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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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锴的心早就被父子兄弟之间的谋划算计镀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外壳,他败了的那一刻他 没有哭,吉忠来宣旨他的父皇会将他斩首的那一刻他没有哭,他的心早就已经感受不到情绪 了,可只要林栩什么都不,只是单单站在景锴面前,景锴那颗心好像就突然会疼会痒了。

    景锴将手轻轻放在林栩的发间道:“你知道吗,我真好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从你进 上书房那天一直喜欢到如今,林栩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我算计皇兄算计天下可我算计到头也不 过是想叫你一直在我身边罢了,林栩,时至今日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将我对你的情意藏住半 分。”景锴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林栩好好活下去,我答应你会将这块玉琢成你最喜欢的样式 ,可如今看来我似乎要食言了。”

    景锴扶正林栩的身子双手搭在林栩的肩上,看着林栩的眼睛道:“林栩,答应我别做傻事 ,活下去。”

    林栩看着景锴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如当初云南滇安候府门外马上那个倔强少年的眼眸一样 清澈明亮,犹如云南天边最好看的那颗星。

    林栩将手中已经握的有些有了些温度的璞玉收进怀中看着景锴的眼睛道:“殿下答应过我 的别忘了就好。”林栩将肩头景锴的手握在掌心道:“殿下,我听赤月国上空的月亮真的泛 着红色。”

    林栩完话便起身走了。

    牢头将牢门重新锁好,转身之前还不忘翻一个白眼给景锴。

    景锴看着已然空荡的转角,掌心似乎有些属于林栩的温度,景锴握了握手心。

    太子府。

    侍卫做事还算麻利,不过片刻就有人来禀赵沁和景锴副将已然毙命,景铄坐在云锡的榻边 听着侍卫的禀报心情很是舒爽,终于每一个想从他手里抢走云锡的人全部死在他手下了,往后 的日子便只有他同云锡二人了。

    景铄将云锡的中裤往上卷了卷,膝盖处的伤口已经结痂,边缘还泛着红肿沾着些血迹,景 铄吩咐道:“去将孤书房的金创药取来。”

    来禀的侍卫自然又跑了一趟腿。

    景铄给云锡上药时,云锡也不挣扎也没有声音,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任由景铄的摆弄。 方才留在屋中看着云锡的侍卫也将云锡上午数次寻死的事情禀给了景练,景铄怜惜的看着 云锡未发一言,如今云锡屋中利器全被景铄命人收了起来,景铄更是算一刻不离的将云锡带 在身边。

    景铄将药洒在云锡的伤处又仔细的给云锡包扎起来便听府门上的廝进屋来传:“禀太子 殿下,林栩公子求见殿下。”

    景铄将手边的薄毯搭在云锡腿上道:“传。”

    对于林栩的求见明显是在秉练意料之中的。

    林栩进屋行了礼,看见榻上了无生气的云锡心中一震,远在云南的时候他曾闻听太子妃是 如何俊朗雅致更是弹得一手好琴,怎的今日一见竟是这般模样,林相收了放在云锡身上的目光 转而对景铄道:“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话?”

    景练的将挡住云锡面容的几缕碎发理好后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吧,锡儿就是孤,没 有什么听不得的。”

    林栩提袍便跪在景铄面前,这是林栩长至这般大除却皇帝、父亲以外第一个跪的人。 景练见林栩跪下便挑了挑眉,表情有些玩味的道:为了他值得么?”

    林栩不答景练的话反问:“若有一日需殿下用江山换太子妃,殿下觉得值得么?”

    景铄被林栩的问题问住了,若有一日需用江山换云锡,值得么。

    景铄眉头微蹙道:"慎言,这天下是孤的父皇的,还轮不到孤用它来换谁。”景练起身走 至桌边倒了一盏茶放在云锡枕边接着道:“那么,你想好用什么来和孤做交换了么?”

    林栩浅笑:“林栩没有什么能和殿下做交换的,只有这一条命,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景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可是孤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呢?”

    林栩哑然。

    景铄起身将林栩扶了起来,正了正林栩的衣襟道:“孤要你此生都守在南境,孤要你将南 境治理成我大炎除却京城以外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

    林栩并没想到景铄会提这样的条件,有些诧异的看着景铄。

    景练勾唇道:“怎么,嫌孤的条件太便宜了?真算用你的命来和孤换?若真如此舅舅怕 是此生至死都要一刻不停的唾骂我了。”景练解释道:“舅舅驻守南境固然有功,奈何武人就 是武人功夫再高也只会架,治理一方水土这种事情终究是做不来的,你的学识心性孤是了解 的,有你在南境孤会很放心。”

    林栩拱手行礼:“林栩谢殿下。”

    景铄抬了林栩的手道:“别急着谢,太后年迈近来事情又如此多前些日子身子就不大好, 舅舅一时半刻怕是不能随你回云南的了。”

    林栩自然明白果铄的意思,拱手行礼谢了又谢,景铄送林栩出去的时候站在门边道:“若 真有一天需要孤用天下去换太子妃,孤会换而且值得。”

    林栩一笑转身而去。

    景铄回至屋中云锡仍像一件装饰品一样伏在榻上,景铄算了算时辰,蹲在云锡榻边轻轻抚 着云锡的脸颊道:“锡儿,该用午膳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好好用膳了,今天锡儿想用些 什么呢?”

    云锡依旧没有回答景铄,景铄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扬起来,景铄命人备了云锡爱用的 肉糜粥和平时云锡会多尝几口的菜。

    景铄将粥轻轻吹凉用羹匙送到云锡嘴边,奈何云锡仍是没有动作,眼神比起先前更涣散了 些,景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午膳云锡并没用一口,景练也没有强迫云锡,午后景铄拿了卷书倚在云锡榻边慢慢翻着, 不过翻了几页景练便和云锡起话来,当然也只是他,云锡听或不听景练都无从得知。

    "锡儿,孤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同举行好不好? ”景铄想了想又道:“孤记得锡儿快 过生日了,锡儿的生日可是正好是中秋那一日?嗯,那一日也是个好日子,不若封后大典在那 天举行? ”景练俯身在云锡额头浅浅印了一吻问道:"锡儿更喜欢哪一天?”

    棄练的话自然穿进了云锡的耳朵,云锡满腔的恨意无处抒发想用世上最狠最毒的话语沮咒 景铄,可云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不出什么,而且这世上又没有神明能帮听到他的诅咒 〇

    景练看着云锡微动的唇角道:“那便同孤的登基大典一同举行吧,那登基大典是五日之后 还是三日之后好呢?”

    景铄的话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外间有人传道:“许太医求见殿下。”

    景练心中漫上一丝雀跃,难不成许太医的药方这么快就配好了?

    倒还真的没让景练失望,许太医回去之后连夜查阅古籍又试了几味药才配出了一张方子, 瞧着许太医的样子就知许太医定是竭尽了全力。

    许太医顶着眼下乌青和唇边青色的胡荏呈上一张方子道:“殿下,这张方子已经是臣能配 出来的最温和的方子了,但仍如臣之前所只有一成把握能让太子妃记起忘掉的记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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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铄简直最讨厌从许太医嘴里听见这种语气的"但是”景练将方子捏在手中问道:但什 么〇 ”

    许太医直接掀袍跪在景铄脚边道:“但太子妃服用此方时会觉五脏六腑好似火灼且剧痛难 耐,很有可能太子妃会受不住,生生疼死。”

    景铄眯了眯眸子却没放弃让云锡服这张方子的想法,景铄定了神深吸一口气道:“孤知道 了,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事。”

    许太医接着道:“一旦服了此方往后就算断药心口也会不知何时便产生剧痛,无药可医。

    景铄沉了口气道:“退下吧,永胜会将恩赏送到府上去的。”

    许太医擦了额头的冷汗道:“臣多谢殿下,臣告退。”

    许太医走后,景铄便坐在云锡榻边将方子摆在云锡眼前道:“锡儿,你看有了这张方子你 便能记起同孤的从前了,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是锡儿不要怕,孤会一直陪在锡儿身边直到锡 儿好起来,锡儿我们明日就开始吃药好不好?”

    云锡本就苍白的脸在景铄完这番话后变得更加苍白了,方才许太医的话云锡明明白白的 听见了,云锡唇边翘了翘用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回答了景练的问题:“好。”

    景铄拦着他寻死,片刻都不缺人看着他,那他若是活活疼死倒也算是解脱,云锡在心里只 盼着许太医这药一碗便能将他的命要了去。

    云锡如此乖巧听话的应了景练的话,景练心中自然是喜的不得了,抚着云锡的发丝不知甜 言蜜语的哄了多少句,还是永胜进屋断了云锡耳边那令人作呕的温柔。

    永胜站在外间拱手道:“禀殿下,宫里吉忠公公传了句话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