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口水不争气地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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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玉娟出了顾家后, 当着外头人的面哭哭啼啼地就往自己家跑。

    她想以这种方式得到顾家村人的同情,近而向沈楠他们施压,可她娘已经把人都得罪光了, 根本没人同情她。

    在加上上次县衙的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随便一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这样,除了得到女人们鄙夷的眼神, 啥作用也没起。

    现在哭哭啼啼, 当初要出嫁时不是挺神气的吗?

    段母自上次被人嘲讽之后便甚少出门,段玉娟哭着回家时,她正准备着给段父做午饭。

    “咋地了这是。”在段玉娟关门的间隙, 她推开门进去, 段玉娟瞅了她一眼, 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 三哥他不要我了,他今日还假装不认识我,问我是谁,呜呜呜。”

    “假装不认识你?”段母稍稍想了一下,忆起村里的传闻, 蹲在床上拍了拍她的后背,“娟啊, 我之前听顾三郎在战场上磕坏了脑子, 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顾三郎当年虽然年岁不大,但到底是知事了,段玉娟还与他定过亲,怎可能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许是他有些事还没记起来。”顾母轻拍着她的肩膀, “你今日见他了?”

    “嗯。”段玉娟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段母,“他真的磕坏脑子了?”

    见段母点头,段玉娟瞬间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将沈楠和顾三郎感情好的事瞬间抛到了脑后。

    既然从前的事无法动顾三郎,那她就和他慢慢相处,烈女还怕缠郎呢,更何况顾三郎还是个男人。

    而且她自认为,比起沈楠的蛮横无理,她更加温柔意,男人都喜欢体贴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才更有家的感觉。

    “不气了?”段母看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就这样。跟娘,今日在顾家发生了啥。”

    段玉娟最相信的便是段母,自是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拉地了,期间还义愤填膺地批评了一顿沈楠,她鲜廉寡耻,恃宠而骄,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在丁府是个什么德行。

    “她越是这样对你就越有利,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多去三郎跟前嘘寒问暖,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段母给她出主意,“而且你要时不时在三郎面前提一嗓子那个女人和那个姓江的事。”

    男人都忌讳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顾三郎那样的,她沈楠再年轻再漂亮,若是不守妇道,就只有被休的份儿。

    “娘,我都晓得。”这些手段,都是她曾经在丁府惯用的,连丁仁那样在女人堆里转的老油条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顾三郎那种血气方刚的男人。

    “你晓得就好,娘啊,就希望你们姐弟俩日子能好过些。”段母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右眼,“咱们自县里回来快有半月了,也没去看过财生,这几日我这右眼跳得厉害,总觉得要发生啥事。”

    “财生在书院有唐子渊罩着能出啥事。”

    段玉娟觉得顾财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笼络住了唐子渊的心。这次的事虽然与他没有大碍,但到底也算是个不的击,书院的那些学子若是知道情况,定是少不了要嘲讽几句,但有唐子渊护着,总不会受欺负不是。

    见段母眉头紧皱,段玉娟起身,从妆奁下头的暗格里拿出一锭银子,“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瞧瞧,他住在书院,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哎。”段母喜滋滋地收了银子揣进袖子里,刚准备再和段玉娟几句体己话,就听见段父进门放农具的声音。

    “得,讨债的回来了,我先去做饭了。”

    段母关上门出去后,段玉娟又趴回到床上,冷硬的床板让她不由想起顾家新宅子里的炕,软乎乎的,听冷了还能烧火。

    无论是宅子还是人,都颇合她的心,她要好好计划计划,定要将其据为己有。

    顾三郎今日回来的事顾云郎也知道,所以下午他也早早关了店赶了回来。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吃饭聊聊天,倒也很是一种乐趣。

    桌上,肯定少不了问问顾三郎的工作情况,他也只自己就是个书吏,这次去仓州,他也只是在旁边做个记录,不是什么太危险的事。

    这次是事发突然,他才会忽然这么忙,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唐青通知他他才会赶回去。

    毕竟,他就是个编外人员。

    大人们在桌上尽情欢笑,两个孩在院里也玩得不亦乐乎。

    顾忍冬到底是个男孩子,面对着俊俏的大白马,是满眼欢喜,多次试探着想去摸摸它的尾巴,却都被飞鱼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手。

    “没事,他很乖,不蹶人。”楚暮终是看不下去,起身将他给提溜到马上。

    飞鱼不舒服的动了下,顾忍冬急忙用短腿夹住马腹,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手死死地抓着马得鬃毛,像个大马猴似的,但他显然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得很。

    顾三郎虽然和顾母他们着话,但也时刻注意着院里的事,怕顾忍冬摔着,他还出声喊了一声飞鱼的名字。

    听到主人的声音,飞鱼顿时不动了,乖乖站定,任由顾忍冬在他背上磋磨。

    顾家人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马儿大多是有灵性的,顾三郎是他的主人,听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是沈楠觉得,这马和顾三郎的配合有些太过了,就像是许久的搭档一般默契。

    只是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被抛之脑后。

    “夏夏要坐吗?”楚暮见顾半夏抬头看着马上的顾忍冬,将她也给提溜了起来,却被丫头抱着脖子不撒手。

    “你别逗她了,她胆子,连那么温顺的牛跟前都不敢去,更何况是马呢。”顾大嫂笑着道。

    “胆鬼。”楚暮捏了捏她的鼻尖,将她放到地上。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鬼,顾半夏一下地,就去抓瑟缩在墙角的两只毛茸茸,嘴里还叫喊着,“鸭鸭,鸭鸭。”

    丫头最近吃的好,身上有些肉了,此时穿着粉色的衫子蹲在哪儿,颇像一只肉嘟嘟的花苞。楚暮本就喜欢孩子,更何况还是顾半夏这种软萌的姑娘。

    见他举着鸭子咧着嘴看他,楚暮笑着又将她抱在怀里举了举,乐得丫头“咯咯”直笑。

    “惯会欺负比自己弱的。”

    它们可不弱,沈楠心道。

    别看那两只家伙现在,但人家那可是正经的大鹅,长大了可也是村里一霸,它若是发脾气了,就连黄狗都干不过它。

    只是顾半夏非要叫它们鸭鸭,她也就随她去了。

    “行了,时间都不早了,早些收拾了去睡吧。”顾母见他们一个个玩疯了,笑着提醒道。

    这夏日炎炎,坐在院子里乘凉着实舒坦,可到底更深露重,若是明早一个个起来都头痛了,那可就又要麻烦人家阿楚了。

    大家长都发话了,他们自然是听的,沈楠她们将盘子碗撤进厨房清洗,顾三郎则是将桌子凳子搬回厅里去。

    “好了别看了,明早起来再玩。”顾云郎见忍冬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马,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爹,我以后也要像三叔一样骑这样的大马。”顾忍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云郎。

    “好,等你考上状元了,骑马游街,一日踏遍京都繁华。”这话是顾云郎在卖炸串时从学子们趣时听来了,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景象,但总觉得是美好和荣耀的象征。

    他现在努力赚钱,就是想让顾忍冬以后有钱念书,不用像他一样每日在坑里挖,土里刨。

    “你们父子俩咕咕囔囔,啥呢?”顾大嫂将洗干净的围裙搭在树枝上,笑着走过来。

    “没什么。”八个月的肚子,顾大嫂走起来都费劲,顾云郎上前两步搀着她,看着围在自己腿边的儿女,幸福的笑了笑。

    “孩子乖不乖,我不在的这几日,有没有闹你?”

    “没有。”顾大嫂粲然一笑,抚了抚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他乖得很,很少闹我。”

    以前日子苦,人都忙忙碌碌,虽然怀着孩子,但好像没怎么在意便生下来,养了这么大。如今日子好了,清闲了,她才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次孕育生命的神奇,只为一个胎动,她都能幸福好久。

    也正是如此,她才觉得更加愧对两个大的,以前忽略了他们。

    “这孩子肚子圆圆,估计是个女儿。”

    “女儿也好。”顾云郎瞧了一眼他的腿部挂件,“再生一个像夏夏这样的女儿,多可爱。”

    “娘也是这么的。”顾大嫂的眼里满是幸福。一般的婆婆都希望媳妇能生儿子,可那日顾母却,传宗接代有忍冬就够了,她再生个女儿也挺好,夏夏还能有个伴。

    可是她那里不知道婆婆这是在安慰她呢。

    “娘得也是实话。” 顾云郎将妻子散落下来碎发别到耳后,“生男生女都行,只要咱们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就好。”

    “好了,别再外头站着了,仔细着了风。”顾云郎将顾大嫂扶进房间,把两个孩子提溜进各自的房间,熄灭了院里的灯笼。

    翌日,沈楠又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她就去找楚暮。

    “你再一次,你要我干啥?”楚暮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有没有搞错,他虽然是块砖,但本职是个大夫好吧,让他去剡猪,咋想的。

    “你没听错,我图都画好了。”沈楠将折好的图纸开,展示给他看,“就这,只要把这里划开,将东西取出来,然后缝合就行,就跟你帮将士们挖箭头是一样的。”

    “你得容易,这么好弄你咋不去。”楚暮如同被人踩着尾巴似的反抗。

    “你三哥不让我去。”沈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后面,“不信你问。”

    “三哥,你肯定没答应对吧。”楚暮像是看见了救星,跑到顾三郎跟前,可怜巴巴地,如同沈楠是要让他失身一般,“你肯定没答应对不对,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就是为了让你好见人,所以我才让你大清早去的嘛。”沈楠笑得像个恶婆婆,“走吧,不然等会儿人多了就不好下手了。”

    “我不去。”虽然顾三郎默认同意了,可为了自己的贞操,楚暮坚决不从,“我是大夫,又不是兽医,我不去。”

    “兽医也是大夫的一种。”顾三郎缓缓道。

    “那也不行,若是被人知道我一个大夫去剡猪,那我成啥了。”

    见他不上套,沈楠只好换了一种策略。

    “走吧,等事完了,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酥肉。”沈楠循循善诱,就不信她不上钩。

    “哼!”

    “猪肚鸡”

    “不去。”

    “南乳排骨”

    “那也不行。”

    “那再加一个生日蛋糕,过几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楚暮:“……”

    口水不争气地从他嘴里流下了,并骂了他一句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