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位于大都会地下的非法实验室。

    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灯光、白花花的大褂。

    “就是今天吗？”银发男孩悄悄问穿上白大褂混入了敌方的利奥。

    “对, 我们会离开这里。”利奥回答。

    “其他孩子们也是吗？”旁边的红发女孩问。

    “当然。”

    “我怎么突然就没信心了呢，”银发少年苦着脸，“一个兴趣爱好是看猫和老鼠的、能力没什么卵用的超能力者？”

    “快银，”利奥露出鬼畜的笑, “你对猫和老鼠有什么误解：）”

    “……没有，动画很好，情节连贯流畅，乃旷世巨作。”快银立马认怂。

    如果不认怂利奥还真有可能在各个方面安排他一顿。

    比如在食物里加泻药，比如扣除每天给他捎带的汉堡。

    “一定要优先破坏变种人抑制器, 破坏后我们会直接去找你。”红发女孩。

    “嗯，”利奥, “我们会一举成功, 用我的腹肌担保。”

    在自动回血的作用下，利奥除了练刀就完全没有锻炼的身体长出了像游戏里一样的腹肌。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每天花好几个时健身, 好好躺沙发就行了。

    反正肌肉一直都在！

    “……不加上后面那句的话你还是很靠谱的。”

    “我向来靠谱！”

    利奥爬上管理层还没有自己悄悄溜走就是为了变种人孩子们。

    将近一年前，他在这个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刚恢复意识后想的第一句话就是mmp。

    他错过了圣诞节。

    没有暖炉、火鸡和雪人, 也没有砍树和烧厨房, 没有阿福核善的眼神。这是一个不完整的冬天。

    而且家人会担心他。

    一开始, 利奥每次不是被绑在束缚台上做实验就是扔到狭的囚室留待观察。

    取出器官, 长出来，切掉肢体, 长出来。这就是发生的事。

    在墓地发现他的那个男人是个精神方面的变种人, 他会一直刺激利奥的精神来获取各种实验数据。那个变种人经常变出一个艾丽莎对他话, 对他笑, 对他大叫，以此来测试精神状况对自动回血的影响。

    答案当然是没有影响。

    拜他所赐，现在利奥对精神方面攻击的抗性已经很强了。

    利奥不知道变种人的运作机理是什么，但是按理他自己完全没有用过自动回血能力也没有表现出来过，没道理人家就直接发现他是超能力者。有谁会走在大街上随便看见一个人都动用能力的？

    这只是一个不算是疑点的疑点，暂且不提。

    利奥除了有些疼其他倒还好，后来他开始随便些脏话骂人，偶尔挣扎下。这除了让自己受到更多伤害以外毫无作用，但是惹白大褂们生气还算好玩，他乐此不疲。

    挑衅这群白大褂，看他们生气又没法下杀手是他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这个地下实验室隔绝了信号，这意味着向外求救非常的难。

    还有一点，利奥的基因非常混乱，能存在就是一个奇迹，至于克隆更是不可能，他完全无法被复制。

    所以要进行改造也完全行不通，基因无法契合。

    而且他的能力就算复制了也没什么卵用，自愈速度比不上其他变种人。

    他相比这里的变种人们的价值不高。

    利奥也就根据这点想出了逃跑计划。

    他可是哥谭来的。

    利奥开始表现出畏缩的样子，同时展现了自己在科技方面的天赋。

    实验价值不高的他被白大褂特批为助手，进入了管理层。

    本来到这里就够了，他可以随便找机会溜走。但是在见证了大量变种人孩死在实验台上后，他决定把目标更改为救人。

    溜走的话只能去叫人从外部突破。按照实验室内的规矩，保不住的材料必须被毁掉。如果有人从外部突破的话，实验员会杀死变种人们。

    那些大部分经过改造已经变得怪物般畸形的孩子们。

    虽然找蝙蝠侠求助的话这一切麻烦都不会存在，但他就是想证明自己能行。

    他决定等待时机救人。

    这座实验室的人渣令人作呕。利奥知道他们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布鲁斯就是那样教他的。

    利奥想把这些人全都送进监狱待到地老天荒。

    他等了很久，等待时机，等待筹码，等待技能。

    半年前，那个精神系变种人被调开了，现在这个基地没人能读到利奥的思想，他不必再躲着谁。

    时机成熟。

    后来，实验室接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冰柜，保守估计能放进一个人的那种。

    没过几天，一群雇佣兵扮的人进入了放冰柜的房间，利奥隔着墙偷听到了一串意味不明的俄语词汇。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之他先记下了。

    他们出来后多了一个留着弃妇头、带着面具的男人，那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一件没有感情的武器。

    他们叫他冰柜战士。

    利奥觉得应该叫保鲜战士，看他在冰柜里冻了那么久也没坏。

    之后雇佣兵们不时会带着那个从冰柜里出来的冰柜出去做任务，又过了一段时间，冰柜被放回了冰柜，存放在了实验室的仓库里。

    利奥觉得冰柜应该很厉害，能对逃出去有所帮助。

    密码和开箱姿势他已经记在了脑海里。

    筹码到手。

    前几天，他突然解锁了墙。而实验室不缺金属刀具，空间又足够广阔。

    技能到手。

    现在，他也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得在冰柜被送往下一个地方以前实施反杀计划。那件武器非常强大，不用白不用。

    接下来就简单了。

    他决定立刻实施计划。拖得越久，就会有越多的孩子死去。

    他找到机会在白大褂睡着时偷走他的身份牌，进入了放冰柜的仓库。

    升温加热半时，静置半时，开舱，真香，去掉头就能吃了。

    呸，是可以投入使用了。

    没有感情的武器睁开淡漠的双眼。

    利奥念出了那一串俄语词汇。

    “士兵。”利奥对冰柜战士。

    不管这玩意儿是改造人还是克隆人，反正他是个大杀器。

    “听候指令。”冰柜战士回答。

    颇有一种“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的风范——至少比利奥本人有范儿多了。

    不，他比冰柜帅！

    利奥觉得这武器会很靠谱。

    该下达什么指令呢？

    破坏几个房间的变种人抑制器并逮捕所有人？

    他刚想出口，身后有些许动静。

    被发现了？

    利奥警惕地迅速转过身，入目的是两个他没在这个实验室见过的人。

    一个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棕色卷发垂在脸颊两侧，双眼异色，左眼黄右眼蓝。另一个是大约十八岁的少年，满脸不耐。

    利奥皱眉，准备等下情况不对就命令冰柜战士出手。

    “请等一下，我是一名变种人。”异瞳青年先开口。

    “连友方都分不出，哼。”旁边的少年接话。

    救援者？还是敌人？

    他们怎么会知道利奥自己属于变种人阵营？

    “难以信任，要知道管理层也有变种人，”利奥，“出你们的身份和目的，为什么知道我的立场。”

    “现在纠结这些真的好吗？”旁边的少年质问。

    异瞳青年挥挥手安抚了少年：“火人，等等，我能理解他的反应。”

    利奥有些凝重，这个人好像是一个精神系能力者。话回来，“火人”好像是不能生火但是能控火的变种人，变种人兄弟会的一个成员。

    话精神系能力者的话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不被发现就能潜进来了。

    “你想的没错，利奥，”异瞳青年，“抱歉我偷看了你的记忆与想法，我是杰森·史崔克，你可以叫我143号，我和火人一样来自变种人兄弟会。我们没有敌意。”

    这个人做法很强硬。

    利奥推测包括家人的秘密身份在内，他全都看完了。

    “……你一个刚见面就把我的记忆看了个干净的人没有敌意？”利奥表示对这个杰森史崔克非常不感冒。

    “信或不信，你掌握的情报对我没用，”143号耸耸肩，“我对你的超能力、黑客技术和制定计划的能力很感兴趣。”

    “你想要什么？”利奥问。

    这两个人不像是遇谁都有耐心解释半天的人。

    “我想要你加入我的团队，帮助我捣毁变种人实验室并杀死我的父亲，威廉史崔克，”143号，“现在，我们会在带走能力有些用处的孩子后启动自毁程序把这里炸掉。”

    父子关系差到一定要杀死对方，这可不多见。至于大史崔克，他似乎是一个军部的高层，利奥曾经了解这个世界时读到过。

    “不能炸，地面上还有大都会普通市民，这会波及到他们。而且这些人渣也需要审判而不是直接杀掉，”利奥，“还有，我拒绝组队。”

    去跟一个军部高层作对会花掉很长时间，他傻逼了才会去干。

    他已经错过了去年的圣诞节，今年再怎么也要回家去。布鲁斯他们一定担心死了。

    “不出所料。”143号无奈地笑了下。

    利奥的思考断了一瞬。

    他仿佛能听见一个恼人的女声在耳边不停念叨“归零归零”。但是严格来，他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些任务做做，找些boss推推，找些事情搞搞。

    思想逐渐危险.jpg

    “你该不会……”火人惊讶地看向143号。

    “你做了什么？”利奥问。

    143号绝对做了什么。利奥能感觉自己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但是他一无所觉。

    143号愣了下：“你的精神似乎与众不同。”

    “……你做了什么？”利奥再一次问。

    “我对你下了一个精神暗示，让你不想回家，”143解释，“在杀死史崔克以后我会解除它。”

    利奥觉得自己应该会生气，但是让他生气的动力——害怕家人担心，这点已经消失了。

    他现在不觉得哥谭有多大吸引力，也非常不想去那座城市。

    他很喜欢他的家人，但是完全不想回家。

    “……我之前不答应你的话你也会这样做吗？”火人问143号。

    143号点头。

    “啧。”火人愤怒地把头扭到一边。

    “真是‘友方’呢。”利奥嘲讽。

    利奥推测这个143号被他的父亲做过实验，因此产生恨意，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死对方。

    但是把别人扯进来可不是个好做法。精神系能力者真不懂得体贴。

    “我的父亲需要被人阻止，”143号，“我很抱歉。”

    既然已经这样了，利奥不准备深究。

    “得了，你好歹没杀死我，变种人先生，”利奥，“记得事成之后解除这个破暗示。”

    “那是当然的，”143号，“现在，可以加入我的队伍吗？”

    “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

    “……真有些同情你了，超能力者。”火人。

    “回不回答都一样，我加入，”利奥，“我在团队中的定位就是辅助和指挥？”

    他再一次错过了圣诞节。

    现在圣诞也不重要了，他需要搞事情。

    “对，请下达指令吧，队长。”143号。

    “你们两个到B313实验室破坏变种人抑制器，那里有一对变种人双胞胎，他们的能力有点价值，”利奥，“冰柜战士随意吸引火力，我到中央控制室启动自毁，其他人不用管。”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不让他入伙。

    布鲁斯看的比他远，想的比他多。

    就算看上去再正常，利奥的思维方式还是游戏角色。他之所以有正确的价值观完全是因为对艾丽莎和布鲁斯他们的留恋，一旦这留恋消失，他的思维方式就是游戏角色而已。

    老父亲一直都知道。一旦他入伙，很有可能就会因为一些事而越过底线。他还不够成熟。

    但是布鲁斯没告诉利奥。

    游戏角色的价值观是什么？

    伤亡不在考虑范围内，重要的只有任务，干就对了。

    他现在只想搞事情，想推boss。

    跟着这个队伍就有事可搞，他倒是挺乐意的。

    “……认真的？”火人对利奥的转变有些懵，“你真的没做其他什么吗，143号？”

    利奥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从一个乖乖突然就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大魔王。

    “……没有，”143号表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次，就这次，我们救走所有实验体，也不要启动自毁，利奥。”

    游戏角色的思维真是简单粗暴。

    “好吧，听你的，”利奥修改计划，“实验体在B313、B422和B425的囚室，依旧是你和火人负责破坏抑制器，冰柜战士负责造成破坏吸引火力，我去中央控制室复制并销毁所有试验资料、毁掉信号屏蔽装置，让这里的一切大白于天下。这样还有意见吗？”

    对变种人来，这样的副本就是平推，一路莽到底。

    无论是心灵感应还是控火都好羡慕呢。

    不，不羡慕，利奥觉得自己帅就够了。

    “啊哦，”火人有些惊讶，“好吧，这孩子领导能力倒是不错。”

    “没有意见。”143号。

    “现在行动，”利奥，“之后在B2电梯前集合。”

    “好的。”143号着，跟火人迅速行动起来，离开了仓库。

    利奥转身向毫无反应的冰柜战士下达指令。

    “逮——”利奥到一半住了口。

    逮捕所有人？不，那些人渣还是干掉省事儿。

    “杀死这座实验室内除实验体外所有人。”利奥。

    冰柜接过利奥扔给他的枪和弹夹就准备给利奥一通扫射。

    利奥：？

    你就不能让我帅过三秒吗！

    他急忙补上一句：“除了我、143号和火人。”

    武器消停了，放开了即将扣动扳机的指头，绕过利奥从仓库门走了出去。

    利奥：“……”

    这玩意儿也太死板了，果然只是个武器。

    虽然很帅。

    “之后到B2层电梯集合。”利奥朝他的背影补充。

    “是的，长官。”冰柜战士干脆利落走远拐弯。

    还是冰柜比较乖。利奥想。

    也不知道冰柜是吃机油还是吃热狗的，以后得找机会把他撬开来（？）看看，然后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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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奥：想养！

    PS：

    谢谢Jason.todd的地雷！

    如果变种人、自杀队、绿灯、杰森一个一章好像能压缩在55章呢，我快进剧情吧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