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在韦恩家生活了一段时间。

    韦恩没有公开他的存在, 只是把他留在家，没有安排他去学校，也没有跟他再次见面。

    大总裁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借口错开与他的见面。

    也因此，利奥没有做他早就该做的事——向弗兰警员一家报平安。

    阿福韦恩是在害羞,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儿子。利奥表面上表示理解，内心巴不得他老死不见。

    有万能的阿福和阳光的迪克就够了，至于韦恩？

    他除了闹绯闻和到处撒币以外有什么用吗？

    为什么自己的老爸不是蝙蝠侠！

    利奥在跟活泼过头的迪克聊天和观看阿福推荐的猫和老鼠动画之余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与其关注韦恩，不如实际点，去追星。

    蝙蝠侠几乎每天都有活动, 新闻报道、网上偶尔能在被删除前找到的模糊剪影、哥谭市监控，这些都能找到蝙蝠侠的踪迹。利奥每天都能找到新的。

    利奥硬是凭借对偶像的满腔热爱自学了黑客技术。

    “你对蝙蝠侠的关注不同寻常, 利奥少爷。”阿福对捣鼓着电脑的利奥。

    “蝙蝠是我的偶像、救命恩人, ”利奥，“我不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我只是想瞻仰他的英姿。”

    利奥想了下又认真作了补充：“我在追星，阿福。”

    阿福：我要保持微笑, 呵呵。

    布鲁斯整天暗中观察他的儿子也就算了, 利奥本人完全不去管布鲁斯, 一个劲儿扑到蝙蝠侠上, 这算什么事儿？

    天色完全暗下来。利奥估摸了下时间，开电视调到哥谭TV, 看见布鲁西宝贝泡妞新闻后果断点了静音继续等待。

    “你似乎不太关注现在这条新闻, 利奥少爷。”阿福。

    “韦恩先生不重……韦恩先生的日常都一样, 没什么新鲜的, ”利奥顿了一下，把差点出口的送命回答咽回肚子里，“快到蝙蝠侠的活动时间了。”

    利奥到这就停下，悄悄瞅了一眼阿福。

    阿福没有因为他的失言而有什么不满的表情，他作出感兴趣的样子问：“然后呢？”

    利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我之前在监控找蝙蝠侠时得知双面人今天会袭击三号街的银行，表面上是日常犯罪活动，实际上他的目标是银行里代号‘F-3’的商业资料，他算卖给黑帮。总之，双面人搞事的话蝙蝠侠一定会出现。”

    然后利奥就可以通过现场直播舔偶像啦。就算不出门也能通过镜头解解馋。

    阿福：看看我听到了什么。

    “那么我先去修剪园艺了，有事可以找我，利奥少爷。”老管家找了个借口开溜，准备把消息传递给布鲁斯。

    蝙蝠侠的行动非常迅速，等新闻镜头指向银行时，那里只剩下已经被蝙蝠侠制服的双面人，现场连一个蝙蝠镖都没留下。

    利奥：好气哦。

    不过偶像牛逼！

    接下来好几天他都在持续追星，然而能得到的影像少得可怜。

    他倒是不好奇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对他来身着战甲的偶像才是完整的偶像。重要的不是他是谁，而是他做了什么。

    作为义警的蝙蝠侠才是他崇拜的对象。

    除了追星之外利奥会去翻庄园里的图书室，里边的藏书比哥谭市图书馆丰富得多，足够他学会新的技能。

    比如更快更好、不留痕迹地入侵哥谭市的监控摄像头，比如更完美地修复模糊的视频，又比如通过PS给偶像加上更酷炫更好看的柔光与背景。

    一切为了更好地舔偶像！

    阿福看着努力好几天终于得到蝙蝠侠干翻敌人的视频并露出痴汉笑的利奥，感觉自己脑壳疼。

    崽崽开始搞事了。

    在这个家，老父亲本人还没有一个蒙面义警存在感强是什么道理？

    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

    老管家勒令闷声不吭气的总裁跟崽崽进行一场父子间的对话。

    所以，刚保存好今天份蝙蝠侠干翻反派视频并按照帅气风骚程度分类保存好的利奥刚出房间门就看到了他名义上的父亲。

    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所以面无表情的布鲁西宝贝低头看着沉默不语抬头看他的崽崽，一时无话可。

    装鸵鸟不理他吧，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只是会一门心思扑到蝙蝠侠身上，再不看着点可能除了黑客技术还会学到更多，真搞出什么事来。

    这样看还有点阿卡姆粉丝团的风范。

    但是真的理他，该什么好呢？

    崽崽能自己生活的很好，而且从骨子里非常、非常嫌弃布鲁西宝贝，完全不想过多交流的样子。

    要进行父子对话，布鲁斯是拒绝的，但是拒绝后可能会被阿福安排的明明白白。

    食物链顶端的管家侠才是一家之主。

    大总裁纠结了很久，最终干巴巴地：“……利奥，我们需要谈谈。”

    “好的，韦恩先生。”利奥回答。

    布鲁西宝贝想，看吧，利奥跟迪克话的语气要有感情得多，跟自己话则像是敷衍。相性完全不行！

    虽然这也有布鲁斯自己的问题在。

    布鲁斯在心里默念三遍，别把气氛搞得太僵，别让谈话变成审讯，别把不愿意敞开心扉的崽崽逼急了。

    就是因为查到利奥太多资料，他才认为自己没办法面对这个有过那么多黑暗经历的孩子。

    他发现利奥的时间太晚了。

    布鲁斯带着利奥进入客厅，伸出手拉着他坐到柔软的沙发里。他们对面的壁炉燃烧着，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

    利奥不会先开口话，布鲁斯得挑起个话头。

    “……我们你的母亲吧，利奥。”他把右手搭在挺直脊背僵坐着的利奥肩上，用细微的力道让孩子放松下来。

    “……她美吗？”利奥思考了一会儿才问。

    “当然的，她很美。”布鲁斯先回答，然后继续，“她叫拉尔·米勒，她漆黑的头发比上好的绸缎还要细腻，她蔚蓝的眼眸像是上好的珍珠。她只是站在那就能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

    “她是一位公主吗？”

    “我不知道，但是，”布鲁斯决定实话实，“她不是人类。”

    这有点出乎利奥的预料。无论是在游戏还是在这个世界他都没接触过这种设定，能用人类外貌描写的、符合人类审美的非人类？

    剑三的非人类也就尸人、有血条的阿飘和一些兽类NPC，还不如跟宠。

    利奥抬头，第一次认真看他这辈子父亲的脸。布鲁西宝贝无愧于最性感男人的称号，他总是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就算只是定定地看着你也会让你感受到颜值暴击。

    他的脸在壁炉跳跃的火焰照射下显得很温暖。

    利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

    糟糕，嫌弃不起来了。

    “……她是变种人吗？”

    “不，她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人类？”

    “她自己承认过，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机器人，”布鲁斯，“跟你一样，利奥。”

    利奥的一举一动也很严谨。

    “……这只是习惯，”利奥辩解了一句，“其他的呢？”

    “唔，她从不开口话，没法通过语言与其他人交流，”布鲁斯轻轻捏住利奥脖颈的链条拽出他的狗牌，“她想的话会通过某种特殊能力显示在这块铭牌上，这是一项了不得的能力。”

    利奥捧起自己的狗牌。

    所以“Leo Miller”是那个拉尔控制显示在其上的？

    他有类似的能力吗？

    他尝试想了一些其他语句，从蝙蝠侠、迪克、阿福到城市名哥谭、游戏名剑网三，狗牌没有任何变化。

    他觉得布鲁斯在诓他。

    “我做不到，”利奥，“她还有其他超能力吗？”

    比如霸刀技能！

    “很多，比如轻轻一瞥就能让人变成白痴，徒手一抓就能让铁杆变形，五花八门，”布鲁斯，“你看上去没有遗传到。”

    他的声音还有点调笑的意味。

    所以利奥的母系非常厉害还有牛的一匹的超能力？一定是因为被韦恩的人类基因拖累了他才没能遗传到，好气，明明他能怼天怼地的！

    真的好气哦。

    利奥鼓起脸颊：“你怎么让她对你心动的？”

    这个人类能搞到那么厉害的存在，这就全凭运气？

    “我也不知道，”韦恩放弃似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强大的非人类在观察了我几天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跟我接了个吻，然后告知我‘我已经得到了你的基因’就离开了，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据我所知，”利奥出盲点，“接吻并不能产生新生儿。”

    他怀疑韦恩省略了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

    比如他被拉尔强行……了。

    而且布鲁西宝贝身娇体柔易推倒嘛。

    “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布鲁斯表示他才是真的无辜，“我都没反应过来，我在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不知道你的存在。

    利奥思维卡顿了一下。

    “韦恩先生，你……”利奥蹙眉，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组织语言，“你知道我的存在后就立马把我……接回家？”

    “嗯，当然，”布鲁斯，“你是我的孩子。”

    因为他是韦恩的孩子，所以韦恩在知道他的存在后立马把他接回了家。那么拉尔呢？她就只是生下他就离开，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价值观正确的人才不会扔掉自己的孩子。

    “我……”利奥有些僵硬地，“韦恩先生，我去下洗手间。”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从软得让他留恋的沙发上爬起来，快步离开客厅。

    上厕所什么的当然是假的。

    利奥走到韦恩庄园内的人造湖边。一片黑暗中，湖面上泛着淡淡的水汽，在室内照明作用下隐约可见。

    这样的氛围很容易安抚人心。

    他默默解下脖颈上的链子，右手抓住狗牌和链子，算振臂把它远远扔进湖里。

    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利奥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利奥抬头看向跟出来的父亲。

    “你很伤心，利奥。”布鲁斯。

    “……她根本不在乎我。”利奥顿了一下，闷闷地。

    “我在乎你，”布鲁斯缓和了语气，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比，“有我在呢。”

    利奥对现在的状况没有具体应对方案，他也没心思去想怎么应对。

    他只是感觉鼻子发酸，眼睛温热。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扑进了韦恩的怀里。

    “拉尔……她从来没有拯救我，一次也没有，”利奥颤抖着，“我很害怕，我很伤心，但是她没有来找我。”

    这孩子比想象中敏感。

    布鲁斯没有话，他半跪下来把孩子抱进怀里。

    “我……我能向你倾诉吗，韦……父亲？”

    利奥把头搭在布鲁斯的肩上，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湿润。

    他哭了。

    “想什么都可以，”布鲁斯温和地，“只要能让你感觉好一些，利奥。”

    “我一直很害怕，我周围有很多人，但是我感觉很孤单，”利奥，“我一开始以为我只是一串代码……我来自一个不存在的游戏。”

    他了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个游戏角色的懵逼，那时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玩家出现，后来艾丽莎和杰克来到他身边，他的状况好了一些。艾丽莎死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人类。对自身感到迷茫的他失去了目标，决定复仇。他寄希望于母亲可以找到他、拯救他，但是她没有出现。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玩家和母亲上。他们一个从始至终就不存在，另一个亲手抛弃了他，并且永远不会回来。

    利奥曾经期待的东西都是奢望。

    “我以为把自己逼向死亡可以让她出现，我相信她一直在看着我，但是没有。只有蝙蝠侠。”

    “我不是蝙蝠侠不好。我很崇拜他，他的意志、他的目标、他的强大……我很羡慕他，我想像他一样坚强。”

    “我已经放弃了。我以为不会有谁来救我，我的诞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只是这样过完一辈子直到死就结束了。”

    “我成为人类、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我本该在被删除的那一刻就消失的。”

    得到庞大信息量的布鲁斯有节奏地轻轻拍着他的背进行安抚：“都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是人类，我是你的父亲。”

    之后需要注意和调查的东西又多了一些呢。

    “……父亲，”利奥红着眼眶脱离布鲁斯的怀抱，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会保护我吗？”

    利奥就是没有安全感。

    他把狗牌从链子上取下来，掏出裤兜里一直带着的、装有艾丽莎大头贴的廉价挂坠串上去系回脖颈。

    利奥深吸一口气，取下来的狗牌被摆在他手中。

    他集中注意力。

    狗牌没有一丁点儿变化。

    利奥：“……”

    布鲁斯一定是在诓他。

    他手动把“Miller”遮住，眼巴巴看向父亲。

    “当然，我的傻孩子，当然，”布鲁斯笑着把再度他揽进怀里，“我是你的父亲，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们就这样在夜晚的湖边傻乎乎抱了一会儿。

    “……父亲，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吧。”

    “你到底有没有被拉尔……”

    “闭嘴。”

    “……大猪蹄子！”

    当晚，蝙蝠侠带着罗宾把黑面具家族里里外外捶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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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哭唧唧）：爸，就是他们欺负我！

    大蝙蝠：都给我安排上：）

    罗宾：带我一个！

    PS：

    谢谢人生如梦、一叶萩的地雷！

    谢谢吴山鹤的地雷和手榴弹！

    定个目标，55章以内完成第二卷 去推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