妈妈的。”
她还记得阎劲之前要对他好一点,把糖分他一点,反正糖那么多,她给哥哥准备了好几罐,分一罐给阎劲也没关系。
阎劲转了转糖罐,扯着嘴角,“我怎么觉得,你认了哥哥后,我就往后排了。”
“哥哥当然是最重要的呀。”
云冬菱下意识出这句话,然后自己愣住了,歪着头一脸不解。
阎劲把糖罐放在一旁桌子上,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没良心,我对你可是最好的。”
云冬菱有些不满他故意乱揉,把头发都弄乱了,“可是哥哥看起来好可怜。”
阎劲一顿,“怎么?”
“哥哥好瘦,手上都没肉,脸色也很难看,青青的,而且哥哥受伤了,他的脸上……”
云冬菱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这里,这里,都是疤,好长好深,菱……”
阎劲大拇指按在她眼角,“别哭。”
云冬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不明白怎么一想到哥哥自己的眼泪就跑出来,她用手背胡乱一抹,“总之,哥哥看起来过得不好,菱不开心。”
阎劲在床边坐下,半晌没话,只是轻轻抚着她刚刚洗完还有些微微湿的长卷发。
“菱想见哥哥吗?”
云冬菱点头。
阎劲:“我知道你哥在哪,等我把手头上事情处理完,如果你哥还没来找你,我带你去找他。”
云冬菱又开心起来了,她一开心就想起之前为什么送糖给阎劲,因为觉得他不开心。
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不喜欢你哥哥吗?为什么他来你好像不高兴。”
阎劲露出一个荒谬的眼神,“菱,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像你和你哥一样感情深厚,我和……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有些想抽烟,见云冬菱看着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看向窗外。
幽幽道:“还记不记得跟你过,我时候在训练营,几百个孩同时接受格斗训练,每周淘汰几个,一年下来剩下十几个人,然后继续并入高级训练营……最后剩下两个。”
他看向云冬菱,“这两个人就是我,和他。”
云冬菱微微睁大眼睛,“两兄弟一起坚持到最后吗?好厉害。”
阎劲摇头,抿了抿唇,“不是两兄弟一起坚持到最后,而是坚持到最后的才成为‘兄弟’。”
云冬菱:“不明白。”
阎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这样……”
他转头看她,女孩子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跟别人不一样,会不会……嫌弃我?”
云冬菱:“当然不会啦。”
阎劲握住她的手,眼神十分柔和,最后:“反正你以后见到那个人,记得离远点。”
他停了一瞬,很认真地再了一遍,“一定,一定不能和他接触。”
-
阎劲又开始恢复了忙碌的日子,每天早出晚归,云冬菱时常见不到他。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云冬菱只能自己找事做,有时跟着大家出去,有时留在住处,谁留下就跟谁学点东西,也算能发日子。
这一天,天气特别好,在近来刮起的连片秋风中,算是比较温暖的一天。
她想出去走走,然而阎劲已经离开了,她跑到楼下去看,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汪乐。
她瘪了瘪嘴,嫌弃的眼神十分明显,拿了份早餐边走边吃,俨然就要回房间的样子。
汪乐忍不住了,喊住她,“能不能不要这样无视我?”
这两星期,队员们轮流外出执行任务,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他从来没被安排单独和云冬菱留下。
今天其实也是,只是郁书艺临时想有事想出去一趟,才会剩下他一人在这里。
他想,至于吗?
他都够气了,她比他还气。
他走到楼梯口,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动作,“我为我之前的无意冒犯和你道歉,别生气了行吗?”
云冬菱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吃掉,转了转眼睛笑起来,直接从三级台阶上跃下,“那我就原谅你吧。”
她朝他呲了呲虎牙,蹦蹦跳跳朝厨房跑去,汪乐默默看着她,摸了摸鼻子跟上去。
就看见云冬菱又拿了个包子,然后跑到窗边,一边吹风吃包子一边看着外面。
汪乐沉吟片刻,“想出去吗?”
云冬菱诧异,“可以出去吗?”
汪乐挺了挺胸膛,“我带就可以。”
那她当然要出去。云冬菱赶紧回楼上背了背包,汪乐把大门一锁,两人便大摇大摆走出去。
汪乐问云冬菱想去哪,心想要是她想丧尸他也奉陪,但是姑娘今天不想丧尸,她早就想去集市了,一堆东西想买。
她还煞有介意地拿出一张纸条,全是她之前记下来要买的东西。
汪乐探过头来想看,云冬菱忙把纸捂住,“不给看。”
“不看就不看。”
汪乐没有生气,笑嘻嘻地走在她旁边。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汪乐今天没有开车,带着云冬菱走路过去集市,他在心里计算着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然后装作不经意侧头看她。
云冬菱今天穿着件针织圆领衫,下搭黑色直筒裤,外面搭了件米黄色的软衫外套,可能出来得急,她没有绑头发,一头微卷长发垂在身前身后飘啊飘,晃啊晃,一丝一缕都勾在他的眼神上。
她这样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就是十七八岁的姑娘。
汪乐看了看,转过头,又忍不住看过去,“云冬菱,我想问你一件事。”
云冬菱顾着踩路面的竖条划线,头也没抬,“问呀。”
“就是,”汪乐清了清喉咙,“我被冻在超市冰库那天,是谁救了我?”
云冬菱奇怪地看他一眼,“是我呀。”
听见这个回答,汪乐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那天进出商场的人只有一个她不是吗?
只是当时的他觉得她娇滴滴的只会哭没啥用,下意识将她排在不可能的名单里。
是什么时候对她改变看法的?
或许是发现她除了哭,其实也很懂事;除了有时给人添麻烦,也会很乖巧地帮助别人;对她好的人她回以真心,对她不好的人比如他,她也不会委屈求全,她其实并不傻,她看的比别人通透,还挺有脾气。
其实他以前不太喜欢这种黏人幼稚型的女孩子,但是相处下来,他才知道她并不是只有幼稚,她幼稚得特别可爱,而且还很厉害。
简而言之,他觉得云冬菱哪哪都符合他的审美观,除了有时候过于天真,不过,她总会有恢复的一天不是?
是以如今听见云冬菱的话,他心里难免泛起些许心酸,涌上几分懊恼,后悔自己之前对她太过随意。
如果不是这样,她或许也会对自己撒撒娇……
汪乐想到阎劲,抵了抵后槽牙问:“那天你接到电话是在半夜吧?你怎么会在老大房间里?”
没错,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对方即将到达中区的内容上,只有他关注到一个点,云冬菱为什么会半夜在阎劲房间里。
云冬菱:“对呀。”
汪乐不喜欢她这么爽快地回答,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半夜去他房间?就算有事找,也应该白天。”
云冬菱继续给他会心一击,“我去他房间睡觉。”
汪乐:“?????”
汪乐:“!!!!!!!!!”
汪乐连忙拉住她,不知该怀疑阎劲还是怀疑她的表达能力,“等等,你的睡觉是哪个睡觉?你们、他对你……”
汪乐咬咬牙,“他有没有摸你,或是亲你?”
云冬菱偏了偏头,“摸哪里?亲哪里?”
汪乐眼睛睁大,嘴唇嚅嗫片刻,最后喃喃:“哪里都算……”
哪里都算?那当然……
姑娘笑得天真无邪,“有啊。”
汪乐瞬间眼睛瞪得铜铃大,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一股怒意直冲天灵盖。
“我草!!!!!”
阎劲这个禽`兽!!!!!!
作者有话要: 阎队长……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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