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为俗人,该争则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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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闻言,宫司权立即一掌拍在桌子上,猛的起身,似乎马上就要忍不住冲上去给宫徽泽一个巴掌,怒火冲天的呵斥道:“这里没有你话的地方!滚出去!”

    但宫徽泽却没有一点要顺从宫司权的意思。

    他的妹妹要嫁人必然要她自己愿意,如若不然,那么即便是陛下赐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抗旨!

    就在宫徽泽还想硬着头皮下去的时候,宫徽宁快步从他身后走来,挡在了宫徽泽的面前,抬眼直视着宫司权,神情冷漠。

    “父亲,女儿如今尚未行及笄礼,按照洛国礼法是不得议论亲事的,哥哥并没有故意顶撞您的意思,但若是父亲要打,便连女儿一起打吧。”

    “你!”宫司权见状,只得拂袖坐了回去,冷哼一声道:“你们兄妹二人倒真是团结的很啊!”

    君越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劝阻,随即一拍桌子,立下了约定:“宫大人,徽宁丫头的不错,女儿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那么,待明年宁丫头行过及笄礼后,我君家的聘礼定准时送到,您看如何?”

    “这”

    宫司权皱着眉头思索着,看徽宁刚才这样子应该也是不乐意的,可若是现在不订下来,日后朝政局势,世界大流瞬息万变,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还不知会发生多少不可预料的事,可是这礼法又确确实实摆在了那里。

    思虑良久后,这才勉强点头同意道:“好吧,那就依君将军所言。”

    君越与宫司权二人又聊了许久的朝中之事,在这段时间里宫徽泽和宫徽宁兄妹二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同君承辞对视。

    日落西山,君家父子也不便多留,很快告辞离开了。

    君承辞在临走时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拉住了宫徽宁的衣袖,声音依旧温柔但可以听出来隐约带着些颤音:“阿宁,我想知道,为什么呢?”

    “我阿辞我”

    宫徽宁低垂着脑袋,双握拳,指甲都已经快戳进肉里了,洁白的皓齿紧紧咬着红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宫徽宁如此为难的模样,君承辞哪里舍得看她这个样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随即将宫徽宁握紧的双拳缓缓松开,心疼的道:“算了,我不逼你,但我还是想听你一个答案,好了,我走了。”

    罢,君承辞便离开了宫府,跨出宫府大门后,终于忍不住的转首看去,目光紧紧盯着宫徽宁,但是那丫头始终就是不愿意抬头看自己一眼。

    后花园,凉亭

    天色渐晚,阴蒙蒙的

    宫徽泽与宫徽宁漫无目的的并肩走着走着便来到这座凉亭。

    二人落座后,宫徽泽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询问。

    “今日之事总归是要给阿辞一个解释的,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也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阿辞,其实,哥也想问问你,为何不愿呢?”

    宫徽宁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将自己就是天镇北斗府府主之事出去吧。

    “哥哥就当我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嫁给阿辞吧。”

    “所以,你不是不愿嫁而是不能嫁,对吗?”

    “嗯这样也对。”宫徽宁抬头看向对面的宫徽泽,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哥,你觉得我该嫁给谁呢?”

    闻言,宫徽泽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然是要嫁给你心悦之人,不过,即便是一世在家也无妨,哥养你一辈子。”

    宫徽宁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抬起头看着那片阴沉的天空,长叹一口气:“哥,你,我们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该多好啊。”

    宫徽泽笑着伸出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脑袋,这话他们兄妹二人从到大都不知过多少遍了,宠溺道:“傻丫头放心,哥护着你呢。”

    夜里,今日的雨终于稀稀落落的下了起来,似乎起了寒风,要入冬了。

    宁园

    房内依旧燃着提神醒脑的熏香,点着通明的灯火,宫徽宁靠在椅子上,中拿着一本道德经正看的入神。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天之道,不争而善胜”宫徽宁默默念着这几句含有深意的句子。

    坐在一旁的安澜放下中的擦剑的布,抬头看向宫徽宁道:“姐,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境地吗?”

    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前人认为人应如水,无私滋润万物,却不求一丝回报。

    这本道德经是洛清从便让他们熟背于心的,如今再次读起来宫徽宁倒是有一番不一样的见解。

    宫徽宁合上中的道德经,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微笑着不紧不慢的答道:“世上之人万万千,岂能个个为圣贤?身为俗人,该争则争,不违初心,便是最好。”

    圣人曰:夫唯不争,故无忧,可我只是个凡世俗人,看不透这些红尘纷扰。

    该是我的,我一步不让,不该是我的,我一寸不沾。

    “姐看的倒是透彻的,”

    安澜的话还未曾完,屋顶上便传来一阵响动,深夜上梁者不是飞贼便是杀,安澜立即站起身,十分警觉的拿起边的长剑,护在宫徽宁的面前。

    一旁的宫徽宁却是不急不躁的摆弄着书桌上的卷宗,笑着安慰道:“安澜,没事的,这里交给我吧,你去厨房端一碗牛乳茶来。”

    “是,姐,您心些。”安澜微微愣神,应声后便立即领命离去,

    待安澜离开后,宫徽宁缓缓起身,吹熄了房间内所有的烛光,下一秒整个屋子都被黑暗笼罩,伸不见五指。

    唰!

    一道堪比闪电般的极快速度,就在窗户的一关一合之间,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宫徽宁的面前,他从头到脚都被黑纱裹着,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只露出了那一双充满着杀意的眼睛。

    下一秒,那黑衣人便化拳为掌,掌风飒飒,直冲着宫徽宁的面门而去。

    宫徽宁嘴角微挑,不见丝毫惧怕之色,弯下腰轻松躲过这一击,左顺势扣住那人的右肩使其动弹不得,

    而那黑衣人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肩膀被宫徽宁扣住,于是右脚向后踢出,趁着宫徽宁不注意,挣脱开后用轻功飞跃到她的后方。

    随即快速出,拉住宫徽宁的腕,聚集体中内力就要打入其中,这是想将她的给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