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卑微的喜欢
男人温热的气息抵上了女人冰凉的躯体,每到冬天的时候苏一禾的手脚都很冰凉,这或许是从前总是再冬日里洗衣服落下的毛病,也可能是冬日穿的太少了所以冻坏了,她现在才相信那些大夫的,的时候太放肆长大以后所有的痛苦都会找上你的。
“别,我,我那个……来了。”
过了快三十年独居生活的林琛,这忽然尝到了甜头,又因为前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忽略了这个女人,本以为现在可以一口吃个胖子,但是现实却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
“那还趴在地上要着凉的。”
他横将女人抱起来,不敢随意的将她丢到床上心翼翼的放好,苏一禾感觉到男人从没有过的温柔,就这么一瞬间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那个他藏得很好的女人也不在乎从前的过往,他们两个若是就这样过完后面的半辈子,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对万洛笙没有那么喜欢,甚至她对这个总是变脸的男人有了三分的心思,人是会变得,所以年少情深并没有那么难忘,她被自己得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
林琛试探性得摸了摸苏一禾的脑袋。
“就是忽然觉得有些冷了,盖上被子应该会好,林先生不忙吗?”
“我已经从书房回来了。”
书房还是明天叫信得过的佣人来扫一下吧,林琛看了是真的很头疼。
一整个年杜家都在欢声笑语当中度过,当然除了一个人窝在卧室沙发里面的杜可可,她吐着烟圈,看着外卖呢往来的行人和商贩,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卑贱的存在,像蝼蚁一样活着的人尚且这么坚强。
整个杜家唯一没有亮光的地方就是杜可可的房间和她所在的地方,佣人们都感觉到大姐的身上带着低低的气压,甚至杜伟业因为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晦气了而没有叫她一起吃年夜饭,他不关心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关心这文件到手了就行。
杜可可比林召要大几岁,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多少交集,每次见他不是被就是被大哥骂,倒还是真的没有见过他认真的模样。
她回想着从前和林琛在一起的快乐的样子,她一直安安心心的保护好自己,因为他曾经过喜欢干净的女孩子,所以她从不和自己那帮不三不四的姐妹过多的接触,更不会跑到那种不好的地方,这么多年可以除了苏一禾她没有欺负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答应林召是因为什么,现在她连林琛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了,他他喜欢干净的女孩子,可是呢,却娶了苏一禾那个舞女为妻,为了她在家里跪了一夜,一夜呀,她这辈子只有自己跪一夜的时候。
她拿起身边的酒瓶子就对着嘴使劲的灌,脸上也跟着染上了颜色,可是她却还是开心不起来,喜欢的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底线,不喜欢的人就连头发的长度不对都可以成为拒绝的理由。
论家世杜可可不是甩了苏一禾好几条街的事情了,那是甩了一座城市,为什么他宁可带着那么一个拖油瓶也不考虑自己呢,她站起身来摇晃的身体已经穿不了高跟鞋了,索性她将高跟鞋脱了下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时候,她微醺的脸才有了那么一些清醒的样子。
她和林召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不能不去,好在杜伟业也根本不在乎杜可可去哪,从前还可能过问,自从有了那几份文件之后,他在不关心这两个孩子的死活。
新年的第一天,百乐门就高高兴兴的开门了,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因为这里面的姑娘也都没有什么亲人在蓝城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卖到百乐门来,百乐门的二楼是给客人们的包厢,但是有钱的话也可以不找这里的女人陪着,杜可可来的时候脸上不知道围着多少层围巾,生怕别人认出她来,可是她这个和女孩子的身材大相径庭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别人的身上。
她心翼翼的推开了包厢的门,但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林召一个人,三五个成群的男人就围在桌边麻将,看见杜可可进来了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口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这些人不是蓝城显贵的孩子,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所以不免有些害怕,林召是背对着她坐着的,她只能看见林召宽大的背影和桀骜不羁的发型。
“你如果忙的话,我一会儿再来。”
“各位不好意思了,下次再约。”
林召挠了挠头又恢复了他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因为见过了那个不一样的他,所以怎么都让杜可可觉得有问题,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像是大少爷那么成体统,反而多了几分廉价,每个人的身上或者是脸上都有疤痕,像是架的时候留下的,这些人凶神恶煞,杜可可进来的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这些眼神能吃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林召,想不到你堂堂林家的二少爷竟然品味这么独特,我可真是想不到。”
一个坐在床上的老人,这个时候才起身,花白的胡须还带着那么一丝宽容,看上去这些人都给他让路,应该是他们长者,难道这些都是这个老人的儿子?他们看待杜可可是不善意的眼神,可是杜可可看他们却是充满了好奇和量。
“胡叔,这话你的就不对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您不能以您自己的偏见而想要霸占我们的思想呀。”
他的胳膊搭上了杜可可的肩膀,确实是比大哥还要宽厚。
“哼,我看你召我们来牌就是个幌子,来这里约着见你的女人才是大事。”
“您别出来,你这样让兄弟们怎么看我。”
少不更事和顽皮一直都是林召的代名词,好像家都已经习惯了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可是杜可可知道,这不过都是他的伪装,真正的他才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她始终忘不了林召身上散发的和他哥哥一样的戾气,那种要将人吃进肚子里面的感觉。
几个人哄笑着走远了,屋里面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一桌没有完的麻将,她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包房很,结果这些个大男人出去以后她才感觉到自己可以喘过气来,屋内烟雾弥漫,林召立刻开了一点窗户,让烟雾都跟着出去。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呀,看上去好像不好相处。”
“你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的我也不希望从第三个人嘴里知道。”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杜可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的手里面被拿着把柄,所以她现在受制于林召。
“我很好奇,你对你哥哥那么好,怎么会让我把文件拿走。”
“因为有比那几个文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林召看着几个人走远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倚在窗边,将杜可可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她穿着刚刚过了膝盖的裙子和一个白色的袄子,他将手伸进她的裙子下面,抚摸着那不太光洁的皮肤,可是他虽然现在和杜可可做尽了这些暧昧的事情,但是他的眼睛看着的一直都是楼下那几个不知道着什么可是越走越远的男人。
林召的脸本来就和林琛有几分相似,不笑的他更是太像他了,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这新年的开始就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活了二十多岁的杜可可,从来没有被人威胁做这么委屈的事情。
包厢的门走的时候几个男人并没有关死,所以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切的丛绾捂住了嘴巴,她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就滴在了一双似曾相识的鞋子上。
“我什么了,你把我的话全都当着屁给放了是吧,苏一禾那么好命的女人,我这辈子就见过她一个,你还真以为林召是真心实意对你是吗?”
丛绾被妈妈拎着进了其他的包厢,傍晚的时候是百乐门最热闹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的包厢却是像被丢进了冰窖里面一样,丛绾和其他的女人一样,穿着要跳舞的衣服,裸露在空气中的背部让她也跟着冷的哆嗦。
妈妈从身统领自己的袄子脱下来给女孩披上,她手里拿着扇子却没有煽动的意思,可是嘴里面的话却是喋喋不休的数落。
“不是我想指望你给我赚多少钱,都是苦命的孩子,要不然也到不了我这里,可是人不是靠着感情活着的,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能留住那林家的二少爷,一禾嫁给林琛之后过的好不好你不比我清楚吗?男人都是什么货色,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眺望着还没下锅的。”
“你你有什么,男人喜欢的身材你没有,男人喜欢的娇滴滴的脾气你也没有,你每天除了对吃的有兴趣你还喜欢什么?”
似乎是话的有些重了,丛绾听着妈妈的唠叨忽然觉得更加的委屈,她的哭声渐渐由没有声音变成了雷一样的惊天动地。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什么都不能改变。
“他喜欢的我也可以做到的,我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就一眼就好。”
“蠢货,随便你怎么样,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教育出来你们这么一个两个不争气的,你看看那些个女人,把男人手里的钱骗到自己手里不,还让男人朝思暮想的,你在看看你,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百乐门的妈妈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是她越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女孩子误入歧途怎么骂都没有用,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别人不动的,只有自己真正失望的时候,才能离开,可是那个时候遍体鳞伤,还能去哪?
丛绾和一禾不一样,一禾就算是再不招林琛喜欢但是两个人也没有离婚了,可是他这弟弟,蓝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你让他认真起来对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别哭了,吵死了,你要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没有法子,只不过若是不成了,你也不能怪我。”
妈妈行走江湖唯一的一个招数,就是那白色的药粉,只要混在了客人的饮食当中,没有一个不听话的,只不过,是药终归有清醒的那一天,她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妈妈,我不会怪你的,就一天就好。”
雷声大雨点,丛绾就等着妈妈这话呢。
林召是总到百乐门来的,有的时候喝多了酒就不回去了,所以丛绾也是抓住了这样他单独在包厢里面的好机会,可是真的看到他的脸的时候,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又不想做这些了,喜欢一个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用这些没有谱的药。
“你怎么进来了?”
她思考的空隙,男人半睁开了狭长的眼睛,可是因为光线太过刺眼所以并没有将眼睛完全睁开,他倚在椅子上,俨然是喝醉了的样子,像是醉了可是又没有醉的完全,透过太阳留下的最后一丝余晖,她看得清楚男人的脸,因为酒醉泛着红光,可是这样看上去,让她的心跟着砰砰的跳。
借着这样的酒醉,她看着他的脸有些入迷,她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安静的样子,可是他好像是在等待什么样一样,看见进来的人是丛绾催促着她离开。
“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熬醒酒汤来。”
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将药下在林召的酒里,惊慌失措的准备离开但是一回头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面临她的是摔倒在地的疼痛,杜可可是在一个时之间接到电话的,她赶来之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一个舞女也能做到这样的放肆,看来百乐门的妈妈平日里根本没有教育好她们。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觉得林家是蓝城的权贵之家,你也想和二少爷发生一点什么来换取高昂的利益。”
“我,我没有,我只是看二少爷喝醉了,怕他在这里受凉。”
“是吗?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杜可可强势的掰开了丛绾的手,将她手里的一包东西夺了过来,她急迫的将里面的粉末全部都洒在了地上,可是她也是有私心,让林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得同时,她也不忘了给自己留个后路。
蓝城还能找到这些东西得,除了百乐门里面得人,还真的是比登天困难,可是这好东西明明白白的进了自己的手里。
“滚出去。”
林召好像是生气了,他指着丛绾的鼻子,女人因为跌倒鲜血在裙摆上变成了一个好看的花朵,可是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并没有人怜惜她,就像是一个丧家犬一样被赶了出来。裙摆弄脏了还可以清洗,可是她看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了这全天下最好听的话,让自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转眼之间,他又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另一个女人,她像一个丑,又像是前人没有种好的树木。
妈妈就在旁边的包厢里面,她吐了一口烟圈,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若是从前林召对丛绾有那么一丝情谊,就因为这药,他们两个人之后都不会再有瓜葛。
算是她错了,不应该将药给她,可是于情于理,她觉得自己没错,人生都是看造化的,没有命去过那样的生活,就算是每天祈祷也无用。
“还不滚出去?”
丛绾倒是想立刻就从两个人眼前消失,可是她跌倒的时候摔伤了腿,实在是不能站起来,可是她也不能爬出去,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可是自己却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任人宰割为人鱼肉,在上层人的眼光中,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杜可可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将人拖了出去,随即大门被关上,这个时间是人最多的时候,她这样狼狈却成了其他姐妹眼中的笑话,有人笑她可怜,有人笑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哎呦,这不是可人的绾绾吗,这是怎么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拉住了丛绾的胳膊,他将这个瘦的女人整个提了起来,从前他就喜欢这个模样的女人,如今她落难,自然是体现自己英雄救美的时候。
可是这门里的人自己也不敢惹,所以这种好事当然是先到先得。
“你放开我。”
“既然你都被拒绝了,看来也不是不能做了那生意,跟着谁不一样,跟着我,我给你双倍的钱。”
“别碰我,我只是一个舞女,还希望客人不要为难我。”
她哑着嗓子一只手还伏在那个受伤的膝盖上,她用最后的力气甩开了男人,扶着墙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到手的鸭子,怎么能就这么飞了呢,男人自然是不肯,毕竟她已经迈出这一步了,这女人也就这么几年的好时光。
“为难你?今天你跟我也好,不跟我也好,你都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