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怎么来了?
皇帝这一次倒下的非常不体面。
是在女人的床上。
彼时二人的衣裳还不整着,虞氏的尖叫声就引来了御前的太监。
这几年他的情况虽然一直时好时坏,但也总有好的时候,但是这一回,病来山倒似乎非常严重。
甚至有人传,皇帝要驾崩了。
这些年来,虽然谁都知道陛下的实权一点一点地被太子架空了,如今的重要的国事,哪里还有陛下话余地。
这位太子爷,太专横了。
朝中的臣子,大部分都在争着抢着讨好这位爷,而曾经反对他的人,大多数已经死光了。
只留下了部分,虽然反对他,却为了天启做过贡献的人。
云璟本想如此走一趟,快些回去陪他家欢颜的,但是他那父皇病得快要一命呜呼,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位置,只要他一走,只怕马上有人敢进来砸场子,得正经一点就是篡位之类。
随只是鼠类蹦跶,但是还是叫人心烦的,处理起来更花时间。
所以云璟即便不愿意待,还是没有走。
殿内云澈在守着,他便先一步离开了金銮殿。
云璟就在宫里,这对于百官和任何人而言都是震慑。
在外头,或许云澈这个战神和云璟这位太子的名声不相上下,但是在宫里和文武百官而言。
这两位,根本没有可比性。
八王爷云澈,虽也是手握重权,但是此人极其讲规矩。
不似云璟,他根本就不讲道理,人对一个不讲道理,还随随便便能弄死你的人,总是心怀忌惮的。
云璟走入了,许久不曾踏足的东宫。
这里的一切还是过去的模样,大概还是有专人扫的。
云璟走入东宫的宫殿。
大院中的槐树下,还有干涸无法洗掉的血迹,可见就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许久没有回来了。”风奕道,“殿下对这儿,可有怀念?”
云璟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对于这个他曾经住过几年,并且印象非常深刻的地方,云璟甚至没有多看几眼。
风奕看殿下这个神情,心中明白,大抵是没有怀念的吧。
虽然是从住入东宫起开始,所有人慢慢知道这位皇子的存在,天启的皇室多了个人,成了众臣心中的恐惧,但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有什么好的。
罗列出当年东厂十宗罪,以及腐败官员的各种罪行,杀戮横行,暗无天日,空气中只能闻到的味道,耳朵里只能听见惨叫和呼救,以及求饶。
风奕跟了殿下太多年了。
当年那些跟着东厂总督,尾巴都要翘上天的人,在殿下面前跪着,就差匍匐在地上了,各种丑陋的求饶。
如今回忆起那段过去,还能想起当时如血一般的残阳。
……也是,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可怀念的。
“虽然属下也觉得确实好像没什么可怀念的,但这儿总归是更熟悉点,若是殿下累了或者倦了,也可以回来歇歇。”
云璟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风奕看出来殿下仿佛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因为触景生情了?生的还必然是厌恶反感之情。
风奕道,“也不知道姐现在如何,睡得好与不好。”
云璟的眸光变软,“有孕辛苦,只怕睡得不会太好,但这丫头若是真累了,怎么都是睡得好的,何况,风影守着。”
提到姐,殿下还会多两句。
“殿下……属下看如今陛下的身子,大概不太好了,其实陛下这些年一直病弱,若是日子不多了,日后……”
云璟冷哼了一声,“本宫对他这位置,可不感兴趣。”
“只是殿下您毕竟是储君。”
云璟听言,揉了揉额角,“再吧。”
风奕沉默了下去。
这些年,朝臣们始终觉得是殿下觊觎皇位,才用了手段让陛下一直病着。
其实恰恰相反,若不是殿下有意维持现状,始终没有放弃陛下,陛下才能活到现在,否则,陛下早就驾崩了。
当年东厂那些人难道是真的对陛下忠心耿耿吗?不,那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如猪狗一般,甚至比猪狗更不如。
他们就只在意自己的权势而已,一点一点地哄骗着皇帝,然后掏空他的身体,消磨他的精神,才让一国之主,没了神志一般宠信太监。
东厂被剿时,陛下早对他们产生了依赖,没了他们的药物,陛下差点死了,是殿下让人救了陛下的性命,一直维持至今。
他不知殿下是因为念及最后的父子亲情,或者是这般活着,对于心高气傲的帝王来,反而算是折磨。
又或许,都有吧。
风奕看向殿下,见殿下看着院里摆的海棠有些出神。
风奕没有扰他。
那是殿下母亲最喜欢的花了。
……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一病重,就反复了好几回,皇后那里动作不断,云璟三日,就只回府过两趟,都是回去之后,见了欢颜,些话,亲近亲近,再回宫里。
欢颜知道他应该是很忙的,这样来来回回地走着也是辛苦。
就和风影商量了,悄悄进了宫,黄昏时刻坐在他会经过东宫的一架秋千上。
这里离东宫比较远,大概是哪位宫里的娘娘搭的。
她穿的衣裳很宽松,除了腹部隆起以外,怎么看都只是个姑娘而已。
但是欢颜还没有等到云璟,看到的人是,云诺。
彼时她坐在秋千上,都快起了哈欠,睁眼突然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差点给她吓一跳。
云诺看见她整个人颤了一下的动作,觉得有意思。
云诺看了欢颜许久,看出了她隆起的腹部。
不仅如此,看起来月份还不了……
他瞳孔微缩,“颜儿你……”
“有孕了?”
欢颜道,“是……十五殿下也在这里?”
云诺难以置信道,“是太子哥哥……”
云诺话刚完,他就注意到欢颜她看着自己忽而展颜一笑,整个眉眼都明媚生动了起来,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可很快他就发现,她的这一笑并不冲着自己。
因为,他看见那个他自幼畏惧的兄长走了过来。
他看着他,还是出自本能地畏惧,只是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
而是抱了抱欢颜,揉了揉她的头,“怎么来了?”
云诺这才恍惚发觉,眼前人已经不是那个会和他一起闯祸的姑娘。
她站在太子哥哥的身旁,她看着太子哥哥的目光很清亮。
两个人郎才女貌,宛如天造地设,怎么看都不觉得突兀,仿佛这样才真正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