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岛拍完综艺回来，岳钧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剧组。

    他想着给楚应澄找游泳课和潜水课的事，却不知道苏于珉那头已经和经纪人李永庆开始商量视频网站频道的事了。

    岳钧抽空给楚应澄发信息：【你接下来的日程，方便吗？安排一下游泳和潜水的课程。】

    楚应澄自己也不知道团队另有算的事，老老实实给岳钧发了自己的日程单。

    岳钧本来只是想知道他哪天有空，结果楚应澄直接把日程表共享过来，搞得岳钧点开细看的动作很纠结。

    想来想去，他还是给楚应澄叮嘱了一句：【以后不要直接把日程表共享给别人。】

    楚应澄：【我知道啊，你过啦。】

    岳钧：【过你还发？】

    楚应澄：【钧哥没关系啊。】

    岳钧：【有关系。】

    楚应澄：【兄弟关系，那更能看啦。不要紧的！】

    楚应澄：【我又不给别人看。】

    楚应澄：【哦对了，岳琳姐让她司机来把我最近写好的字拿走了，她和你了吗？】

    岳钧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不知道，你怎么给她了？】

    楚应澄：【啊？她发信息顺便来拿，我就给她了，不能给吗？】

    岳钧：【没事，给就给了。】

    他和楚应澄发完信息，看了看时间，直接给岳琳去了个电话。

    岳琳接是很快接了，但语气不怎么样：“兔崽子，我难得早下班一天，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敷个面膜吗？”

    岳钧不跟她废话：“你怎么自己去拿字？”

    “啊？你就为了这个给我电话？”岳琳随口道，“拿就拿了，那又如何？”

    “你是无所谓，被别人看到他和你手下的人接触，又给他乌七八糟一顿写。”岳钧道，“而且你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件事？”

    “他是给老爷子写的，我不能想起吗？”岳琳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么一，我最近还真碰到一件事，让我一下就想起橙子来。”

    “什么？”

    “这可是我在生意场上听到的事，你确定要听？”

    “爱不。”

    “好吧，阿克谢尔集团你知道吧？”

    “知道。”

    “我听，阿克谢尔要进军国内了。”岳琳道，“有风声，是实控人的大儿子来当地区总裁和实控人。”

    岳钧想了想：“实控人……中文名，好像姓楚？”

    “对呀，就因为这个！”岳琳道，“你知道他大儿子叫什么吗？叫楚应池！”

    岳钧一眯眼：“……嗯？”

    “和橙子的名字很像，对吧！而且我特意查了，就是橙子那个‘应’字！所以我一下就想起橙子了。”岳琳道，“不过楚应池还有个弟弟，叫楚金鳞，我猜这兄弟俩的名字和‘金鳞岂非池中物’有关，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岳钧心里有了些想法：“我知道了。那……”

    他想挂电话，但岳琳还意犹未尽：“我还听了这家人的一个八卦。不过因为他们家在U洲，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听吗？”

    岳钧刚张嘴，岳琳就继续道：“据，这个楚应池，不是楚家的亲儿子！”

    岳钧正要拒绝听八卦的话咽了回去。

    “他应该是被收养的，而且收养的时候估计已经是记事的年龄了，所以普通话的口语交流应该问题不大。”岳琳还在，“有些传言，是楚家的那些资产——尤其是股份、基金之类的——准备主要给到亲儿子楚金鳞，所以才把楚应池赶到华国来。”

    岳钧的脑子里不知想了什么，转来转去，最后只有一句话：“不要掺和别人的内部斗争。”

    “要你？我这忙得分身乏术，可没心思给别人挡枪。”岳琳道，“我就是随口和你这个八卦而已，要不是楚应池的名字，我都懒得多关注好吧？他要进军国内市场，就算想和我们合作，也得他主动来拜山头。总不可能我主动找他吧？那我成什么啦？”

    岳钧又问：“老大那边怎么？”

    “岳航？他在A国，和阿克谢尔领域不一样，不太清楚有没有交集。”岳琳道，“要不要问问他？”

    “算了。”岳钧道，“A国和U洲可能会有所接触，让他也注意着点，不要轻易搅进去。”

    “噢——”岳琳在电话那头发出古怪又肉麻的感叹声，“知道啦，我就和岳航，他的弟弟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受到波及，他千万要注意安全……”

    嘟。

    岳钧摁掉了这个怪姐姐的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手边就是剧本，却完全没有拿起来复习的想法。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好一会儿，岳钧忽然拨通了楚应澄的电话。

    响了一会儿，楚应澄接了：“哥？啊，我刚刚在厕所，没来得及回你的信息。你发什么啦？着急要我回复？”

    “……没。”岳钧的嘴边转过一句句话，最终变成了一句最不相关的，“你会舞剑，对吧？”

    “嗯？”楚应澄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唔……不知道你的‘会’是什么标准，不过耍一耍应该没问题。怎么？”

    “我的角色有一段舞剑，虽然武指也会教，但我想看看你的姿势。”岳钧道，“……对了，之前你在节目上是不是舞剑了？不过节目肯定剪辑了，我先仔细看看那个吧。”

    “那个还真剪了，而且我就是随便玩一下，不算完全流畅……”楚应澄想了想，“你要舞剑多久啊？”

    “不一定，大概拍个四十五秒到一分钟，然后实际上大概只用十到二十秒，看之后怎么剪了。”岳钧这个电话本来就得冲动，他自己都找不出更多话题。勉强选了一个话题，聊不过几句，岳钧实在找不出新的话了，只好道：“算了，我会找武指的，你别管了。你准备休息了？明天还有工作的吧？”

    “有的。”

    “那就晚安了。还有，下次直接把字给我，别管岳琳。”

    “我知道啦，哥，晚安！”

    “再见。”

    岳钧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旁边，拿起剧本。

    但翻了两页，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可也就是看，连屏幕都不摁亮的那种。

    ——到底为什么……会那个电话？

    ——但，感觉也不算讨厌就是了。

    ***

    第二天早上，岳钧醒来，发现楚应澄发来了两个视频。

    还有一段文字：【借了项教授的太极剑，舞了两段，都是一分钟左右。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再详细教你！】

    岳钧开视频，果然拍的是楚应澄舞剑。从视角来看，应该是有个人手持手机拍的，可能就是借太极剑的项教授。

    视频里的楚应澄动作清晰、优美、流畅，两段分成两种风格。一个简洁有力，相对简单；另一个华美绚丽，动作复杂，甚至还有跳跃、醉挑、平衡等各种不一定实用但极好看的动作。岳钧仔细看了好几遍，决定把这个视频带给武指看看。如果最后真的采用，要想办法给楚应澄在什么地方留个名字。

    岳钧这边怎么做先不提，倒是楚应澄，碰到项教授，又拿到一个消息。

    他转头就和李永庆了，李永庆很诧异：“你还真和项元及搭上线了？我没听项教授对他儿子的影响力这么大啊，看来项教授支持你还挺不遗余力的。”

    楚应澄道：“项教授邀请我去他家下棋，到一半的时候项哥回来了。他看完我们下棋，项教授就和他了《国风旅行者》的事，他考虑考虑。”

    李永庆都惊了：“项教授还帮你做局了啊！”

    楚应澄心里门儿清，面上却一眨眼：“啊？”

    “行，你甭管了，我和项导会会去。”李永庆也不解释，只是道，“不过你先和我交个底，你这能文能武的，长处短处到底在哪？可别我给你吹得天花乱坠的，一上节目就给我露怯啊。”

    “哪方面的长处短处？”

    “当然是国风相关的，别的我不管你。”

    楚应澄其实搞不懂“国风”的定义，对照君子六艺想了想：“诗词歌赋比较弱。”

    李永庆不意外，这东西需要教育基础，楚应澄以前在福利院，基础薄弱很正常。

    楚应澄又道：“历史也不怎么样。”

    李永庆：“嗯。”

    楚应澄：“社论……”

    “我懂了，总之，需要背书的你都没太记住，是这意思吧？”李永庆为难了，“这可真是，相当于问答部分你基本歇菜啊。”

    楚应澄也没办法，他也背过大量的文字，但和这个时代普遍认知的内容不一样。而“记忆”里的内容，反应需要时间，同时也不是很丰富，只能当自己不怎么会了。

    “我知道了，我会和项导知会这些事的。”李永庆伸手数，“你擅长的，无非就是孔明锁、斗蟋蟀、骰子……哎卧槽，你这都是些什么不学无术的技能。哦对了，你还会点武术，像是个将军家的儿子……”

    楚应澄不由提醒：“琴棋书画我会的。”

    “哦，这个顶用。”李永庆一合计，“不是游手好闲就是风花雪月，你这整个一纨绔子弟啊！”

    楚应澄心那可不？我当年就奔着这个方向锻炼许久的好吧？

    “不过这不能当你的人设，你上节目也别太用力推这个形象，做你自己就行。”李永庆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曝一曝楚应澄的孤儿身份，现在可不能砸了，“行了，这个节目你先不用想太多，真能下来了再。再不济，等我们开了Fan9的视频频道，总有展示的机会。”

    楚应澄没想到苏于珉的动作这么快：“啊？真要开了？”

    “已经和公司提了，我觉得八成是能通过的。到时候会有专人维护，团队也会有人做策划，你可以提议，但不必太操心。”李永庆道，“不过第一个策划内容，基本已经定了。”

    “什么？”

    “旱鸭子学游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