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咋就能昧着良心,……
顾母, 顾大嫂和顾荞听到消息后,紧赶慢赶的过来,看见的就是顾三郎被“官差”锁着带走了。
“三哥。”
“三郎。”
顾荞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 顾母则是受不住击,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被顾大嫂扶住了。
“老三。”顾大嫂看着他。
“嫂子我没事。”顾三郎朝顾大嫂笑了笑,然后对顾荞道:“将娘和大嫂都带回去, 放心吧, 我明日就回来。”
“三哥!”顾荞不放心,踌躇着要跟着他走。
“荞荞。”顾三郎厉喝一声,微微拧眉。他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唯独忘记了顾母的舐犊之情, 若是顾母因此出个什么事, 他万死难辞其咎。
沈楠虽然不赞同顾三郎这么做, 可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就只能配合他。看他为难,她走上前去,劝顾母和顾大嫂她们先回去。
“荞荞,你是大人了, 听话,这里有三嫂和你阿楚哥呢。”
顾母年纪大了, 顾大嫂又怀着孕, 两人都受不得刺激。顾荞心里虽然慌,但到底还是知事的,抹了抹眼泪,和顾大嫂一块儿搀着顾母回去。
看着顾三郎被带着走远的背影, 沈楠捏了捏拳头。
“阿楠,那这油坊……”顾华心翼翼的问。
如今东家被带走了,那他们这油坊,停是不停?
“不用停,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沈楠正色道:“顾叔,三郎哥不在,我得去一趟县里,这油坊就就暂时靠你管着了。”
“放心吧,我都晓得。”顾华应着,转身回了油坊。
“各位都先回去吧,今日之事,谢谢各位的仗义相助。”沈楠对着他们鞠了个躬。
“阿楠,那这油坊真如那些官差的没有地契吗?”
他们方才刚和官差对峙,是因为他们没有出示令牌,且无故让人停产,可若是这油坊没有地契,那他们今日的行为,那可就是妨碍公干,威胁官差了,若是知县大人追究下来,搞不好大家都是要蹲大牢的。
“大家放心,我三水油坊并不曾违规搭建,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官府许是抓错了人,大家不必担忧。”
村里人知道沈楠这会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慌,但她既然这么了,他们心里也有底了,所以安慰了几句就都回去了。
陈翠站在人群后头,看着顾家的“惨状”,努力憋着笑。
富贵了?
了不起了?
最后还不是遭报应了?
有地契,有地契人官差还能把人抓了?
也就这些傻蛋信这女人的瞎话。
“三嫂。”楚暮方才偷跑出去放了个信号,这会子回来,远远就看见沈楠一个人站在油坊门口,孤立无援。
“三嫂。”他喊得心翼翼,生怕沈楠受不住哭出来。
“你三哥应答当给你了什么,按他的去做吧,不用管我。”
“可是三嫂……”楚暮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他终究是不能跟她明,踟蹰了片刻,他道:“三嫂,无论怎样,三哥肯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我知道。”沈楠点了点头,“你去吧,我没事!”
楚暮应声走了,沈楠只觉得心里憋得慌,深深吐了一口气,她转身,就见段母鬼头鬼脑地站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沈楠吓了一跳,用手抚着胸口。
“侄媳妇,三郎,被他们带走了?”段母没想到,他女婿安排的人动作还挺快的嘛,她紧赶慢赶,居然还没赶上。
听朱兰那个老东西都被气晕了,也是可惜了,错过一场好戏。
“关你什么事儿?”沈楠瞧着她那个不怀好意的笑怒瞪了她一眼,就往家去。
“哎话不能这么,我们两家虽然不能做亲家,但好歹也几十年的交情了,三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被抓了我咋能干坐着呢。”
看她跟前跟后地扰自己,沈楠停下,不耐烦的问了句,“你到底想什么?”
“嘿嘿。”见沈楠动心了,段母发出奇怪的笑声,“我听人啊,三郎是因为没有买地被人抓走的,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我女婿在县衙做事,你跟我去找他,他不定能帮你。”
沈楠原以为这死老婆子是来看笑话的,如今听她这么一,这明显就是憋着坏呢,而且平日里都不着家的人,咋个今日恰巧在呢,还给她出谋划策。
沈楠如今都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就是这死老婆子对我女婿干的,毕竟顾三郎了,那些“官差”的衣服都是真的,她女婿是县衙的师爷,近水楼台,监守之盗也不是不可能。
沈楠看向她,不动声色道:“可如今三郎哥被官府的人抓去了,估计明日他们就要来接管油坊了,你女婿只是个师爷,如何护得周全。”
听沈楠居然还敢嘲笑他女婿官,段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她语重心长道:“这都啥时候了,人重要还是钱重要,我告诉你,那牢房的人心可黑着呢,三郎多待一天就多受一份罪。”
“那怎么办?”沈楠眼中带泪的看向段母,只见她得意一笑,稍纵即逝。
“你这样,你先跟我去见我女婿,到时候,你就把油坊推到他身上,只要三郎不是这油坊的东家,官府自然没有资格关押他。”
“那这样岂不是让你女婿也陷入危险了?”
沈楠原先还只是怀疑段母是幕后黑手,如今听她这一番话,是百分百的肯定就是她和她女婿设的套。
那假官差抓走顾三郎,为得就是让她们自乱阵脚,到时候有段母这么一忽悠,她指定是会听的。
把油坊推到她女婿身上,他女婿在从中周旋,稍稍一哄,这油坊,轻而易举便易了主。
“害,他到底是知县手底下的人,到时候好好认个错,顶多就是丢个官,总比让三郎丢了命强吧。”
看沈楠还在犹豫,她又道:“当年三郎死讯传来后玉娟没能替他守着,她一直对这事儿过意不去,如今总算是有个机会,就当是她的偿还了。”
沈楠静静地看着这老太太演,心中不由赞叹她的演技。咋就能昧着良心,将这言不由衷的话得如此真情实感令人信服呢。
奥斯卡都欠她一个金人。
段母叭叭叭了半天,也不见沈楠回应,不由得心里有些恼了,开始使用激将法,“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反正坐牢的是你男人。”
她着转身就要走,却被沈楠一把拉住,“婶子,我信你。”
这还差不多。
段母掩了笑,焦急道:“那还耽搁啥啊,赶紧走吧,马上天要黑了。”
“不行婶子,我得回去跟我娘一声。”沈楠故意拖延时间。
“啥啊,再迟都要没有去县里的骡车了。”段母肯定是允许,毕竟这事知道的人越少,暴露的可能性就越
况且朱兰那死老婆子心眼跟蜂窝似的,若是被她反应过来可怎么办。
“还是快走吧,三郎要紧。”
“那我得回家拿些银钱,此去少不得要点,总不能也让师爷使银子,我拿了马上就出来,觉不多耽搁。”
果然,一听拿钱,段母马上松了手,“那你多拿点,快去快回,我在你家路口等你,若是迟了,三郎可就危险了。”
在古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段母用这个吓唬沈楠,就不怕她使诈。
“谢谢婶子。”沈楠一脸感激的朝她,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顾母正在家里坐立难安呢,看见沈楠,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但未避免段母怀疑,她言简意赅地给顾母了事情的经过,并了她和顾三郎的计划,“娘,三郎哥会没事的,你别太过担心了,伤了身子,三郎哥会伤心的。”
“那你也心,若是怕,就叫了云郎一块儿陪着你去。”
“我知道,那娘,我先走了,荞荞,照顾好娘和大嫂。”
她在家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荷包里的银子随着她走路“叮当”响,所以段母并没有怀疑。
两人步行到镇上,沈楠故意慢慢悠悠地走,段母催她,她就她脚疼走不动。
“你之前不总在县里摆摊嘛,咋就走这点路脚就疼了。”段母实在不相信沈楠有这么柔弱,走两步路就能脚疼,但看她那苍白的脸,又好似不似假装的。
“摆摊时牛车都是到家里去拉的,平日里去镇上,她们都是陪着我慢慢走的。”
段母常年不在家,所以沈楠什么她也没法去证明,瞅了她一眼,她也只能放慢脚步,催促着她快些。
原以为这样也就罢了,谁知坐上骡车后,沈楠又开始出幺蛾子。骡车不能太快,快了她头晕。
可问题是段母就想着今日事今日毕,沈楠这个走法,到县里估计天都黑了。
段母哪里知道这才是个开头,到了县里,沈楠就因为头晕,直接让车夫将她送去了顾云郎的店子。
段母阻止,她就告诉车夫是她付钱,听她的。
“你这又是干啥!”
这一路上,段母的好脾气是彻底用光了,要不是油坊还没拿到手,她恨不得上去给她两耳刮子。
她就没见过那家的媳妇这么娇贵的,没有富贵命偏得富贵病。
“我头晕。” 等车夫停了车,沈楠跳下去便去敲门。
“哎哎哎。”段母一把把她扯过来,压着声音,“不是要去见我女婿吗,你男人你不管了?”
“我头晕。”沈楠索性将娇贵和作贯彻到底,嘴巴一扁道:“我要睡觉。”
“可是你男人……”
“谁啊!”
段母话未完,店子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