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A+A-

    花玥自从沉睡中苏醒, 利用时空镜来到现在这个时空切片已有两百年之久,除去经常每隔几年会去一些其他时空切片以及在宗门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秘境中历练, 认识的人, 救过的人实在太多。

    且她在外历练,只自己是散修, 旁人并不知晓她是微尘宗的掌门大弟子。

    至于蓬莱岛岛主沈疏鸿与合欢宗宗主星野遥也不过是她救的众多人当中的其中两个而已。

    彼时晏无崖赢了最后的比赛,花玥看着擂台之上风姿卓越的男子正感慨不知何时这个沉默寡言的师弟已经长大时, 有人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玥才一回头,就被还没看清楚脸的男子一把抱住。

    不等她动手, 就听他激动道:

    “姐姐,我可总算找着你了!”

    花玥伸出去的拳头又收了回来,推开他, “你谁?”

    眼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生得乌发雪肤红唇的美少年眼睛都红了, 一脸委屈, “我是阿遥啊。

    三年前,重山,姐姐可还记得?”

    花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三年前曾在沧州的重山的一个山洞里从一个诡计多端的魔修手中救出一个合欢宗的弟子。

    当时他深受重伤, 花玥耗费了许多的修为才将他救回来。

    之后等他好了以后,花玥便走了, 没想到却在这儿见着了。

    她道:

    “你也来参加比赛?”

    少年咬咬唇, 眼圈泛红,眉间的朱砂痣灼灼生辉。

    “阿遥是特地来找姐姐。

    阿遥寻了姐姐三年, 没想到姐姐竟将阿遥忘得干干净净。”

    花玥正要话,这时原本在擂台上的晏无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冷冷道:

    “师姐他是谁?”

    花玥正要跟晏无崖介绍,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眼前的美少年的来历。

    他一对桃花眼眼波流转,斜睨了一眼晏无崖,自报家门,“我是合欢宗宗主星野遥,不知阁下是?”

    花玥当场震惊。

    她救他时,以为他不过是合欢宗一个长得格外好看的弟子,没想到居然是合欢宗宗主。

    合欢宗宗主艳名远播,被人称为修仙界第一美人,就连花玥一个不关注这些的都知道,可想而知他有多出名。

    不等她话,这时又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玥玥”她回头一看,一身着玄衣,眉目俊朗,气质内敛的青年男子朝她走来。

    近了,他眼眸里透着激动:

    “一别数年,玥玥可还记得哥哥?”

    花玥盯着他认真看了一会儿,道:

    “你是,蓬莱岛主沈疏鸿?”

    他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抬手摸摸她的头,“我就知道玥玥一定记得我!”

    花玥认识他时,他还不是蓬莱岛主,不过是一个散修。

    二人曾在秘境中结伴同行了好几年,她还在危难之际救过他的性命。

    那时他总要叫她管自己叫哥哥,花玥每次醒来总是将从前忘得一干二净,且看起来永远十六七,也就顺着他叫了声“疏鸿哥哥”可后来两人自秘境出来以后,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听他的消息时,他已经是蓬莱岛的岛主,排在修真界男子才俊美人榜的第二名。

    花玥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场面,也有些激动,与他击了个掌,“疏鸿哥哥,好久不见!”

    他眼含笑意,“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见你。

    玥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花玥正要话,一向沉默寡言的晏无崖一把攥住她的手,道:

    “大师姐我累了,想要回去。”

    “姐姐这是?”

    “玥玥这是?”

    三人齐出声,皆看向花玥。

    花玥连忙向他二人介绍了自己的师弟。

    星野遥道:

    “原来是师弟啊,失敬失敬。”

    沈疏鸿则道:

    “久仰久仰。”

    星野遥道:

    “这位师弟年纪也不了吧,姐姐也需要私人空间的。”

    沈疏鸿道:

    “玥玥,一别数年,我还有好多话要与你。”

    花玥皱眉,看了一眼晏无崖,“不若师弟先回去?”

    晏无崖这时突然剧烈咳嗽两声,捂着胸口:

    “师姐,我胸口疼。”

    花玥急道:“要不要紧?”

    他不话,低垂眼睫。

    他每次只要不舒服,总是这个表情。

    花玥立刻向他二位告辞,并将自己住的地方告知他们,匆匆带着晏无崖回了客栈。

    才回到,她立刻道:

    “你赶紧将衣裳脱下来给师姐看看,师姐替你上药。”

    从前每次受伤别别扭扭的师弟这次倒也听话,伸手解了衣裳,脱了外袍,一言不发的趴在床上。

    花玥道:

    “你不是伤的胸口吗?”

    趴在床上的男子闷闷道:

    “后背也疼。”

    花玥见他结实的背上确实有些伤痕,立刻取了治伤的灵药倒在伤口上。

    等她上完药,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瞧。

    花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道:

    “你这样看师姐做什么?”

    他道:

    “师姐知不知道合欢宗是做什么的?”

    “当然知道啊,”花玥饮了一口茶,不解,“难道无崖不知晓?”

    合欢宗靠双修增进修为,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乐,被修真门派所不齿。

    不过花玥根本不懂那些,也不通情爱,并不以为然。

    活得久了,见多了所谓的名门正派干得那些不入流的勾当。

    她交朋友,从不看背景。

    晏无崖又盯了她一会儿,趴在那儿闭着眼睛不话。

    花玥原本还想跟他聊一聊今日的比赛,见他似乎不大高兴,也就作罢。

    她正欲回房睡觉,才出门口,发现他睡得就是自己的房间,只好又返回来,等他睡醒。

    可她没等到晏无崖睡醒,却等来了星野遥与沈疏影。

    星野遥想要请她出去逛街。

    沈疏影想要请她去吃饭。

    晏无崖这时也醒了,并表示胸口已经不疼了,也想跟着一起去。

    于是花玥当下决定,大家一块去当地最出名的不二楼聚餐。

    四个人进了雅间,花玥左边坐了晏无崖,右边坐了星野遥,对面坐了沈疏鸿可吃饭时,星野遥与沈疏鸿还有晏无崖三人不知怎么就了起来,起因则是一块糕点。

    花玥夹糕点的时候,坐在右边的星野遥突然一口咬住了她筷子夹着的糕点,慢条斯理的吞了下去,道:

    “姐姐的糕点就是比我的甜。”

    花玥也不慎在意,正准备再夹一块,面无表情的晏无崖一把抢过她的筷子,道:

    “筷子不干净了,换一对。”

    换就换吧,也就一双筷子的事儿,花玥接过新筷子,重新夹了糕点来吃。

    她对甜食没什么抵抗力,一不心吃多了,正准备拿茶咽一咽,沈疏影拎着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那年你手腕曾为我受过伤,别总是拎这么重的东西。”

    还不等花玥喝茶,晏无崖已经从他手中抢过杯子,冷着脸道:

    “我师姐不爱饮茶。”

    他着,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然后三个人不知怎么着着,晏无崖就先动了手。

    那天,花玥虽没吃多少东西,却赔了不少的钱。

    三人把人家的酒楼砸的稀巴烂,各自身上挂了彩。

    当天晚上回去,晏无崖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肯跟她。

    花玥替他上了药,又赶紧去给星野遥还有沈疏鸿送了药并代替晏无崖向他们道了歉。

    星野遥红着眼睛道:

    “姐姐,都是我不好。

    姐姐千万不要为了阿遥跟师弟生气。”

    花玥又赶紧哄了他几句,他才露出笑脸。

    沈疏鸿则叹气,“玥玥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不辞而别?”

    花玥心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

    于是她好歹,就差发誓,才将人哄高兴了。

    等花玥筋疲力尽回了房间,晏无崖居然还在房间里等着她。

    他抬眸看她一眼,道:

    “不曾想大师姐在外欠了这么多的风流债!”

    花玥觉得自己着实冤枉,与他解释几句。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桌前看着她。

    花玥困得厉害,见他坐在那儿也不走,自顾自的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那天夜里,晏无崖在她房里坐了一夜,她一夜都没有睡踏实。

    那天以后,星野遥与沈疏鸿经常来找她。

    白日里她被沈疏鸿叫去看比赛,或是切磋武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秘境里的日子。

    只可惜,她作为一棵菩提树,虽也勤奋修炼,但是跟人类对于修行上的领悟还是有些差距,才不过十年未见,他的修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晚上,她又被星野遥叫上屋顶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怀念当时重山山洞里的那三个月。

    关于那段记忆,花玥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星野遥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一给她听。

    花玥见他得高兴,只好假装自己都记得。

    到了夜里回去,晏无崖便一声不吭的板着脸坐在她房里,她被吓得晚晚做噩梦。

    好在大宗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大会一结束,花玥给二人各自留了张纸条,立刻收拾东西回了微尘宗。

    直到回了苍梧峰,臭了半个月脸的晏无崖终于恢复了正常,花玥终于睡了个好觉。

    大宗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花玥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她回了宗门没多久,就收到了合欢宗与蓬莱岛送来的聘礼。

    他们皆向微尘宗提亲,想要与微尘宗的大师姐花玥皆为道侣。

    星野遥此生非卿不娶。

    沈疏鸿他这辈子都会等着玥玥。

    花玥看着被各类宝物堆满的苍梧峰的院子,愁得好几天没睡觉。

    这天晚上,自大宗会回来后越发沉默的晏无崖突然道:

    “大师姐究竟喜不喜欢他们?”

    花玥忍不住道:

    “怎么才叫喜欢?”

    “那大师姐可想与他们其中一人皆为道侣?”

    花玥摇摇头。

    他们于她,在这漫长的时间岁月里不过是过客,终有一天,她会走到君父所的“路的尽头”她的道,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他道:

    “那无崖有一计,不知师姐可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