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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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秦寿离开后,秦初月便悄悄地离开,去了无尘宗那边。

    念鱼开门,看到悄悄摸摸的秦初月,一把将她拉了进去,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这段时间不联系吗?”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出事了。”秦初月一边解开身上的伪装,一边道,“你师姐呢?我去见她,情况有变。”

    念鱼将她带入一个房间,“你在这等着,我去叫师姐。”

    不一会舒鱼就来了,除了她以外,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这段时间太初宗和无尘宗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秦初月有所耳闻,自然认识她身后的那些人。

    知道是自己人,她也没有那么多防备,对君佑和子潇行了个礼,“深夜来访,还望两位师兄海涵。”

    “发生什么事儿了?”舒鱼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刚刚我爹来了。”秦初月严肃的看着舒鱼。

    “你爹?”舒鱼知道她的人是谁,连忙追问道,“他过来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按理不可能,毕竟秦初月现在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她便不可能出现。

    “不清楚,他今晚突然过来,然后告诉我,我和月宿的婚约解除了。”

    “解除婚约?你确定你没听错?”舒鱼皱眉的看着她,“你和他的婚约这么容易解除?”

    “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爹和月宿师兄的口头约定。现在解除婚约,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觉得此事有蹊跷,怕玉简不清楚,这才特意过来。”

    “解除婚约不是他的目的,只怕这背后另有深意。”

    秦初月看着舒鱼,目光有些担忧。

    秦初月都能想清楚的事,舒鱼自然也知道。之前月宿身上有婚约,所以有些事不能明目张胆。

    毕竟他是一宗首徒,在身上有婚约的情况下去招惹别人,这对他来并不光彩。

    现在没有婚约制衡,只怕明日他就要找上门来。

    以追求之名,行骚扰之事。

    “看来太初宗那些群家伙,是盯上鱼儿了。”君佑沉着脸,话的时候杀气逼人。

    “太初宗这次牺牲这么大,不将鱼儿剥皮拆骨,敲骨吸髓,只怕不会罢休。”子潇不再嬉皮笑脸,那张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变得无比严肃。

    所有人都在思考,月宿和秦初月解除婚约,这件事背后的内情。

    只有舒鱼知道,他们的并不完全对,那个老匹夫想用她的骨头,去换她女儿的骨头,想用她的命,给他女儿换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

    只是她的东西可没这么好拿,前世那老匹夫百般算计,最后他女儿还不是早早就死了。

    可惜呀,那姑娘死得太早,她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呢。

    取骨抽血之痛,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东西,当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能被人算计的待宰羔羊了。

    她在乎的人没有死去,她还是那个有后台、有靠山的无尘宗师妹。

    知道这一点,舒鱼并没有着急插手这件事。她怎么可能会拒绝,来自师兄的保护?

    好久没有享受到了,所以这次她选择静观其变。反正最后都会解决,就让师兄他们先操心一下,省得总是盯着她。

    秦初月带来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君佑子潇商量了一晚上的解决办法。

    但这些办法都治标不治本,他们本想直接动手,让月宿在客栈里多躺几天,免得出来找事。

    但群英大会没几天了,这时候动手,会让人觉得无尘宗输不起,是故意伤他。

    子潇和月宿还在想办法,舒鱼和念鱼一起将秦初月送出门。

    目送她渐渐远去,两人关上了门。

    舒鱼看着身旁安静的师弟,出声问道:“师弟最近怎么了?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有啊,师姐怎么会这么问?”念鱼望着有些担忧他的舒鱼,摇头道。

    舒鱼见他神色无异,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最近话少了很多。”

    “有吗?”念鱼做思考模样,想了想,还是继续摇头,“我没事,师姐别担心。”

    “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师姐早点休息。”

    念鱼步履匆匆,舒鱼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要那里奇怪她也不上来。

    舒鱼留了一个心眼,将这事记在心里,等这边事情解决些,再和师弟好好聊聊。

    唉,到底还是师弟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和她的单纯年纪了。

    第二日。

    好不容易安静的院再次热闹起来,还是一堆人抱着一堆东西。

    只不过为首的不是上次被威胁的人,而是月宿。

    是的,就和他们料想的一样,解除婚约的第二日,月宿就亲自来了,还非常不要脸的把门给堵了。

    最关键的是,他并不是以个人的名义前来,而是着宗门交流的旗号,这样君佑便没有理由把他拒之门外。

    君佑冷着脸开门,“月宿兄好雅兴,这么一大早就堵在门口,不知道还以为月宿兄有什么特殊癖好。”

    “许久未见,君佑兄不请我进去叙叙旧?”月宿无视君佑的冷言冷语,笑着开口道。

    话已至此,君佑不得不让他进来,他让了半边身子,沉声道:“你进来可以,但是你身后的东西不许进来。”

    月宿看看君佑,然后点头无所谓道:“当然可以。”

    他给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便如潮水般退去。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月宿问道。

    “请。”君佑彻底让开。

    进了院子,月宿便不再掩饰他的目的,他看着君佑直接问道:“君佑兄,我是为了舒鱼师妹而来,不知君佑兄,可否请舒鱼师妹一见?”

    “月宿,我记得我之前过,叫你不要我师妹的主意,上次那顿你是还没挨够吗?”

    君佑拦在他面前,两个人毫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好像下一刻就要起来似的。

    “君佑兄之前不同意,无非是认为我有婚约,但昨夜师尊到访,已经解了我与师妹的婚约。”

    “我既无婚约,舒鱼师妹也没有婚约,我为何不能追求她?”

    “哪怕君佑兄是舒鱼师妹的师兄,也不能这样阻碍她的私事吧。”

    月宿毫不避讳的出,他已经解除婚约的事。他这一番言论下来,君佑确实无法再拦着他。

    “师妹修炼无情道,月宿兄执意追求她,莫不是想坏他道途?”

    君佑盯着月宿,他这番话的很严重。在仙门里,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仇恨,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的道途。

    道途一毁,哪怕再是什么绝世天骄,这辈子依旧是个废人。

    “君佑兄笑了,我记得我过,我愿意成为舒鱼师妹修炼无情道的踏脚石,愿意让她杀夫证道。”

    “如此深情厚意,君佑兄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我真的只是对舒鱼师妹一见钟情,还望月宿兄行个方便,替我在无为仙尊面前几句好话。”

    月宿的情真意切,但是君佑还是没有松口,甚至对他更是防备。

    这人如此花言巧语,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到师妹,不然单纯的师妹岂不是很容易被他骗走。

    月宿自然不知道,他这一番深情流露,不但没有动君佑,反而让他更防备。

    君佑沉默了会,然后道:“抱歉,你今日来得不巧,师妹出去了。”

    “啊,那还真是不巧,我最近得了一个新鲜玩意,想来送给舒鱼师妹,博师妹欢心,原来师妹今日不在吗?”

    “没关系,那我便在这儿等她回来,君佑兄不会介意吧?”

    君佑:“……”

    你都这么了,我还能怎样?难不成真的把你赶出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既然月宿兄愿意,那便等吧。”君佑不再劝阻他,给他上了壶好茶,客气又疏离道,“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君佑离开后,这个院子便空荡下来,只有月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仿佛那个被嫌弃的人不是他一般。

    月宿这一等,便直接从白天等到晚上。院里依旧空荡荡的,寂静的吓人。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月宿看着紧闭的门,出声问道。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月宿刚刚是在和空气话一样,但他笃定的目光却不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要缠着师姐?”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

    “是你啊。”月宿记得这个声音,这不就是舒鱼师妹身后的那个跟班师弟吗,叫什么念鱼来着。

    “原来是念鱼师弟,师弟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月宿的非常自然,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门外是他邀请客人。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非要缠着师姐?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师姐?”

    “念鱼师弟这话就好玩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舒鱼师妹呢?”

    “你一个做师弟的都偷偷摸摸的喜欢她,我一个外宗大师兄难道就不可以?”

    “可师姐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缠着她?”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不放弃,舒鱼师妹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的诚意的。”

    “倒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就不怕有一天被你师姐发现你的心思吗?你到那时候,她还会认你这个师弟吗?”

    月宿的话像尖刀一样扎进念鱼心里。隔着一扇门,藏在黑暗阴影角落里的念鱼,不知从哪抽出一柄黑黢黢的长剑。

    那柄剑上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除了那柄剑之外,念鱼的身体也缠绕着一丝丝的黑气。

    但此时的念鱼,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样,一点一点的从阴影的角落里走出来。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蛊惑的声音响起在他耳畔:对,就是这样。

    拿起你的剑,杀了他,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只要他死了,你的东西就会回来……

    完全从阴影角落走出来的念鱼,和平日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黑色的气息缠绕着他,往日纯净的双眼,变得无比的黑暗晦涩。

    黑色的纹路从他的衣领蔓延而出,覆盖了大半个颈脖,并且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念鱼抬起手,剑尖指着紧闭的大门,只差一点,便要触碰到大门。

    忽然,他耳朵一动,下意识的给自己披上黑袍,手中的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然后急匆匆的从这离开。

    舒鱼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便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形色匆匆的背影。

    尽管这个背影披着斗篷,但舒鱼依旧一眼认出了那个人是她的师弟。

    师弟怎么了?舒鱼皱眉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这几日师弟的异常,她便跟了上去。

    刚刚进入师弟的院落,便听见‘砰’的一声,比她快一步的师弟已经关上了门。

    舒鱼走上前,手指叩了叩门,“师弟,你怎么了?”

    门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师弟的声音才传来,“我没事,师姐。”

    “真的没事吗?”舒鱼回想起刚刚师弟急匆匆的背影,那真的不是没事的样子。

    “我真的没事师姐。”念鱼担心舒鱼执意进来,便扯开话题,“太初宗的月宿师兄来了,师姐知道吗?”

    “他来干什么?”

    听到舒鱼饱含厌恶的声音,念鱼不由得高兴起来,“我听师兄,他过来是找师姐的,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师姐。”

    “师兄师姐不在,月宿师兄他会等。现在他还在那个院子里,是不见到师姐不会离开。”

    舒鱼眉头皱起,对月宿的这种行为非常厌恶。

    她看着门问道:“师弟真的没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师兄那里。”

    “我没事,师姐你去吧。”

    听着门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念鱼的身子渐渐软去,最后跌坐在地上。

    他幻化出一面水镜,水镜中映着他现在的模样。

    黑色繁密的花纹缠绕在他半张脸上,白与黑的碰撞,让那张脸显得妖异非常。

    他伸出一只手,不断的用力擦着脸上的纹路,然而那纹路仿佛是从皮肤中生长出来的一样,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去掉。

    念鱼捂着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上去无助极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他脸上,像是一直就存在一样。

    不管他怎么弄都无法消除,翻遍所有古籍也没有找到办法。

    好在这种东西会慢慢消失,不是一直都在,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他都会有一定的失控,就像今天一样。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按照惯例出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应该告诉师长。

    可是直觉告诉他,他这种异样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被人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无比可恐怕的后果。

    可是师姐已经察觉到了,师姐一定发现了他今天的不正常。

    怎么办?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张脸,尤其是师姐。

    这样丑陋的脸,一定会被人厌恶的。他不希望在师姐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

    忽然念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逐渐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透过窗户看一下不知名的地方。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房间里,他的身影不断的在各个屋脊上飘过,如烟似雾般,一般上一秒出现,下一秒消失。

    在他的前方也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不断的飘忽。

    两人逐渐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前方的黑影忽然消失,念鱼悄然落下。

    他手上拿着剑,戒备的看着四周。忽的他手中剑一扬,抵挡住来自黑影的攻击。

    对方也穿着黑色的头蓬,遮着脸,和念鱼一模一样的装备。

    两人一交手,便都感觉到那股相同的气息。

    黑影率先停下手,退出三米远,戒备的看着念鱼,“你是魔?”

    这个声音沙哑至极,带着一股刺耳的尖锐感。

    念鱼听到这话,默不作声,依旧戒备着看着眼前的人。

    “你有什么任务?”

    黑影等了一会儿,见念鱼依旧不出声,他道:“我不管你来这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不要妨碍我。”

    “你来这的任务是什么?”念鱼的很慢,一字一句,像是不太熟悉这种话方式。

    那个黑影更戒备了,他后退几步,“我的任务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抢我的任务?”

    “没有,我只是问问。”

    “没有最好,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同族,我可不想就这么杀了你。”

    那个黑影准备离开,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念鱼,“喂子,你想在这里行走,最好想办法把身上的魔气遮掩一下,不然很容易被人发现。”

    “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毛病,居然派了你这么一个楞头青过来,这不是给我们魔族大业添乱吗?”

    “你最好给我心点,别被发现了,要是牵连到我,可别怪我不顾同族之情。”

    念鱼看着黑影,消失在眼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魔族?!

    刚刚和他话的是魔族!那个人他是魔!!!

    怎么可能?据记载,魔族完全被封印在幽冥界,世间已经几万年没有魔族现实了。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魔族?

    一定是骗他的,一定是骗他的!

    他才不会相信那个人的鬼话,什么魔族,他可是无垢神体,无垢神体怎么可能会是魔族。

    一定是在骗他的,那个人一定居心不良。他不可能是魔族,他怎么可能是魔族呢?

    念鱼不断的否定着,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个人的都是真的——他就是魔族。

    念鱼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身上的异样完全消失才回去。

    一进自己的院落,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红色的衣袂宛如烈火般进入他的眼底,燃烧在他的经脉之中。

    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砰砰”的心跳让他逐渐变得清醒。

    “师姐。”念鱼站在门口怯怯的喊了声。

    “你回来了。”舒鱼上下量了他几眼,见他没受伤,便也没追问,只道,“师弟,你有什么要和我的吗?”

    念鱼被这话吓得心跳停了半拍,抬头心的看了眼舒鱼的表情,见她神色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我,我没事,师姐别担心。”

    “嗯,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着舒鱼便准备离开。

    两人擦身而过之际,念鱼忽然伸手,抓住了舒鱼的手臂,“师姐,我,我想知道月宿师兄离开了吗?”

    念鱼知道他这话问的突兀,事实上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决定权,一切选择都在师姐手上。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喜欢月宿,师姐喜欢谁都可以,唯独月宿不行。

    昨天,他是因为月宿才失控。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月宿了,尤其不想看到他纠缠师姐。如果他继续纠缠,下次失控,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他?”舒鱼看着低头着的师弟,忽然问了一句,“师弟,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我,我……”念鱼支支吾吾了会,然后咬牙道,“我不喜欢他,师姐我不喜欢他。”

    完他便安静下来,脑袋越发低垂,一副忐忑不安,等待审判的样子。

    舒鱼伸手,想要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脑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师弟已经长大了。

    长得比她高,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的揉他脑袋。

    伸出去的手顺势放在念鱼的肩上,“没事,我也讨厌他。”

    “你跟着我这么久,难道没看出来吗?”

    “我看出来了,可是我怕,月宿师兄那么优秀,很多人都喜欢他。”

    “别人喜欢是别人的事,和我可没关系,你放心,我不喜欢他。”

    “我相信师姐,师姐他以后还会来吗?”

    “很快就不会了,太初宗马上都自身难保,身为太初宗首徒更是如此。”

    念鱼抬起头,那张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脸,笑得十分开心,“我知道了,师姐。”

    念鱼主动松开舒鱼的手,后退半步,“抱歉,师姐。”

    舒鱼揉了揉手腕,没想到师弟的手劲还挺大的,见他道歉,大度道:“没事。”

    舒鱼离开后,念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手虚虚握着,仿佛正在牵着一个人的手腕,“师姐,我要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