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香
纪宴先是:“?”
然后一字一顿地开口:“肺活量?”
意识到自己神志不清地了些什么后,法嘉云连忙摆手,别开脑袋假装四处看风景岔开话题:“你家的生菜长得真不错,昨晚它托梦给我让我过来吃它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做顿麻辣烫把它给烫掉吧。”
纪宴:“……”
这转移话题的水平多少有点生硬了。
纪宴又明确地问了一遍:“肺活量是什么意思?嗯?”
法嘉云有点恼火。
没看出她不想提了嘛!真的是!
于是法嘉云气鼓鼓地道:“就是你大学体测时候要测的那个肺活量啊!猛吸一口气然后吹出来。难道你没测过吗?”
“的确是测过的。”纪宴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但我忘了究竟有多少了,不如现在测一下?”
听完法嘉云是真的震惊了:“你家有机器?!”
纪宴:“没有。”
法嘉云懵了下,“那你拿什么测……”
忽然有一点冰凉触碰到法嘉云薄软的唇瓣上。
是纪宴的手指。
他修长明晰的手指没多用力地掐住她下巴,微微使劲,指腹轻轻擦过女人素淡的唇。
略一俯身低头,倏地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两双墨色的眸子视线碰撞在一起,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又带着点轻微哑意:“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肺活量……”
他顿了几秒,距离更近了些,近到呼吸似有若无地紧贴着嫣红的耳廓:“……是这个意思么?”
法嘉云上下唇瓣都被纪宴手指给按住了,不出话,只能声溢出呜咽。
因为停电了,客厅里一点儿灯都没有,仅有仍在恪尽职守播放着电影的ipad屏幕发出浅淡光线,不看字幕就完全听不懂的俄语低低沉沉得像是在念什么咒语般,给两人增添了点旖旎的背景音。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进到法嘉云甚至能听到纪宴的呼吸和心跳。
她大脑一片空白,想逃避,毕竟逃避虽可耻但有用,然而眼下整个人被纪宴钳制在这方寸的一隅沙发中,无处可逃。
纪宴没再逼近,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般,垂下眼睫,慢慢地松开了她。
算了,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纪宴脑海里刚闪过这句话,法嘉云忽然动了。
毫无征兆,她一声不吭地扑向他,手臂像是昨晚纪宴背着她的时候那样勾上了纪宴的脖颈,一下子将两人拉成了零距离。
然后,重重地找准位置,吻了上去。
纪宴睁大了瞳眸。
法嘉云毫无接吻的经验,在这方面只能依靠本能来行事,胡乱地对他又咬又舔又吮吸,像一只啥也不懂的野兽。纪宴怔了片刻后回神,立刻夺过了主动权。
虽然他也没有丁点儿经验,但他学习能力不错,摸索了一会儿便找到了诀窍。
自持?冷静?
这种时候还需要什么理智。
外头狂风暴雨,室内也雨霾风障。
这个吻生涩得双方结束后都光荣负上了伤。
法嘉云气喘吁吁,第一反应是转头去看时间:“我们这亲了多长时间啊?有三分钟吗?”
纪宴:“……差不多吧。”
法嘉云钦佩道:“那个电影两主演的肺活量真的太牛逼了!”
纪宴:“…………”
为了防止她继续语出惊人,纪宴又身体力行地封住了她的嘴巴。
-
停水停电的苦日子没持续很久。
差不多两个时后,水来了,紧接着电力供应也恢复了。
外面的风虽然还是很大,但比起清减弱了很多。法嘉云见快到午饭时间,磨刀霍霍向纪宴种的玻璃生菜,一根都没给他剩下。
纪宴家厨房她轻车熟路了,这个天气就适合弄点简单但热乎乎的东西。法嘉云懒得做什么复杂菜色,直接做成麻辣烫把食材给一锅炖了。
两人在餐桌前面对面坐下。
看到纪宴破了的嘴唇,法嘉云有些心虚地咳了声,忙不迭拿起筷子:“吃吧吃吧!我快要饿死了。”
汤底辣度适中,热腾腾的美味在糟糕的天气里最是治愈人心。法嘉云吃了好一会儿,发现对面的纪宴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没胃口吗?”
纪宴:“不是。”
法嘉云催促:“那你倒是吃呀。”
纪宴没什么情绪地盯着那一大碗馋人的麻辣烫,低低闷闷地了个单字:“疼。”
疼?
什么疼?
法嘉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无语提醒道:“……你是用口腔吃饭,不是用嘴唇。”
休想把锅扣到她头上!
不想纪宴又道:“你刚才把我舌头也咬破了。”
法嘉云:“………………”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对不起,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一开始真的毫无章法,只能逮到什么咬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咬到了纪宴的舌尖。
法嘉云认命地站起身:“那你想怎么样?等东西没这么烫了再吃吗?”
纪宴盯着她:“也不用这么麻烦。”
法嘉云:“?”
纪宴:“你喂我,可能就不疼了。”
“…………”法嘉云哦了声,把他面前的碗挪开,又坐下了,“那你还是别吃了吧。”
是真的恼了啊。
纪宴看她凶巴巴地大快朵颐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总算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我尝试着自己努力克服一下吧。”
法嘉云:“……………………”
-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肆虐了大半天的台风终于逐渐平息。
整个海宜市一片狼藉,树成片倒下,路上什么东西都有。虽然现在还是不能出门,但法嘉云可以回家视察一下她家的受灾情况了。
尽管已经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看到客厅里一塌糊涂的模样,法嘉云顿时心梗了。
救命!
这得收拾多久才能恢复原样!!!
其他的还好,阳台的玻璃门是真的难搞。法嘉云去敲了隔壁房东安文轩的门,把情况跟他阐述了一遍。
她是和纪宴一起去的。
安文轩看到她愣了下,但在看到纪宴薄唇上明显是被人给啃咬出来的伤口时,整个人直接呆住。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法嘉云了一堆,看他出神的模样拧了拧眉,“你有在听吗?”
“抱歉。”安文轩收回目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叫人过来帮修的,不过最快估计也得明天才能过来,这两天你……”
纪宴截断他的话头:“她住我家。”
安文轩感觉他的目光和语气都结了厚厚的一层霜,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除了纪宴家,法嘉云确实也无处可去了。
回到纪宴家时,她想起了一件事,心翼翼地问:“那个、你现在还喜欢睡沙发吗?”
纪宴没吭声,走到沙发面前,把沙发往外挪了一点。原本的沙发立刻就变成了一张大的单人床。
他吸取了上次睡沙发的教训,特意换的沙发床。
法嘉云为这变魔术似的操作鼓起了掌。
次日。
两人照常上班。
公司这边没有因为台风造成什么损失,今天是《谕》第一次删档内测的日子,纪宴身为主策,必须在公司里坐镇。
内测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启。
法嘉云有点紧张。
不仅是她,《谕》的所有制作组成员都一样的紧张。很多时候开发一个手游就像是在考试,你认认真真做完一张卷子,没有人会在意你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只会看你最后的分数。
不过现在还不算是期末考试,顶多只能算是个模拟考,毕竟这次内测不开放充值渠道。一般来衡量一个手游是否成功,最直观的就是看这个手游的流水收入。
除了葱游戏公司,网络上也有人在紧张等待。
因为覃欢,《青玉案》的三位主创身份现在在网络上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都知道《青玉案》的三位天才主创现在都在这个名不见惊传的海宜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里。作为一款曾经爆火的手游,《青玉案》的玩家们也在期盼着他们造的第二款手游《谕》能不能复刻上一次的成功。
[做梦吧,爆款哪有这么好造的,《青玉案》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定人家这次运气也不错呢?]
[我也觉得悬,我听这个葱游戏得罪了某个游戏大厂,大厂高层恼羞成怒,下令旗下平台禁止宣传讨论葱游戏和《青玉案》呢。]
[楼上你不如直接报零宇的大名得了。]
[都别吵了!开服了开服了!]
……
后台实时监测下载人数和在线人数,不得不提《青玉案》原班人马的名声实在响亮,《谕》在没怎么宣传营销的情况下,下载人数也远远超过了制作组起初给自己设定的目标。
零宇游戏。
作为一个游戏公司,时刻关注同行风向是极其重要的,自然也得知了《谕》内测的消息。
“再跟下边的人强调一遍,和那个辣鸡葱游戏相关的,一律不准出现在我们的平台上。”
高层板着脸命令道。
上次性骚扰的事情零宇游戏吃了大亏,原本以为这种官司必能赢,结果不想葱游戏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他们早就派人去删除的监控,有了监控证据,零宇游戏败诉了。虽然赔的很少,但这件事情让零宇游戏丢脸丢到家了,高层领导迁怒,开除了和此事相关的所有员工。
事情传出去,零宇游戏赔了夫人又折兵,恨葱游戏恨之入骨。
员工战战兢兢地离开办公室,她出门后高层神情一变,立刻拿出了手机,点开刚下载好的内测版《谕》。
结果因为忘记关手机音量,《谕》的bgm在办公室里震天响。
刚走没两步的员工听到熟悉的BGM:“…………”
拐进厕所里也拿出手机点开了《谕》。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