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门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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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门外传来下人的问安。

    狐狸耳朵尖,呲牙看向门口。

    “他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错过许多事的白狐对君峈很戒备,在它眼里,君峈不是个好惹的人类。

    江晏舒安抚性的揉揉白狐,低低道:“他这两日都在,乖乖的,他很凶。”

    君峈进屋的第一眼,就是漂亮的哥儿抱着纯白的狐狸,轻声细语的低喃。

    阳光明媚,这一幕,格外的温馨。

    “在干什么?”

    君峈顺势把人圈在怀里,低头去嗅哥儿的脖颈。

    根本没发现这个动作做的异常顺手。

    江晏舒脸红,对于这样的摄政王,他根本不知如何反应,瞥见炸毛的白狐,连忙顺毛抚摸。

    “哪来的?”双眼紧闭,鼻尖萦绕的幽香令他大脑清醒中带着不知迷的沉醉。

    果然,江晏舒身上有君峈无法解释的迷。

    江晏舒一边安抚白狐,一边分心思去思考君峈的问题。

    “我的宠物,才从外面回来。”

    君峈沉默,静静的盯着窝在江晏舒怀抱里的狐狸,宛如深潭死水的眼瞳,渗出压抑的氛围。

    “呜——”

    白狐寒毛倒立,惊叫一声窜出去房,眨眼不见影子。

    江晏舒急的站起来,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王爷?”大眼疑惑的凝视君峈。

    君峈双手到处移动,爱不释手的把玩东西,凑到他耳朵边,“相府又发来帖子,让本王带你回门,怎么?”

    原本情绪还不错的江晏舒,心情瞬间跌落下去。

    君峈不喜欢看见没精气神的江晏舒,抬起他下巴,眼睛无比锐利。

    “想什么?不去就不去。”

    原配还在时,即便江丞相不关注江晏舒,他都还有母亲关心偏爱,但母亲一去世,姨娘上位,大少爷地位一落千丈。

    明知道这些的君峈,还是想看江晏舒的反应,江晏舒的确难过了,但他也莫名跟着心情不好。

    好好的人偏偏惹的情绪低迷。

    偏执的摄政王觉不承认是自己的错,果断把锅抛给老匹夫江丞相。

    “有什么好纠结,回绝便是了。”

    君峈生硬的安抚,心想自己稍微凶一点,脆弱的哥儿禁不住掉眼泪,要是回到相府,岂不是水漫金山。

    “去。”江晏舒突然出声,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还没等君峈问为什么,江晏舒偏头望向他,结结巴巴的还是把心里话出来。

    “不过王爷到时候能不能……帮我撑场子?”

    君峈低头,讽刺道:“你不是很怕本王?现在胆子又大了?”

    江晏舒抿着唇,怂巴巴的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就那一瞬间脱口而出。

    他的私心里,怕还是真的怕,但确实也想让君峈帮他,自己性子柔弱,回去只有被欺负的份。

    可摄政王不一样,仅仅站在那里无人敢靠近,待遇能一样吗?

    即便江晏舒神色失落,那也是个失落的美人,君峈情不自禁的去揉捏哥儿的脸颊及下巴。

    直到白皙的肌肤成了绯红。

    “本王答应。”

    “真的吗?”江晏舒抬眼,瞳孔亮晶晶的,精气神瞬间恢复。

    君峈复杂的盯着江晏舒,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本王不第二次。”指尖卷着江晏舒一缕头发丝缠绕玩弄。

    “多谢王爷。”

    江晏舒太过高兴,身体不自觉的动了好几下,毫不意外的蹭上某物。

    被勾起欲望的君峈忍了忍,不禁怀疑是否对江晏舒过于仁慈了?

    相府送去的第二张帖子终于有了回复,江夫人尽心尽力的安排好午膳,力求在吃食上让摄政王满意。

    至于江晏舒,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将近午时,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丞相府大门前。

    当成娃娃抱了一路的江晏舒,终于能下马车喘口气。

    原因无他,君峈总是揉捏,还嗅来嗅去。

    江丞相早在大门口等候,看见君峈的身影,立马迈出大步子。

    然而,君峈转身,将手伸进马车,一只娇的手覆盖在上。

    在君峈的帮助下,江晏舒轻轻松松的下了马车,抬眼就看见了面色不对的坏女人,还有旁边干站的江丞相。

    江丞相谄媚道:“下官参见王爷。”

    即便江晏舒嫁过去,江丞相没胆子敢让君峈喊岳父。

    “王妃就在本王身边,江丞相的眼睛是有问题吗?”

    江丞相强撑笑容:“……下官参见王妃。”

    江晏舒安静的缩在君峈怀里,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虽然江丞相是父亲,但他就是看着很爽。

    没想到君峈这么信守承诺,一见面就来个下马威。

    偷偷瞅了一眼君峈,突然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坏。

    君峈牵着江晏舒,面无表情的走在江丞相后面,江晏舒努力的垮步子,都没发现君峈的步调正在放慢。

    二人如此亲昵,摄政王在门口处还维护君峈,边上的江夫人看的很不爽,甚至质疑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饭厅,江丞相招呼君峈往上坐。

    “不用,本王就坐这里。”

    这算是君峈进相府的第二句话。

    江丞相干笑,心里面多少有点在意,落座的速度挺快的。

    直到君峈动筷子,第一块夹的菜放进江晏舒碗里。

    江晏舒像模像样的学着夹菜给君峈。

    君峈暗自点头,这东西没白宠。

    对面的江夫人面带微笑,双手则绞紧了帕子。

    “本王已带晏晏回门,不知丞相有何事?”

    葛然听见君峈这般喊自己,江晏舒脸颊泛红,不同于白狐黄莺,听在耳朵里格外的撩人。

    江夫人为江丞相布菜,言笑晏晏道,“多日不见晏舒,老爷很想念。”

    君峈看着江丞相,江丞相含笑点头,似乎真如江夫人所言。

    君峈眸子闪了闪,意外道:“这样的话,丞相很宠爱晏晏?但本王怎么听,江丞相对待嫡长子非常的苛刻,甚至亲近庶子。”

    “这、怎么可能,晏舒这孩子身为长子,自然比老二懂事,老二顽皮,老夫经常训斥罢了。”

    江丞相连忙接话,假模假样的夸赞江晏舒。

    但眼睛却是瞪直了江晏舒,怀疑江晏舒在摄政王面前了不该的。

    江晏舒被恶心到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

    江夫人极会看脸色,尽管君峈冷冰冰的,她也不忘帮江丞相美名。

    “晏舒从懂事,很爱看书,兴趣也与旁人不同,喜欢跟虫子动物交道。”

    看似在夸江晏舒,实则话里有话的贬低江晏舒上不了台面。

    “是的,夫人也极宠江晏舒,生怕他受了委屈,很多时候夫人比我更关心晏舒。”

    完二人哈哈大笑,似乎认为自己到有趣的事情上。

    可君峈不为所动,直到屋子里的气氛冷下来,江丞相夫妇僵着,头皮发麻。

    “是这样吗?”君峈玩弄洁白无瑕的柔夷,求证问道。

    不知为何,江晏舒从君峈的声音里感受到了鼓励,“弟弟确实顽皮,我好多医书都被他烧了……”

    江丞相脸色一沉,“江晏舒!”

    君峈抬眼皮,轻轻瞥了一眼江丞相,摸了摸,“继续。”

    “就因为我做的药吸引了许多虫子,让江夫人害怕,弟弟拿来火烛烧了我半个屋子。”

    罢,江晏舒甜甜一笑,“我知道江夫人胆,后面——”

    江晏舒明目张胆的告状,甚至火上浇油。

    哪里听不出在讽刺,气的江夫人火冒三丈,她恨不得君峈当场犯病发疯,最好把江晏舒掐死,事实上君峈表示好奇。

    “后面怎么了?”

    江夫人的心再次被提起来。

    江晏舒吃下一口嫩肉,慢吞吞开口:“为了不让江夫人胆,我特意在夫人房间里面又放了许多虫子。”

    君峈意外的挑眉,没想到江晏舒时候还挺可爱的。

    江夫人面庞扭曲,你还好意思!

    “弟弟的顽皮不辱使命,这次把夫人的屋子烧光了,可能是亲儿子吧,夫人把过错全推在我身上,没少挨。”

    君峈意味深长道:“不回来还不知道,江丞相原来是这么对晏晏的‘偏爱’,若不是江丞相上了年纪,本王也想在朝堂上关爱关爱江丞相。”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一顿饭,真正没吃多少菜,江丞相夫妻二人煎熬的渡过,好不容易结束。

    江丞相迫不及待的咬牙送人:“恭送王爷王妃。”

    君峈并非傻子,更不会容忍别人把他当成傻子,恶劣因子沸腾,充分发挥阴晴不定的脾气。

    “不忙,本王还想去看看王妃居住过的院子。”

    江晏舒抬头:“?”

    不是吃完饭就走吗?

    “……”

    江丞相被夫夫二人搞的神经衰弱,质问自己,为什么想让活阎王回门?!

    最开始有多期待君峈,现在就多后悔迎接这位煞神。

    待君峈跟江晏舒离开,江夫人都等不及回院子,就在饭厅里破口大骂。

    “这贱种,嫁出去就无法无天!老爷,你看看他,仗着有摄政王,他都踩到你头顶上了!”

    “别了!”

    是他低估了江晏舒,嫁过去才几日,竟然得到君峈的青睐。

    “我怎么不得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江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