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扬州府衙
一路走去,遇到了不少沿街乞讨的难民百姓们,只要是被宫徽宁与温星落看见的,无一例外的都给了银子,她们家世显赫,最不缺的便是银子,所以出十分大方,赈灾银失窃,遭殃的便是这些百姓。
她们出生在豪门贵胄,从未经历过灾荒的滋味,也没有过挨饿受冻的感觉,但自从进入天镇北斗府后一切就都变了,她们见过一场蝗灾之后,两个饿到极致的人互食其肉的景象,见过一场洪水之后,一家六口死的死散的散从此天人永隔的绝望。
她们见过最血腥的凶,最残忍的案件,最恐怖的尸海,最酷吏的刑罚,因为她们处于最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所以想给尽己所能的给他人一点光亮。
这扬州守备陈伯林,虽然是裴琼其的属下,但却是个为人正直的官员,扬州遭难,他散尽家财救济百姓,与难民们同吃同喝,这桩事迹在扬州城内广为传播,也被密探传到了宫徽宁的中。
宫徽宁立即便传令天璇府君,要他府下之人调查陈伯林的生平,确定无误之后才决定与他合作。
扬州府衙
陈伯林带着几名衙役正在清点着已经为数不多的米粮,眉头紧锁,只有这么些粮食了,吃完了今日也不知还有没有明日。
这时,一名士兵赶来禀报道:“大人,天镇北斗府的人来了。”
“这么快?”陈伯林拍了拍官服上沾染的灰尘,又将卷起的裤脚和袖口展平放下:“好了,走吧,去见见。”
昨日,他接到了少主的传信,要他竭尽全力配合天镇北斗府的调查,必要时出动兵力前去相助,其实,即使少主没有命令他也会如此行事,因为在天镇北斗府到来的前半个月便有大批量的衣物,粮食和草药从京都源源不断的送来,这些东西不知救了多少灾民百姓的性命。
都天镇北斗府之人个个都是暴虐残忍,冷漠无情之辈,但依他来看,尽是谣言!
待陈伯林赶到时,只见两个身形相同,穿着相同,就连脸上戴着的面具都相同的少女正站在庭院内与府衙中的师爷话。
她们应该就是天镇北斗府的人,竟是两个女子,难道那位神秘莫测的意欢府主并没有亲自来扬州?
温星落翻了翻师爷递来的账册,心中便有了个大概,道:“我们这次来没有带太多的粮食,但如果赈灾的米粮实在不够的话可以考虑出钱向扬州城的富商们买。”
“买?”师爷为难的道:“可是,两位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如今拿不出”
听到这里,宫徽宁立即明白了师爷的顾虑:“我们的意思是银子由我们天镇北斗府来出,你们只需要帮助把粮食分发给灾民便好。”
“这这可不是个数字。”师爷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银子的事不用担心,我们来不仅是查办赈灾银失窃案,更是来帮助扬州百姓渡过这次劫难的。”温星落出言宽慰道,毕竟她作为洛国首富的温家掌印人,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宫徽宁看着师爷还是万分纠结的模样,看着这座朴素简单的府衙,心想若时每个官员都有像陈伯林这样为民谋利的清官,那么才是真正的实现了天镇北斗府存在的意义。
“不用觉得为难,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听得宫徽宁的这句话,陈伯林顿时觉得醍醐灌顶,鼓着掌走了出来:“得好!一切为了百姓,我们是做父母官的,所以即使身死也要护百姓无恙!”
“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称呼?”
宫徽宁和温星落二人拿下腰间悬挂着的制牌,竖立在陈伯林的面前。
“天镇北斗府,天权。”
陈伯林朝着温星落抱拳:“见过天权府君。”
“天镇北斗府,意欢。”
听得意欢二字,陈伯林明显一怔,她便是天镇北斗府之主,竟是个女子,听声音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的样子,真是英雄出少年,不,出少女啊,难怪少主远在西北征战也不忘传令来了。
“下官,扬州守备陈伯林见过意欢府主。”
宫徽宁抬扶了陈伯林一下:“陈大人无需多礼,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好,我们去正厅谈。”陈伯林点头,随即侧身做了个请的势:“府主请,天权府君请。”
正厅内已然不能用简朴二字来形容,不知道还以为是难民窟呢,地上放置着几个铁盆用来接水,屋顶瓦片掉的掉,碎的碎,已不剩几片好的了。
“陈大人可以向户部申请银两用作府衙修缮。”温星落道。
闻言,陈伯林连忙摇头摆:“不用不用,如今我国正在同西北蛮族开战,国库本就吃紧,只是掉了几片瓦而已,过两日下官自己修修便好。”
“都陈大人清正廉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但该省则省,该用则用,区区一个修缮府衙的银两户部还是拿的出的。”
陈伯林恭敬抱拳回答道:“是,府主所言甚是,下官记下了。”
温星落将中的账册交还给了陈伯林:“对于赈灾银失窃一案我们已有进展,今日来,是有所求于陈大人。”
“担不起府君的求之一字,有何吩咐尽管便是。”
“我等此行并未带兵士前来,所以日后定然有用得上官府的地方,这段时日我等会住在扬州驿站,前后不便有闲人打扰,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温星落道。
对于这些要求,陈伯林连连点头,满口答应,真是无有不依:“都是应该的事,下官等会便交代下去。”
“如此,便无事了。”宫徽宁开口道,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本府多问一句,陈大人与裴大人的关系可近?”
这句不仅让陈伯林一愣,就连温星落都怔住了,这,这不会就是她的山人自有妙计吧?
陈伯林沉默了一阵,随即一声冷笑:“府主应当知道裴琼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于礼法下官不可在背后议论,此乃为臣之道,但于德行他的罪过人神共愤,故而下官只能,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善恶终有报,恶人自有天罚!”
“好,本府明白了,多谢陈大人直言相告。”着,宫徽宁朝着陈伯林行了一礼。
见状,陈伯林赶忙回礼:“府主受陛下之令来解扬州之围,下官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往后若有任何差遣还望府主莫要见外。”
“自然,该的都了,想来裴大人此时应当已经听了你我会面交谈之事,有些麻烦,可需本府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