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过去之事
欢颜觉得他很奇怪。
“梦见什么了?”
云璟敛眸,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再重复一遍梦境中的场景。
只是将她又揽紧了两分,“没什么……”
他,“本宫突然有些后悔了,欢颜。”
欢颜不知道他的是后悔了什么。
云璟道,“本宫有些后悔要这个孩子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哑。
“啊?为什么?”她有些困,轻声问。
“你,生子九死一生。”
欢颜想起自己确实在没安全感的时候问过云璟这个问题,当时他觉得她犯傻,安抚她不可能,没有想到还这么在意。
看来,他就是在面儿上安慰她,自己心里比她还慌。否则又如何会做这样的噩梦。
“是不是梦见我生子出什么意外了?”
云璟没有告诉她,梦里,是母子俱损。
云璟停顿了许久,还是出了那句话,“有个声音告诉本宫,这是本宫的罚。”
他闷声道。
欢颜顿了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罚?”她愣神,“你怎么会这么想。”
云璟从来不相信报应。
只相信人为。
毕竟,若真的有报应,为何东厂那些人遭不到报应,那些该死的人都好好地活着,逼着他去动手呢?
他丝毫也舍不得拿怀中的女子去做赌。
“欢颜,即便这个世界上真是有什么因果循环,这些恶报也不该是缠上你。”
他缓缓睁眼,一双眼里的光芒阴沉如墨。
欢颜道,“一场梦而已,殿下做什么这样认真。”
她的笑声,仿佛能驱散耳边那些乱起八糟的杂音。
欢颜道,“一场梦而已,没事的,殿下,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看着云璟深邃的目光,欢颜弯弯唇,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只是在云璟看不到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离生子的日子越发近了。
却接连做着这样不太吉利的梦,不仅是他如此,她先前也是一样。
谁又知道,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但是她太困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到了翌日,欢颜起来,洗漱用完早膳以后,放在她面前的就是两碗汤药。
她不解地看着云璟。
风奕道,“姐,这是太医所配的,一副是安胎的药,一副喝下,有助于调理身子,对届时产子有益,一同喝下,药效更加。”
欢颜的嘴角抽了抽。
这么迅速的吗?
她在云璟的注视之下,二话不的干了两碗药。
然后,云璟塞了一颗蜜饯在她的嘴里。
这才稍微缓解了她满嘴恶心的感觉。
云璟揉了揉她的头,“乖,日后每日都要喝。”
欢颜的脸色都变苦了。
云璟道,“委屈你了,日后等孩子出生,本宫补偿你。”
欢颜看他,“你要怎么补偿。”
云璟道,“欢颜要本宫做什么,都可以。”
风奕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完全没眼看了。
殿下对姐还真是,无限纵容。
欢颜的目光蓦然亮了,“真的吗?”
如果是这样,算不算翻身农奴把歌唱?
云璟微笑点头,“自然,只要你敢。”
欢颜,“……”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欢颜道,“了跟白似的。”
云璟挑眉,“看来你的脑子里有很危险的想法啊。”
欢颜躲闪他的目光,“没有啊。”
欢颜看向他,“我今日,也同你一同去看一眼陛下吧。”
云璟皱了皱眉,“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陛下也是你的生父。”
“此人之于本宫,就如楚垣之于你,你觉得还有必要看么?”
欢颜看向他。
“那可太不一样,到底楚垣并非是我的父亲。”
风奕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有什么玄机,以为这件事情是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他抬眼看欢颜,云璟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风奕连忙垂头。
“既然你想看,走罢。”
欢颜见云璟起身,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好吧,殿下带我去。”
路上,风奕只稍远得跟着,云璟看着欢颜道。
“吧,你的事情。”
欢颜看向他,“啊?”
云璟冷声,“别装傻。”
欢颜道,“以前不是过些吗?”
云璟道,“本宫还想听些没听过的。”
他,“本宫似乎,梦过你原本的模样。”
欢颜有些惊讶,“啊?我梦里是什么样的?”
云璟道,“是如今的模样。”
欢颜回忆起了那些过往道,“我我原本的模样比现在还好看殿下信么?”
云璟瞥她一眼,“你这丫头,有这么自夸的吗?”
“好吧,其实我原本的样子和现在还是会有点差距的,比如我原本的瞳孔,有些偏灰色,头发长在腰腹这个位置,长卷发。”
现在起这些还真是有些恍若隔世。
“肤色,大概比现在白些,眼角这个地方,有一颗痣……如果有机会,真想让你见见我原本的模样,只可惜红颜命薄啊,没有机会了。”
她的这些话,若是从前,他听起来一定会觉得很荒谬,可如今听来,他仿佛能看见那样一个人。
欢颜没有将这些话太放在心上,听见前头热闹,马上就好奇了起来。
“前头是在做什么?”
云璟扬眉,“寻个人来问问?”
话音刚落,就看见她拍了拍前头一太监的肩膀,询问。
“请问你知道这前头在做什么吗?”
太监整个人一颤,转头,看见她,更惶然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太子殿下,想想也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什么人了。
她太过于礼貌了,反而让他十分害怕。
尤其是她身后此刻心情明显不太愉悦的太子殿下。
他膝盖一软,行了个大礼以后,毕恭毕敬地道,“回姑娘的话,今日是揽月宫娘娘生辰,陛下特许,还请了戏班子给她庆生。”
“揽月宫?”欢颜挑挑眉,“看来皇上很是宠溺这位娘娘啊,揽月,是意在愿为她九天揽月之意?”
那太监颤巍巍道,“奴,奴才不敢揣度圣上之意。”
他低着头回道。
他们这些做太监的奴才,在宫中最怕的人就是太子殿下了。
即便他们这些后头招进宫来的奴才和当年的东厂没有半点关系,在众多贵人的眼中,他们也只是伺候人,给宫中贵人当牛做马的狗奴才。
但是对这位太子的恐惧是来自心底的,宫中所有人都听过他杀尽东厂之事,大家都怕他,但他们这些阉人对他的畏惧是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