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刘长涛 ~……
这两天,满冉陆陆续续收到各大楼送来的姑娘名单,零零散散已经累计到百余人。满冉一面对照着画像和名单,一面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铺子里,满冉还不是最忙的,要最累的莫过于铺子里的妆娘宋溶,在这次比赛筹备之前,她还算忙得过来;但现在,宋溶已经累得七窍生烟了。
谭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纸,上面是几位导购整理出来的大昭目前流行的妆面,和宋溶一块儿商量。
大昭的妆面一贯是走夺目耀眼、浓墨重彩的风格。最典型的就是会在两颊上涂大面积的腮红,妆钿和点红也非常时兴。
有的娘子会在额头眉间点上各式各样的妆钿,不仅形制各异,连所用的材料都各有不同。一般会用颗的宝石,周边用彩色的颜料画出花纹,也有用贝壳做主体的。
点红则一般会在嘴角附近,红红圆润的两点,姑娘们一笑,两边的红便会随之舒展开,这就是笑靥生花了。
大昭对妆容的包容度很高,往前也流行过一阵用黑色的口脂涂嘴唇的盛况;也有拿妆粉把大半的嘴唇涂白,只在最中间涂一点红的樱桃嘴妆容;更有把眉毛都剃光,只留下眉根一点,所谓翅眉,前段时日很是时兴。
这对谭以就比较有利了,不怕某些有些出格的妆容大家无法接受。
谭以拉着宋溶一张张总结各个妆容的特点,写下报告存档,这些都是十分珍贵的储备资料。
谭以又绞尽脑汁想了现代流行过的一些妆面,什么清透裸妆,无痕底妆,还有各种风格的妆容,韩式一字眉,日式甜妹妆,中式复古妆,也不管效果好不好,先写下来再。
之后谭以又对妆娘宋溶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培训,主要还是开拓她的思路,不要局限在特定范围里。
最重要的是,已经有一些闻风而来的妆娘应聘者来到铺子里了,谭以又得和宋溶进行一个个筛选。
因时间有限,谭以给大家一个共同的时间,提供铺子里所有的化妆品。由谭以指定一个要求,让求职者们按照要求来画。
这样的要求对她们有一些难度,毕竟谭以给的标准挺抽象。
有一场妆娘面试,来了十位应聘者,谭以给出的要求是:在春和景明之际,我应邀请前往好友家做客,当天的衣衫整体青绿,想要一种清新靓丽的感觉。
当试妆模特的姑娘一般是铺子里的员工,也有满冉特意从外雇的各种脸型的姑娘。高矮胖瘦,圆脸方脸都有,也有肤色较黑,或者脸上有斑点的姑娘。
来应聘的妆娘大多是在高门富商家当过梳妆丫鬟,对这样的要求倒是司空见惯,难的是不同样的姑娘们,要怎样才能化出最美的状态来。
有位妆娘就运气不大好,她之前服侍的姑娘是个圆嘟嘟的脸,这次却抽中了一个方脸姑娘,拿着手里的化妆品欲哭无泪。
面了几波妆娘,最后留下五位,技术老道,手法高超,并且很有灵性,经常有出人意料完美的作品。
谭以对此比较满意,能够以相对低廉的价格雇佣到这样大师级的化妆师,真是赚大了。尤其是在目前化妆品种类还不算齐全的情况下,能做到焕然一新,实在是难得。
在整个比赛筹备期间,谭以还硬生生挤出时间,给系统拍了好几幅美人的照片,基本还清了之前为硬笔欠下的五幅图债务。
在搞图的过程中,谭以基本弄清楚了系统成功选用图片的标准。像谭双这样,本身相貌好看又姿态美丽,而且就和谭以住在一块儿,取材相对方便,谭以就逮着死命薅羊毛。
前期系统还是很给面子,咔咔咔拍了三幅图,等之后,无论谭以怎么努力,各种道具酒坛、鲜花、月色、秋千,骑马等轮番上场,还是拍不出图片了。
这时候谭以就知道,一只羊已经被她薅秃了,得换只羊。
谭以又借以会员活动的名义,把各位长得美丽的姑娘约出来联络感情,顺便拍几张美图交差。
除此之外,谭以还头疼评审委员的人选。
目前已定下了霄玉姑娘,其他几位人选倒是不太好确定。
谭以脑中默默算,最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审美在线的,如果还能妙语连珠就更棒了。
玉西、楚青栀、魏娘子……谭以纠结挠头,玉西是有名的才女,在京城名望颇高,就怕请不到;楚青栀也一样,绝对的名门贵女,家室身份在京城也是第一梯队的,就是能不能请到的问题。
魏娘子的酒楼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是个上佳的人选,魏娘子年纪虽大了些,却正是优势所在,对目前正掌着家的大夫人们来,可是非常亲切了。
谭以有些犹豫,要不要请个男评审来。一档成熟的比赛男女评审都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果也不同,算是看点所在。
可她在这里认识的男性朋友实在是少啊,总不能叫澹台轶来吧,总感觉画风不符的样子。
纠结了一阵,谭以也就先不管他了,喊来满冉去给玉西、楚青栀、魏娘子府上去信,表示择日会前来拜访有事相商。
满冉很快到了,手上还拿着一份拜帖。
“东家,城南刘府刘朋兴老爷携子前来拜访。”
谭以莫名其妙:“刘府?哪个刘府?”
“东家,您还记得咱们上回的刘氏纸坊吗,帖子上写了刘朋兴老爷特意前来致歉。”满冉回道。
谭以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倒是没想到刘老爷还特意前来道歉:“把人请到堂屋吧,我换身见客的衣裳。”
等谭以换好衣裳来到堂屋,就看见刘老爷端着杯茶慢慢喝着,刘长涛刘少爷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扣着手指头。
“刘老爷久闻大名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呐?”谭以坐到主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刘长涛见此更是翻了个白眼,连个贴身侍奉的丫鬟都没有,真是穷酸。
原本他心里还很不高兴,被老爹硬压着来给人家赔礼,如今看见谭府这么穷,上次被自家纸坊坑了,怕是都没银子了。这么想着,刘长涛心里倒是好受一些了,不和穷鬼一般见识。
“在下刘朋兴,这回来啊,是给谭掌柜赔礼道歉的。”刘老爷笑眯眯地朝谭以拱手致歉,又瞬间变了脸色,冲着刘长涛道:“孽子,还不快来给谭掌柜赔礼!”
刘长涛敷衍地拱了拱手:“上回的事是我纸坊错了,还请谭掌柜见谅。”
谭以回了一礼,横竖她也没吃什么亏,这刘老爷还特意上门道歉,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谭掌柜,这事是我刘氏纸坊理亏。前段时日我恰好去了趟江南办事,就把家里的铺子营生交给了我这孽子看管,还盼着他能长进些,结果就出了不少的篓子,真是羞煞人了。”
刘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一眼还满不在乎的刘长涛。
谭以看着眼前可乐的父子俩,一个瞪着眼苦心孤诣要把儿子拉上正途,另一个坐没坐相,脸上还带着笑,活像只闯祸了之后还嬉皮笑脸的哈士奇。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纨绔,确实不求上进,老父亲都愁死了。
等等,纨绔!
谭以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
“刘老爷,您太客气了,上回的事都是那掌柜的错,您名下铺子众多,有一二疏漏也在所难免。”谭以笑着回道。
“唉,老刘先前和我走南闯北,临老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怕您笑话,他这中饱私囊的事也不是第一回 干了。”刘老爷叹息道:“我已发他到庄子上去了,这些年的恩待也够了。”
“爹,我早和你了,刘叔已经变了,您还硬是不听我的。”刘长涛插了个嘴。
刘老爷被自己亲生儿子拆台,有些尴尬,眼睛瞪得更大了。
“刘公子少年英气,日后必有大造化啊。”谭以跟着吹捧了一句。
刘老爷摆了摆手:“他能不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整天在外头鬼混,书也不读!”
刘长涛不服气地嘟囔了几句,到底不敢大声话。
谭以看他的脸长得还不错,不是酒囊饭袋那种不健康的暗黄,还挺红润光泽,剑眉星目的,要不是表情太生动,算得上深沉型的帅哥。
“刘老爷,我这里倒是有个忙,得请刘公子帮忙。”谭以组织了下言语,把比赛的事大致和刘老爷了一遍。
刘老爷一听是选美比赛,顿时有些不乐意,等听到还拟邀请了玉西,倒是有些心动了。
刘长涛也是,一开始还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谭以详细介绍了一番,瞬间来了精神,眼神“唰”的亮了,越听越想看,在一旁想插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美人啊!我可以!我愿意!”
还在纠结的刘老爷:……别的事可没见你这兔崽子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