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纨绔必备技能
楚应澄早上没活儿,在家给岳钧写了几遍“卸甲庐”。
除了第一遍的时候,岳钧觉得过于沉静,后面的都不错。但楚应澄自己还不是很满意,他头一遍写得沉稳,就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把风格扳回来。既然不行,那就照着大开大合的气势去,写到满意为止。
收到照片的岳钧:【可以了。】
楚应澄:【不行!我再练练!】
岳钧看他较真,不想让他纠结在这三个字上,又列了几十个句子请他写。楚应澄一看行文,猜想应该都是诗句,记忆里搜了搜,能找着的那些果然是古诗。
等他再上网一一查证,便发现这些句子,都对应的是古时的各个朝代。
楚应澄有些明白了,或许这些句子就是为了代表对应的时代。虽然辨别起来有些麻烦,倒也风雅,像是收藏分类时用的东西。
楚应澄问道:【是给钧哥的书房分类用的吗?】
岳钧:【不是我家里。】
楚应澄:【不是你自己用啊?】
岳钧:【不是。随便写写就行。】與。夕。糰。懟。
楚应澄觉得岳钧不是会为不重要的人或地方讨字的,决定还是要重视,于是问道:【那给我几天好好写?】
他准备查查每首诗的时代背景,这样手法才对得上内容。
岳钧回复:【能写多少写多少,不要影响你的工作。周五我让助理去你家拿。】
楚应澄:三天后,还要助理亲自来拿,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吗?!
他实在不想给岳钧丢脸,想来想去,了不起多写几遍找手感罢了,于是回复:【好,保证完成任务!】
岳钧:【谢谢。你又帮了我大忙,我会记住的。】
楚应澄:【别得像是记仇一样啊!我白捡你整套文房四宝,写点字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岳钧:【刚好,我收到了配套的镇纸,晚上庆功宴拿给你。】
楚应澄:【???我不用!!!】
岳钧却再也不回了。
楚应澄又发:【别给我了!我没桌子放了!】
岳钧:【给你换个大点的桌子。】
楚应澄:【NO!!!】
英文都给王爷憋出来了,但岳钧就是选择性“已读不回”,气得楚应澄望天花板无声骂街。
好一会儿,楚应澄忍不住叫醒手机的语音智能,问道:“我朋友为什么总送我贵重礼物啊?”
智能:“他喜欢你。”
楚应澄:“……闭嘴吧。”
***
下午,楚应澄去参加了一个综艺。
这节目的主题就是到全国各地去体验当地风土民情,算不上大火,但收视还行,楚应澄来当一期的飞行嘉宾。
这一期恰好到了一个古镇,古色古香的,几个月来看多了现代建筑的楚应澄很喜欢。就是游客还不少,大家看到一群艺人拍综艺,都跑来围观。没办法,只得让工作人员看情况拦一拦。
游戏环节,楚应澄望了望抽卡箱的标签,手伸向了“博戏”的箱子。
“‘博戏’是什么啊?”他的临时队友好奇道,“摔跤之类的?”
“你的是‘搏击’吧!”另一个队友也凑过来,“我也看不懂,就没敢选。”
楚应澄没回答,只是抽出一张卡,开一瞧,乐了。
“什么什么?”队友们凑近一看,“选一只蟋蟀参加斗蟋蟀大赛?这为什么叫‘博戏’啊?”
主持人这才在一边道:“‘博戏’就是赌输赢、决胜负的游戏,以前民间斗蟋蟀也有讨彩头的。”
大家懂了:“嗨,赌博的‘博’呗!”
很快,五个巴掌大的罐子被摆上了桌面,供人挑选。罐子长得还不太一样,有蟹壳青的、有朱砂红的、有雕花题字的,还有一个是八角形的。不过共同点都是,盖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着里面的一星半点儿。罐子前面还各自有一个标签,标记的是蛐蛐的大和体重。
楚应澄的队友懵了:“怎么都看不到里面的?”
楚应澄乐了:“蛐蛐儿在黑暗里才有野性,斗得才狠,你听过它白天唱歌吗?”
“啊?”队友比划道,“那我以前见过那种竹编的,也这么大的,不是蛐蛐笼吗?”
“蝈蝈笼吧。”楚应澄道,“那个缝隙,蛐蛐分分钟能飞出来,用不了。而且透光,蛐蛐儿不凶的。”
“朋友还懂挺多啊。”另一个队有个四十来岁的成员,是个男演员,“我还是演戏的时候,专门演到这段,才知道这些的。得分毫不差。”
“……略懂而已。”楚应澄感觉这都是常识,但时代不同,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怎么选啊?”队友们茫然,“光看标签写的大?”
主持人乐道:“你们可以‘视频面试’一下。”
因为看不到里面,节目组又怕艺人们开盖的话冒冒失失放跑蟋蟀,于是给嘉宾们放了蟋蟀的视频。不过都是五只蟋蟀的solo,单“蟀”出场,只有一根马鬃撩了它们几下,不好确定作战的时候什么状态。唯一比较有良心的是,叫声也放出来了。
五个视频放完,楚应澄就问了一个问题:“这是哪天的视频?”
主持人道:“昨天的。”
“行。”楚应澄点了点四号罐子,“就这个吧。”
“啊?你不再看看啊?”队友道,“四号好像蛮只的……长度倒数第二耶!”
“只是一点点而已。”楚应澄当然清楚,“算一个量级。”
而且就算不是一个量级,楚应澄也觉得赢面很大。
“但四号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另一个队友道,“好像有一边触须短了一点点……”
“没卷就没事。”楚应澄随口回道,“吧。”
对面那男演员开口道:“我听,上好的得用青白罐……”
他的队友们立马道“飞哥!飞哥你是我们这队的啊!”,楚应澄却不慌张,冲他一笑:“罐子再巧夺天工,还不得蛐蛐儿来斗?再,谁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要骗人?”
楚应澄的队友们在旁边乐道:“我们连蝈蝈笼和蛐蛐笼都分不清,节目组怕是骗了个寂寞!”
无论如何,楚应澄点的蟋蟀上场了。
负责斗蛐蛐的当然是行家,艺人们只负责在旁边加油助威。楚应澄的队友们围在那激动地嗷嗷叫,楚应澄相比之下却很淡定,只是探头去看,并不出声。
不过两分钟,胜负已定。
楚应澄钦点的四号蛐蛐,张翅长鸣,在罐子里雄赳赳气昂昂。
“橙子!太强了!”队友们被刚刚那种紧张的角斗气氛搞得精神亢奋,抱着楚应澄哈哈笑,“你看得好准!它好凶!牙这么大!!!”
楚应澄也挺高兴,但胜利在他意料之中:“五个里就它一个黄皮,虎头虎脑的,它不赢谁赢?”
刚刚帮忙斗蟋蟀的人闻言也乐:“伙子眼力不错,这黄麻头可是我的宝贝,把另外四个都败也不是问题!”
楚应澄道:“何必在这四个身上浪费功夫。”
“哈哈哈,所言极是!”蟋蟀主人道,“我们明天就去市里比赛了,伙子眼里这么好,是玩家?”
“不玩。”楚应澄还是那句,“略懂而已。”
以前楚应澄还在帝都里窝着的时候,倒也玩儿,不过没这么好分辨哪个才是常胜将军。毕竟虫子到他们这些人手里时,已经是地方精挑细选的贡品,个个凶悍。谁输谁赢,还真要真的撕咬起来才知结果。
不过看蟋蟀的本事,对楚应澄来确实简单如吃饭喝水了。
“嚯,橙子你还谦虚呢,这明显懂很多了好不!”队友乐道,“对了,你手气这么好,一摸就摸到你会的,下轮你继续摸呗。”
“行啊。”
楚应澄倒没什么顾忌的,来之前他问过经纪人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李哥没觉得这个节目会如何,就让他随便发挥。既然如此,那就随便来呗。
第二轮,楚应澄又摸了“博戏”的箱子。
这回摸出俩字——“麻将”。
“嚯,就这?这回我来!”队里一个年轻女孩作势挽袖子,“是我天才麻将少女上场的时候了!”
楚应澄看她兴致大,没提自己也会,只是问:“你擅长这个?”
姑娘乐了:“不瞒你,欢乐豆两万三,都是麻将来的。”
楚应澄搞不懂“欢乐豆”是什么,但听起来挺厉害,点点头就没再话。姑娘举手问主持人:“是要什么麻将?四川?广东?”
主持人微微一笑:“不。”
姑娘:“……啊?”
主持人笑道:“你还想上班牌啊,想得美。就比摸牌!”
“盲摸认牌啊?”
“当然!”
“那完了。”姑娘当场歇菜,“我不会这个啊!”
队友们问他:“你真不会?一点手感都没有?”
姑娘:“我是手机的麻将,摸什么牌啊!”
队友:“……也是。”
楚应澄看他们一筹莫展的,不知道要派谁的模样,正要张口,忽然其中一个队友道:“橙子,你的手能摸骨,那也能摸牌吧?!”
“……这是什么歪理?”楚应澄顿了顿,然后挑眉一笑,“不过我确实可以试试。”
“你别大喘气啊!”队友拍拍他的肩,状态轻松得很,“没事,你就随便来,摸不摸得出都不要紧。反正我们都菜,没人嘲笑你哈。”
楚应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
节目组所有人看着桌边坐着的楚应澄,以及已经被翻了半副的麻将,目瞪口呆。
“东风。”楚应澄又摸了一个,不到一秒,就报了字儿并且翻牌。当然,又中了。
他悠哉地问:“还摸吗?”
自称“天才麻将少女”的女孩大叫:“常威!你还你不会武功!”
楚应澄:“略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