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 地狱厨房的一处酒吧。

    “话，马特，”霸刀随意地抬起瓶子给两人的酒杯续上，股的水流哗哗倾泻而下，“你听力这么好, 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如果像用超声波定位的蝙蝠一样能通过声音辨别物体方位，那么即使是夜晚寂静的街道在马修听来也和菜市场一样嘈杂。在这样的条件下他怎么能做到安稳入睡而不是成为整天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国宝？

    也许能给他带来些许寂静的只有韦恩集团用最新隔音材料装修的医疗室而已。

    毕竟就算是宁静的教堂也隔绝不了屋外车轮滚动的声音。

    “假如你常年待在人声鼎沸的集市, 你还会睡不着吗，利奥？”马修反问。

    经年累月下无论是谁都能习惯。

    “唔, 总归是不舒服的。”霸刀嘴上无所谓地着, 心里已经敲定主意给马修的公寓做一点的装修或是直接提供一个新住处。

    马修能听见数百米外飞鸟振翅声, 这意味着即使是微风吹拂过建筑外墙, 在马修听来都像是用指甲刮擦黑板的刺耳尖锐的声音。

    再以义警的警惕标准衡量，他一定很容易被惊醒。

    马修日常过的不容易。

    而他身边没有助手或者老管家帮助。

    霸刀心情不太愉快地把酒杯内液体倒入口中，威士忌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让酒本身的香甜味道显得若有若无。

    “你喝得太快，我能听见你舌头受刺激紧绷起来的声音, 利奥。”马修把头偏向霸刀, 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未摘下的墨镜反射出星点的白光。

    “反正不会醉。”霸刀看着对方的面部, 酷炫的墨镜配上那张出色的脸简直帅炸了。

    “哦？反正我觉得你会。”马修挑眉露出一个笑，挑衅意味十足。

    在霸刀眼中, 马修的笑容好像在发光。他能想象那副墨镜下无神的双眼是怎么直愣愣“看”向他的方向, 怎么倾尽全力表达玩笑的意味。

    你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笑得这么好看？

    霸刀屏了一下呼吸以免泄露情绪。

    他的心跳没有“漏一拍”，血压也很正常，但是他真的不平静。

    就算是出言挑衅的马特也好可爱，想……！

    他再一次掐灭了自己的念头。

    危险的念头悄咪咪死灰复燃。

    霸刀内心的大手迅速摁下这屡窜起来的火苗。

    火苗没有就此熄灭，而是把大手当做燃料，艰难地把隔绝空气的大手变成可燃的碳，缓慢却坚定地愈燃愈旺。

    【……凯，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可以闷在心底，我并不好奇。】凯尔早有准备地回答。

    时刻监测霸刀体内足以让一个人猝死的各激素水平下不可置信得稳定的心跳脉搏的凯尔表示，你给我淡定点我怕你下一秒就把自己激动死了。

    凯尔正一刻不停运算大量数据试图证明这种表现是正常的，而不是霸刀即将把自己玩儿死的征兆。

    你不觉得这样的死法太丢人了吗！

    “我不觉得我会先倒下。”霸刀面上依旧平静从容，他挑衅回去，刚再次斟满酒液的玻璃杯在他手中微微左右晃动。

    霸刀能肯定这几近于无的水流声被马修听得一清二楚。

    这听上去会像什么呢？山洪暴发，天降甘霖，还是海啸来袭？

    他对夜魔侠感知中的世界很有兴趣。

    “试试？”马修不服输地呲了呲牙，把酒杯递上前让霸刀斟满。

    他的满口白牙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也能分辨出来，恣意的笑容让他墨镜上的反光甚至超过了作为光源的壁灯的亮度。

    “你确定？”霸刀象征性给了对方一个改口的机会。

    “我还没怕过谁。”马修作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酒杯口向前轻点几下，像是不满霸刀竟然临阵“怂”了。

    霸刀眨了眨眼。

    然后信誓旦旦谁也不怕的律师马修被用心险恶的霸刀灌倒了。

    “继续啊，利奥？”马修晃着手里半空的杯子，杯内浅色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洒的到处都是，“你要认输了？”

    不知不觉已经挪到马修身边坐着、单手环着他的肩防止他倒下去的霸刀放下手里的杯子，朝面露不满的工作人员比了一个“钱”的手势，把变得满脸堆笑的人发开。

    “嗯。”他意味不明地低声回应马修。

    “嗯……嗯？嗯什么？”马修舔了舔还沾着些酒的嘴唇，质问中带点迷茫地把头转向霸刀问。

    他们的距离很近，马修舔唇的动作足以给霸刀带来暴击。

    霸刀闭上眼不看他的脸，“我输了，马特。”

    哦该死的，他都干了些什么！他把马特灌醉成这样一个超凶的可爱，这可怎么收场！

    只有零星几点灯光的黑暗环境下，远桌人的玩笑声与窃窃私语逐渐变得不太真切，酒味与客人的香水味让整间酒吧充满了朦胧暧昧的气息。

    “哈，看吧，”马修静了老半天才处理完霸刀的话，他突然自豪地开口，“谁还自己不会醉，嗯？”

    霸刀：“……好，你的都对。”

    麻蛋为什么马特这么可爱！

    天底下为什么要有这么好看又这么惹人怜爱的宝贝！

    完全得不出霸刀不会被自己高水平的激素杀死的凯尔犹豫一下，在一阵几乎让服务器升温卡死的庞大运算中得出“事情超出掌控，问题超纲”的结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总结一下，上传汇报到了蝙蝠洞。

    霸刀突然感觉心底凉飕飕的。

    他掩饰心虚地四下张望，看到了吧台前第三十六次叹息的姐姐。

    她的金发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比原来暗淡很多，无论从微表情还是肢体语言来看她都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时光，是“霸刀需要帮助的人”。

    按理霸刀会延续游戏中“锄强扶弱、开导他人”的套路去安慰人家的。

    但是他没有去。

    不是因为身边的律师，绝对不是！

    那是因为那个姐姐身份特殊。结合凯尔查到的资料与霸刀作为雇佣兵赛斯时期的了解，她是前苏联特工，多国间谍，现担任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特工，代号黑寡妇。

    简单点，她是国家神秘机构神盾局的特工，经历过人体改造，是和美国队长同一时期的人，比霸刀的两倍还要年长，绝不在“需要帮助的姐姐”的范围内。

    到美国队长……

    【凯，入侵神盾局资料库，看看他们前段时间在北极的“大动作”，注意不要暴露自己。】

    他们八成找到了那个二战英雄的尸体。霸刀对这个持盾作战的爱国者有一定好感，因为人家用的是盾。

    真的，大盾配上陌刀这么好的配置为什么没人用呢？

    霸刀准备缅怀一下这位穿国旗的持盾者。

    【他们——可能出乎你的预料——挖出了活着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很遗——哈？】

    【活着的，刚解冻完毕的，目前正在布鲁克林区适应现代生活的美国队长。】

    【……】

    美国队长，目前唯一已知持盾作战的人！

    他就在布鲁克林！

    在想这些时，霸刀视线在黑寡妇身上停留太长时间，以至于马修会错了意。

    “去吧，利奥，”马修突然再次开口，“加油！”

    撩姐姐吧！

    被拉回现实的霸刀：“……”

    我不是我没有！

    而且你确定让我去会一个年纪比我们俩加起来都要大的、经验丰富的前苏联特工？

    霸刀刚想出言辩解，黑寡妇微微回头看向他的方向，像是刚发现这个超能力者在看着她似的，露出心被伤透却努力保持坚强的、脆弱的一笑。

    霸刀微微歪头与她对视，无动于衷。

    在这一瞬间黑寡妇就发觉霸刀掌握了她的身份，她的笑容迅速改变了味道，从楚楚可怜需要人拉一把的柔弱变成了成熟优雅性感妩媚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秘一笑。

    霸刀：“……”

    她真好看！

    “去吧，利奥。”马修笑着催促。

    “……马特。”霸刀声嘟囔一句。

    黑寡妇的笑意加深，饶有兴味地看着纠结不已的霸刀。

    染成金色的微卷长发、棕色美瞳、经过易容的美艳脸庞与成熟大姐姐的风韵无时无刻不在吸引霸刀上钩。

    霸刀决定上钩。

    他不太放心地瞅了醉得不轻的马修一眼，对方推了他一把。

    他很喜欢马修，比大姐姐带来的诱惑力大多了。

    但是人类就那样，到口的总不如外边的。更何况成熟大姐姐再加上有可能见到美国队长的机会，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他能保证自己不泄露什么不该的东西，也清楚他休想在黑寡妇不同意的情况下套到什么情报。互相试探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既然如此，那么顺应本心不是很好吗？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勾搭成熟大姐姐的机会！

    他在马修的催促下走向吧台，坐在了黑寡妇的身边。

    “汤姆·杰瑞。”霸刀点了一杯酒。

    “娜塔莎·罗曼诺夫。”黑寡妇出了她作为特工最常用的假名。

    她的笑容愈发神秘，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即使这一切都是装出来让霸刀上钩的，但是他必须承认，他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

    她真好看。

    爸，我又恋爱了。霸刀想。

    马修奇怪地伸手敲了敲桌上温度高到开启强制散热的飞盘。

    刚才利奥跟他喝酒时就这样，利奥到吧台时好了点，现在怎么又开始犯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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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哪算哪吧，如果CP变成夜魔别我虚假宣传嘤……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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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乐乐、明月同邀的两个地雷！