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俩这样甜甜蜜蜜,我不把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 匈奴士兵开始折起帐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几乎是眨个眼的工夫, 帐篷已经收拾妥当。
司马御脸色深沉,匈奴兵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确实要强过大晋的军队。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术木合改变了主意, 决定也返回王庭。
他来边境已有时日, 一路沿着边境巡察,只惜匈奴与大晋之间有天然的高山屏障,从雁门关几乎无路可通, 只能是向西的方向渡黄河抵达中原。
目前匈奴虽兵强马壮, 但人数尚少, 与大晋起来也不易取胜。
因此术木合暂时放弃巡察边境, 攻中原仍要等待时机。
另外术木合对司马措不放心,他也想看看这个流亡皇帝究竟来匈奴是想做什么。
司马御伏在草地上窥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内里着匈奴服饰,外面是草编织的草衣, 头上戴着草编织的草环,这样伏在草丛中不易察觉。
一只长腿大蚊子驻足在他的额头上, 司马御浑若不觉。
他看到司马措和姚枪渤艘黄ヂ? 两人紧紧地依偎,顿时肺都要气裂开。
“气死我了,他俩这样甜甜蜜蜜,我不把他们抓回来誓不为人。”
司马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平生最生气就是此时,凭什么他将来孤独终老,这两人就可以悠哉快活。
他眼中的人影越来越大,大到眼中只有司马措和姚牵撬哪肯喽裕秸帕辰眉负踝齑蕉家鲈谝黄穑缓竽橇礁鲇白酉Я恕?br/>
前面的人走得看不见,空旷的草原上仿佛还留下司马措和姚堑男ι?br/>
“岂有此理。”司马御大骂。
李俏看到他额头上的蚊子,提醒道:“西陵王,有只蚊子在你额头上。”
他一直呆着不动,那只蚊子饱尝他的鲜血。
司马御朝额头拍去,那蚊子饱得飞不动,这一掌下来立即四分五裂,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蚊子被分尸的惨景。“等抓到你们两个,像拍蚊子拍死你们。”
他幼时被火烧伤,亲人都以为他会不治而亡,对他也不加关心,后来伤好后又遭人嘲讽,那心性比一般人都要黑暗残忍。
此时恶念顿生,那是恨不得马上杀了司马措和姚牵韵耐分蕖?br/>
“追。”
前方队伍行进速度并不快,更像是游玩一般,马没有跑,慢慢地前行,时不时地还低头啃头。
鸳鸯不会骑马,赤月安排一个仆妇与她共乘一骑,因此掉在队伍后面。
赤月也不希望鸳鸯在近前,这丫头的话很煞风景。
“汉人叔叔,我们大草原比你们中原如何?”赤月其实还没深入到中原,只是到了大晋的边境地方,像朔州和秀容皆是黄土之地,不甚繁华,而且还颇为萧条。
“各有各的好,中原奇山秀水,草原宽阔无边。”
司马措低头看着怀中的姚牵η靠着他的胸口闭目养神,这连月来奔波,她的身体也渐渐承受不了。
“阿牵灰俊?br/>
“不用了,我不渴。”姚侵皇蔷醯梅αΓ嗽谖魈猩叫ぜ掖逍菹⒓柑欤院缶褪欠绮吐端蓿碜拥脑墓欤鬃颖阈榱恕?br/>
司马措摸了摸姚堑亩钔罚肥潜沟模诔隼浜埂?br/>
“不舒服吗?”
“也没不舒服,就是没力气,不想睁开眼睛,睁眼便头晕目眩。”
“那你闭上眼睛睡。”
司马措一只手牵住缰绳,一手拥住姚堑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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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瞅了姚且谎郏溃骸昂喝伺泳褪墙咳酰坏愣疾蝗缥颐切倥忧孔常颐鞘裁椿疃寄芨桑鼓芟衲腥艘谎蛘蹋绻颐切倥酉袼庋换嵬夏腥暮笸取!?br/>
“也不是如此。”
司马措不想和赤月争辩,汉人官宦人家的女儿都是千金娇弱之躯,因为男女秉承的权利和义务不同。
“怎么不是如此?汉人家的女孩儿娇生惯养,对国家一点用处都没有。”
“话不是这样的。侄女,对汉人来,仗是男人的事,流血、抛头颅也是男人的事,女人的责任是生儿育女,这样血脉才能流传下去。我们不需要女人去仗,因为要女人去仗,是男人最大的不负责和耻辱。”
赤月愣住了,她一直以女人上马仗为荣,没想到司马措却出如此一番话。
“对汉人男子来讲,生的希望是一定要留给女人,女人意味着一个家的未来和传承。”
这些话是赤月没听过的,她们也从来不会这样想。
赤月望着司马措出神了。
司马措接触到她的眼神,装作低头去看姚牵η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阿恰!彼嵘艋健?br/>
姚敲挥杏ι?br/>
司马措吓了一跳,赶紧去推姚牵η这才慢悠悠地醒来,但脸色更苍白。“阿牵阆抛盼伊恕!彼韭泶胗醭鲆豢诔て?br/>
“我好累,刚才睡着了。”
司马措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姚堑亩钔飞希钔芬谰杀乖诔隼浜埂?br/>
赤月掉头向术木合奔去,术木合在队伍的另一头。
“术木合,你让胡鹿姑去给汉人女子瞧一瞧,她好像生病了。”
胡鹿姑是匈奴的名医,术木合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他。
术木合微愣,但马上道:“狐鹿姑,你去看看那汉女。”
胡鹿姑跟着赤月去看姚牵馐彼韭泶胍丫侣恚η放在草地上给她喂水。
鸳鸯蹲在一旁,急得焦头烂额。
“快给她看看,她好像要死了。”赤月心直口快,司马措听到后简直心如刀绞。
胡鹿姑审视姚堑拿嫒荩焓纸铱难燮ぃ帜闷鹚氖滞蟀崖觥?br/>
司马措怔住,胡鹿姑似乎用的是汉人的诊病方式。
术木合也踱过来,只见姚橇成弦咽パ丈栽诓荽灾蟹路鹨恢昕菸幕ǘ洌谰沙恕?br/>
汉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美味佳肴,令人想吃掉她,而匈奴女人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匈奴女子不会诱惑人,但这快要死掉的汉女居然对他产生一丝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死了吗?”术木合比赤月还要直接。
“不许胡。”司马措突然怒吼一声,这声惊天动地,像虎在咆哮。
赤月被骇到,司马措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即使那天拿剑架在她脖颈上,那周身也是毫无杀气,可现在他变得十分可怕。
术木合感受到司马措的杀气,沉重得乌云压顶。
“他真会掩饰。”术木合咬着牙,初次见到司马措,他表现得人畜无害,还有些弱,原来他只是隐而不发,若发必如风雷之势。“果然汉人皇帝不可觑,便是他被迫流亡,也必是有过人之处。”
一时之间术木合竟忘了责斥司马措。
胡鹿姑诊断半晌,道:“左贤王,这汉女是被蚊虫咬了。”
“蚊子能把人咬成这样?”鸳鸯眼珠子快瞪出来。
“当然能,草原上有许多种蚊子,其中有一种灰蚊子咬人后,人起先会发冷,没力气,全身酸痛,几日后全身发热,大汗淋漓,或者冷热交替,重者会晕厥,及至死亡。”
鸳鸯捂住下唇,道:“那我也被蚊子咬了怎么没事?”
“身子好的人能压住,身弱之人自然会发病。”
“请问此是何病?”司马措心急如焚。
“此病唤作疟邪,这名汉女从中原而来,长途跋涉,必是饮食不定致脾胃受损,又起居失宜,劳倦太过,元气耗伤,这疟邪乘虚而入便就发病。”
着,胡鹿姑掀起姚堑男渥樱患直凵嫌斜晃米右Ч暮奂!?br/>
“您既然知道是蚊子所咬,那一定有治疗之法。”司马措心砰砰乱跳。
“有。”
胡鹿姑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有些研磨过的青色药粉,他取下腰间的水袋,又要了一只碗,将那青色药粉倒入碗中,用水搅拌,喂给姚且隆?br/>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治起来相当麻烦,这几日都得服药。我所剩的药也不多,须得采药。”
胡鹿姑给了司马措几个纸包,嘱咐他每隔四个时辰喂姚且淮我?br/>
“谢谢。”司马措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但只是瞬间又消失了。
术木合瞅着姚遣园椎拿嫒荩庋呐铀懒艘彩强上В烀司偷卦逝瘢诖诵溉铡?br/>
“拿羊奶喂给她饮。”
匈奴人长年饮用羊奶和马奶,这比补药更滋补,不管男人女人都身强力壮,不像汉女风吹吹就倒了。
帐篷扎好后,司马措便抱着姚墙ィ绮讲焕氲厥卦谝η身畔。
鸳鸯则在帐篷外面,眼睛盯着天空,看到有蚊子便啪地一下死,嘴里还骂道:“叫你们咬我二娘,我把你们全部拍死,你们这些死蚊子,我拍死你们。”
草原上的蚊子确实多,大大的蚊子,但鸳鸯没放在心上,毕竟时候在乡下哪个不被蚊虫咬。
可现在她才知道,蚊子咬了人,人会得病。
“拍死你们。”鸳鸯咬牙切齿,姚强墒撬罘旁谛纳系娜恕!拔液湍忝怯胁还泊魈熘稹!?br/>
百丈多远的地方,司马御正伏在草丛中注视,因为隔得远,他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只看到匈奴人又扎起帐篷,似乎是不走了。
这情况很奇怪。
“后退。”
草原上没有遮挡,一行人匍匐身子向后退,退出两三百太远才起身坐起。
“西陵王,他们怎么又不走了?”
司马御神色凝重,对面应该是出了事。
“戴,你夜里混进去查一下发生什么事。”话音落下,司马御又改了口,道:“算了,我亲自去。”
他决定亲自混进敌营,一来探姚呛退韭泶耄聪胩较率跄竞系男槭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