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莉媛的情绪很低落。龙龚子：“你瘦了。”吴莉媛笑了一下，但笑得十分敷衍，：“但是没你老婆瘦。”龙龚子：“你老跟她比什么？”吴莉媛：“我爸妈催我结婚。”龙龚子：“结婚之后催你生孩子。”吴莉媛：“郭乘龙有了女朋友，我都不好去他家了。”龙龚子：“怕他女朋友吃醋吗？”吴莉媛：“我怎么就遇不到喜欢的人？”龙龚子笑了笑。吴莉媛：“我以前遇到过喜欢的人，就是你，也遇到过喜欢我的人，郭乘龙。但是现在，什么都遇不到。”龙龚子笑：“想开一点，至少你事业很成功。”吴莉媛问：“下午有什么安排？”龙龚子：“医院走一遭。”吴莉媛问：“怎么哪不舒服？”龙龚子：“去医院咨询做试管婴儿的事。”吴莉媛吃了一惊，问：“谁的问题？”龙龚子：“都没问题。”吴莉媛：“做试管婴儿，你老婆那个身体受得了吗？”龙龚子：“医生会评估的。”

    下午龙龚子和李众众去医院，挂号等叫号。龙龚子看候诊区人坐满了，：“这么多人怀不上。”李众众：“我们并不孤单。”龙龚子笑：“其实很孤单。”李众众：“看来我不好玩。”龙龚子憋着笑，但实在忍不住。李众众：“别笑了，生不出孩子有什么好笑的。”龙龚子笑：“是，生不出孩子很正常。”

    终于轮到龙龚子和李众众，医生看了他们两个的检查报告后，直言两个人一切正常，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紧张，压力过大，因此越想怀上就越怀不上。李众众并不认同，但龙龚子却听得非常认真。医生两个人最好能放轻松，不考虑生孩子的事。又李众众有点瘦，真要做试管婴儿，最好先调理一下身体，那样成功率会比较高。

    从生殖中心出来，李众众一言不发。龙龚子笑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想什么呢？”李众众：“真的是我的问题。”龙龚子：“你没有问题。”李众众：“我至少太瘦了。”龙龚子：“吃胖就没事了。”李众众：“我吃不胖。”龙龚子：“先调理肠胃，再调理睡眠。”李众众：“不是先戒酒吗？”龙龚子：“酒当然要戒的。”李众众不话。龙龚子：“酒和孩子，你选一个。”李众众：“我有一个纪录，考试选择题从来没错过。”龙龚子吃惊：“一题都没错过吗？”李众众笑：“一题都没错过。”龙龚子：“你真的是个人才。”李众众：“不是天才吗？”龙龚子笑：“选择题一般有四个选项，四个选项你都没选错过，那酒和孩子，两个选项，你肯定不会选错。”李众众：“万一选错了呢？”龙龚子：“别啊，不然我会跟你一起受罚。”李众众：“要是你能怀孕就好了。”龙龚子：“我要能怀孕，绝对不让你辛苦，作为男人，作为老公，那点担待我还是有的。”李众众笑了一下。龙龚子问：“往哪边走？”李众众眼神示意了一下。

    苏建文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看到李众众和龙龚子，他十分高兴，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因此非常着急。李众众笑：“我知道您想什么，我都懂，都明白。”杨芸香：“没见他这么着急过。”李众众笑：“不急，慢慢来。”杨芸香：“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李众众笑：“着急容易上火。”杨芸香：“都这个样子了，不怕上火。”李众众，龙龚子忍不住好笑。

    呆了一会，李众众，龙龚子要走，杨芸香送他们出去。李众众：“看您很疲惫的样子，还吃得消吗？不然请一个护工，帮您照顾。”杨芸香：“这几天是有点辛苦，等过几天就好了，一来慢慢习惯了；二来建文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李众众：“您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不要硬撑，不然垮了，唐医生会担心的，我们也会担心。”杨芸香：“不用担心。”李众众：“那您保重身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从医院出来，龙龚子：“两个老人家也是可怜。”李众众：“都不好恨他们。”龙龚子：“我很庆幸我爸妈身体还不错。”李众众：“你爷爷奶奶身体也不错。”龙龚子：“秦阿姨把他们照顾得挺好的。”着李众众的响了，正是秦琼花打过来的，叫晚上回家吃饭，到时姑姑姑父也会去。

    晚上回另外一个家吃饭，龙龚子看着停在路边的车：“姑姑和姑父他们已经到了。”

    听到敲门声，秦琼花笑：“龚子众众来了。”着去开门，果然是，“就等你们两个吃饭了。”李众众：“打扮花了一点时间。”秦琼花笑：“你不打扮都漂亮。”龙龚子笑：“天生丽质。”秦琼花笑：“是。”

    进去余前笑：“来晚了啊，一会罚酒三杯。”龙大美瞪了他一眼。余前笑：“买这么东西，下次干脆买个超市来。”李众众：“买不起。”秦琼花笑：“买这么多东西，拎上来都累。下次别买了，家里什么都有。”龙龚子：“她非要买。”李众众：“超市打折，很便宜的。”一家人都笑了。余前笑：“一看你就是过日子的人。”李众众：“余庆和陶月没有来？”龙大美：“余庆晚上要加班来不了，陶月带乐乐去她妈家了。”李众众：“那您可以稍微清闲下了。”龙大美笑：“明天就回来。”李众众：“看您都累瘦了。”龙大美：“孩子太磨人，一会要吃奶，一会要换尿片。又担心他冷着热着，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也不敢放松。或者不心哪磕着了碰着了，你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张秀云：“她不是没带过孩子，是没生过孩子。”李众众尴尬笑了笑。余前：“没带过孩子也知道，看别人带就知道啊。”龙邦成：“一定要自己带才知道。”余前：“爸，您就别跟着添乱了。”秦琼花见状：“好了，吃饭了。”着进去厨房端菜。龙大发帮着拿碗筷。

    吃饭的时候，秦琼花帮李众众夹菜，：“这个新鲜的，多吃一点，看你这么瘦，一阵风都可以吹走。”余前：“她这样才是好身材。”张秀云：“瘦有什么好的？像个猴子一样，太瘦了都生不出孩子来。”余前：“妈，您多吃菜，少话。”张秀云：“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们两个。”龙邦成：“指望不上。”龙大美：“今天这个汤煨得不错。”一面，一面帮她爸妈盛汤。龙大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龙邦成：“什么想法？就是自私，只顾自己快活，不愿承担责任。都这样，人类要绝种了。”余前：“不会的。”

    龙龚子：“我们准备去做试管婴儿。”一家人都很吃惊。龙大美：“做试管婴儿得不少钱吧。”余前：“他们有钱做得起。”秦琼花：“现在做试管婴儿的人挺多的。”龙大美：“怎么那么多人生不出孩子来？”余前：“现在的人生活压力太大，又环境污染严重。”龙邦成：“他们两个有什么压力？车子房子钱都有。”余前：“压力不止经济上的压力，还有精神上的压力。不过现在科学技术发达，生不出孩子可以做试管婴儿，甚至可以找人代孕。”龙大美：“找人代孕？”余前：“就别人帮你生，但还是你自己的孩子。”张秀云吃惊：“别人帮你生？”余前：“是啊，科学技术发展，以后男人都可以生孩子。”龙邦成：“现在想生孩子了，早干嘛去了？”余前：“现在生也不迟。”龙邦成：“还不迟？都多大年纪了。”余前笑：“再大也没有您年纪大。”龙邦成：“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他爸都上班挣钱了。”龙大美：“做试管婴儿也不是一定就能怀上，有很多失败的，不然人也不会去抱养领养孩子了。”余前：“你别泼冷水。”龙大美：“我没泼冷水，真的很多失败的。”

    吃了饭，李众众就要走，龙龚子不好什么，借口他还有一篇文章没有写完。

    回家路上，李众众胃突然很不舒服。龙龚子只得停车，让她下去吐。吐了之后，上去李众众：“有一点闷。”龙龚子于是打开车窗，李众众：“开大一点吧。”龙龚子不解：“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李众众不话，只是扭头看着窗外，头发被风吹起，显得有些飘逸和凌乱。龙龚子：“开一点吧，吹着有点冷。下午医生才，要先把身体调养好。”李众众：“调养得好吗？”龙龚子：“调养得好。老老，人老了就像孩子一样，所以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李众众：“不放在心上，放胃里面吗？我的胃消化不了。”龙龚子：“不然能怎么办呢？我又不能把他们的嘴捂上。”李众众：“我想过了，要么我生，生个孩子出来，要么他们死，死了就闭嘴了。”龙龚子不满看了她一眼，：“他们又没有什么，你至于盼他们死吗？以前你奶奶你，你是不是也盼她死？结果你如愿了，她死了。”李众众生气：“下车。”龙龚子也生气，猛踩刹车。车停下来，李众众打开车门下去，径直朝前走。龙龚子也不理她，直接开车离开。

    回到家里，龙龚子还是很生气，李众众那么真是有点过分。但慢慢的，他的担心就大过生气，这么晚了，李众众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想着龙龚子打电话给她，问：“你在哪？我过去接你。”李众众：“不用，我一会自己回去。”着直接挂断电话。

    过不多久，李众众果然回来，但不是自己回来，而是周春来送她回来。龙龚子：“你喝酒了？”周春来忙：“没喝多少。”龙龚子：“你是她的心理医生，知道她在戒酒。”周春来：“我知道她在戒酒，但她是客人，而我要招呼客人。我只能劝她少喝一点，她不听，我一点办法没有。”李众众：“他是我的前心理医生，他没有责任和义务劝我少喝酒，你质问他做什么？”周春来忙：“你是我的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劝你少喝酒。”龙龚子：“她晚上吐得厉害，胃都吐空了，却转身去喝酒。你是想把自己喝进医院吗？下午去看医生，医生才你要先调理好身体。做什么试管婴儿？作死还差不多！”李众众表情有些痛苦，：“我去一下洗间。”龙龚子又气又担心。

    周春来：“我不知道，不然我一定死命的劝她。”龙龚子：“不用，她没得救了。”周春来：“你别气话，你不管她，谁管他？你是她最亲的人了。”龙龚子表情稍缓和，：“谢谢你送她回来。”周春来：“不用谢，应该的。”龙龚子：“我去看一下她。”周春来：“那我走了，回家了。”龙龚子：“路上心一点。”

    李众众站在镜子前，注视着里面的自己。龙龚子进去：“不认识自己了？”李众众：“我怎么是这个样子？”着眼眶有点湿了。龙龚子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做点什么吃的。”李众众：“不能吃，会吐的。”龙龚子：“吐了再吃。”李众众：“我又让你失望了，你今天本来还挺高兴的。”龙龚子：“没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