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贼心虚(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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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理他,阿欢把每个银子咬了一口,屁颠屁颠的跟下人离开。

    尹莲笑意不达眼底,“让人跟着,找个地方埋了。”

    “是。”

    “还有,”尹莲轻飘飘又嘱咐一句,“别忘了把字据和信件毁了。”

    老嬷嬷很快的跟上阿欢,根本没注意枝头上有一只鸟探头探脑。

    江晏舒在纠结怎么入药,愁的头疼,奶猫围在他脚边喵喵叫,见江晏舒不理它们,又是啃又是咬。

    身形就那么点,能有多大的力气,江晏舒毫无所觉,瞪着面前的药材,还有段庄拿来的一副药。

    难道灵物真的有用?

    但有用的话,需要多少用量?

    “喵——哥!”

    其中一只奶猫,露出尖牙,扒拉着江晏舒的袖子,委屈极了。

    “不好意思啊,”江晏舒抱起三只,挨个摸摸头,欣慰不已,“不过你们终于能话了。”

    每次喵来喵去,他还真不知道奶猫想表达什么。

    “有一点要清楚哦,你们的哥哥可不是我哦。”

    “你、就、是。”能话的猫奶声奶气,使劲扒拉在江晏舒胸口的衣襟。

    另外两只也不甘示弱。

    江晏舒心想,要是段庄听见这些话,指不定要伤心。

    见三双短腿扑腾有力,他笑道:“是不是饿了啊?”

    这么有精力,得让它们转移注意力,不然怎么专心配药。

    子期进来有事禀告,好在江晏舒没有忙。

    “王妃,李大夫派了药童,问你什么时候能去趟医馆,没有时间也行,李大夫他主要想拿之前的药泥。”

    江晏舒都不用思考就回答,他腰为王爷配药,“最近肯定没空,药泥的话有多少适当给,府中的侍女也需要。”

    “好的,不过李大夫,王妃有时间的话还是去趟医馆吧,因为药泥,现在有许多客人争抢着购买。”

    江晏舒惊讶的嘴巴微张,他以为李爷爷只是,没想到还真要跟胭脂铺子抢生意。

    “你给药童回复一声吧,我有空再去,药泥继续配,万一李爷爷还需要呢。”

    子期一出去,江晏舒将奶猫发了,不然这无法静下心研究药方啊。

    事与愿违,江晏舒稍微有点思绪,结果黄莺啪嗒的落在窗子上。

    “晏晏……晏晏……我给你。”

    接二连三被断,江晏舒歇了心思,今日别想静下心配药了,他朝黄莺道:“别慌,慢慢。”

    “晏晏,坏女人算杀人。”

    江晏舒眉心一跳,“杀人?”

    “嗯嗯,一个中年人,好像抓住坏女人的把柄,要黄金,坏女人只给了银子,然后叫一个老太婆去把人杀了”

    “不知道坏女人做了什么坏事,这么怕男人出去。”黄莺的爪子在窗棂上来回蹦跳,信誓旦旦的分析。

    中年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的仆人站在树下用长棒子杵它,要不是飞的快,它就成了一锅鸟汤。

    江晏舒淡淡道:“她没少杀人,只不过是别人动手,可惜了又是一条命。”

    尹莲睚眦必报,但凡不如她意的,不让对方少个胳膊跟腿,是不会舒心的。

    “偷听的话心一点,别被发现了。”江晏舒不忘告诫黄莺

    “晏晏放心,我绝对能把罪魁祸首抓出来,坏女人绝对有问题。”黄莺神气十足的包票,好不容易有表现的机会,它就像了鸡血一样有干劲。

    “那……”

    “王妃在不在?”

    “回王爷,王妃就在里面。”

    江晏舒被屋外的动静吸引,而黄莺,怂巴巴的移动爪子。

    光是听见君峈的声音,黄莺想起被支配的恐惧,赶紧摇摇晃晃的飞出去。

    君峈进屋,牵过江晏舒的手,瞥见整整齐齐的药草:“又在配药?”

    “没有,”江晏舒苦恼的摇头,思绪都没有,哪里能配出来。

    牵着哥儿出来,君峈不甚在意道:“本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一时。”

    江晏舒呐呐,不喜欢君峈这么,“可是,总要个健康的身体。”

    “无碍,本王命硬,”君峈揉揉他软乎乎的耳垂,“乖,本王带你去见个人。”

    “哦。”江晏舒懵懵懂懂跟着君峈出府。

    一路上安安静静,只能听见车轱辘声音,江晏舒有点好奇,但君峈的下巴搁在肩膀处,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

    他还是别吵醒了君峈。

    “王爷,到了。”

    君峈揉揉东西的掌心,“该下去了。”

    他先下马车,转身再接江晏舒。

    江晏舒伸出手,右手被牢牢攥在大手中,他一抬头,一片碧蓝的湖水映入眼帘。

    眼眸逐渐放大,“王爷,这里……?”

    君峈道:“等会儿上船了慢慢看。”

    “好。”

    走到路尽头,是一个亭子,中间延伸了甲板,另一头是一座画舫。

    江晏舒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守船的侍卫站的挺直,目不斜视行礼。

    江晏舒路过,能感受凌厉的气势。

    三层的画舫,格局上很大,江晏舒跟着进最顶层,透过一排镂空的窗棂,让他一目了然。

    下人悄无声息的立在旁边,“王爷王妃,请问什么时候上菜?”

    君峈环撇开江晏舒耳边的一缕碎发,一边朝下人吩咐,“现在就上。”

    “是。”

    下人恭敬的下去,后厨因为早就准备着,一炷香的时刻,陆续传上。

    郊外居然有如此清澈碧绿的大湖,江晏舒实属未见,他半个身子都露在窗子外,探头探脑,十足的新奇。

    君峈伸手一点一点的抚摸哥儿黑如绸缎的发丝,另一只手则圈住对方的腰,防止江晏舒掉下去。

    “王爷的客人在哪里呀?”江晏舒的好奇心满足了大半,然后才想起出来的目的。

    尽管在问君峈,但眼睛依然落在波光粼粼的水湖上。

    “可能要一会儿,晏晏饿了?”

    江晏舒摇摇头,天天吃了都没有运动,都不知道长了几斤,“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

    君峈笑了笑,喂他一口青菜,“那个人有时候很慢,我们先自己享受这里的美景。”

    江晏舒顺口吃下去,对上君峈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帝都的衙门,天天都有案子,多到拍到后年去了,鸡飞狗跳的事情样样不少。

    所以,衙门的冤鼓被敲响的那一刻,原本热闹的街巷安静如鸡,不管忙的还是闲的,大家一窝蜂的凑过去看戏。

    每每击鼓鸣冤的背后,都有一段匪夷所思的故事,到你偷了我的牛,我用了你的田,牛头不对马嘴。

    大到哪家富商宅院侍妾争宠,到衙门,亦或者几位纨绔子弟争头牌,恨不得当场干一架。

    总之,这些让当事人没脸见人的事情,在百姓看来,则是乐趣的来源。

    “堂下何人?”主簿嗓子一开,吆喝道。

    “大人……大人,要为的做主啊……”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问你名字!”主簿一咳。

    “的叫阿欢,这次前来告发丞相夫人尹莲,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差点被杀害!”

    完,阿欢重重的磕头,“大人救救的吧,我只是想活命啊。”

    衙门外陆续发出惊叹。

    单单丞相府这三个字就足足吊起围观百姓的好奇心。

    主簿为难的看向知府,“知府您看此事?”

    知府复杂的凝视下边的人,一声拍板,道:“把事情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主簿一听,暗自摇头,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恐怕就要下台了,他又得为自己点了。

    “丞相夫人尹莲,想要杀人灭口,就因为我发现她杀了金蕊金夫人。”

    众人:“嘶!”

    “安静!”惊堂木又是一落,“你可有证据?不然就是凭空污蔑,不仅仅是关押的问题。”

    “当然有,江夫人做贼心虚,找了我朋友,以为他是流浪汉,是有一件事,重金酬谢,然而重金没有,他跟着失踪,第二日就是金蕊夫人的谣言。”

    “我肯定觉得奇怪,观察了几个月才发现这个秘密。”

    知府凝重道:“等等,此事本知府需要丞相夫人前来与你对峙,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污蔑诰命夫人。”

    阿欢不停点头,生怕回答晚了,“是是是,只求大人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所言非虚,本知府不会对人命置之不理。”

    “派人去一趟丞相府。”

    尹莲依然悠哉的修剪花枝,手指在红色的蔻丹衬托下越发娇艳。

    她在等老嬷嬷的好消息,大概一个时辰吧,老嬷嬷才回来,身上多少有点狼狈。

    但尹莲看都不看她,自然没有发现老嬷嬷的异样,以为她成功完成了任务。

    “夫人,那人被……”

    老嬷嬷一句话了半截,就被管家过来断。

    “夫人,衙门派人来了。”

    尹莲抬起头,不悦道:“衙役来做什么?”

    把丞相府当什么了,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来敲丞相府的大门。

    “这个不清楚,好像是找夫人去趟衙门。”管家纳闷不解的陈诉,何况尹莲。

    “夫人,这正是老奴要给你的。”老嬷嬷使劲眨眼,只是想提醒尹莲,结果眼睛都快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