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又和满冉拜访了金陵其他几家有名有姓的大楼，妈妈们一听霄玉会参与当评审，大部分都答应下来，会选送五名姿色上佳的姑娘前去。

    谭以留了地址，让她们决定好人选之后，将名单送至谭家胭脂铺满冉手中，还要经过初筛才能进入组赛。

    只有一位牛妈妈不是很开心，她也是金陵鼎鼎有名的掌柜，手下的姑娘碧荷同样才貌双全。

    牛妈妈和李妈妈互别苗头，看对方都很不顺眼，霄玉一贯寡言少语，清冷不近人，听她的顾客都很喜欢她的耐心倾听；牛妈妈反其道而行之，把手下的碧荷往口齿伶俐、活泼喜人方向培养。

    不过事与愿违，在金陵，霄玉还是比碧荷更受欢迎。

    这回牛妈妈知道谭家胭脂铺让霄玉一人去当评审，而不是碧荷，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唉，我们楼门户，哪碰得上谭家胭脂铺的金边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牛妈妈手里拿着烟斗，不乐意参与，碧荷在她身边乖巧地坐着。

    谭以也不意外，听到李妈妈和牛妈妈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之后，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

    “牛妈妈，这次活动缺了你的参与，就了折扣了。碧荷姑娘在金陵是很有名气的，这我们都知道，不过呢，这评审确实已经定下了。”谭以好声好气地道。

    牛妈妈脾气有些急躁：“先让我们楼参与，最低限度把碧荷加进去当评委，不然免谈。”

    “关于碧荷姑娘，我们还有另外的算。”谭以认真看了碧荷几眼，对牛妈妈道：“我有办法让碧荷和霄玉一样火，甚至比她更火，只要她参加这次的活动。”

    牛妈妈收起脸上的不屑神色，放下烟斗，道：“现在可不兴吹牛了，大话谁都会。”

    谭以心里有十分的把握，牛妈妈已经动心了。

    “依我看，碧荷姑娘总是比不过霄玉，完全是设定不够好。”谭以喝了口茶道。

    牛妈妈瞥了一眼碧荷，皱着眉问道：“详细，这活生生的人咋还有设定了？”

    谭以笑了笑道：“不夸张地，整个金陵的姑娘卖的就是人设。霄玉在这里是最火的，那她是最好看的吗？是曲唱得最好还是琴弹得最好？”

    “都不是，只是霄玉在人前把自己的设定执行得最到位。她在金陵火了快三年了，见过霄玉的客户都称赞她虽然看似不近人情，冷漠不话，其实把顾客的话都放在心上，专心看着你倾诉烦恼。”

    “这样，不会话就变成了体贴，不近人情就变成了对顾客的一视同仁，冷漠就变成了对顾客的认真倾听。”谭以慢慢给牛妈妈分析

    “碧荷姑娘会话，不过金陵最不需要的就是口齿伶俐的姑娘，那些来听曲的顾客根本不想和姑娘们谈心谈事业，最多只要听着就可以。些不过脑子的风花雪月才是正经。”

    听到这里，碧荷忍不住插话了：“谭掌柜的是。妈妈，你总是让我跟顾客们聊四书五经，我连战国策都看了半本，好痛苦。可是人家根本不想听这些。”

    碧荷是松江人，一口软语听得人骨子里发痒，有不自觉的柔媚。这一句嗔怪的话，让人心都酥了。

    这样的嗓音在金陵如果不会火，谭以把自己的头送给牛妈妈！

    “牛妈妈，您考虑一下，我们算邀请碧荷作为最后决赛的特邀嘉宾，给她好好妆点一番；若是这次活动过了，碧荷姑娘还是不火，您尽管来找我！”

    谭以给还在做最后动摇的牛妈妈一记安心锤，总算服了她届时参加。

    从金陵出来，已经临近傍晚，天边是沉沉的蟹壳青，有飘忽的歌声从远处传来，点点红灯笼亮起，平增了几份妩媚。

    谭以回望着金陵里鳞次栉比的阁楼，心里叹息一声，如今这个局面对金陵里苦命的姑娘们来应该还是好的吧，至少不用染上要命的脏病，存些钱还能安度晚年。

    感谢太皇太后，救了许多姑娘们，谭以在心里感谢了一番，在封建王朝，掌权者的喜厌真的能影响太多人。

    初步确定了参赛人员，谭以便开始对妆娘们进行紧急培训，同时开始了关于这次比赛第一轮的宣传活动。

    “唉，你听了没？谭家胭脂铺在花重金聘请妆娘。”市井里聚在一起浣衣的妇人起了闲话。

    “花重金？能有多少？一两银子可不算。”

    “哪是一两银子，我听吴大妈，要是签了契书，一次性给十两银子嘞！”

    “十两啊！消息真不真？”

    那消息的妇人翻了个白眼：“我有个邻居原本在户部左侍郎府上给三姑娘当丫鬟，到了年纪已经放出来了。她也要去试试，哪还有假。”

    “要真有十两银子，那我也去试试。”

    “人家要的是妆娘，你都多少年没买胭脂水粉了，还会上妆？”

    “这……的也是哈，咱们就不去想了。那谭家胭脂铺花这么多钱聘妆娘干啥？”

    “听好像是有个比赛，选金陵的姑娘们哪个最漂亮。”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要招妆娘呢。什么时候办啊，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那是肯定的，是半个月过后就开始了，到时候我喊你啊，咱们一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