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昭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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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伯林微微一笑:“不必劳烦府主,这几年这些麻烦下官处理的多了,可用得上如鱼得水四字。”

    “那本府便不多客气了,陈大人留步,我与天权府君还有要事,便先离开了。”

    闻言,陈伯林立即行礼:“好,下官恭送府主,恭送府君。”

    看着宫徽宁与温星落二人离开的身影,陈伯林忽然有一种心中的大石头即将落地的释然感,少主的眼光果然不会错,这意欢府主的确是个心中有家国,有万民的人,对了,他得赶紧回去将今日的对话写下来传信给少主。

    走出了扬州府衙后,宫徽宁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

    “怎么了?”温星落察觉到了宫徽宁的异样,开口问道:“方才瞧你便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有问题?”

    “没有,就是觉得这也太顺利了些。”宫徽宁有些意外,但方才陈伯林的言语诚恳,表情真切,倒是不像演戏,或许这次是她多虑了。

    “陈伯林的清廉之名在江南百姓之中尤为盛传,再了,你不是已经让天璇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彻底吗?别多心了。”温星落宽慰道。

    宫徽宁笑着摇了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并非怀疑,只是意外,走吧,先回去换身衣服,裴琼其那场大戏还等着我们去开场呢。”

    温星落不禁白了宫徽宁一眼,微嗔道:“这一日日的,都快赶上南曲戏班子了。”

    京都,皇宫养心殿

    洛深中拿着一本密折靠在九龙金座之上仔细思索着,眼光时不时的看向殿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明黄色的龙袍都坐的有些褶皱了。

    又过了半刻钟,候平低着身子快步走上前,禀报道:“陛下,宫相到。”

    洛深将密折扔在了书桌上,终于等来了:“快请。”

    “遵旨。”

    不一会儿,候平便领着宫司权来到了殿前。

    “臣,拜见陛下。”宫司权双膝下跪,行君臣大礼。

    洛深淡淡的道:“宫相平身,来人,给宫相赐座看茶。”

    “谢陛下。”宫司权也不多做托词,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陛下召臣进宫,不知是何要事?”

    “朕,想同宫相和皇妹讨一样东西。”洛深的眼眸一直盯着宫司权,任何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闻言,为官多年的经验使得宫司权有种不好的预感的涌上心头。

    “陛下请,不管是何人何物,臣都会双奉上。”

    洛深笑了一声,卖了个关子:“朕想讨的,不是人亦不是物,而是,一个权力。”

    “权力?”宫司权眉头微皱:“臣愚钝,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徽泽已同顾家之女定亲,但徽宁的婚事尚未有着落,所以,朕这个做舅舅的想亲自为自己的外甥女寻一门好亲事,宫相,意下如何?”洛深道。

    “这”

    宫司权沉寂了一阵,陛下此言是想给徽宁赐婚,那么赐给谁呢,是太子,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还是哪个亲王世子,以此来制衡宫家之势。

    “怎么?宫相不愿?”

    宫司权起身,行了个礼,笑着答道:“臣不敢,此乃女的荣幸,更是宫氏一族的荣耀,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对于宫司权这一问,洛深并未直接回答。

    “朕膝下唯有一女,徽宁既是皇妹之女那么当如朕之女,朕想,定然要为她寻一门世间最好的亲事,所以朕要封她为昭成公主,日后婚假之时皆由朕亲操办,宫相无需急着回答,可回府与皇妹商议一番,再行决断。”

    “昭,昭成公主?这”

    绕是宫司权这样混迹官场多年,久经风波人在听到昭成公主四字后,也是震惊不已。

    昭成二字乃是洛国的开国皇帝给予他的嫡长女的封号,那位公主领兵征战沙场,为洛国开辟了半座江山,不输于世间的任何男子,太祖皇帝曾若她为男子必立之为太子,故而昭成公主是公主之中最尊贵的封号,没有之一,其尊贵程度,可与东宫太子齐平。

    陛下要赐徽宁昭成公主之封,那么便明了他不会将她嫁给任何一个与皇室有血脉关系的人,但更是因此,宫家便更会深陷在皇子夺嫡的深渊之中。

    罢了,能得如今这一结局已是最好不过,这昭成公主之封也将成为宫家最大的底牌之一,待他百年之后,如若徽泽在官场上走的不如意,那么凭着徽宁的昭成公主也可保全宫氏一族不受政敌覆灭。

    只要徽宁不与皇室子弟联姻,那么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皇子之争,最忌站队,选对了荣华富贵,选错了祸及满门。

    “臣,遵旨,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到宫司权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下谢恩之时,洛深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现下,徽宁在大慈恩寺为国祈福不可打扰,那么便等她回京,朕再昭告天下吧,时辰不早了,候平,你亲自送宫相回府。”

    “谢陛下,臣,告退。”

    看着宫司权渐渐远去的背影,洛深重新拿起方才丢在一旁的密折,只见那封密折的最后署名是,兰元。

    西北,军营

    如今的西北天寒地冻,将帐内却并未点火盆取暖,在这苦寒之地,炭火金贵难得的很,所以君承辞从不舍得自己用,全部分发给了下的将领兵士们。

    在军中,君承辞与将士们同吃同喝同住,没有半分不同,闲暇时会亲自带着将士们开垦荒地,自种粮食,营内若有余粮的话还会开粥棚接济穷苦人家,他真正的做到了军民一家这四个字,短短十几日的时间,他的所言所行便在西北百姓们的口中争相传颂,赞叹不已。

    君承辞立在军情堪舆沙图前已经足足半个时辰,西北的狂风飞沙将他原本俊秀的面庞磨练的多了分冰冷与成熟,右臂上还绑着厚厚的一层纱布,隐隐有血迹透出。

    “将军的伤可好了?”

    一老者自帐外而来,未经通报也不行礼,他披着斗篷看不清楚面容。

    “军师放心,已无大碍。”君承辞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回答道。

    “老夫方才为后日的战事卜了一卦。”

    “嗯,结果如何?”

    老者看着君承辞依旧波澜不惊的面容,一字一顿的道:“恭贺将军,上上大吉。”

    “如此,就借军师吉言了。”君承辞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堪舆图,平静如水。

    “恐怕这天下能让你急上一急的,也只有她了。”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君承辞听懂了老者的言中之意,猛的抬头看向身旁的老者,语气已然急了。

    “怎么了,君隐传消息来了?”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拿出信桶交给君承辞,随后悄然负而去,乱世之情,向来不易,只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得一个好些的结局吧。

    接过信后,君承辞连忙打开查看,信中写着宫徽宁与裴琼其在青楼的第一次会面试探,还有安澜与温星落等人已到扬州的消息。

    看到这里,君承辞这才有些放心,天镇北斗府的几位府君都已到,宁儿也就有了助力和后援,他也就可以放心的去准备后日同蛮族的那场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