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结局 我终于和赵韫成亲了
着宁王名头宫变一事, 伴随着舒眷芳跌落城墙进入尾声。
而此时此刻的清凉殿,陈屑鼓足勇气,大胆走进宫中,去寻那个多年未见之人。
清凉殿的设施大都简约大气, 一方案上还陈列着一把乌鞘长刀, 十分符合那人喜好。
陈屑每走一步都在咽口水, 心中很是没底,也不知道这些年了,他变心了没有。
自幼习武的男人还算警觉, 听见脚步声就风风火火地闯出外殿,提声质问:“谁!”
然后他对上陈屑那张带着几分呆滞的脸。
陈屑一下子舌头结, 坑坑巴巴地道:“那什么,我......”
“你?”刘慎眯了一下眼, 看左右无人, 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陈屑的腕子就往里拽。
陈屑惊讶之余后怕地想, 他不会她罢?
虽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他不会还在记恨那晚的事罢?
陈屑话语断断续续, 慌乱解释道:“那个......阿慎!我今天来其实是想......”
刘慎却将她整个人提起, 往床上一丢, 然后飞速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陈屑看得一脸莫名,连忙按住刘慎的手道:“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刘慎往外看了一眼,忙道, “趁我的侍还没来, 快!上.我!”
“......”陈屑怔怔看着他, 大为震撼,半晌才想起来道,“这么多年,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一句话刚完,刘慎那边已经将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抬腿就要往陈屑身上压过来。
陈屑作出最后的挣扎,“你就不问问我今儿来干什么吗?”
刘慎沉思了一瞬,道:“这件事可以边做边!”
“阿慎!!”陈屑忍无可忍,“军队已经杀进宫了!我是来接你出宫的!”
刘慎着急忙慌往陈屑身上摸着的手一下子顿住。
他抬眸,道:“我可以出宫了?”
陈屑疯狂点头,“是!以后再也不用待在宫里了!我们出去,我们成亲,好不好阿慎!”
得到如此答案,刘慎也仅仅反应了那么一瞬,紧接着就又更快地去解陈屑的衣服,脱到一半,陈屑身上只剩下一个赤色鸳鸯肚兜时,刘慎忽然抬头道:“你没成亲罢?”
陈屑战战兢兢地道:“咳,那什么,别成亲,至今还是个雏。”
刘慎咧嘴,朗笑了一声,低声道:“没事,我不是,我教你。”
......
陈屑最终无奈妥协。
过了几日,新帝舒渊登基,封傅闻钦兼为摄政王,从旁辅政,从上到下一派祥和。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尤其是李寻发现傅闻钦是真的无心政治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可是可是,赵韫不是这样想的。
他近来可受了大罪了。
傅闻钦最近性格莫名其妙,有时候眼睛是黑色的,有时候是银色的,要命的是,不论是哪一个傅闻钦,她们刚变过来之后都不承认自己和赵韫刚上过床这件事,非要压着赵韫再来一遍。
整整七日,赵韫过的生活就是睁眼,被喂饭,然后做,再洗洗,再做,再吃饭,再洗,入夜再做一遍。
此时此刻的男人躺在床上虚弱极了,柔软可怜的手指微蜷着,浑身上下只有睁眼的力气。
正想入睡,一声抱怨自门外传来,“以后再也不去上朝了!浪费时间!”
然后女人那张冷艳英气的脸就出现在赵韫的视线里。
赵韫下意识全身一缩,呜呜呜今天是黑色眼睛的。他无力地想。
傅闻钦看着赵韫,道:“快午时了,饿不饿?”
看见这张脸,赵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但其实真正疼的地方只有一个,而且肿得厉害。
赵韫不想话,傅闻钦笑眯眯地道:“今日休息,我来给夫人上药。”
“别碰我!”赵韫拒绝道。
但食髓知味这件事,也有赵韫的份,他每次拒绝得都不坚定,现在傅闻钦的手刚碰到他,他就又忍不住露出渴望的神情来。
“我的意志力还是十分坚定的。”傅闻钦了一句,然后拿化瘀的雪膏轻涂在赵韫育口,外带轻轻吹了吹。
赵韫乖乖躺着,忍不住抖了下身子,问:“你去哪儿了?”
“不是了吗?上朝。”傅闻钦抬眸。
“我是问这个吗?”赵韫眯了下眸子,近日每次他睡过去以后,傅闻钦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好几次半夜醒来身边都摸不到人,下了早朝才知道回来。
可赵韫看着傅闻钦那张脸,忽然就不想破砂锅问了。
依他近日观察可知,傅闻钦每次一转换性子,她是没有记忆的!
所以,这个黑色的傅闻钦是不是在某处还有个相好?
他沉了沉脸色,决定今夜跟出去看看。
认真给赵韫涂药的傅闻钦并不知道赵韫心里在想什么,她十分信守承诺,今日都没再碰赵韫一下,但是到夜里哄睡赵韫之后,她又起身出去了。
但这夜赵韫睡着是装的,他听着傅闻钦走了,一个鲤鱼挺起身,悄悄换上衣服跟了出去。
赵韫知道傅闻钦的听力很好,所以他根本不敢走近,而是等傅闻钦走出去好远,快要看不到了时,才跑着追上去。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傅闻钦开一扇门,然后走了进去。
好啊!!就是偷情!!
赵韫瞬间失去理智,气呼呼地跟了上去。
但是赵韫没有想到,门里没有灯,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脚下是楼梯,赵韫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摸着墙一点一点走,然而等他好不容易下了楼梯,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哎哟。”赵韫碰了两次壁后,才找到正确的方向,原来这下方就只有这一条通道。
他一边摸着湿漉漉的墙壁,心里膈应极了,但想到傅闻钦也在这下面,他又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一直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赵韫忽然听到了人声,紧接着看到一丝微光。
这是快要到了!赵韫屏住呼吸,悄咪咪攀出墙外,往有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傅闻钦,另一个......披散着头发,赵韫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不过看此人双手双脚都拴着铁链,赵韫立时否决了这是傅闻钦偷偷找的相好这一想法。
“你还想如何?”那个人的声音嘶哑无比,但能听出来是个女人,赵韫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难道当日舒眷芳摔下宫墙,并没有死?
赵韫静静听着,听得一阵愉悦的笑音。
“舒眷芳,这才第几日,你就怕了?”傅闻钦道,“昨天教给你的乘除法学会了么?今日我来考试,错一题,一鞭子。”
那人果然是舒眷芳!赵韫睁大双眼。
舒眷芳的声音颤抖不已,“我学不会,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真的学不会......”
傅闻钦却并不理会她,只道:“36除4是多少?”
“九!”舒眷芳下意识飞快道。
“这不是会了么?”傅闻钦笑起来,“下一题,427除13是多少?”
舒眷芳愣住。
一秒的迟疑,傅闻钦毫不犹豫地甩了她一鞭子,换来舒眷芳一声惨叫。
“13乘27是多少?”
“呃......”舒眷芳脑子飞速运转,但还是没能在傅闻钦规定的时间内想出来,傅闻钦甩手又是一鞭子。
而舒眷芳那边则崩溃地大哭起来。
“求你直接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她哭嚎起来嘴边还挂着涎水,傅闻钦嫌恶地皱了皱眉,道,“若是求饶有用,你就该放过许清,放过方徊,放过......”
最后那个名字傅闻钦得很轻,赵韫根本没有听清。
只是舒眷芳笑了起来,“你在什么?朕甚至都没有碰过他!”
“你碰过了!!”傅闻钦骤然怒起,一连抽了舒眷芳好几鞭子。
凄厉的尖叫声响在这座地牢里,与此同时弥漫开来的,是一股血腥味,混着霉腥气,让赵韫难受得蹙起眉来。
所以,傅闻钦成夜不睡觉,就是专门来干这个?
她和舒眷芳之间,是存在着什么他不知情的深仇大恨吗?
还不等赵韫细想,他听见傅闻钦闷哼一声,然后舒眷芳便笑道:“朕果然猜得没错,你闻不得血腥味。”
赵韫又钻出来看了一眼,只见傅闻钦的脸色有些苍白,额际还渗出些细汗。
他记得傅闻钦对他过,她是没有体.液的,那现在这样,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赵韫担心极了,他忍不住跑了出去,伸手扶住傅闻钦道:“你怎么了?”
对上他视线的是一双银瞳,茫然的视线中带着几许疲惫。
“你怎么出来了?”女人抬起手,轻轻蹭了下他的脸颊。
“我...我担心你。”赵韫抿了下唇,然后偏头看向舒眷芳,只见那个女人用一双阴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你笑什么?”赵韫冷下脸来。
他站到了傅闻钦身前,将女人护到自己身后,彻底寒下脸来。
“你把她怎么了!”他质问着,用冰凉的口吻。
舒眷芳不屑地冷笑一声,拿不正经的眼神睨着赵韫,看得赵韫瞬间火起,抬脚就踹了过去。
“你自称的是什么朕,一个废物,也配拿那样的眼神看我?”赵韫眸光幽冷,用出十足的力气,狠狠踹了舒眷芳几脚,他还没有尽兴,就被傅闻钦拦腰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女人冰凉的气息出现在他耳畔,笑音道:“夫人好兴致。”
不用回头看,赵韫就知道另一个傅闻钦又出现了。
“原来你每夜,就是来做这件事!”赵韫道。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傅闻钦横抱起他,回眸冷冷看了眼舒眷芳,道,“我带你出去,这里的空气不太好。”
赵韫没再反抗,乖乖躺在傅闻钦怀里晃了晃腿,道:“我的鞋子脏了。”
“那就扔了。”傅闻钦十分果断地替他脱下鞋子,丢在半路上。
“我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傅闻钦!”赵韫坐起身,拿纯澈而渴望的眼神注视着她。
傅闻钦皱了下眉,“今天不行,你那儿肿得太厉害了。”
“呜。”赵韫委委屈屈嘤了一声,躺回傅闻钦怀里去,“都怪你不陪着我睡觉。”
“错了。”傅闻钦认错向来十分果断,她抱着赵韫回了披香殿,轻吻了一下赵韫的额头,“六月十九,我们成亲罢。”
赵韫听着,轻轻笑了一声,道:“好呀。”
嫁衣是傅闻钦带着赵韫亲自去选的,一身朱红,勾金鹤尾穿花云锦,鸳鸯交领,一双如意漾红凤翼缎鞋,傅闻钦还顺带买了个绣面金丝团扇给赵韫拿着玩。
“我才不玩!”男人把扇子丢回她怀里。
这人方才挟着他的腰了一路昏话,真是不要脸!
“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傅闻钦好好接住扇子,语气又变了。
赵韫身子一抖,见不知什么时候傅闻钦的眼睛又变回银色了。
“你...你回来啦。”赵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对他坏话的那个傅闻钦,他就气急了,想她一顿,可是见原本的傅闻钦一回来,一颗心又变得软软的,好像这二者根本就是两个人一般。
傅闻钦弯了弯嘴角,握住赵韫的手道:“刚刚不是还要咬死我吗?”
赵韫一顿,“那是我对......”对另一个人的。
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你记得!!!!”
“傅闻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什么都记得!!”赵韫死死抓住傅闻钦的领口不放手,既然如此,那那些日子,女人骗他做了那么多次,原来都是骗他的!
傅闻钦也不躲,哄着赵韫上了马车,道:“我在江南,购了处宅子,你是想先过去,还是想成亲之后再去?”
赵韫被她圈在怀里,温温和和地看着,一时也想不起生气了,手指勾着傅闻钦的发丝,道:“接爹爹过去吗?”
傅闻钦道:“岳父自然是要去的。”
“那......”赵韫抿了下唇,“那我还想带几个人过去。”
“谁?”
“许清,方徊,还有徐扬,他他不回家去啦,我就想着反正也没事,就一块儿过日子了。”赵韫眼巴巴地。
傅闻钦沉了沉脸色。
“相好的!”赵韫软声软气的,“我这辈子都没什么朋友,你这样不答应我,以后我老了去跟谁叶子牌呀。”
顿了顿,他又补充:“他们都不和我们一起住的,这些人也不是缺钱的主,就是......坐车的时候能不能一起捎上他们?”
傅闻钦仔细想了想,道:“还真是刚好凑一桌叶子牌。”
“那常秋呢?”
“常秋已经去江南了!听准备在江南开一间学府,教书赚钱,等我们成亲时再回来......”赵韫越越声,低头自己玩着手,“而且,而且我都跟方徊和徐扬啦,江南女子都很温柔的,他们要是想......那什么,我还能帮着物色物色。”
傅闻钦听着笑了一声,“那什么啊?”
“哎哟!”赵韫坐起身,睨了她一眼,“你知道!”
“我并无意见,都听你的。”傅闻钦摸了摸他,从怀里拿出一封朱色泼金的信笺来,道,“现在去把这个送过去罢。”
该送的请柬都送完了,最后一封该送去松涛会馆。
自从上次一别,方未启不放心傅闻钦的身体,主动上门找过她几次,这两个人在一处时,别人是插不上话的,于是赵韫只能和那个姑娘坐着话,一来二去,竟十分熟稔了。
赵韫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那个姑娘好生亲切,但是他一个男人,和一个外女亲近,这实在是不过去。
好在傅闻钦并不在意此事,还宽慰他,既是交朋友,交的便是心,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
赵韫听着,渐渐也放心了。
而且最近,他对那一称之为咖啡的东西,有些上瘾。
两个人坐着马车,一路出京来到松涛会馆,因为事先知会过,赵韫过去的时候就有温度刚好的咖啡喝。
傅闻钦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正要开口话,只听身边的赵韫道:“姐姐,我想再加一块糖。”
噗——一声,傅闻钦嘴里的咖啡喷了个干干净净。
“相好的!你怎么了?”赵韫拿手给傅闻钦拍着背。
舒明安满脸憋笑,趴在方未启肩上整个人颤抖不已。
“你管她叫什么?”傅闻钦问道。
“...姐姐呀。”赵韫声音一下子了下去。
“......”
傅闻钦抬眸,没好气地睨了舒明安一眼,道:“以后,别这么叫了。”
“那我叫什么?”
舒明安连忙过来道:“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想跟你商量。”
女子目光盈盈,一时让人不忍拒绝。
赵韫道:“你。”
“我自幼孤苦可怜,没有人疼的,别人家的女儿都有爹疼娘爱,我却什么也没有。”舒明安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傅闻钦看得十分无奈,偏过了头。
可是赵韫一下子揪心起来,道:“好端端这些干什么,现在有了。”
他本意是指方未启,可舒明安却一下子抬头,惊喜地看着赵韫,一把捧起他的手道:“是呀!现在有了!从今儿起,我就叫赵明安,管你叫爹!如何?”
“......”赵韫皱了下眉,刚刚泛滥起来的同情心顿时化为乌有,一把甩开舒明安的手,道,“你这么大年纪,谁要给你做爹?”
男人的嫌弃实实摆在脸上,舒明安看得十分受伤。
四人之间出现了诡异的沉寂,方未启轻咳一声,忙道:“那就好了,六月十九!我来吃喜酒啊!”
傅闻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恐怕不行。”
“为何?”
“孕夫不能饮酒。”
“......”
回去的路上,赵韫似有所感,他道:“那个方未启,是和你一样的人罢?”
傅闻钦点了点头,“嗯。”
“他是可以怀孕的,那我们......”赵韫吞吞吐吐的,像在征求傅闻钦的意见。
“你很想要孩子吗?”傅闻钦道。
“我......我想。”赵韫用自己柔软的手指轻扯着傅闻钦的袖子,可怜道,“你给我一个罢,就一个!”
傅闻钦看了他一眼,道:“那等你再长大些,现在才十几岁,我们二十几岁时就要一个,好不好?”
“好!”赵韫幸福起来,把脸往傅闻钦怀里蹭。
六月十九那日,天气热得厉害。
赵韫身子虚,是个受不得闷的,喜服层层叠叠地穿在身上,他才刚坐了坐,背上就出了些汗,嘤嘤地发着脾气。
傅闻钦听了,闯进他的闺房里来,正要些什么,看着妆镜前那个一袭红衣的身影,忽然又一个字也不出了。
王雪茗正在给赵韫梳头,一边梳,一边道:“爹爹是福薄之人,不该给你梳头的。”
赵韫道:“您这是的什么话,孩儿出嫁,就该爹爹给我梳头。”
“那由我来给你描眉,如何?”傅闻钦忽然出声。
赵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笔道:“拜堂之前,我们不能见的。”
“我又不信那些。”傅闻钦声音低了低,道,“我给你画罢,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赵韫又舍不得拒绝了。
见状,王雪茗便主动离开了屋子,他今日眉眼都笑盈盈的,开心极了。
这辈子,他都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嫁出去,还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门被关上了,傅闻钦大步走来,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喜服和赵韫花色相同,只不过她的是凤羽,而赵韫的是鹤。满室的朱红映在两人的面容上,沉淀为柔情。
赵韫微张着嘴,道:“你真好看,真好看啊。”
傅闻钦伸手扶住他的脸颊,往赵韫唇间衔了一片胭脂色的口脂,然后她弯身,衔住了那片口脂的另一端。
赵韫伸出手来,想抓住些什么,被傅闻钦握在手里。
朱色纸片飞舞着飘落在地上,傅闻钦倾身,蜻蜓点水般啄在赵韫唇瓣上。
然后赵韫一下子红了脸。
明明两个人已经什么都做过了,明明就只是被亲了一下,可赵韫浑身一下子像被点燃一样,薄红从颈间攀到脸颊,烧得他眼眶都湿了。
“我...我能哭吗?”赵韫道,可不等傅闻钦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道,“我不能哭。”
着,他很努力地将眼泪忍了回去,笑道:“我也有嫁衣穿啦,十岁那年,我看见赵家长兄穿着嫁衣出去,我们扒在门口看他,觉得他真漂亮。”
“你今天也很漂亮。”傅闻钦轻吻了一下赵韫的眼角,留下一点点朱红,被她用拇指晕开,再看镜中,将军夫人美艳极了。
吉时一至,傅闻钦便携着赵韫一同出去,高堂坐的只王雪茗一个,他今日难得穿了件花色不错的衣服,笑盈盈地看一对璧人走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乖乖今儿真好看。”刘慎一边哭一边鼓掌,哭完了拿陈屑的袖子给自己擦鼻涕眼泪,陈屑一脸无奈。
“我阿慎,咱们成亲那日,也没见你哭成这般。”
“我成亲我高兴!我哭什么!呜呜呜呜,这太好哭了。”
......
“我你怎么不肯在六月成亲,原是怕抢了这二人的风头。”在观礼席,常秋声跟许清咬耳朵。
“也不能这么。”许清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看阿韫成亲,我便觉得自己已经成过一次了,待回到江南我们成亲时,我便又多赚了一次。”
“机灵。”常秋满目柔情,伸手捏了捏许清的脸。
今日请的都是熟客,都是亲朋好友,赵韫并未盖盖头,傅闻钦随他高兴,三拜之后,两个人一起敬酒,喜酒敬到舒明安和方未启面前时,舒明安扬起一个甜笑来。
“恭喜爹!!!”
她喊的声音大极了,惹得别人都回过头来看。
赵韫臊得“哼”了一声,“谁是你爹!不准再这样叫我了!”
舒明安但笑不语,在赵韫走后悄悄跟方未启咬耳朵,“瞧瞧,真是娇娇,可爱死了。”
“......”方未启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暗想,还不知赵韫今夜是跟谁入的洞房呢。
*
入洞房去的路上,赵韫注视着傅闻钦的银瞳欢喜道:“哎呀,今儿你真厉害,一整日都没有变!”
傅闻钦轻咳一声,一言不发。
等回了房,关上那扇贴着喜字的门,赵韫跟傅闻钦笑笑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床上洒满福果,一女子通身玄衣,只内襟烈焰如火,正端着副乌色暗沉的眸子笑眼看他。
赵韫腿一下子软了,后退一步撞上另一个傅闻钦,刚刚跟他拜堂的那个。
傅闻钦双手自赵韫身后握住他的腕子,引着人往婚床边去,一朱一黑,相同的五官,二人的神情如出一辙,连口吻都是一模一样,异口同声道:“夫人,该入洞房了。”
赵韫心一下子凉了,挣扎不已,“傅闻钦!!!”
一夜好合,百年好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